《我本为兽》澈夜

5、第四章

　　灵魂剥夺者塞拉。
　　这个大陆上最恐怖的存在。他曾经召唤了一支全部由骨龙组成的军队屠了兽人十万大军。然后用这些兽人的尸体召唤出十万骷髅兵对曾经最辉煌的兽人国度屠城，使当时的西奥多帝国大半版图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因为，兽人皇帝骂了他一句粗话。
　　教廷追踪塞拉整整200年，仍然没有让这个死灵法师掉一根寒毛，不过也令这个恐怖的法师没有任何时间继续为祸四方。
　　“那个变态怎么会来这里！”楚易边抱怨边努力跟上达尔罗斯的脚步。华丽铠甲被他以55金币2套的价格便宜卖给了镇长，逃命要紧，穿着那么重还没保护作用的东西只能拖自己的后腿。
　　“我又不会大预言术。跟上！”达尔罗斯伸手拉过楚易的胳膊，这个人类，如果不是和他签订了共生契约，他会很乐意把他留给塞拉当晚餐！
　　“我就说应该买辆马车，再不济也要弄两匹马……哎，达尔罗斯，我好像岔气儿了……。”
　　“闭！嘴！”
　　“你怎么知道是塞拉要来这个小镇？”两人钻进大山后，幸运的在山腰找到了一个洞穴，这里离小镇很远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标志。我看到了塞拉的标志。”
　　“那也不能证明塞拉今晚就会去那个小镇啊。”楚易低声抱怨，顺手把达尔罗斯刚找来的干柴拢到一起。
　　“楚易。”听到达尔罗斯喊他，楚易本能的抬头，眼前闪过一道残影“砰！”

　　尖锐且持续的疼痛让楚易从昏迷中醒来。朦胧中，除了剧烈的疼痛，他发现了让他惊恐的事：他和达尔罗斯的精神联系完全消失了！共生契约的力量也消失了！
　　楚易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显然不是很成功，他的脑子乱成一团。
　　“你醒了？”陌生的声音传进楚易的耳朵，他吃力的转头望过去，说话的是一个陌生少年，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
　　“别动，你的伤很重。受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真是奇迹。”红发少年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伤口还是没愈合好，真奇怪。”
　　“啊……”楚易想开口，但干涩沙哑的嗓子连一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不要说话。”红发少年摇摇食指，“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静养。”
　　塔悠依！达尔罗斯！
　　楚易挣扎着，红发少年忙按住他“你最好不要动！”他看着楚易胸口的纱布开始重新慢慢变红，很不愉快的皱了皱眉头“我去找牧师。你不想被我打晕的话就乖乖躺着。”
　　“达、尔罗……斯，塔，悠……依！”楚易艰难的发出像是石头摩擦沙粒的声音“他们……在哪？”
　　红发少年闻言回头“你昏迷在我们家大门外，只有你一个人。”说罢转身出门。

　　牧师成功稳住了楚易恶化的伤口，虽然圣疗让伤口不再继续出血，但是要完全愈合还要靠人的恢复力。牧师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被红发少年送出了门。
　　顺手被治疗了嗓子的楚易现在终于可以发出正常的声音，而不是难听的噪音了。
　　“我叫菲恩•卡德，你可以叫我菲恩。”红发少年自我介绍“既然我救了你就一定要救活，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当然，如果你对我心怀感谢的话是不必说出来的。”他调皮的眨眨眼，“你好好休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结果还是没从这个菲恩的口中问出达尔罗斯和塔悠依的下落。楚易沮丧的看着天花板。
　　他不断尝试回忆发生了什么，但每次都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回忆在山洞被打时戛然而止，之后就是一片黑暗和一些零星的破碎画面，一根尖利、闪着寒光的骨指；巨大而繁复的魔法阵；尖锐、持续不断、越来越强烈的刺痛；塔悠依的翅膀……塔悠依！
　　楚易痛苦的抱着头。
　　牧师在治疗的时候打开了身上的纱布，他看到了身上、菲恩口中“可怕的伤痕”：胸前血淋淋从锁骨到小腹深深的划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各个要害处都有刺穿皮肉直入胸腔的圆形孔洞。
　　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吗，究竟发生了什么……。]深沉，厚重的声音突兀的在屋子里响起。
　　“谁？！”楚易猛然警觉起来，双眼不断扫视这间房子。
　　[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
　　声音，是在脑海凭空响起来的！
　　楚易愣愣的听着那个声音，一体的？他追着那个声音留下的印迹，终于来到了声源处：干涸的丹田内那把黑色的剑。
　　邪剑——凯森•维宾！
　　原本浩大的银河星云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青、银、红、绿四种颜色的细线一样的光缠绕在黑色的剑体上。邪剑没有任何变化，仅仅是光芒比以往稍稍弱了点。
　　[吾名凯森•维宾，唤吾之名。]邪剑重复着这句话，楚易下意识的不想照着做，他的潜意识一直在预警：如果真的说出那个名字他会很倒霉。
　　这种野兽一般的直觉从醒来就存在于自己身上了。
　　就像在魔蓝森林里他发觉自己的兽性本能，这一次是野兽般的直觉，这样下去，他是不是会在某天晚上对着月亮咆哮后变成狼？也许……。
　　[吾名凯森•维宾，唤吾之名。]邪剑的声音喋喋不休，楚易重伤未愈，精神又极不稳定，在被念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爆发了：“我X#@%$你个凯森•维宾！老子……”坏了，名字……他说出来了。
　　体内的邪剑突然爆发出强大的黑色气流从丹田自下而上贯穿了楚易的各个经脉然后爆炸！
　　“哇哈哈哈哈！一千多年了！老子终于出来了！”
　　楚易全身被一层华丽繁复的黑色铠甲覆盖，右手臂中的邪剑此刻从手臂中现行，握在右手。
　　“咦？小子。”邪剑惊讶的开口“你怎么这么狼狈？”
　　楚易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黑色气流的爆炸彻底打通了他堵塞的乱七八糟的经脉，但是也把他的伤口重新崩裂，他现在站在地上“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全身铠甲，右手剑出鞘，偏偏不能动一个脚指头。因为现在，身体是邪剑在控制……。
　　他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挂掉的……。
　　楚易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