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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莛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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莛花含笑似无情,王母仙桃子渐成。
涵朝三年元月。又是一年的光阴,百姓也已经接受了朝代的改变,对于这个春节,也是十分喜庆的办着。
春联,灯笼,炮竹,糖葫芦,一样也不差。酒馆,布庄也是挤满了人。以前在宫中的时候,过年过节,除了在丰望园有些节目,父皇再发些礼品之外,便再没了过年的感觉。原来宫外,竟还有这么多的乐趣。
转过头看了看梅兰竹菊四人,她们也是一脸好气的看着街上的十五。
君宛清淡淡一笑,开口道,“你们便散去玩玩吧。未时,便来醉仙楼找我吧。对了,回来的时候,替我顺上一串糖葫芦吧。”说完,便已经向醉仙楼走了去。闷在宫中这么多年,又在秦淮累了两年,也该让她们在春节的时候好好放松了。
四个人看着君宛清离去的身影,感激一笑,便也各自散去。
醉仙楼中。君宛清一个人静静坐在二楼靠窗口的位置。
记得上一回,他便是在这里品了那味醉仙盅,便是在这将乔生引去了拾香阁,也才会有了那盅佛跳墙。
如今,醉仙楼和拾香阁似乎是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协议,除了那一次,再没有过竞争,之是各占据了城内与城外的饮食生意。
“姑娘,您点的普洱茶。”不久之后,小二端上了一个青花瓷的茶壶与茶杯,摆放在了君宛清的面前。接着,又是问道,“请问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摆摆手,只是很自如的倒出了一杯茶来,“到用膳的时候,我自会叫你。”说着,从盘缠盅取出了一钱银子放在了桌上,“到时候,还得辛苦小哥了呢。”
甜甜的笑容,甜美的女声,加上金钱,小二自然是收了钱,一脸笑意的退下,还半是假意的招呼着,“姑娘又是吩咐便好。”
君宛清并不在乎他的真意或是假意,只是看着街上来往的人,静静的品着茶水。
“姑娘,这儿有人吗?”
静谧的时候,最烦的便是这种打扰的声音。心中虽是有些烦躁,却还是应了声,“没。”
问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公子,一身上好的丝绸,还装模做样的挥着一把折扇,似书生,却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
男子也不客气的在君宛清的身边坐下,十分不含蓄的看着君宛清,又是说道,“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此品茗。”
君宛清有些烦躁的转过头看着男子,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吗?”
看清君宛清的模样,男子不禁是几分惊艳,“事倒是没有,只是我今日心中烦躁,想找个人来说说话。正好间姑娘你也是一个人,故此才……”男子解释道,眼中又是摆出了一副无奈惋惜的样子。
不禁是苦笑一声,又是浅浅应道,“这并非不可。只是,孤男寡女,虽说是在酒楼之上,却也未免落人口舌。”听得出他话中的虚假,只是在不知道对方身份和目的之前,君宛清也只能小心应着。
男子识相的起身,坐到了君宛清的对面,又找来小二要了哥茶杯,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看着君宛清,“还未曾介绍,在下姓富,单名一个言字。今日能与姑娘相遇实在是一种缘分,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一声冷笑,君宛清也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个酒肉公子罢了。收起了之前的姿态,又是媚笑一声,“茫茫人海,即相逢便是一种缘。缘来缘去,姓名不过只是一个代称罢了。小女并不想记住公子的大名,也不劳公子记住。若是信缘,不如今日酒这么静静品茗闲谈。”
富言果然是露出了一副轻薄的样子。见淑女装君子,见俗女成浪子。更别说是那种媚笑,那种预拒还迎的勾引,“那不知姑娘想说些什么呢?如此佳节,不如叫上一壶酒,那也胜过清茶。”
“不然,”在富言叫上小二之前,君宛清便开口止住了他的动作,“虽说酒香味醇。但一则小女并不胜酒力,再也是茶水虽清,却也比酒更添了一分意蕴。可既然公子有此亚星,不如我们便以茶代酒,行行酒令,只当是另一种饮醉。”
听了这话,富言又是眼放异彩,忙是接话道,“姑娘此言甚好!那不知,姑娘是要来雅令还是通令呢?”
淡淡一笑,君宛清故做衿持的回道,“小女虽不才,但实在不会通令那一套,那便来雅令吧。还望公子莫要取笑才好。”
富言点点头,又是摇着扇子,开口道,“那在下便先出个题了。有女花容阁中坐。”
轻笑一声,目光向街上看去,只见街角处有着两只小黄狗正争夺着一个似是被谁落下的包子,随口接道,“双犬无知街头争。”
心中有些遗憾,不知君宛清是没听出他的意思还是故做无知,又是开口道,“淑女不输输淑女。”
“浪子实烂烂浪子。”又是浅浅一笑,开口回道。
富言有些微微的恼道,他自然听出君宛清这一次是在斜影指他,但还是隐忍的说道,“小女不识福变祸!”
哼。冷笑一声,接着回道,“财男无理屈也直。”丹凤眼中,清楚的印到富言嘴角的那一下抽动,又是笑道,“公子,三次皆是正令,可得罚‘酒’呢!”
三次倒满茶杯,皆是一饮而尽。富言许是没遇过这种女子,不甘的眼里又多了几分挑衅,“姑娘还真不一般,不如这次就由姑娘来起令?”
低头不语,只是微微一笑,又开口道,“堂中谈,金玉不与富贵便,只富哪得贵。”
富言又是一副哀怨的样子,想开口,却不知如何驳过君宛清,只得是愣在了一边。
“涵里含,美人可许君王愿,是君也成王。”清雅温和的男生,再伴着踏上楼梯的声音,清楚的传来。
很快,一身黄色华服的周敬莛一脸轻笑的走来。
“莛……莛……”富言显得有些紧张,几分恐惧的看着周敬莛。
君宛清站起身来,轻笑道,“莛公子,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呢。”
周敬莛见到君宛清,虽也是有些惊讶,但还是镇静回道,“在下也不曾想过会在这遇到君小姐。刚刚那对,可是小姐所出?只富哪得贵,倒是十分在理。”
君宛清没有听明白周敬莛的意思,只是接话道,“莛公子过奖了。拙句哪能比得上公子‘’的大气。”
周敬莛淡笑不语,只是轻轻看了眼富言,“富少爷,你怎么来这了呢。”
明明是轻柔的语调,富言却显得有些恐惧,小声道,“原来姑娘在等的人是二爷您呢。那富某就不打扰你们,先退下了。”不等周敬莛开口,富言便已经灰灰离去。
不禁轻笑,君宛清淡淡说道,“想不到莛公子你倒是很有威望呢。”
不去思考君宛清话里的意思,只是坐到了君宛清的对面,刚刚富言坐过的位置,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壶茶杯,“小二,替小姐换壶新的茶吧。茶凉了,味就变了。”说着话,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具,向窗外丢去。
小二应了声,向楼下跑去。对于那碎了的茶具并不提及。
向楼下看去,也不知是运气还是什么,原来还热闹着的街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只有街中那几块茶具的碎片静静待着。
“莛公子你在生什么气吗?”忍不住开口道,君宛清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种担忧。
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君宛清,周敬莛突然笑起,“君小姐果然是慧心的人。刚刚那富言是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占着家中富有,又不学无术,只是每日流连于烟花之地,还常常调戏良家女子。今日倒是难得,听他那些雅令,倒是大不相同。”
好奇的一抬眼,君宛清自是明白那富言并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有些好奇周敬莛怎么会因为富言而生气,“那倒是多谢莛公子的解围了。”
直到小二又送上一壶新茶之前,两人之间再没有言语。
“四位姑娘请止步!今日醉仙楼被包下,请姑娘们换家店吧!”醉仙楼门口,小二一副生硬的口气说道。
思梅有些疑惑,但见店内空无一人,又是问道,“请问这位小哥,你可曾见过一位十四岁的姑娘,我们约好了在这见面的。可否请小哥行个方便?”
听见思梅的声音,君宛清有些激动的起身,诧异的发现,原本还热闹着的二楼,已经只剩她与周敬莛两人。
向楼下看了眼,周敬莛笑笑道,“是思菊姑娘她们。原来君小姐是在这等她们呢。那不如,我们一起下去吧。”
点点头,感谢的笑了笑,并不说什么,只是同周敬莛一起向下走去。
“不行不行。不是跟你说了本店被包了嘛……”小二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思梅,你们回来啦。”清淡的说着,君宛清一副优雅的姿态经过店小二身边。
周敬莛也慢慢跟在君宛清身后,淡淡对小二说道,“这四位姑娘是我和君小姐的朋友,你先下去吧。”
见到周敬莛,思菊脸边微微一红,轻声道,“莛公子。”
周敬莛冷淡一笑,柔声道,“思菊姑娘,很久不见了呢。”
思菊不再说些什么,那时的悸动,她早已经放下。只是走到了君宛清的身边,递出了手中的糖葫芦。
心中一喜,接过糖葫芦,君宛清满足的一笑,一口咬进半粒糖葫芦,又是满足的笑笑。
看着君宛清的样子,周敬莛忍不住想笑,但看她们五人一副新鲜好奇的模样,又是止住笑意,问道,“这个时候秦淮的生意应该很好吧。你们怎么……”
抬头看向周敬莛,君宛清小声道,“我们已经离开秦淮了,现在在客栈住着呢。”
在他的印象中,她们不应该是会离开秦淮的人,而那君子山庄难道不是她们的家吗?疑惑归疑惑,但周敬莛却没说什么,只是想到她们五个女子住在客栈中,忍不住有些担忧,开口道,“客栈那种地方未免人太杂乱,你们几个姑娘家住着总是不好。莛某家中尚有几间空房,若君小姐不嫌弃,不如和四位姑娘搬来舍下?”
抬眼望向周敬莛,很快扫过他的眼。但眼中那一丝纯净没有任何的杂质,虽然她依旧有种担忧的情绪,但却还是应道,“也好。如此,也能和彩姑娘做个伴。思梅,你们四人意下如何?”
四人自然无异,她们只是要守在君宛清身边罢了。
周敬莛倒是没想到君宛清会应得如此之快,也只是点点头,回道,“那几位姑娘便同我一起回府吧。至于你们的东西,我迟些自会找人去取。”
政莛苑
门口的守卫见到周敬莛,立刻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王爷,您回来了!”
王爷……几分诧异的看着周敬莛,君宛清很快的在脑子里将关于他的事串了起来,“莫非,你便是莛王?”
梅兰竹菊皆是一惊,但表面却都是一副镇静么样子。
周敬莛很快打量过四个人,不知是怀疑还是敬佩,对于她们的淡定,只是应道,“一直没有明说,还请几位姑娘见谅。”
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些什么。眼底却是悄悄绽开了波澜。莛王,那个在涵朝甚至能与周敬翎同起同坐的人,若是能从他这下手,倒也不失为复朝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