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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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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予金簪与佳客,婚嫁郡王定终身。
征亲王府。
前段日子因为李浮云的事,他几乎是全陪在宫中。如今,事已淡去,他一个外臣,自不好总留在宫中,待在王府的时间一长,他便越是想念秦淮,越是怀念花语。
“谦儿,在想什么呢?”不知这是第几次看见他发呆,李玄征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他回来了,但对李玄征却仍是那般冷淡。
没有在意李元谦的冷淡,李玄征知道他还是有些责怪他当初对米朝的背叛,但还是问道,“谦儿,你觉得柳淑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她怎么了?”听李玄征提到君宛清,李元谦有些警惕的问道。这个女子,无论是不是她害死花语,可以肯定的是,花语的死定与她脱不了关系。说恨也罢,关于她的事,他无法不在意。
“先皇后本姓为杨,本王虽说长年在塞外,但也曾见过她。许是错觉,但我总觉柳淑婕与她的长相有几分的相似,况且,她也姓杨,莫非她与米朝有什么关系?”李玄征分析着。而他话中的先皇后指的自然便是君宛清和君圣朝的母亲。
她不姓杨,她本姓为李,便是先皇后的亲生女儿,与她相像自是不怪,她与米朝那更是关系大着。但李元谦什么也没说,他对李玄征依旧不信,“我怎会知道。”冷淡的一句话,回了李玄征的所有话语。再不想与他言语,李元谦离开了亲王府,想借闹市逃避那种空虚的感觉。
几日后。
下了朝,李元谦向周敬翎请示过之后,并没有立马回亲王府,而是自那条他走了无数次的路走过,想去看看李浮云。
女子的交谈声自树丛后传来。李元谦本能的停住了脚步,伫足在树丛中,听着她们的话语。
“霜昭容,可否容奴婢知道,诗贵姬要奴婢死的原因。”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恐惧,云惜正视着霜儿,丝毫没有畏惧。
“你当真不知吗?”霜儿反问道,“云惜,你是个聪明人,但你应该知道,在这里,聪明人是活不长的。”
“娘娘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吗?”云惜依旧是淡淡回着,“云惜只是一个奴才,死了并不可惜。但云惜知道的那些,若是给别人知道了,娘娘你会有何下场?诗贵姬又会有何下场?比如,这消息要是让柳淑婕知道……”
“啪!”重重的一个耳光打在云惜的脸上。霜儿冷冷看着她,“你太多话了。”
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云惜自然的转过头,看着霜儿。纯净的黑眸似乎在嘲笑着她的激动。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说话的时候依旧带着笑意,“霜昭容何必动怒呢?至少现在,娘娘可以在奴婢死之前想法子从柳淑婕那找回那篇写了你们计划的信件。若是奴婢死了……”
“你……”霜儿一时无言。云惜说的若是假话,只是拖延时间的话语也就罢了。可万一,她说的是实情,她们就算找了柳淑婕也未必能要得回那信件。
云惜看着霜儿脸上的表情,似是在一件艺术品。淡淡笑着,她在赌,赌的是霜昭容和诗贵姬的心思和胆量,赌注则是她自己的性命。
紧紧咬住唇,看了云惜许久,霜儿才开口道,“且留你一条命。”
心里松了一口气,云惜又开口道,“霜昭容,恕奴婢多嘴,但奴婢只想提醒娘娘一句,柳淑婕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人,担心到时别反被她害了才好。”接着微微一笑,无视霜儿的愤怒,从容离开。
“该死的丫头!”呢喃了一句,霜儿也默默离开。
李元谦默默从树丛中走出,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这么说来,害了李浮云的不是君宛清,也不是苏阳,而是霜儿和卫诗若?
他听花语提到过霜儿的事,莫非连花语都是她害的?记起君宛清那种无奈,他越是觉得霜儿更是可疑。
这么想着,李元谦突然后悔了,若真的是霜儿做的,若君宛清只是被霜儿有意陷害,那他……岂不是伤害了一个真正关心他和花语的人?
没有心情再去找李浮云,李元谦改了路线往茗鸢宫走了去。
摊了一张白纸,摆好了笔。脑子里一片空白,借着研墨的时候,茫然盯着纸发起了呆。
“主子。”门外传来了扣门声,接着传进的,是思兰的声音。
“怎么了?”若是平时,她一定不悦有人来书房打扰她。但许是因为真的闷了,今日却表现的异常冷静。
门外,思兰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寄谦公子来了。”
寄谦?他来干嘛。该不会李浮云又出了什么事吧。君宛清冷笑着,却还是应了声,“请郡王去正厅候着吧。”
坐在正厅中,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刚泡好的茶水。李元谦觉得无奈,思梅她们对他,已经变得有些陌生。想来也是,他伤害了她们的主子,她们又怎么还会对他客气。
“主子。”身后传来了三人的声音。接着,他又感觉到一道有些冰凉的目光。
“你们三人先下去吧。”君宛清轻声说道,接着走到与李元谦正对的位置坐下,“不知今日郡王来此,所为何事?”
他对她敌意时,她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寄谦苦苦笑着,别过脸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人要害你,若是可以,早些离开这吧。那些事,本就不该你一个女子担当。”
打量着李元谦,君宛清更是不明白了,他为何突然又变得替她着想了,“但要我什么也不做,我做不到。”从她选择了这一世,她就选择了不回头。
李元谦无奈,但以他现在同她的关系,又不好与她说太多。想起刚刚云惜的话,又是问道,“阳修妤的婢子有给你过什么东西吗?”
“云惜?她怎么会给我什么。”虽然她挺喜欢云惜这个丫头的,但毕竟她的主人是阳修妤。可君宛清还是觉得李元谦今日很是奇怪,“可是有什么事吗?郡王不凡直说。”
李元谦苦笑,“柳姑娘,你还要再取笑我吗?莫要叫什么郡王。元谦如今已经知道,内人不是姑娘害的。害了内人的人又陷害于姑娘,是元谦鲁蛮了。”
如此说来,莫非他找到了害死花语的人?“郡……表哥,莫非你查到了什么?”
表哥……表哥。原来,他一直伤害的,是他血溶于水的表妹。淡淡一笑,李元谦接着说道,“表妹,别的话我不能说太多。但我只提醒你一句,小心霜儿和卫诗若。她们接着的目标,就是你。”
这点,君宛清猜到了。卫诗若想做皇后,她首先要做的便是铲除异己。
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牡丹,蛮横争宠的李浮云,再来便是她。至于玉壶,彩衣,德妃,她们都是喜净的人,对她们,示好绝对比和她们对立来的可靠。如此算来,她便荣幸的成为她们下一个目标。
想通了这点,君宛清突然有些期待她们能早些动手。同她们想得一样,她若是想从周敬翎的后宫开始瓦解,卫诗若也会是她准备动手的目标。只是……“表哥,宛清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表哥应允。”她与他本就没有深仇大恨,如今因祸得福认了亲,反而令他们的关系更是自然。
“可是要我帮你出宫?”李元谦自然的想到。
君宛清却摇了摇头,开口道,“父皇的江山,我是定要讨回来的!只是……我不想思梅她们跟着我一起冒险。若是……若是可以,我想,请你让周敬翎赐婚,娶思竹!至于思梅和思兰,我会另外给她们找到归宿。但若是你不愿……”君宛清也明白这有些强人所难,她明白他与花语的感情,如今花语尸骨未寒……
李元谦犹豫了,他想到了花语,想到了他死去的妻儿。但他也不想君宛清失望,何况在秦淮时思竹还对他那么好……
见李元谦一脸难色,君宛清又开口道,“若是表哥觉得为难,那便算了吧。毕竟花姑娘……”
“我娶。”打断了君宛清的话,李元谦道,“我明日便与皇上说。只是怕会委屈了思竹姑娘……”
君宛清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感激的笑了笑。
两日后,圣旨下达到茗鸢宫。
思竹只是默默接了圣旨,也不埋怨,也不说什么,只是当传旨的公公离去后,有些哀怨的看着君宛清,“主子可是烦了思竹?”
君宛清心痛不已。她怎会烦她?若她没有生在帝王家,她愿和她们四人长久相守。但她却又无法和思竹明说,只是从首饰盒中挑了支翠兰色的发簪与她,这是她十二岁加冕那日所带的,在离开宫时,便是思竹将它带出来的。
“过几日便要嫁人了,这些甜便好好养着吧。”想好了她要祝福思竹的,但说完话,却还是忍不住心酸。
思竹不语,接过了簪子便独自回了屋。
思梅和思兰双双不解,想着四人只留下她们,不禁怀疑,会不会哪天君宛清也会随便找个人把她们也嫁了。
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君宛清也不说些什么,走到了院子中,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失落……
涵朝三年六月二十一日。
天才刚有些亮色,君宛清便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开了门,外面站的竟是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与她说话的思竹。
“怎么不多休息会?”君宛清问道,“一会换了嫁衣,可是想休息都不能了呢。”
思竹没有回答,只是走进了屋中,才应道,“主子,至少今日,最后让思竹伺候你一次吧。”
有点想哭,最后却是笑了出来,“思竹,谢谢你。”
那天过后。城里人都在传,固伦郡王的王妃很美,王妃身边的绿衣女子也很美。
红衣绿衫美人装,自此成为婚礼上的一种风俗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