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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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岛老师的机关枪只顾着对手冢国光扫射，菅野嘿嘿笑了几声，便很没义气地转过了身子，对着站在旁边一直微笑着的物理老师诚恳地道谢：“老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一定要好好把握，这可是我跟老校长千辛万苦争取来的。你的物理成绩一向很稳定，通过校内的选拔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关东地区的比赛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需要做很多类型的题目，查很多的资料。”物理老师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
不、不会吧……菅野的眉毛跳了跳，一张脸顿时皱成苦瓜。她向来只有面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时，才会花下大工夫来完成。
当初和手冢两个人弄那个广播台，她兴致勃勃到一天就能背出了好几个乐队的简介，对每个人的资料几乎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所有专辑每首歌都能说得头头是道，那才叫high得天翻地覆。
至于成绩嘛，菅野一向是最鄙视用题海战术，物理作业如果不难的话，她全是偷偷拿了手冢国光的本子照抄的来着。
“全国比赛很难，只要获得一个名次，你的处分就是彻底取消。所以，在这之前一定要努力！”物理老师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她。
晴天只得认命地点点头，再点点头。
这下算是完蛋了，她可怜的课余时间……
“对了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菅野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物理老师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
“为什么……”她有点吞吞吐吐。
老师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知道你们班导昨天晚上给我唠叨了多久吗？”
“Hia？”她有点诧异，不自觉地发出一个很是奇怪的音节。
“小林这个姓氏虽然很常见，但是……你们的班导是我的丈夫。你不知道？”老师也有点惊讶。学生的八卦向来是没有上线的，还以为全校师生早就知道了呢。
菅野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眨巴了很久，依然很难消化这个事实。物理老师姓小林她早知道，可学校里同学和老师姓小林的那叫海了去了……
怪不得小林老师如此信誓旦旦信心满满地说“物理老师那里我一定帮你拿下”啊！
小林物理老师（啊好拗口><）接着又笑了笑，这次的语调竟然带着一股酸楚的哽咽味道：“晴天……你知道吗，我是京都大学的物理系毕业的。恩师佐藤，就是你的外公。……我是在星期天的时候才知道老师病危，但是周日的时候我和信一去了医院检查身子……现在真的很后悔没能在最后的时间去看望老师。”
说着她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拿手抹了抹自己眼角，她才接着说道，“于私，我是不能让你接受这样的处分的，所以也算是我为老师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说罢她又是对着菅野笑了笑：“晴天，不要让你外公失望。”
菅野用力点点头，吸吸鼻子。沉默了一会儿，她咬着嘴唇小声说道：“老师，我可以抱抱你吗？”外公的学生，她的老师。原来世界就是这么小。
物理老师怔了一下，轻轻拥住她的同时，菅野快速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外公说，守了那一方三尺讲台数十年是他这生最无悔最幸福的事情。所以……外公一定很高兴看到他的学生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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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等上岛老师终于训完了手冢，转过身子便凶神恶煞地又弹了下菅野的脑袋，这才放他们走。
“好痛呀！被打了好多下，冤枉死了啊……”她捂着脑袋低声嚎，随后被手冢揪住了衣领就往教室方向走。
“冤枉也轮不到你。”破天荒的是手冢竟然斜了她一眼，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被菅野捕捉到。手冢这么瞟人的时候，那双丹凤眼看起来实在是风情万种，如果没眼镜帮他挡住那妩媚上挑的眼角，估计部长的威严就该扫地了。
菅野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伸手就去戳他：“啧啧手冢啊你今天……”
手冢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板着脸看她。
菅野顿时就硬生生地把“真可爱”三个字给活吞了下去，默了一会儿，两个人走了好一段路，她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缩缩脖子闷声道：“喂……谢谢。”
谢谢你刚才为我做的一切。
手冢“嗯”了一声，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目光却依旧凉嗖嗖的。
她被看得有点慌，往常这种场景并不是没有，只是今天她竟然有点羞涩起来，耳朵也开始发热，赶紧转移开了话题，从口袋里掏出早上没来得及给他的药瓶，很是谄媚地凑上去说道：“这个，这个给你。”
手冢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想再板起脸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听见菅野声音含笑：“听你声音感冒好像已经不太严重了，但是还是吃点药才能好得彻底嘛。这药是我老爸从关西带的，不要小看我爸爸哦，我老爹可是医科出身的……啊他说这药没什么副作用，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健体……”说到最后她又习惯性地开始胡诌。
手冢伸手接过药瓶，仔细看了看，又揣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抿了下嘴说道：“谢谢。”
见他收下了药，菅野心里乐开了花，又很神秘兮兮地凑上去跟他说：“你知道不知道啊，原来物理的小林老师跟班导小林老师是夫妻诶……”
“嗯。”
“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早知道了。”
“都不告诉我！！”菅野不满地控诉道。
手冢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你的处分并不是被取消，现在没必要过分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活泼开朗。”
“呃啊？”菅野的思绪一下子没转过弯，茫然地看着手冢。
“物理竞赛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再抄我的作业你第一轮校内选拔必挂。”手冢绷着一张俊脸抬脚就接着往前走，这次他没似乎没打算等菅野，步子比起刚才大且快了许多。
走出几米远，手冢忍不住有点担心地摸了下自己的嘴角。没笑吧……唔，没笑就好。
威严啊威严，手冢国光你一定要保持威严咳咳咳咳！
菅野有点傻眼地站在原地，被他瞬间的变脸给吓了一跳，然后就冲着他的背影猛做鬼脸，嘁嘁嘁嘁，少小看我！
嘛……明明就是被我那瓶药给感动了，装什么帅呀！
嘿嘿笑着吐吐舌头，她赶紧小跑步地冲上去追他，一边小声地喊道：“喂你等等我！”
其实这样的相处也已经是很不错了吧。不需要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只要能做好朋友就已经足够。
虽然这样近距离的暗恋会很难熬，但是总不能让他感到困扰，或者让真希觉得不开心吧。也许感情也是讲究先来后到的呢？
她没机会了。发现自己感情的时候已经太迟，所以她失去了坦白的机会。
好不容易追上了手冢，她忽然只觉得一阵头晕气喘，喉咙口也是说不出的酸涩，内心深处隐隐的一股说不出的难过。她伸手去摸额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冰凉得有点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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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教室前，手冢忽然顿住了步子，提醒道：“进去的话，不要大惊小怪。”
菅野顿时火冒三丈：“干嘛把我说得好像没见过世面的人！不就是个教室嘛，进去不进去还不一样都是那么点地方那么个构造！”
手冢忍了忍，额头上蹦了个十字路口出来：“你没觉得今天的教室特别吵吗。”
她恍然大悟，仔细听了下，教室里似乎很是嘈杂，有掀凳子的声音，也有拍桌子的动静。
“……也不要太感动。”手冢低声说完这句话，就拉开了教室的门，轻轻把她推进去。
只见教室里一片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场景，小池百合子和菊丸英二两个人很是威风凛凛地站在了桌子上正哇啦哇啦地指挥着：“你！把那个彩条给……啊对对就是这样！还有你……”
晴天有点目瞪口呆，赶紧用目光去搜寻小林班导的身影，却看见他正凑在大石和乾他们那个角落里，面前是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乾正噼里啪啦敲得欢，屏幕发出的惨淡荧光照得他们门面一片苍白。
“Nya Nya！你们回来啦？！”眼尖的菊丸第一个发现安静地站在门口的手冢和菅野，立刻大声叫了起来，冲着他们两个胡乱招手。然后用菅野看着就心慌的矫健身手“砰砰”地从几个课桌上踩过，然后一个跳跃翻身站在了他们面前。
真灵活啊！晴天心底感叹道，这么一连串动作下来都不带喘气的……倒是她看着觉得头都开始发晕了，背后也开始微微的冒冷汗。
而旁边一群人立刻“呼啦”一声围了上来。小池挤开他们冲到菅野的面前，惨兮兮地拉着晴天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哽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菅野，你真的要停学吗？”菊丸嚷嚷着问道，向来开朗的大猫一双烟红色的大眼睛里此刻亦是盛满了不舍。
她扯起嘴角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四周一片“菅野你别走啊”“手冢你不是说肯定有办法的吗”“菅野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停学的”七嘴八舌的言语给淹没了。
“停停停听我说啦……”
往常中气十足的嗓音今天却发挥不出一半的功力，她微弱的嗓音简直就是P大点的用。
“听我说！！！”她捂着耳朵大声吼了出来，周围一下子哑然。
这么一声大吼吼得菅野像武侠小说里被高手给生生一掌拍在胸口一样，竟是气血翻腾，眼前黑了黑，头一发昏踉跄着就往后倒。幸好手冢伸手适时地撑住她一把。见她似乎不太舒服的模样，手冢轻咳了一声，表情很是认真负责而又严肃刻板地对面面相觑的大家说道：“石川校长说了，她可以留校查看。”
一句话换来的是周围一群人怔怔的表情，随即就是爆发出一阵几乎掀了房顶的欢呼，在他们的笑闹声中，手冢微微俯下了身子，低声在菅野耳边快速地说道：“他们都希望你留下来……去看看吧。”说着又是轻轻推了推她的背。
菅野抿着嘴看着眼前一群脸上沾了颜料的同学，视线投向他们所忙碌着的那一张张海报。满满的字，满满的爱。
绘画风格一看就是小池的手笔，但那上面的字却是她最熟悉的手冢国光的字迹。
一张一张，你该写多久？
“百合子……谢谢你。”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这样的手冢国光，她只能走上前先抱了下小池，结果好不容易已经止住了眼泪的小池竟然又是哇的一声哭出来。
“晴天你不能走的……”小池抽抽搭搭地说道。
“嗯。”她轻声应道，“我知道，石川校长也说我可以不用走了。”
等小池哭了会儿，她才又开口小声说道：“晴天，你知道吗，手冢和乾两个人真的很辛苦。乾他们整理了你在青学四年做过的所有事情。手冢让我们画了这些海报，他还说会找老校长和学生会的其他人都来帮你……”
说到了最后，除了手冢的名字，菅野根本就已经听不清小池在说些什么。
手冢国光。手冢国光。手冢国光。
太大太大的感动让她的脑海里都开始一片空白，只剩下手冢国光一个人沉静的面容。他和她一起经历过的事情统统都在记忆里深深地印刻着，她从来一刻都不曾忘记过，这时候更是肆意妄为地叫嚣着翻滚起来，让她的心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喜欢你……喜欢你……我真的是喜欢你呢手冢国光……
原来那些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是我早就倾心钟情。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你会不会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是喜欢我的呢？
“你们真是好朋友。”小池继续地轻声说道，“真好，很羡慕你们之间的关系呢。”然后再用力抱抱她。
如同哗啦一盆的冷水当头浇下，冷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心底情感纠结，竟是说不清楚此刻她是在开心，还是悲伤。
菅野晴天你看——他们说手冢国光这次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在大家的眼里，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甚至会有人羡慕。尽管大家都在胡说八道说你们之间很暧昧关系太亲密了……可是你们归根到底就只是朋友。
别妄想。
你和手冢国光仅仅止步于好朋友这个称谓。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实呢。
尽管内心早就告诉自己能做好朋友已经是天大的幸福，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在别人口中说出依然是止不住的酸涩。没有可能，我和手冢国光没有可能。
其实……其实也没关系的吧。嗯？
好朋友就好朋友，这也很不错了。
她轻声安慰自己，手渐渐开始冒出冷汗。
微微松开掌心，悲伤好像找到倾泻出口，让她眼前顿时一花。
她唯恐别人看出自己的不自然，强忍着不适跟着周围那群人一起开始胡说八道着闹。只是说了什么闹了什么，她在事后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因为手冢就站在她的身侧。淡然如竹，清俊如松。一举一动都让她心动不已。
“哦耶！！我们班的人再加上小林老师夫妇，那就还是三十个人咯！”
“三十个人，缺一不可。”
这时候小林班导却有点憨憨地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福：“菅野同学不用走那真是太好了……但是，呵呵呵呵呵。”他搓着手开始止不住地笑。
同学们纷纷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反正小林老师和他们打成一片，也没什么关系。
小林老师终于笑够了，这才伸出一根手指故作神秘地说道：“再加一个人。”
“什么？”众人不解。
“你们的师母有宝宝了……已经一个多月了。星期天去医院才刚知道。”说罢小林老师很是羞涩地低头。
周围一群人顿时开始嘘他，“老师，你好不容易当此爹，你作为班导要要请客的啊！”
“就是就是！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错过了，这次可不能耍赖啊！”
小林老师被大家缠得没办法，只好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孩子生出来一定让他认你们做哥哥姐姐，总行了吧！”
“不够啊！不够啊！”几个调皮的男生依然在起哄。
小林老师顿时无奈，正在这时候，物理老师蹬着高跟鞋捧着一大堆厚厚的作业本就杀了进来以解救自己的夫君，在大家的哄笑之中，小林老师嗖地蹿到了娇妻的身边夺过那堆书，完全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们在欺负谁呢！”一向以严厉著称的物理老师双手叉腰，一脸凶悍地维护自己的丈夫。
有男生嬉皮笑脸地说道：“师母，我们调戏师父呢！”话一出口就被物理老师赏了个大大的锅贴在脑门上。师母哼哼地冷笑了两声，顺手就飞了一本辅导书下去：“有那空不如把这本全国竞赛习题做完。”
一时间全班噤声，作鸟兽散地轰回了自己的座位，摊开笔记本戴上眼睛一副正襟危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架势。
小林班导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走出教室。
物理老师关上门，视线扫了一下全班：“乾贞治，大石秀一郎，手冢国光，菅野晴天，高桥……”一口气报了十几个名字，她又接着说道：“以上同学下课后到我这里来，这些是赏你们的。”
说罢很是得意洋洋地微笑着拍了拍放在讲台上和她人差不多高的辅导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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