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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朕即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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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给朕好好洗洗干净!”将昏迷中的卓然丢给德煜,轩辕痕坐到御案前,批阅起堆积如山的奏章,撇开恶劣的脾性不谈,轩辕痕绝对算是个好皇帝,尽管整顿吏治手段够冷酷,但面对自己的子民,他当得“仁、爱”二字。
“怎么了,德煜?没听见朕的吩咐?”批了几份折子,抬头却见德煜仍然杵在自己面前。
“敢问主子欲如何安置卓公子?”德煜为之苦恼很久,卓然是个男人,自然不能让他住在后宫,可他亦非臣子,更没有理由住在为各位官员准备的寝殿之中,如此一来,岂不是只剩下……
“就让他在曜辉殿先呆着吧。”曜辉殿自然便是帝王的寝宫了。搁下手中的笔,轩辕痕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眼角,轻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等朕唤你再来伺候着。”
“陛下,奴才还有件事要禀报。”德煜后退一步,跪了下来。
“说吧。”
“奴才前些日子擅自差玄武去了趟枫岭。”
“哦?!”轩辕痕挑了挑眉,“这次又跟鬼医拿了什么?”这个德煜啊,自己常常觉得鬼医的药太过阴损,并不愿搭理他,可这个德煜……不知道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散魂和凝魄。”德煜的头愈加地低垂。
“胡闹!!”轩辕痕拍案而起,惊得德煜不由得一瑟缩,“朕何时说过要废了卓然的武功?你就这么替朕自作主张?!!”
“奴才知道主子您看不上鬼医的药,可奴才拼着一死,只盼主子能够三思。”德煜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丝毫不带犹豫,“主子看上的是卓公子的一身功夫,这奴才一清二楚,可卓公子终究不是花街里的那些个小倌娈宠,他的心气怕是比谁都高,主子不是看不出来,就这样留他在身边,奴才只怕……”
“够了!朕的武功也算少逢敌手,难道还能让他欺负了去?!”尽管知道德煜是为了自己好,可……终究不敢想像卓然失了武功的样子,此时的轩辕痕却还不知道,异样的情愫早已在心底悄悄的生了根,“罢了,念在你一心为主,朕也不追究什么了,你下去吧。”
“陛下——”德煜深深叩首,却让轩辕痕又纠结了一对飞扬的剑眉,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轻轻一叹。
“好了好了,药放这儿,若是必要,你说的,朕会考虑。”
“是,主子。”德煜再次叩首,而后,起身出门,只余下轩辕痕一个,坐在大殿的中央,高高在上却又孤独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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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具从卓然脸上揭下的那一刻,轩辕痕知道自己震惊了,本是让德煜替卓然梳洗,可德煜却意外的发现卓然竟是常年带着人皮面具的,当他把面具与皮肤的接缝指给自己看的时候,自己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愤怒,就好象——被欺骗的感觉,轩辕痕轻笑,天知道自己和卓然不过陌生人而已,又有什么理由怨愤,欺骗更是无从说起。可心里总是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像硌了块儿什么一样,终于知道之前隐约的不对劲从何而来了,原来,自己竟从没看到卓然的脸上出过汗,即使,他早已汗湿重衣。
按德煜所说撕开面具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有些隐约的不安、急躁与期待,而真正看到面具下的容颜的时候,轩辕痕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还真是捡到宝了……”引得德煜窃笑不已。
轩辕痕知道卓然的肤色很白,这从他袖间偶尔露出的一小截手腕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没想到,他脸上的皮肤竟是这般诱人,如同上等的绢丝一般滑顺,却又不似女人那般柔腻,他身上手上虽也是一般白皙,却因为常年的苦力变得有些粗糙,若说这些部分的皮肤是玉石的质感,那久不见天日的脸无疑是上等的白瓷了。
轩辕痕痴迷地触碰着卓然斜飞入鬓的细眉,想象着他紧闭的眼若是睁开又是怎样的风情,卓然的眼眸他见过不止一次,也曾感慨那是怎样的灿若星辰,尤其是当他手中执剑,傲视天下英豪的时候。
卓然的睫毛很长,甚至比后宫那些妃子精心修饰之后看起来还要长,细密的两排依附在眼睑上,随着主人的呼吸而轻轻颤动,甚是惹人遐思,鼻子挺翘,鼻翼比之常人略微小巧,苍白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尖的有些过分的下巴似是在诉说着主人这些年的颠沛流离。
真算得一个眉目如画了,一看便不同于女人的柔美,那是一种男子特有的美感,德煜暗自惊叹。
“你们都下去吧。”一挥手屏退了一众仆从,轩辕痕将卓然打横抱起,走进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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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不快乐?”程予墨曾这样问卓然。卓然没有给他任何回答,程予墨亦只是苦笑,可卓然知道,予墨一心一意地想要自己快乐。
“你为什么一直都这样不快乐?”刘小姐也这样问卓然。
刘荻说:“到底什么对于你才是快乐?我知道这么些年你一直在游历,走遍了九州大地,你到过终年炎热的西域古城、到过冰天雪地的高山之巅,甚至,你曾经扬帆远航,到达过大洋彼岸的国度,你喝醉的时候跟我说过,若不是千里雪山挡住了你的去路,估计,你已经到了天之尽头,可是,你不快乐,就算是站立在这天下的巅峰之上,你还是不快乐。”
快乐是什么?年轻的自己曾经以为快乐就是仗剑天下;等再大一点,又觉得快乐或许是为民谋福、无愧苍天,可渐渐的,自己却不再记得快乐的感觉,也许,当自己看小宇怯怯的叫自己一声爹爹的时候那种欣慰可称之为快乐吧。
卓然知道自己陷入了梦境,梦中,有久远的过去。
迷糊间,听到耳边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极力地想睁开眼睛,却因为疲惫而成为徒劳。这是哪里,好温暖……卓然向着身边的热源靠近了些,却引得轩辕痕僵硬了身子,他这种类似于撒娇的举动让轩辕痕觉得有些燥热,看着卓然在热水的浸泡下渐渐有了些血色的唇,轩辕痕忍不住偷了个吻,而后嘴角轻扬,感觉似乎还不坏嘛……边想着边将怀中瘦削的身体又拥紧了些。
“嗯——”卓然终因耐不住轩辕痕的戏弄而睁开了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对眸子啊,第一回距离这么近的看到卓然的双眸,轩辕痕再次惊诧不已,说淡如菊却又浓似墨,说幽深似夜却又清灈如泉,宛若极夜的墨色珍珠,温润而有璀璨。
而此时,卓然亦从刚睁眼时的迷糊中清醒过来,当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时,他不由一阵慌乱,欲要挣扎却发现周身大穴已被人用重手法封死。轩辕痕看到他那如同受惊幼鹿一样渐渐泛出不安的一双墨色清瞳,戏谑道:“卓兄这一觉睡得可好?”
卓然这才发现拥着自己的正是先前遇到的宣姓男子,想及此人对自己的暗算,卓然沉下了一张脸,冷然道:“宣兄请人做客的手段真真叫人惊奇,这待客之道亦是新鲜的很啊!”
“哪里哪里,”面对卓然的责问,轩辕痕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他甚至不能自已的伸出一只手在卓然的眼角处轻轻触碰。卓然愤怒时眼中闪过的那从火焰让他惊艳不已,真是一双美目!平静时如湖面的粼粼柔波,张扬时又如焚天灭地的地心之火。
“你到底想干什么?!”感觉到轩辕痕眼中的那股热切,卓然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自然是要你了!”轩辕痕言语中是不容反驳的霸道。
“宣远,你疯了!!我是男人!!”卓然的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刚刚说了什么?!他竟然对自己有那种想法?!
“你没有听错,我并不在乎你是男是女,重点是,我要你!”轩辕痕抱住卓然站起身,取了一旁暗红色的便褛将两人的身体大致罩住,而后,步入内室,“另外,宣远并非我的名字,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轩辕痕。”
轩!辕!痕!卓然大惊失色,他当然知道轩辕是皇姓,而且,如若自己没有记错,“痕”正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不错,”将卓然抛在床上,轩辕痕脸上是睥睨天下的高傲,“朕即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