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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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的笑容陡然开始变得苦涩。“威尔，你对这片冰原了解多少？”
威尔短暂地愣神，不明白为什么玛格丽特忽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这里天气寒冷，有猛兽，甚至有一些零散游荡过来的恶魔。”
这是王国境内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一旦有人魔化，就会被驱逐出境。被驱逐的人终生不可能再踏入高耸的边境城墙一步，边境守军会对进入视线的一切生物进行射杀。
说起这个，玛格丽特出城的时候还有个插曲。
按照国王的意思，就算让女儿出境，也要让她驻扎在离国境最近的地方，不愿意让她远走。
可惜原先的王女和父亲的分歧太多，她不愿意住在离边境近的地方，每天看着回不去的地方只会让她感到更加痛苦。而且她还想过更悲观的……等到她魔化程度变深，彻底丢弃人性的那一天，住的离边境太近的她如果靠近了城墙，守军究竟是将她杀死还是置之不理呢？
以及……
她营地中那些被国王安排过来、根本没有魔化的人，要在边境守军视线可以触及的地方杀了她，还是站在那里不还手的被她攻击呢？
所以她撤出了边境守军还能照顾到的范围。
不过这中间的心理过程她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营地里的人对这个决定同样充满了意见——他们想要得到来自国境内的援助，离边境近一些，城墙上巡逻的守军会帮他们解决掉许多问题。
所以这又是一个不符合任何人期待的决定。
每每想起这些的玛格丽特：……
她又能说什么呢？
“国境之外冰天雪地，危机四伏，每个国民都知道。”玛格丽特问：“还有吗？”
威尔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说……有一小队精英会在边境外勘探情况。”
“什么情况？”
威尔又沉默了。
玛格丽特按了按眉间，这个“小队精英”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大队精锐。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到史料记载都很模糊。
那是人类刚刚被恶魔打掉辽阔生存土地的时候。
被迫一直往后撤，退到现在的边境，终于可以不用再撤退。人类在这里修建了城墙，恶魔的脚步没有再能踏前。还没有对境外世界斩断牵绊的人们厉兵秣马，组建精锐，试图一点点夺回失去的土地。
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推进的距离才那么一点点，并且无论牧师们如何使用圣术，也救不回变得苦寒无边的境外之地。
得不到回报的事情注定难以继续。
大队精锐慢慢演变成小队精英，夺回失地也变成了流于形式的勘探敌方动向。
玛格丽特从桌上另一本书里取出了一沓纸，“这是你所说的勘探小队这些年来带回来的全部情报。”
周边的地形图，遇到的魔化人类大概的数量，魔兽的分布，遭遇过多少恶魔。
威尔翻了翻，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
玛格丽特却说：“全部都是胡乱填写的。”
威尔表情一片空白。
玛格丽特的目光落在他从手里抖下去的纸上，胡写不胡写的……她一开始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然而仔细想把这个当重要情报翻一翻的她，却在仔细翻阅的过程中发现了端倪。
今年占据一块地方的魔兽，明年就换成了另一种魔兽，看起来好似很正常，但是新占据领地的却是比去年实力低一级的魔兽。相互敌对的魔兽在情报里住成了邻居，共生关系的魔兽反倒天南地北。
写的人不走心，审的人也没走心。
一沓情报愣是给写成了一沓逗你玩。
原先的王女到最后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饰品穿搭她是一流的，其他的……就算了吧。
倒是玛格丽特因为继承她的记忆也继承不到她不会的知识点，这几天正在翻书，正好把不对的地方给挖了出来。
“现在……”玛格丽特慢慢走过去，半蹲在跪在地上的威尔面前。“告诉我，你对于这片冰原还知道多少？”
威尔一脸空白的看着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一句话一句话的问他。
“我们营地周围还有没有其他被驱逐出来的魔化人类逗留？”
威尔不知道。
“我们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的魔兽？”
威尔说不出。
“我们唯一知道的，是这里的地理位置已经是走过的地方中最好的。至于其他的……我们一无所知。”
玛格丽特的叹息声溢出来。“我们应该弄清楚这些。”
威尔说不出话，他的兄长试图说话，“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不管在哪里，都有极高可能受到猛兽和恶魔侵扰，无法避免。我们会杀掉他们！我们还有在修的防御工事！”
玛格丽特和首席骑士再度对营地进行敲定，也是千挑万选。不知道的情报太多，已知信息里面拔高个，拔出来的就是脚下这块营地。除了已知的地理位置优势，另外一个重要的点，正是他们已经遭遇过的凶徒，现在营地里关押的俘虏。
不同于刚刚来到这里的玛格丽特等人。
这些俘虏虽然凶恶，但对周围的情况要熟悉的多。
想要在这里好好生存下去，他们会起到极大的作用。
玛格丽特没有再解释，她拍了拍威尔的肩。“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调整过来之后，找莱斯利报到。”
威尔失魂落魄地出了帐篷，他的兄长似乎还想说什么，威尔拉走了他。
兄弟两个沉默了一路，最后威尔找了个角落抱头痛哭，抱着哥哥的袖子擦鼻涕。“不能再有人死了，他们得活下去。”
威尔拼命劝自己，可还是哭的跟狗一样。
玛格丽特决定放人的原因，随着躲在角落里哭泣也不可能不引人注意的威尔，传播到了营地每个人的耳朵里。
当天晚上首席骑士带着一个皮囊的酒来到威尔的帐篷，威尔情绪不高不想说话，首席骑士把酒扔到桌上，嘴角扯出一个攻击性十足的笑容。“别那副样子。”
脱离了灰心失望的状态，首席骑士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面瘫的家伙。
“周围的地形、魔兽分布……你难道一辈子都背不会吗？”
威尔猛地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