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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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是闲得无聊，卫南思还信，说是乐趣，那还是算了吧。
方椿生见他收势，像是打量着自己地里的小白菜：“进展如何？”
卫南思坦诚相告：“练气八层。”
方椿生绞尽脑汁，勉强想起原著这个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确定卫南思现在的修为算得上突飞猛进。但是好像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只好：“哦，那就好。”
“你呢？灵气丹的成功率似乎增加了不少？”卫南思握着手中的玉瓶，抬眼看他。
方椿生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若是如此，卫南思还能这么平淡，该吃吃该睡睡，完全都不在乎的样子？
夺舍放在原著中几乎可以等同于魔修，卫南思上一辈子就是在魔修中吃尽了苦头，怎么可能还能对他有这样的好脸色。
“是啊，你不是刚吃下了吗。”他说道。
卫南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原本是想试探这人究竟是不是他记忆之中的青谷谷主，但却没想到他对自己与原来的不同丝毫不加遮掩，甚至是炼丹这样的事情也随意就和他谈论。
如果把青谷谷主现在还在练习低阶丹药，并且才堪堪小成的事情说出去，估计都会被当成笑谈，哪里会有人相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据他所知，丹药之学十分困难繁琐，看此人也是初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目前这种程度，也同样难以置信。
卫南思只觉得他身上充满了谜团，找不到一点真实感，再加上这人满嘴谎话，都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
而现在，他修为低下人微言轻，对上这样的一个人，本该感到危险需想办法避开。偏偏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却又无动于衷，不仅没有提起警惕，反而想要更加靠近一些，想要知道他到底有哪些把戏。
明明知道即使是最亲近的人都会背叛他，但是对这样毫无信任度可言的、几乎是陌生而危险的一个人却有着十足的信任。
他觉得自己可能重生这一遭，忘记把脑子带上了。
方椿生笑着说道：“做什么呢，我很好看吗？一直盯着。”
他确实很好看，是与卫南思记忆中的那位完全不一样的好看，即使是面容上似乎十分相似，但是卫南思就是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方椿生青衣墨发，身如翠竹，眼眸中笑意盈盈，仿佛春日的溪水，惹得落花离树去，偏无半点情思。
而原来的青谷谷主，威严少语，稳重可靠。即使是流月死去的时候，都不会流露出内心真实情绪，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丝毫情感。
但是方椿生……与这人相处久了，卫南思甚至觉得他和上辈子所见到的流月有些相似，虽然他不喜欢出门，但是搞事情的本事却仿佛是出自同门。
这人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很爱笑，对着外人就装作一副肃穆认真的态势。
只不过，对于流月而言，这个“自己人”似乎包括了整个凌霄宗弟子，但是在方椿生这里，这个“自己人”似乎只有他卫南思。
他想到这里，竟然有些高兴。
“好看。”
方椿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卫南思装小孩子已经十分熟练，又将话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很好看呀。”
险些让方椿生起一身鸡皮疙瘩：“你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卫南思：“……”
他以为方椿生会比较喜欢小孩子。
此时云织羽正巧传音过来：“师尊，红缨湖弟子祝芙清求见，似乎有事情找小师弟。”
虽然卫南思和方椿生都知道他们这还没拜师，但是主峰上的事情青谷众人并不知晓，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猜测卫南思会不会是谷主的孩子。等云织羽解释清楚之后，才明白谷主把仙科榜第一给带了回来。
——那肯定就是小师弟没跑了，否则总不能像红缨湖那样，要谷主去照顾小孩子。
这个笑话可不太好笑。
“找你的，”方椿生揶揄道，“青梅竹马，不去看看？”
卫南思对他的调侃全然无视，心中也有些迷惑，此时的祝芙清与他半点关系没有，现如今，他们两个很熟吗？
如果说起来，前世中，他与祝芙清哪怕已经定下婚约，但是他们其实本质上却并不亲密，只是和修真界中大多数的道侣一样，寻求一个与自己修为有所增益的道友，结为夫妇共修梦好。
哪怕也有很多道侣是因为感情才走到了一起，但是他和祝芙清却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哪怕他也曾因为婚约的缘故，习惯于照顾祝芙清，祝芙清也习惯于遇上什么事情了，只管和他商量。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不是爱情。
所以即使最后得知祝芙清心有所属，卫南思倒也不会像得知自己师父私底下谋划数载，只为让自己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所那样刻骨铭心。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弄个清楚。
因此，最终卫南思还是决定去见见她。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祝芙清，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糊了满脸，连额前的碎发都因此黏在了一起。
“你……能不能帮帮我，卫师弟，求……求求你，”祝芙清哽咽着说道，“你能帮我……帮我离开宗门，回家去吗？”
卫南思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并非真的小孩子，心中年龄与实际不符，导致他此时看“同龄”的弟子，都像是在看后辈。更何况即使是上一辈子，他与祝芙清几次见面，也多被称作师兄，因此这一句“卫师弟”更是觉得十分诡异。
他有些困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你如果想要回去的话，为何不去找越真人？”
祝芙清哭诉道：“我去问过了，她不让我回去，她说我们已经踏上了修仙这条路，就不该贪恋红尘。”
“可是，可是我娘亲出事了，我一定要回去看看！”她虽有些狼狈，但是说出这话的时候却十分坚定。
卫南思问道：“且不说你怎么知道你娘亲出事，就是你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越过云麓山脉，根本帮不上你。”
祝芙清却道：“我真的想不到办法了，卫弟弟，我只能来求你了。青谷谷主……方谷主那么喜欢你，你要是去求他的话，一定可以的。”
卫南思：……
卫南思都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被方椿生“那么喜欢”了，他说：“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虽然现在住在青谷，但是并非谷主弟子。”
祝芙清有些心灰意冷，像是突然失去了希望几乎要瘫坐在地上：“那我该怎么办……我娘她肯定出事了。我来这里修仙有什么用！我根本就救不了她。”
卫南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我身上有一种蛊……和种在她身上的是一对。”祝芙清道，“国师说了，只要我每日用血喂它，娘亲的病就会慢慢好起来，如果蛊虫死了，娘亲也会死。反过来也是一样。”
卫南思怔愣了一下，他倒是不清楚祝芙清还有这段过往，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这种蛊虫。
在修真界中，蛊虫的名声与魔修手段几乎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些损人利己的阴邪勾当。不过祝芙清到底是遇到了些什么人，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孩子，用自己的命去养着别人的命。
他问道：“这件事都有哪些人知道？”
祝芙清答道：“国师，还有我娘，弟弟应该也知道这件事。”
“她娘说过，只要我天天喂养，蛊虫就不会死，还会越来越厉害，以后我们两个的命就是绑在一起的，就像我以前还在娘亲的腹中一样，甚至可以通过蛊虫和她说说话。”
她情绪十分低落：“可是我好没用，我明明很听话了，它还是死了，我娘……是不是也出事了？”
卫南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说她被母亲欺骗了，但是又想起了，灵舟上她为了自己身上衣服而与云织羽争执的情形，干脆还是没开这个口。
不过话说到这里，他倒是对蛊虫的事情十分感兴趣，地泽界不适合修炼，也不知道这个能饲养蛊虫的国师，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卫南思带着几分无奈，开口道：“我带你去见方ch……谷主，让他来定夺吧。”
方椿生听完二人的话，心中有些难受。
如果只是像祝芙清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担心娘亲身体想要回去探望，方椿生可能会因为很久没有出门，想要自己一个人去人间走走，而答应下来。
可偏偏卫南思将其中隐情说出，他一时有些如鲠在喉。
虽然清楚这世间并非所有父母都爱他们的孩子，他自己的经历就是一种佐证。但是从未见到这样罔顾孩子的生命，只有谎言与欺骗，只为了自己性命的混账。
这是书中没有写过的，即使是从后续剧情之中也完全看不出，女主的童年出过这种事情。
这里，也不该只是一本书，方椿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温热而真实，纵使他再怎么努力，只想把这里当成虚拟的世界，依旧发现有些困难。
理智告诉他，不该乱管闲事，至少不应该主动破坏任务。但是情感上，他过不去这道坎，再说系统都没有察觉到这一事件，它并不是万能的——这是方椿生在想办法赶走系统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的事情，所以冒个险，试试自己到底能够得到多高的自由度，这也是一件迟早要去做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卫南思对这件事到底作何看法，但是既然他将人带过来，并且和他说清楚情况，至少应该是不反对的。
方椿生想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占着身高优势敲了敲卫南思头顶：“走吧，我带你们去走这一趟。”
祝芙清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卫南思抬起头看向方椿生：“你们？”
祝芙清才稍微回过神来，知道方椿生这算是答应了。
“不是你们，难道就我和她两个去？你就不想亲自见一见未来的丈母……樟木国是什么样子的吗？”
顶着卫南思的白眼，方椿生话题扭转得十分生硬，好在没在祝芙清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却丝毫没意识到，卫南思只是单纯对“你们”这两个字有些不满。
小姑娘连忙道谢，心中十分疑惑：“樟木国？有这个国家吗？”
虽然青谷中很多事情已经交给了云织羽，但是他要出门，还是和大家都打了招呼，除了越江十分不理解方椿生为何要插手此事，以及青谷的几位先生十分不舍，其余众人到是十分高兴。
万年不出门的谷主总算肯出去走走，是好事啊是好事，容貌如此俊秀，就该多让大家看看，饱饱眼福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