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在茂密的林子里走了一会儿，叔姒就发现了几棵攀爬着凉粉果藤蔓的杂树，这几棵树比他们之前发现的小了许多，但上面的藤蔓似乎更加茂盛，结的果子也很大，俩人一个摘一个接，没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大袋。
“这些够了，我们找个地方我做给你看。对了，你会叉鱼吗？再叉两条鱼吧，我烤鱼给你吃。”见颜少姜似乎心情不太好，叔姒抿了抿嘴，他觉得自己今天请颜少姜带他去盐池部落好像是有些冒失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颜少姜和盐池部落的人熟不熟，是不是有什么过节都没搞清楚，只是因为两个人已经定亲，就理所当然地叫人家陪自己去别的部落。
不过，现在懊恼也没用了。而且，这件事情确实关系到他们甚至周围其他部落今后的生死存亡，哪怕是让颜少姜不高兴了，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也想去试试。
颜少姜带着叔姒到了一处水流较为清澈的溪水边，这里淤泥少，不会有厚甲兽潜伏在水里伺机伤人，让叔姒在河边洗果子，他拎着从不离身的石叉下水了。
叔姒这才发现，原来有姜部落的石叉和他们部落的是不一样的，他们用的居然是能更换叉子的活动柄——捕鱼的时候，他们会将猎杀厚甲兽的大号叉子取下来，换上叉鱼的细长石叉子，尾端十分锋利，而且因为入水轻盈，比他们部落的石叉用着方便多了。看来，有姜部落号称大泽附近最会捕猎的部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最起码，他们在捕猎工具的制作上比其他部落先进多了。
将兽皮袋子里的凉粉果倒出来，一个个洗干净堆在石头上晾干，又找了一块中间有点凹陷的大石头，石头太大他搬不动，索性把果子都搬了过来，学着阿茅的法子，找了一块长条形比较好握住的石块，用力把凉粉果都砸碎了，再用双手一点点把砸碎的果肉转移到带来的唯一一口石锅里，用清水反复搓洗。
洗到一半的时候颜少姜就回来了，见他洗得满头大汗，胳膊都在微微颤抖，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寻了个阴凉的地方让他坐着，自己哐哐一阵砸，将剩下的果子都给砸成了果泥。
“这个，怎么做？”看着石锅里的一堆果泥，颜少姜抬起头问他。
“加半锅水，使劲搓洗那个果肉，等到水变得粘稠了，将里面的果肉捞出来不要，只留下粘稠的水，上面盖上几层树叶，放在阴凉的地方，等到，嗯，等到我们把这几条鱼烤了吃完，凉粉就可以吃了。”这个时候的人连十二时辰的计时方法也没有，日升日落就是他们判断时间的标志，叔姒只能估摸着拿他们都很熟悉的时间计算方法来类比了。
“这里鱼不多，抓了几条都很小。”颜少姜面带歉意地提起了用水草串起来的几条鱼。
看着足有他胳膊那么长的鱼，叔姒不由一阵无语：这么大的鱼还嫌弃小？看来有姜部落不应该叫有姜部落，应该叫有钱部落……
此时大家烤鱼都是把鱼剖开，去掉内脏直接烤，为了节约食物，外面的鱼鳞都不会去掉，因为烤熟了也可以吃，不过叔姒不太习惯这种吃法，他还是让颜少姜帮他把鱼鳞用石刀刮掉了，然后再把盐巴、野葱头、野姜放在一起捣碎了，先给鱼腌制片刻，再架到火堆上烤。
颜少姜蹲在旁边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看，同样都是烤鱼，怎么他家豆叔就这么好看呢？腌鱼的一双手白皙修长，认真的表情也格外可爱，他甚至觉得这几条小鱼已经侮辱了这么认真可爱的豆叔。
他们家豆叔，就应该吃他们有姜部落最大最肥美的大鱼！
叔姒压根没想到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脑补了这么多，见几条鱼的表面都有些微微泛黄了，叔姒急忙把刚才摘回来洗干净的青山楂果捣碎了，慢慢淋在鱼肉上面，伴随着一阵阵刺啦啦的响声，鱼肉的味道似乎比方才更香了。
“这是……还没熟的红果？”颜少姜认出了山楂果，这种果子没成熟的时候非常酸，然而只要下了一场霜，红彤彤熟透了的果子就会变得甜蜜软绵，是入冬前最受欢迎的一种野果子。
“嗯，这个果肉现在还很酸，不过拿来烤肉或者烤鱼，肉会更好吃，等下你尝尝就知道了。”叔姒给几条鱼都抹上了山楂果汁，跑到河边洗干净手，见河边居然有野生的芋头苗，顺手便挑了几个大的芋头叶子，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野生的芋头苗一般都不会结太大的芋头，但它的叶子却是很好的天然容器，拿来盛放烤鱼再合适不过了。就是摘的时候要小心点，芋头茎叶里面那种白色的黏液沾到皮肤上会很痒。
见他摘了芋头叶子回来，还特意洗干净了，颜少姜笑了笑，心里对自己未来的伴侣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他们家豆叔，真的是很怕各种脏东西。
想到这里，颜少姜小心翼翼地挑了一条最大的鱼，放在芋头叶子上，没有筷子，俩人就拿手撕着吃，淋了山楂果汁的鱼肉，果然比以前做的烤鱼美味许多，而且提前腌制过的鱼肉也更加入味，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因为没有刷子，鱼背上肉最厚的地方还是没有刷到山楂果汁。
“豆叔，等你嫁过来，我每天给你抓鱼吃，我们部落的鱼比这个大。”颜少姜见他吃鱼吃得开心，抑郁了半天的心情也不由得开朗起来。盐池部落的女人们再富裕又如何？就她们那骄纵的样子，能照顾得好豆叔吗？只有他才能给豆叔最好的生活！
“好！对了，凉粉应该好了，你去帮我摘些果子回来，最好味道甜一些的，我做凉粉给你吃。”叔姒见他终于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作为一只恋爱菜鸟，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吃醋的对象……好在看样子对象已经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颜少姜宽大的手掌在草地上蹭了几下，将手指上沾染的鱼肉油腻蹭掉，便爬起来去摘果子去了，这附近没有凶猛嗜血的厚甲兽，叔姒一个人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见他进林子里摘果子了，叔姒闲着无聊，想到方才烤鱼的时候没有刷子不太方便，干脆拿出随身带的石刀，跑到河边，将方才洗果子的时候看到的一丛水草割了许多回来。
这种水草长得好像刺猬的刺一样，柔韧笔直，尾端尖尖的，割破后还能闻到一股好像薄荷精油的味道，叔姒割了一些，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做个烧烤的刷子出来。
担心捆在一起容易散，叔姒先找来几根藤蔓，把外面一层皮剥下来，撕成条状，然后把水草切成差不多长短，分成手指粗细的一束束，分别捆扎起来，最后再捆绑到一起，一圈圈地从根部扎到前端，只留了最前面一个指节长短的刷毛，拿水蘸着试了试，效果还不错，叔姒便又做了一个更小的，可以拿来刷油。
“这是什么？”颜少姜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堆果子回来了，蹲在他身后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这个是烤肉的刷子，等晚上回部落了我用给你看。”叔姒将两个刷子放到一边，从颜少姜带回来的果子里挑了些他吃过的比较甜的，让颜少姜帮他洗干净捣碎，这种力气活还是交给颜同学比较合适，毕竟这位可是连好几百斤的史前巨鳄都能干掉的男人……咳！这家伙居然还担心自己会去盐池部落再找个男人？
拜托！他去盐池部落是想消除仇恨，不是拉仇恨的好吗？真看上了盐池部落的人，这位怕是要当场就跟人家决斗了……
石锅里的凉粉已经完全凝固了，叔姒把割草的石刀洗干净，将凉粉切成块状，等到颜少姜把捣碎的果肉拿过来，便另外拿了一片芋头叶子，这回他学聪明了，把芋头叶子卷起来，然后折几根木刺别起来，就是一个纯天然的一次性碗了。把凉粉和果肉搅拌均匀，然后盛到碗里，吃完凉粉，还可以喝底下剩下的果汁。
“豆叔你真聪明！”颜少姜捧着芋头叶子做的饭碗端详了一番，忍不住开口夸道。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叔姒，好像一条发现了宝藏的龙。
叔姒被他夸的老脸一红，忙岔开话题，指了指石锅里剩下的凉粉道：“这个做法很简单，只要十几个果子就能做出这么大一锅，虽然吃完了也不会很饱，但是部落里的小孩子们都很喜欢吃，等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在路上找找，摘一些带回去给你们部落的人常常。”
凉粉果这种植物非常皮实，只要一个地方有，很快就能蔓延出很多，而且这边的环境也很适合藤蔓类植物生长，能给部落多提供一种食物，也算是颜少姜没白出来一趟了。不然一趟趟的往他这里跑，时间久了，部落里该说闲话了。
“嗯！等我陪你从盐池部落回来，再去摘。”颜少姜是个不轻易承诺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叔姒会陪他去盐池部落，那么，即便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他也会履行承诺的。
“少姜，你以前经常去盐池部落换盐吗？他们部落到底是什么样子？”见他似乎对去盐池部落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担心，叔姒忍不住问道。
关于这个部落，原著里并没有详细说过，只是一笔带过，作者之所以提到这个部落，主要是因为就是由于盐池部落对九黎部落的奚落，才为这片大泽上下的其他部落惹来灭族之祸——蚩尤率军攻占了盐池部落之后，为了确保产盐之地的安全，也为了扩充部族的地盘，便跟着席卷了附近的大小部落。
原著里的蚩尤大军十分残忍，攻打部落的时候，老弱病残一律杀了，只留下能生孩子干活的健壮妇女和成年男人。作为“老弱病残”里的“弱”，叔姒觉得要真是按照原著里的故事线发展，自己怕是活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想到这里，叔姒看着颜同学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炙热而强烈的求生欲。
然而，这眼神在颜同学的解读里，就变成了心爱之人对自己满满的崇拜和信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