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愿意离开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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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有些冷，翻出梁淮的号码打过去。
关机。
宋帘理了理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够了解梁淮。
他在自己面前柔软安静，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
可她看着那些照片。
少年靠墙站着，嘴里含着根烟，星火白雾间依稀可见精致的眉眼，和在学校穿着蓝白校服的他判若两人。
第二张是他拎着瓶子砸人，脸上带着让人惧怕的狠厉。
最后一张，是他弯腰低头，小心珍重地吻她。
这样的帖子零零散散有十几个，里面大都是梁淮的照片。
评论里叽叽喳喳地乱成一团。
——“卧槽！假期就这么刺激的吗？这是高二的那个梁淮？不是大学霸吗？”
——“厉害了我的天，好学生私底下就这样吗，抽烟打架的真是跟他平时不一样。”
——“我平时就感觉他挺能装的，总是冷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给谁看啊。”
——“他那是亲的谁啊，感觉好熟悉啊。”
——“他们班宋帘吧，听说他俩在一起了，宋帘肯定被他骗了，谁会喜欢这么一个人啊。”
——“是啊，宋帘看到这些估计吓死了，肯定得跟他分手，估计后悔死之前拒绝刘屹秋了。”
……
言论如刀，他们把最恶毒的字眼按在同龄人身上，像是不骂几句不能体现出自己的正义一样。
这里面很多人可能都没有见过梁淮，更别提了解他。大多都只是看了帖子里几句话，就开始夸夸而谈。
以前许多被他拒绝的女生和嫉妒他的男生纷纷上来踩一脚。
一个坏学生并不稀奇，一个好学生私下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才让他们稀奇。
宋帘嘲讽地笑。
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好像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恶。连带着宋帘也是个只知道看脸的白痴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真或假，碍着谁了呢。
比起梁淮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些自诩正义的人，更让宋帘觉得无趣极了。
她真的对这些一直毫无所觉吗。
梁淮昨晚头发湿着，是洗过澡来的，可她凑近时，还是隐隐闻到了烟草味。
他眼里总是不经意间露出的暗沉幽深，宋帘都看在眼里。
她觉得，梁淮除了身世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她。
可宋帘不在乎。
不管他如何，他还是梁淮，是喜欢了宋帘两辈子的梁淮。
可能她现在还不够了解梁淮，可急什么呢。
一辈子很长，而他们还有太多太多的时光去了解对方。
*
梁淮在班里没什么朋友，宋帘给班里的男生一个个都打了电话，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同桌章迦显然也有些懵，看了那些帖子也不敢相信道：“梁淮不是这样的啊…”
虽然梁淮看着性格太冷不好接近，可这么久的同桌，章迦每次问问题的时候梁淮都是很认真地给他讲解，从来没有不耐烦过。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宋帘，你找到梁淮好好跟他谈谈，别这么直接就…”
就分手。
梁淮上课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宋帘，有时候嘴角会带着笑。章迦能感觉到最近他和宋帘在一起后有多开心。
宋帘道了谢，挂了电话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出门。
她去了学校，还去了梁淮的家，梁勇不耐烦地道：“谁知道他跑哪去了？都几天没回家了鬼知道他死哪去了，快走快走，别跟我提他！。”
梁勇措辞低俗不堪，宋帘皱了皱眉，压着脾气说了句再见转身就走。
重来一世，宋帘觉的自己有些地方想错了。
她理所当然的觉得梁淮还是上辈子印象的梁淮，可她忘了，上辈子，她也从未去了解过梁淮。
他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做的远远还不够。
野旷天低，江清月明。
又是一天过去了。
朝逝幕往，她还是没有找到梁淮。
宋帘给梁淮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关机。
一天，两天，三天。
他就像是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宋帘有些明白梁淮为什么会消失。
觉得她看到这些会厌恶他？
可她说过，如果他有事情瞒着宋帘，被她知道了，会打他骂他，可不会离开他。
他至始至终，都没信。
他始终觉得，这像是梦一场，而有人打碎了这梦，他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杨小田陪宋帘找了梁淮几天，找不到人看着比宋帘还要生气：“梁淮真是烦死了！帘帘你别难过，找不到就找不到，我就不信开学他不去上学，就算他真的消失了，这世界比梁淮好的男孩子多了去了，我们不要他了！”
宋帘笑容苦涩。
比他好的人有很多，可梁淮，只有一个。
她突然想起刘屹秋那天说的话。
“你知道梁淮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以为刘屹秋指的是梁淮的身世，可现在看起来，可能并不是。
宋帘找同学要了刘屹秋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你找人发的帖子？”
刘屹秋呵呵笑着：“是啊，宋帘，这样的梁淮你还喜欢吗？”
“为什么？”
刘屹秋冷笑：“从小到大，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你不跟我在一起可以，可你凭什么跟梁淮在一起？”
宋帘笑了，她声音有些凉：“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啊。”
“你觉得几个帖子，几张照片就能让我放弃他？”
“刘屹秋，你真的挺幼稚的。”
刘屹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帘看到了这样的梁淮难道不觉得恶心可怕吗？
一个人在你面前的一举一动都是算计好的，像是演戏一样，不恐怖吗？
他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假惺惺地一副好学生模样，他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装的！他这样一个人，你为什么还喜欢他？你不觉得身边有个这样的人恶心吗？”
夕阳映红了半边的天，这已经是梁淮消失的第四天了。
她找不到梁淮有些难过和生气。可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他。
宋帘在他这得不到什么消息，难得有些没礼貌地不打招呼直接挂了电话。
宋帘心疼他敏感的情绪，可又因为几天找不到他而委屈。
她站在窗前，背后天空上点着几颗星子。宋帘在对话框里给梁淮发消息。
“我有点生气，所以明天开始我就不找你了。”
“你想好怎么和我解释。”
梁淮不相信宋帘对他的喜欢，他没有安全感，所以会理所当然地以为宋帘会放弃他。
宋帘总要让他自己走出这个怪圈。
剩下的几天假期她没再出门找人，约了杨小田来她家，两个女孩子看电影吃零食，宋帘下厨给两个人做好吃的，像是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杨小田说运动会开幕式有个歌唱表演，本来人数是正好的，但突然有个同学退出，班长就问宋帘可不可以补一下。
宋帘长得好看，笑起来时红唇弧度恰到好处，那双眼睛大而亮，可以说是他们班最好看的姑娘。
要是她能参加开幕式表演，那是再好不过了。
杨小田以为宋帘不会管，可宋帘竟然答应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杨小田说她该回家了，她不放心宋帘，就在宋帘家住了几天，明天就开学了，她也要回去整理一下东西。
宋帘点点头：“给你家崔斯嘉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
杨小田红了脸，过来捂宋帘的嘴：“哎呀什么你家他家！”
话虽这样说，杨小田还是给崔斯嘉打了电话叫他过来。
杨小田帮宋帘打扫屋子，这几天梁淮依旧没有消息，那些帖子已经几百楼，可宋帘再没打开看过。
她像是忘了这些事，可杨小田还是有些不放心。
崔斯嘉在楼下等杨小田，可她拉着宋帘的手还在念叨着：“帘帘，你别难过，等明天上学你好好问梁淮，别自己一个人闷着。”
宋帘笑着点头：“放心，我有分寸。”她拿了钥匙送她下楼：“你再不下去，崔斯嘉要上来找你了。”
这几天宋帘没再关注梁淮的事，杨小田带着她跟崔斯嘉吃了顿饭，让宋帘觉得自己像个杨小田“娘家人”。
外面天气很好，暖黄色的阳光照在身上，宋帘跟崔斯嘉道：“人我送到了，你们路上小心。”
崔斯嘉拉着杨小田的手：“好，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宋帘摆了摆手，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上楼。
她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帘帘。”
宋帘回头。
他这几天过的应该不好，下巴上冒出青涩的胡茬，眼睛墨黑如往，只是里面盛满了忐忑，有些不安地看着宋帘。
这样的他跟照片里的完全不一样，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眼神干净如赤子，满心满眼都是宋帘。
他走到宋帘身边来，脸色苍白又隐忍，声音如同沙砾割过喉咙，有些刺耳：“你…是什么意思。”
他想问那两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他想问，你现在讨厌我么
他想问，你还要我么。
四周里静寂无声，梁淮眼睛里的光芒渐渐熄灭。
他强撑着笑，唇色苍白：“没关系，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不会打扰你的，今天，今天就是来看看。”
宋帘抬头，她微微勾起一个笑：“是吗，你真的愿意从今以后离我远远的，再也不打扰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愿意离开我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