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踹开了渣男》七暖猫

29、西域客商

　　李济海跟着无尘来到了偏院的厢房里。无尘推开房门，先前的血腥气已经散去了一大半，看着眼前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房间，无尘开始怀疑李济海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毕竟现在的他看见眼前这个场景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这里杀了红叶。

　　“红叶先前就住在这里，今早上我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开门一看房间里面干干净净，不仅红叶不在了，就连一直守着她的那两名影卫也没了踪影，想来他们三个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无尘将先前的事情经过告诉给了李济海，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济海的反应，想看看他是不是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李济海听着，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着这间房，地面上有泥脚印，看样子是刚踩上去没多久。脚印的形状跟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无尘他的脚印是一样的，所以李济海断定这是无尘早上来的时候踩上去的，可能是为了找找现场有没有留下关于行凶者的线索。抛开这些再看，这个房间当时真的被打扫的过于干净。

　　那些人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人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凶案，而只是想要彻底抹干净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而已。这种处理方式，让李济海想到了一个人，镇远侯左丘源。

　　左丘源手下有一群暗卫，他们在处理掉需要消失的人的时候，每次都会把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留，让别人即便知道这些事情就是他们做的，却也找不到证据指证他们。

　　“这件事我会回去如实禀告殿下的。”李济海淡淡地说道。

　　无尘见他这么平静的就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倒是有些吃惊，“公公难道就没什么问题想要问吗？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发生过凶案的样子吧。”

　　李济海听罢笑了笑，“大师有什么需要欺骗我的理由吗？”

　　无尘听了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倒没有。”

　　.李济海笑着打量着眼前的无尘，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我之前是不是同大师见过？”

　　听到这话，无尘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又缓下神儿来淡淡地说道：“是吗？不过贫僧倒是第一次见公公呢。或许是公公先前在路上遇见过贫僧也说不定。”

　　李济海听了点了点头，“可能吧。我只是觉得大师很像是我的一个故人，若是冒犯了大师，还望大师海涵。”

　　“无妨无妨。”无尘摆了摆手，心里却是被翻起了波澜，他想让李济海认出自己，却又怕对方认出自己。这种矛盾的感情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所以最后只能是低着头，不再看他。

　　李济海跟着无尘又回到了寒山寺，跟庙里的住持道过别之后便离开了，他要把红叶已经被杀这个消息告诉给现在还关押在断鳞院里的顾云卿。

　　……

　　玉梨园内，戏还没开场，大堂上就已经坐满了人。来得晚没抢到位置的，宁愿在角落里站着，也不想等第二天的时候早来一会儿。要知道第二天的戏可就不是今天的戏了，哪一天都不能错过。

　　前排的座位上还坐了几位西域来的商客，他们穿着奇特，衣服上镶嵌着珍珠宝石，看起来华贵至极。他们的长相跟汉人也有明显的不同，相较之下他们的眼窝更深，五官要更立体一点。

　　西域商客叽里呱啦的跟身边的同伴不知道说些什么。坐在他们身后的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下开始好奇这几位西域的商客到底能不能听懂等下开场的戏文唱的是什么？还是说他们不过就是看人在台上舞，图个乐呵。

　　还没等商客后面的那几位看客寻思清楚，台上就锣鼓齐响开了台。一时间台下原本的吵嚷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台上，静等着台上的人亮嗓，哪怕是那几位叽里咕噜说着西域话的客商也停了下来，专心的听着台上的人唱着。

　　散场的时候，各位来捧场的客还都意犹未尽，出了玉梨园的大门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再来看下一场。

　　等人都散尽了，大堂里却还剩下了几位，就是先前坐在第一排的那几名西域来的客商。

　　只见其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这些人里领头的一个起身走到给戏班的小厮面前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们、班主、这里、在？”

　　见小厮一脸茫然似乎并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这位西域客商又换了一种更简洁的说法：“找、班主。”

　　这下小厮听懂了，他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冲客商打了个手势说道：“跟我来。”

　　出来打听的客商见小厮要带自己去找秋云海，兴奋地冲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同伴叽里咕噜的喊了句什么，那几个人也露出了跟他相同的表情，连忙快步走上前跟在小厮后面到后台去找秋云海了。

　　去找秋云海的路上，他们遇见了刚下台还没来得及卸妆的秋纸蕊。

　　秋纸蕊看着这一行人问那小厮：“他们要找谁？”

　　“找班主的。”小厮如实答道。

　　“你、香、我这里。”先前带头的那个客商在见到秋纸蕊之后兴奋地说道。

　　秋纸蕊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年轻的客商，对方皮肤黝黑，眼窝深陷，鼻梁高挺，这样的样貌在西域那边也是少有的美男子。秋纸蕊回想了一下认出了这人就是先前卖龙脑香给她的那个客商，顿时脸上也带上了笑容，“那日多谢您肯割爱将香卖给纸蕊，纸蕊在此谢过。”秋纸蕊冲那人行了个礼算是表达自己的谢意。

　　对方笑着摆了摆手，“不、谢。”

　　秋纸蕊转头跟身边的小厮说道：“我带他们去见班主吧，你去忙你的吧。”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秋纸蕊带着这一行人来到了后台，此时秋云海正在后台摆弄着上台表演时需要用的那些道具，见这一行人过来他的脸上的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

　　跟秋云海不一样的是，那几个西域客商在见到他之后却是一脸的兴奋，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跟身边的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些什么，从表情来看应该是相互之间在表达着自己此时的欣喜之情。

　　“班主，这几位西域来的客人说要找您。”秋纸蕊对秋云海说道。

　　秋云海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道具长矛走到了一行人面前，“你们怎么来了？”

　　领头的客商看了一眼旁边的秋纸蕊。秋云海见状跟秋纸蕊说道：“纸蕊，你先去卸戏妆吧，我跟这几位谈点儿事情。”

　　秋纸蕊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铜镜跟前开始卸妆。

　　“你们跟我来。”秋云海对那几名客商说道。

　　一群人跟着秋云海又来到了他的房间里。

　　（ps：以下对话全用汉语。但实际情况是秋云海说汉语，客商说西域话。）

　　来到秋云海的房间，他把门关好之后又问了一遍先前问过的问题：“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几人对视了一眼，领头的那个先开了口：“为了跟京城的商人做交易，顺便来看看你。”

　　“做交易？”秋云海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以为我会相信？若真是单纯的要跟京城的商家做交易，为什么连译曹都不带？”

　　“译曹今日有事，没能跟我们在一起。”领头的客商说道。

　　“阿米勒，你们若是真的有诚意来看我，那就不要再瞒我了。如实地告诉我，你们来京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要通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秋云海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那样子着实有些骇人。

　　“我们就是要通商。”被称作“阿米勒”的青年看着秋云海，眼里一片坦荡。

　　秋云海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撒谎的迹象。但阿米勒的眼神却始终坦荡，并没有任何像是在撒谎的痕迹。

　　“我信你了。”秋云海淡淡地说道。

　　听到秋云海这么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阿米勒脸上也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他那两颗尖尖的雪白的虎牙，“就说是来通商的了，你还不相信。”

　　秋云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阿米勒的肩膀：“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们。”

　　“对了，我们之前来找过你，但是戏班里的人说你不在，出去办事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阿米勒有些担忧的问道。

　　先前他们就来过玉梨园好几次，秋纸蕊向他买香的时候就是他们第一次来找秋云海的时候。

　　那次阿米勒也问过秋纸蕊，秋云海在不在，不过对方当时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太好，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题，所以没有回答他。之后他们又问了戏班里别的人，他们说秋云海这几天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所以他们才连续好几天都来戏班看戏，为的就是那一天能等到秋云海回来。

　　“之前发生了一点儿事，所以出去了几天，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秋云海平静地说道。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对了，你们晚上住在哪里？”

　　“云峰客栈。”

　　“哦，今天晚上就别回客栈了。在我戏班里住下吧，客房管够。而且我也想跟你们叙叙旧，毕竟我上次回去还是五年前的事，这几年里肯定发生了不少事吧，我想听你们给我讲讲。”

　　“好啊！只要你们管饭。”阿米勒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说完一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便都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为了这次时隔多年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