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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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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林蒙“失踪”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期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传达给李七星,能在她眼皮底下把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的人物掰掰指头就能数出来。
好在对方没有让李七星等太久,在她准备封锁周遭城市搜查时,终于拨了个电话过来。
李七星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秦暖寻三个字刺眼成鲜红色。
秦暖寻在手机那头咯咯笑:“李总裁,你是不是很想我呀?”
回应他的是一句无比冷酷的质问:
“林蒙在哪?”
“你还没有说你想我。”秦暖寻盯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不耐烦的欣赏了一遍,又理了理刘海:“这样吧,你到我家门口的这家酒店来,我就告诉你他目前所处的位置。记得是你一个人来哦,否则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也不敢保证。”
李七星语调平静地通知她:“接下来每过一小时,只要我没找到林蒙,你就会失去一个零件。”
然而秦暖寻毫不在意:“好啊,那就让你的小林蒙也跟着一起少吧。我少一件,他少十件,稳赚不亏,李七星,有种你就试试看。人还在我手里,你吓唬谁呢?我劝你最好低下你尊贵的头颅,好好的求一求我,说不准我一心软就放过他了。”
李七星知道秦暖寻能干出这种事,所以她没有再浪费时间去与他做无意义的口舌争斗,而是立即驱车前往了他指定的酒店。
抵达酒店后,有两名保镖迎接她,带她来到了顶层的总裁套房。
地毯上铺满了红色玫瑰花瓣,一路延伸至最里面的室内泳池,混杂了某种暧昧气味的香薰蜡烛沿着台阶摆放,静默燃烧,李七星屏息往里走。
大理石地板反射出无数灯光线条,散发热气的温热池水中,秦暖寻转身如鱼般朝她游来,笑意妩媚,仿佛这是一场精心计划的浪漫约会。
李七星不解风情的捞起他,紧接着就掐住了脖子,一字一句问:“林蒙在哪?”
呼吸不畅的秦暖寻:“你再不松手,我……”
李七星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我要杀你,谁拦得住?你真以为区区一个男人就能逼我对你唯命是从?你敢这样挑战我,动我的东西,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秦暖寻终于醒悟过来,原来李七星不是在为林蒙被劫走愤怒,而是别人动了她的东西,等同于在挑战她的尊严,所以不计代价来追讨。
嫉妒的火焰瞬间浇灭,秦暖寻挣扎道:“我错了李董,放过我!”
泳池里的水溅落到大理石地板上,李七星脚底发滑,她暂时松开了秦暖寻。
猛然跌回水池使得秦暖寻喝了一大口水,呛得咳嗽震天,他狼狈不堪地爬出来,□□的扑向李七星。
李七星避之不及,当即用脚踹在他心口。
呲溜。
秦暖寻顺着地板滑倒,摔了个狗吃屎,鼻血立即糊了半脸。
什么花容月貌都大打折扣。
李七星扯过旁边的浴巾扔在他头上,嫌恶至极道:“别恶心我。”
裹起浴巾遮羞的秦暖寻边擦鼻血边哭:“李七星,你究竟是不是人,把我打成这样还这么跟我说话,你还是个女人吗?”
眉梢眼角写满不耐烦的李七星:“再废话一句?!”
秦暖寻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他哆哆嗦嗦站起来:“那,那把他杀了吧,反正你也不在意他。”
李七星再次暴怒。
这回秦暖寻有防备,他退到客厅,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你别过来,只要我一按,林蒙这个小贱人可就灰飞烟灭了。不过呢,我估计你还能听见一声响,毕竟这爆炸的动静怎么着都不会小。”
李七星立刻望向窗外。
这家酒店坐山朝海,如果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听见响声,就说明林蒙就被藏在这附近。
秦暖寻捂嘴笑了笑:“哎呀瞧我这张嘴怎么就说出来了,不过就算我告诉你他在哪里又有什么用,你也跑不过我的调控器啊!倒不如我们好好做一次交易,各取所需呢。”
李七星抓了抓头发,眼神里满是轻蔑。
秦暖寻作为演员,最能捕捉到这种神情和肢体语言,他摇头:“李七星,我是真的不了解你,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我在你面前永远那么低贱卑微,难道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骚狐狸?”
李七星纠正他:“你才骚。”
林蒙明明是个纯洁的小白兔。
哭笑不得的秦暖寻:“是我风骚不要脸,缠着你不放,一个劲的要倒贴,你李总裁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偏偏不要我这种主动货色。你喜欢清纯做作,单纯无辜,一张白纸的学生弟。好啊,既然这样,毁掉一个林蒙应该也不算什么吧,今天就算是为了我高兴,你成全我,其余你要什么,我都赔给你。”
李七星无情道:“你最好想清楚,看你父母的两条命够不够抵这一条。”
秦暖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铁面冷血的李七星补充道:“你的主子只保障你的安全,但你父母最近在哪里旅行,会不会出意外,就不是她能管的范围了。”
疯狂的猩红色从秦暖寻眼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恐惧,他浑身无法控制的颤抖:“这是在威胁我?”
李七星语调平稳:“你输不起。”
重生了一次的李七星总算抓住了秦暖寻的软肋,她在不久前收到了私家侦探的秘密档案,得知秦暖寻的父母并非亲生父母,而是养父母。
秦暖寻七岁那年被亲生父亲虐待殴打到几乎只剩半条命,丢弃在荒山里,饿了三天三夜,差点死了,幸亏养父母进山采药捡到他,带回城市收养才活了下来。
对外,秦暖寻一直宣称自己是富二代,是被百般宠爱长大的小王子,不知民间疾苦,仙男一枚,没有人知道他有那样一段过往。
人人都以为他是跋扈娇纵,一副被惯坏的样子,可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是他从小那七年无比黑暗的童年,以及被丢弃在荒野里的巨大绝望感,让他变成了今天这样。
他没有走出来,从来没有,他始终是那个遍体鳞伤,无助的死死盯着天空的孩子。
他的灵魂有一片残留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