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想标记第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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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突然奇怪起来。
谌衡顿了几秒。
随后，他用手指衔着笔，轻轻敲上许倦的脑袋。
“想什么呢？”
在外人看来，这其实是个很暧昧亲昵的动作。
但日记本带给许倦的冲击力太大，令他一时没有在意这些。
许倦嘴角抽了下，对着旁边这位失足O：“这是你的工作日记？”
谌衡：“……”
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尾音拖长：“这是，酷、O、日、记。”
许倦顿了一下。
再次低头。
仔细看，第一个确实似“骚”又似“酷”，他就当是酷吧。
可第二个字母……
谁写O写得这么不饱满？
许倦觉得自己强迫症要犯了，他第一次见字形如此诡异的字。
认错了也不能怪他。
谌衡用手拨着封皮，“要不要打开看看？”
许倦几乎没有犹豫：“不必了。”
谌衡：“……”
谌衡：“你知道你损失了多少吗？”
许倦：“……”
不管是骚零还是酷O，他都不是很想知道里面的日记内容。
还是练字吧。
座位上有白纸、毛笔、钢笔和墨水，许倦稍微侧身，问谌衡：“是练毛笔还是硬笔？”
虽然对方这字，好像也没有练的必要。
他拯救不了。
谌衡：“当然毛笔了。”
许倦认真思考了会儿，说实话，以谌衡这个水平，一下子练毛笔，跨度有点大。
直接提出来，感觉有点伤对方自尊心。
于是，他改成商量的语气：“不然先练硬笔？”
“我都这么硬了，还需要练？”
“……”
“我是说身体。”
“……”
“我是说肌肉硬。”
“……我知道。”
坐在他们前面的乔天齐憋笑都快憋疯了。
他是宋叶铭的室友，被对方派过来打探敌情——后排这两个大佬，在狱花排行榜上完完全全盖住了他室友这个前前狱花的风头。
其实，两人的长相，乔天齐并没有细看。
主要是没那个胆量。
但光是远远扫一眼，他都觉得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许倦给人的感觉除了漂亮，就是冷。
那股冷意又不是长相所显示出来的，像是与生俱来的。
乔天齐也能理解，毕竟是18岁的杀人犯，总跟他们这群普通罪的犯人不一样。
另一个，谌衡。看着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很懒散的模样，但乔天齐知道那只是表象。
他见过对方从会面室走出来的样子。
不过现在，他感觉这两位大佬，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乔天齐还想继续打探，胳膊被人戳了一下。
他心虚，吓得一哆嗦。
才发现是后面坐了个人。稍微转身，发现是隔壁监狱房的一个Omage，不过他跟这人关系不咸不淡，名字不记得。
就知道绰号叫“虎牙”。
乔天齐凑过去：“兄弟，怎么了？”
虎牙声音同样压得很低：“我感觉后面两个快亲上了。”
乔天齐：“！！！”
什么？？？
他错了什么？？？
而且这俩不是过来文斗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调情？？？
文斗还是他听宋叶铭说的——谌衡因为狱花排行榜的事情，对许倦很不满，故意挑衅，结果对方反而以德报怨。于是谌衡就决定以文斗和武斗分出胜负。
武斗比过了，林一民和王冲已经进了医院。
看起来是谌衡略胜一筹。
乔天齐纳闷：难道这颜值天花板上的两人斗着斗着，就斗出了感情？
他刚刚只敢坐在自己位子上听，没敢回头看。
“兄弟，你确定吗？”
虎牙：“不信，你听——”
夏夜，窗外的茶园一片静谧。天空也静悄悄，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谌衡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还散着沐浴液的清香。
许倦不由吸了吸鼻子。
没有那股柠檬香好闻。
对方提笔凝神，目光专注。
如果不看字的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谌衡一气呵成，纸上的字迹还没干，他侧过脸问：“怎么样？”
许倦：“……”
他觉得有点浪费纸。
但一抬眼，就又对上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
近距离看，谌衡的眼尾有些狭长，瞳孔深邃，像是用笔墨渲染在其中，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许倦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谌衡没得到回应，突然凑近，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许倦能看见那双眼睛里，倒映着自己。
他顿了一下，“……还行吧。”
谌衡似乎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抽了张纸，又开始笔走龙蛇。
前排围观全程的乔天齐，表情已经裂开了！许倦居然能背着良心，说了一句还行？？？就谌衡那字，还有下降空间吗？？？
这他妈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王羲之？？？
……
许倦渐渐开始适应七区的监狱生活。
白天劳作，晚上跟谌衡一起练字，两人连带着7-207和7-308宿舍都开始熟悉。
除了许潜没联系他。
他基本不奢望许宴林和燕妍来看他，但腺体的事情，只能是许家的人过来解决。
许潜现在算是他唯一的稻草。
期间，高中几个玩得不错的朋友也来看过他，只是没说两句，对方就哭得稀里哗啦，许倦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后来，他干脆不见这帮同学了。
只要他们还愿意相信自己就行。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许潜那边找律师，澄清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令许倦奇怪的是，谌衡从来不好奇这些，也不问他。
两人现在关系近了，算得上朋友，一般人都会好奇他一个才毕业的学生，为什么会杀人。
但谌衡不会。
他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不同于其他人颜色的号码牌，看过来的眼光向来没有异样。
许倦也搞不懂。
或许是因为对方很快就要出狱了吧，没必要问。
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许倦低头，看着水流在指尖划过。
挺好的。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就是以后都闻不到那个柠檬味了，有点可惜。
“哎！今晚有篮球赛！顾彦！顾彦！你上场吗？”
杨森刚从外面回来，就扯着嗓子叫唤。
七区每隔一个季度，都会在内部举行运动比赛，赢得的队伍会加纪律分，还有额外的会面奖励。
“我……好几年没打过了，算了吧。”
顾彦正在用塑料瓶做简易花洒。
上回劳作时，他弄了点茶株回来，说是要用绿色改善一下生活。
“干嘛算了啊！昨天打牌不是被扣分了吗？就靠这个！靠篮球！把分拿回来！”
顾彦被说得有些迟疑。
杨森见状，再接再厉：“没事，你就随便过个场，光是名字都能把他们震住。剩下的交给我们狱花了。”
顾彦惊讶看向许倦：“你也参加？”
许倦点头：“嗯。”
他本来没想过参加，结果谌衡硬拉着他一起组队。
就当是凑个人头。
“我们倦当初可是校队的，打败对面那几个老弱病残没问题！”
顾彦想了会儿，“那好吧。”
虽然腿上还留着旧伤，但投几个三分球还是没问题的。
……
晚上七点。
运动场。
许倦刚进去，就听见谌衡喊他，“狱花，这边。”
周启发在旁边：“快快快！好不容易能区域自由，得抓住机会！”
许倦过去。
旁边的台阶上。
“卧槽！这俩该不会要打架吧！？”
“是吗？妈的，我又忘带零食了！”
“他们打架之前一定要靠这么近吗？”
“咦……这俩……好像是一个队的……”
“……？？？”
监狱里年轻的Alpha比较少，凑不齐两个队。干脆一队都塞了几个Omega进去。
谌衡和许倦刚好被分到了一个队。
许倦有一段时间没摸过篮球了。
他正在热身，有几个队员就过来打招呼。
队长是个皮肤小麦色的Alpha，他稍微跟许倦过了两招之后，就把人安排到前锋的位置。
等人来齐，裁判宣布开始比赛。
谌衡被安排在了下半场。
他坐在台阶上，周启发和纪新华在旁边，谢止闵身体不舒服没来。杨森、赵宇几人坐在后面。
一声口哨，比赛开始。
篮球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就被许倦一个健步抢到了。他打球很生猛，动作敏捷，丝毫不给对方机会。
一上来就进了球，场上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台下比场上还要激烈。
杨森这种老球迷嘴一刻都不闲着：“卧槽，没想到他打球这么牛逼！！！有老子当年风采！！”
赵宇也激动，同时又担心：“老王打球这么脏，许倦估计要被针对了！他真是什么手段能使出来！”
“可不是吗？上回还故意撞对方，那个Omega估计都对篮球有阴影了！”
两人的声音很快就被一阵欢呼声淹没了——
“对……哇！！！好球！”
台上。
许倦一个虚晃，唬住了对手。
他为了比赛方便，特意换了条短裤，两条长腿在灯光下，白的发亮。
分数差距渐渐拉大。
但很快，许倦就发现，对面有个黑瘦的男人在针对他，好几次都在犯规边缘。
手段很脏。
许倦眉心跳了一下。
真有意思。
“好球！！！漂亮！！！”
“赞啊！好久没这么喊过了！！！”
许倦在黑瘦男人的阻拦下，依旧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赢得台下一阵喝彩。
杨森赵宇两人更是扯着嗓子叫喊——
“我的倦加油啊！！！”
“加油！！！儿子，爸爸爱你！”
“不行了！我儿子太帅了！感觉我的母爱要变质了！”
前排的周启发：“……”
怎么都是男妈妈？？？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位大叔，拍了拍谌衡：“哎，谌哥，我们想个口号吧！”
谌衡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篮球场。
“想什么？”
“给狱花想个口号啊！就算不想口号，也多少鼓励一下，你看后面那俩，多给面子啊！都是朋友，这么干坐着，显得我们很无情。”
谌衡沉思。
“行吧。”
周启发：“我们得想个与众不同的。”
纪新华凑过来：“什么比较与众不同？”
“就什么比较骚，就来什么？”
“……”
谌衡沉默。
台上赛事激烈，比分基本持平。许倦被前后夹击，但丝毫不影响运球。他还保持着投篮的姿势。
——如果不出意外，那将会是个漂亮的三分球。
谌衡：“那就这个了。”
周启发还没来得及问喊什么，就听见谌衡对着场中央——
“许倦，你要是赢了比赛，今晚我就让你标记！”
一瞬间，台下雅雀无声。
周围的狱友听到了。
场上的狱友听到了。
在场的犯人、裁判、包括狱警，都听到了。
……
许倦也听到了。
他手一颤，篮球从手里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想标记第十五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