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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想标记第二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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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杨森听见一声“咚”,立刻酒醒了一大半。
几乎从地上弹起来:“怎么了!地震了吗!卧槽!老赵!带上你儿子快跑!!!”
旁边的赵宇被他吵醒了,起身的时候毯子还挂在脖子上:“地震了???那老朱怎么没喊我???等下——”
他揉了揉眼,这才发现他跟杨森两人是躺在地上睡的。
旁边还多了个人。看上去个子挺高。
“顾彦?”
杨森以为地上这人是顾彦,嚷嚷:“你看你儿子,就把我们三个撂地上睡!”
赵宇:“这不还给盖了毯子吗?”
杨森:“……”
“顾彦不是没喝酒吗?怎么也直接躺地上睡了?”
“后来喝了?”
“怎么醉成这样?”
“……周启发那小子是不是买了假酒?”
“……”
突然,有迷迷糊糊的声音打断他们——
“……你们喊我?”
顾彦揉着眼睛,大晚上的,怎么这么吵?
两人一惊。
声音明显不是地上那个人发出的。
抬头看,顾彦正好好坐在自己床上,看上去刚被吵醒。
“……”
杨森的视线在顾彦和地上那人之间来回徘徊了好几次,惊恐道:“他在床上,那地上这个是谁?”
赵宇:“!”
“楼上的。”
许倦清冷的声音适时打消了他们的恐惧。
两人望过去。
“啊?楼上哪……谌衡?”
楼上那么多人,两人却第一时间想到谌衡的名字,
赵宇这会儿连最后一点醉意都没了,上前把人翻过来,定睛一看——
还真是谌衡。
“他一个Omega,怎么进来的??!”
许倦已经下了床,视线在阳台那里扫了一圈。
他伸手,指尖被外面的灯光映出好看的颜色。
“窗户。”
“啊???”其余三人都诧异。
顾彦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从三楼翻到二楼?他不怕摔死吗?”
几人快速赶去阳台那边,检查之后发现,铁窗有被拆开过的痕迹。
杨森拍了拍旁边的老赵:“不是说这窗户是用什么合金做的,金刚钻也钻不开的吗?”
赵宇:“……”
他在监狱里几十年了,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谌衡,有越狱的潜质。
“你们先别管怎么进来的,关键是他现在什么情况啊?”顾彦蹲下身,用手指在谌衡鼻间探了下气息,才松了口气,“还好,还活着。”
“不过他怎么晕成这样?”杨森也靠过来推了一下,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假酒害人。”
“不是吧,喝酒了?”
顾彦摇头,“没有啊,他没喝,还把许倦送回房了。”
两人:“!!!”
许倦接受到了两道不可忽视的视线,他移开眼睛,“谁知道。”
杨森想起刚才那声巨响,推测道:“我说,这小子不会半夜爬你床了吧,然后没爬上,摔晕了?”
许倦:“……”
猜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人是被他从床上,一脚踹下去的。
他的后颈被咬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此时屋里没灯,几人看不清——不然他们会发现,许倦耳朵尖上染上了粉色。
“摔晕了?”赵宇担忧道,“那有没有事儿?要不要喊老朱过来???”
“你疯了!!!”杨森制止,并用手指顺着他们挨了一圈,“我们,四个Alpha,他,一个Omega,大半夜在我们房间里,还晕倒了。你觉得老朱会怎么想?”
几人:“……”
赵宇:“你这么一说,就好像我们几个把他拐进房间里,图谋不轨似的。”
顾彦也点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一直这么下去,明天早上检查一样露馅。”
杨森对着地上这位陷入沉思。
半晌,他终于开口——
“不然,埋了吧。”
几人:“……”
赵宇:“这时候还有时间开玩笑?”
杨森也头疼:“那能怎么办?我们也没本事从窗户上把人送回到三楼啊……”
正当几人头疼的时候,外面突然响了警报。
接着,监狱房的灯亮了。
杨森头发都竖起来了:“!!!”
赵宇急得抓耳挠腮:“他妈的!怎么就赶上这好时候!”
七区的狱警为了防止犯人越狱,经常半夜进行突击检查,时间不定。
顾彦还有些懵:“……那现在,怎么办?不然我们实话实说,朱科长会相信我们的。”
“本来是信的。”杨森说这话时,不好意思的语气中,还带了些许的理直气壮,“主要是有我在。”
顾彦:“……”
沉默片刻。
杨森拍了个掌,“这样好了!”
尖锐的警报声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许倦顿了下,“你确定?”
他低头看了眼依旧躺地上不省人事的谌衡。
杨森:“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你配合,剩下的都交给我。”说完,他看对方神色迟疑,终于拿出杀手锏,“你知道你赵叔上个星期申请了减刑吗?”
许倦一怔。
在七区这些日子里,赵宇是房里最照顾他的人。如果因为这件事会影响对方的减刑申请,他自己
也会心存愧疚。
许倦没再犹豫:“行,我知道了。”
……
朱路挥着警棍来到7-207号房门口。
今天许倦赢了篮球赛,他以为几人大半夜在房里都不会消停。
结果出乎意料,居然很安静。
太安静了。甚至有点诡异。
朱路检测了信息素,门“咔”一声开了,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起来了!都他妈起来了!查房!!!”
屋里一股儿酒味儿。几人都在床上。过了会儿,才有动静。
杨森掀开薄被,先是揉眼,后是打了个呵欠,抱怨道:“怎么排到今天啊……本来运动量就大……”
朱路在四人的床铺上扫了一圈,赵宇和顾彦也相继起床,看上去睡眼惺忪,应该是刚被吵醒。
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张床上。
薄被最大限度地被撑开,盖住了大半个床铺,中间隆起一个鼓包。
朱路皱眉:弄这么大动静,许倦居然没醒?
杨森心里见对方注意力被引过去,心里咯噔一声。
这么快就起疑心了???
他演技这么烂吗?
还是赵宇帮忙掩饰,装模作样喊了两声:“许倦!查房了!起来了!”又对朱路道:“这孩子今天打篮球太累了,估计喊不醒了。”
话刚说完,那张薄被突然开始上下起伏。
很剧烈。
几人:“!!!”
被子的下面藏着两个人。
谌衡几乎整个身体都压在许倦身上。
说他有意识吧,但眼睛紧闭,喊他他也不应;但说他没意识吧,却知道没将全身重量都压过来。
许倦咬着下唇,用手掌推在谌衡的下巴上,这家伙一有机会就对着他的脖子闻,跟条狗一样。
脖子后面现在还在疼着。
清醒之下,他决不允许对方咬自己第二次。
可谌衡没咬到他,逐渐开始燥郁,身体开始磨蹭他,连手也不闲着,老是摸他的腰。
许倦的腰特别敏感。
一碰,整个人就能软下来。
而被子外面,几人都盯着那起伏不断的床铺。
气氛一时尴尬。
朱路纠着眉头:“……这是在干嘛?”
死一样的安静。
朱路开始起疑心,作势要过去掀被子。吓得几人立刻拦住他。杨森脑子一动,“年轻人,大晚上,又刚运动过,肯定血气方刚的。”
朱路:“???”
朱路:“……什么意思?”
杨森脸上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就……睡前运动。你现在过去,他会萎掉的。”
朱路一惊。
赵宇和顾彦更是一惊。
好家伙!不愧是杨哥!这种理由都能想到。
朱路沉思了好一会儿,床铺开始“吱呀吱呀”发出声响。
他后退两步,“咳”了声,立刻转身:“你们几个别搞小动作啊,老实点!”
三人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回去。杨森道:“放心放心,你来之前,我们一定好好睡觉,不惹事!”
再待下去也挺尴尬。
朱路终于到了门口。
他刚准备关上门,结果就听见一声闷哼。
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软软的,悠扬绵长,尾音发颤。
朱路:“……”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