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成为仆人 ...
-
孟纳赫是我的名字，我是一个吸血鬼。
还记得我的第一篇日记吗？那里写着我想要成为吸血鬼的野心。
时间已经过去300年了，我很享受我的成果，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想起变成吸血鬼之前的生活。
即便如此，我也从不后悔。
——1573年.10月.7日，记
300年前的英格兰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糜烂高雅的贵族生活？是信主求生的乡村教堂？还是每日里在靠岸海口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
……这些本该是生活在历史书本上的“故事”，却真真切切的变成了孟纳赫的生活。
孟纳赫的父亲是一个鞋匠，平常干的最多的工作是给人擦皮鞋，母亲也是一个踏实的劳动妇女，每天靠给别人家浆洗衣物过活。
怎么说呢，这个家庭只能算得上勉强维持在温饱的水平线上，生活并不困苦，只能够勉强过活。
孟纳赫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
这个家庭一共有六个孩子，他不是最需要照顾的，也不是最需要承担责任的那个，他是最容易被忽略那个。
所以，他想寻死。
——他想了三个月，想的肚子都饿痛了，还是没能下的去手。
他知道，在中世纪生活是很不容易的。医疗技术极其欠缺，交通技术极其落后，食物资源极其匮乏，他一个生活在20世纪的时代好青年，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想长生不老？
还去找一个极其不靠谱的巫师许愿，那巫师卜的卦重来没有灵过，可偏偏就在帮他实现愿望的时候灵了。也不知道是他的业务能力超强，还是孟纳赫的愿望太过强烈。
只是，为什么他来到古代却没有成功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呢？
难道他应该去求耶稣？这真是让人搞不懂。
中午的餐桌上，父亲简单宣布了他对孟纳赫的安排——去镇上当裁缝学徒。
孟纳赫的母亲的姐姐嫁给了镇上有名的裁缝，那个裁缝经常接触贵族，孟纳赫如果混的好，该是能够出人头地的。
孟纳赫没有异议，当然，他也不能有异议，这可能已经是父母能够提供给他的最好的前程了。
尽管以孟纳赫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学识获得更高的职位待遇，但是他如今对这个世界还不够熟悉，只能任凭父亲对他的安排。
这具身体才十八岁，稚嫩的让人一眼就看尽他的底牌。而身体里面的灵魂却又如此壮硕，正是有野心和实力争取权益的年纪。
父亲找他谈过，即使他每天都在忙着挣钱，但他还是看出了孟纳赫的不对劲。
孟纳赫的不对劲在于他眼神中的光亮。
原来的孟纳赫眼里只有茫然和顺从，而现在的孟纳赫则好像拥有了只有在贵族身上才能看到的精气神，他的灵魂好像发生了质的变化。
“孟纳赫，你还记得我在你8岁生日时送给你的礼物吗？把他拿出来。”
看着孟纳赫的动作逐渐僵硬，父亲的眼睛慢慢开始眯起来。
“父亲……”孟纳赫斟酌道，“您是在我十岁时送的礼物，一双您亲手做的小皮靴。”
父亲得知孟纳赫还是自己的儿子以后，放心的解除心中的防范离开了，可孟纳赫的心中却充满愧疚。
侵占别人的身体，掠夺别人的记忆，他真的不算强盗吗？
既然都已经如此伤害人家了，那恐怕更不能用人家的身体自杀了吧？那简直就是不道德到极致。
或许，他应该去找一位更有能力的巫师把自己换回去。
镇上距离他们村子不远，父亲亲自把他送过去，姨妈表示会对孟纳赫多加照顾，但孟纳赫看着姨夫阴恻的脸却觉得他的生活并不会好过多少。
据说古代的女性都是很放浪的，大家只是披着结婚的皮囊，各找各的妖精。孟纳赫相信，自己的姨妈应该不会做让姨夫掉脸子的事情从而迁怒自己吧？
事实证明孟纳赫的猜测无出其右，姨夫和姨妈的争吵和大打出手简直让他觉得人世艰苦。
姨妈流产了，孟纳赫带着仅有的钱币离开了小镇。
姨夫叫嚣着要杀人的神情实在太可怕了，不想回家的孟纳赫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自谋生路。
至于姨妈，她的情夫还在那里，应该不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就现在的局势来说，孟纳赫能够在大城市里漂泊总比困死在小镇好的多。
从偏远沿海的村落来到繁华多情的塞那罗，孟纳赫一路上都没有用心看过周遭的风景。
他的身上只有6个先令，到达塞那罗的那天，他只剩下4个先令3个便士了。
在这里他并没有亲人，可他又急需一份工作。
跟他坐同一辆马车过来的圆胖男人手里拿了皮箱，他总是和陌生的同行人说着他去过的地方和干过的大事。
可是若他真的那么有能耐，为什么他的棕色皮箱上还会被老鼠钻了一个窟窿呢？
胖男人并不知道孟纳赫心里是怎么鄙视他，只以为他是一个腼腆羞涩的年轻人。
一块黑面包是四个便士，孟纳赫忍着饿一天只吃一个。
胖男人看出了他的窘迫，试着和他搭话，“年轻人，来塞那罗做什么？”
他并没有问孟纳赫来自哪里，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如此年轻的男孩放弃安稳幸福的生活，来到塞那罗寻找机遇。
孟纳赫并没有说谎话，他说自己需要一份工作。
“工作？”
胖男人一边咀嚼着黑面包，一边转头看向坐在路边草地上的孟纳赫，询问他，“那你有什么手艺吗？”
孟纳赫静静想了一会儿含糊其辞道，“只是读过一些书而已。”
毕竟他父亲的手艺没学上，父亲送他去姨夫那里学裁缝，他也没学上，真是可悲。
“哦豁？”胖男人惊异地看着他，把乘好水的水囊递给他，“读过书倒是可以，我这里有一份工作。”
同行的四五人看到孟纳赫有这机遇不由得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不是所有人都有学习的机会。
听到胖男人这么说，孟纳赫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惊喜，可是又有几分怀疑。
算了，不管怎么说他一个大男孩也总是不怕拐/卖的。
尤其是现在工业还没有发达起来，不需要奴隶挖碳，也不会被医学怪人抓去切割，更不会因为黑死病……
黑死病！不行，他得赶紧回家！
……可是，他还得先挣钱找巫师……
不管了，胖男人白给的工作说不定是他的机遇，毕竟识字这个技能自古以来就很吃香。
马车原本是到固定地点停车的，可是胖男人多给车夫加了几个便士后，马车便在所有人下车后带着他们兜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一处三层小楼面前。
小楼的外墙是古典的红棕色砖墙，干净透明的玻璃窗里挂着轻薄的白纱，依稀还可以看到花瓶里插着的干花。
胖男人说，这家的主人需要一个识字的奴仆来帮他读书，他讨厌羊皮纸上泛起的奇怪气味。
出门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举止得体的管家，明显可以看出他出身自半个上流社会，他眼里的矜贵是所有平民的眼里所没有的。
“管家先生，听说您在找人给子爵读书，我这里有一个人，他恰好识一些字。”
听说这位男爵选仆人很挑剔，不喜欢小的，不喜欢老的，就喜欢年轻的还必须长得漂亮爱干净。不过贵族嘛，这些小毛病还是可以理解的。
管家唤来一个女奴请示子爵后，孟纳赫得以留下拥有这份职业，而相应的，胖男人也得到了属于他的佣金，50先令。
可是孟纳赫怎么总觉得，那是自己的卖身钱呢？
只是一个中介而已，怎么能挣那么多钱？
精通人性的管家先生好像明白孟纳赫心里想着什么，简单给他介绍了工作。
“孟纳赫先生，我们共同的主人是爱尔哈德子爵。您每天都的工作就是在夜晚时为他朗读书籍，因为我们的主人极其讨厌羊皮纸的味道，所以需要您为他工作。”
“这间房子里一共有十个房间，六位仆人。由于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您将是这个房子里第六位仆人，入住我的房间。”
“在这里生活，您不需要太过担心，六位仆人中有两位仆人会处理餐饭，两位仆人处理卫生，还有一位仆人照顾子爵的起居。您的工作只是每晚为主人朗读书籍而已。”
“爱尔哈德子爵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和他在一起久了，您一定会爱上他。”
管家先生的言语极其真挚诚恳，让孟纳赫在一瞬间以为，爱尔哈德子爵真的如同管家所说那般尊贵优雅好相处。
当然，最重要的薪酬问题，管家先生也并不是没有说，一个月35先令，比给胖男人的钱要少得多。
管家先生当晚就离开了，他好像只是为了等待孟纳赫的到来而在此逗留。
孟纳赫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长相极其甜美的欧文米娜，他长得像孟纳赫的梦中情人，脸上除了稍许雀斑，剩下的都是纯真。
待女孩走后，孟纳赫的眼睛还是黏在她的背影上不肯离开。
突然，身后距离脖颈极其近的地方有人吐气如兰，“好看吗？”
孟纳赫心花怒放道，“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成为仆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