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要从我莫名其妙的生了个蛋开始……》牛肉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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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冉晃了晃床的栏杆，铁的。

　　头顶上的白炽灯管闪着刺目的光。光秃秃的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悄然捶了捶背，硬床板硌的腰生疼。乔冉心中暗暗叹息，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当真一点不虚。

　　瞅瞅，这真面目不就爆出来了吗？把自己撂在这儿也有几天了，说好的珍贵的繁育者呢，呵呵，

　　除了照常送餐的还是以前那个带着略微沙哑的女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比如说送来的饭。强人看着女人端来的饭食，里面是一碗米饭，上面盖着一些混杂的菜。乔冉老神在在的想，照着这个架势，过几天恐怕连这个都没有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闹什么。”

　　女人沙哑的声音响起。乔冉诧异的回头，怎么？难道她刚才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吗？

　　不过这好像是她头一次搭理自己。
　　“为什么要好好的放着福不享，生生要把自己作到这里来。与教授对着干对你没好处。”

　　“……”

　　乔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管这个叫享福？乔冉的注意到，这次她不叫自己424了。

　　这还不叫享福吗？口罩下女人撇了撇嘴。不过是少了几样菜和点心而已。就是这样，每天的营养剂量还是要分毫不差的给她补上。确保她的营养供给。

　　能让研究院那帮眼高于顶的大人们这样事无巨细的尽心相待，难道还不是享福吗？

　　“我的确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女人沙哑的声音有些沧桑：“你们这种人好像永远不知道吃苦受累的生活是怎样去熬受的。而你不费任何力气就能得到它。”

　　乔然简直要笑了。

　　“所以你现在是要为那些大人们打抱不平吗？”

　　女人的眼神暴露了一切。

　　人和人之间的代沟，真的比人和猪的代沟都大，乔冉突然深刻的明白了这一点。或许每个人处境不同，选择也各不相同。可这位，之前对着她从来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她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麻烦，却不敢招惹，所以连话都不会给自己多回应一句。

　　可是现在因为自己伤了那些老爷们的心，所以特意为那些鞠躬尽瘁的老爷们打抱不平了吗？

　　乔冉冷笑着起那一盘子饭菜，用筷子挑起上面的几根青菜。
　　“是啊，我的确要感谢他们费尽了心思，这菜我给你，你敢吃吗？

　　每天都要喂给你加了料的东西，是你敢吃吗？你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你又知道，明明知道他们放了东西，还要抗拒自己的抵触多少吃那么一点儿，是个什么感觉么？”
　　“你不知道。”

　　她向对面的女人伸出双手，上面的被划割的伤痕，到现在还没有消。

　　“我的确没有干过多少活，但是我知道劳作养活自己很苦，很累。可能长期把我放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熬受的住。”
　　她毫不畏惧的盯着女人的眼睛强调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接受像这样一种囚鸟一般的生活，丧失了全部的尊严和反抗的勇气，甚至要把自己的身体全部交付于一些自己全然不信任的人手中，只作为一个纯粹的、被人利用的工具。

　　每个人都不容易，我愿意用自己的能力去谋求生计。我确信肯定有自己可以胜任的事情。我愿意配合研究所的一些事情，可在底线之外，我是一个自由的人，一个可以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人。而不是几点上个厕所都要被记录的人！”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她摇了摇头，一口气解开了制服的扣子，脱下了手套和头上的帽子，打开了口罩，让乔冉看清楚她的脸。

　　这是一张布满了疤痕的脸。

　　从脸颊到颈部，再到她裸露出来的双手都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疤痕。

　　“这些都是跟着夜猎的小队在外面碰到异兽的时候受的伤。

　　累死累活的接了活，还供不了全家吃上几顿饱饭。命也赔了半条进去。所以我才是搞不明白你们的想法。

　　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让能利用自己的价值，那为什么不呢？”

　　她重新穿戴好，平静道：“或许你不清楚，你身上的衣服，材料很好。我见过的，这是这是基地温室内养的二级变异蚕蛹，用它们吐出的丝制成的睡衣，在黑市可以卖一千的支付点。

　　你每天喝的牛奶，吃的面包，午后的甜点，还有随时触手可及的珍贵水果，都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我在这里工作一年了，没有钱或者有钱也舍不得买一颗来吃。而你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乖一点，甚至连痛都不会觉得痛。”

　　她总结道：“你们这种人，不过是仗着自己身体的特殊价值罢了。”

　　乔冉目瞪口呆。

　　这是何等高级的pua战术啊。有那么一瞬间 ，乔冉觉得自己的情绪上，应当感觉到一丝羞愧，好像是自己不懂事才搞砸了所有的事情似的。

　　而当她正要这样想的时候，她立马警觉的摇了摇头。乔冉直视女人的眼睛，丝毫不躲闪：“或许你理解不了我的心情，而我也理解不了你的。但是，如果我的爸爸妈妈还在我身边的话，就算再难，他们也不会让我来这个地方的。”

　　说完，乔冉把脸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思想装到别人的脑袋里去，既然她是这样固执的认为自己又何必多言呢。

　　餐车叮咛的穿过走廊，来到办公室门口停下。大门应声打开，女人羞愧的低下头：“吴教授对不起，没能说动她。”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你的奖励已经到账，回去自己记得查收一下。”

　　女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的低沉，她不安道：“但我并没有办成事情——”

　　吴永光笑着摆摆手笑：“你已经尽力了。”他目送着忐忑的女人出去。沉默了片刻，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说：“好吧，让我们会一会这位可敬的女士。”

　　乔冉抱臂半躺在床上，饭菜依旧未动。

　　“我以为经过了这几天，你的想法会有所改变的。”

　　“所以我的禁闭结束了吗？”乔冉挑衅的看着他。

　　“那要看您的配合程度了。”

　　乔冉挑了挑眉：“所以你们现在是连表面功夫都懒的做了吗？”

　　吴永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事实上我们准备取消你的繁育者资格。”

　　乔冉朝天翻了个白眼，搞得好像自己多稀罕这个资格似的。

　　他好整以暇的掸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并且，我们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有危险武器，严重违反了基地安全法。对于这样严重威胁到基地安全的人物，我们当然有理由要控制她的人身自由，便于相应的实验研究，不是吗？”

　　乔冉简直要为他的厚颜无耻而拍巴掌了，果然无耻是没有境地的。

　　她冷笑着反驳：“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基地研究室的能力居然如此大，需要操心到整个基地安防的程度了，这事儿归你们管么？你哄谁呢？！”

　　吴永光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睛上的玻璃片映射出求乔冉的身影。真是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啊。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权限了。

　　乔冉被带出了被禁闭的屋子。跟着护卫来到了一楼。仿佛是故意让她看着似的。她跟外面的空地也仅仅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只要跨过这里，就能接触到外面的阳光，空气。乔冉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小心眼儿感到不可思议。或许她见过的坏人太片面化了。

　　她被要求带上了眼罩。骤然而来的黑暗让人很不适应。从这个时候开始，不管是吴永光还是和他随行的人，都一言不发。乔冉只能根据脚步判断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但很快自己也陷入了混乱。隔绝视线的同时，方向感也随之消失了。她根本就无从判断。

　　乔冉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她听到排气孔微微流动的风声。感受到自己所站的那片地面突然在不断的下坠。或许时间很长。或许很短。重心才终于随着电梯落地。

　　“乔女士，我们到了。”

　　“所以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乔冉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与研究所轩昂的大楼里时时刻都是灯光大盛不同，幽深的长廊里，只有中间一排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是刻意营造一种黑暗的环境。

　　呼吸声在阴暗的环境中清晰可闻。乔冉忍不住人默默的给自己点个蜡，一般像这种所有秘密都开诚布公的跟你共享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活不成了。

　　仿佛就是要刻意让她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似的，没有人去催促乔冉。也没有阻止她好奇的四下打量。

　　乔冉像参观建筑物一样，慢慢的走过幽深的走廊。这里的建筑跟楼上后现代科技建造的大楼风格完全不同。比起上面高精尖仪器齐上阵，这里简直是什么懒得费心思，临时挖起来的艰苦的堡垒。

　　入目所及，是一个一个黑乎乎的，像砖窑一样的洞口，外面是层层栅栏一样的铁门。从外往里看，昏暗光线之下，只觉得黑洞洞的，也瞧不出什么。

　　有的上面的门锁布满了蛛网，好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悄然只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让她心里隐隐的发毛。

　　就像是特意要满足她的好奇心似的。吴永光好心的跟她解释道：这就是研究所最初用来关押实验样本的地方。当时时间紧急，基地的人力物力都有限。出于安全的考虑，只能把样本室建在地下。做一些丧尸的研究和那些棘手变异动物的解剖。

　　紧急情况下也可以作为避难所来使用，一举两得。”
　　“那是是挺不错的。”

　　“不，我想你搞错我的意思了，乔小姐。”吴永光的笑意未达眼底。他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出于严密的安全考虑，它的确是有一部分是作为避难所使用的功能。外面的东西进不来，当然，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似乎是这里的响动惊醒了里面的东西。暗黑中躁动的感觉已经愈发明显，乔冉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有什么细微挠动的声音，像是爪子划落在墙壁上，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毫无预兆的尖叫声突然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像是故意让她看清楚似的。
　　啪嗒、啪嗒、

　　暗室内所有的灯相继打开，灯光大亮。

　　全是丧尸。

　　乔冉紧紧闭着嘴巴。见过罐子里面的沙丁鱼吗？那些铁栅栏好像就纯粹是摆设一样，事实上那些那些拥挤的丧尸，像是被隔在了一个紧压透明的罩子里，根本接触不到那层层的铁门。

　　更让悄然感觉生理不适的不是这些丧尸的丑陋和恐怖。而是他们就像被包在一个一个透明袋子里一样，被压缩了他们周围全部的空气。让他们原本就可怖的脸变得更加扭曲瘆人。

　　“很神奇是不是？”

　　吴永光看起来心情大好，甚至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这是我们研究室绝无仅有的创举。你看是不是很环保。”他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这些东西既恶心又吵闹，味道更是难闻，可是你在这里闻不到一丝的异味。如果不过分惊动他们，甚至也听不到那些刺耳的叫声，我敢说你把完全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书房来用，都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小姑娘？”

　　“那你准备给我准备什么书？末世版本的女德大全吗？”

　　乔冉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鬼知道他抱着什么心思。

　　再往前走，不必仔细辨别便可以看到一清二楚全是异兽。

　　残缺的异兽。

　　有的缺了一边的翅膀，有的看不出头尾，好像原本应该是角的部分，只剩下两个巨大的血洞。相对于它们巨大的体型来说，牢房却实在是狭小的可怜。而那些体型稍小一点的则是像一样被丢弃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乔冉心底涌出一阵悲哀的苍凉。不管是异兽还是人类，失去自由之后，生命力似乎也随着囚禁渐渐消散了。

　　似乎是嫌她的刺激还不够大似的。吴永光在她身边感慨道：“你不要小看这里。因为这里曾经诞生了许多伟大的作品。”

　　乔冉忍着不适不想再看。正想快速的掠过那间牢房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道身影。乔冉脸色苍白的捂住嘴。一股冷意从头浇到尾。

　　那个被她叫做晴天娃娃的姑娘。原本丰润的手臂变得枯燥无比。皮肉松垮垮的坠着，宛若老妇。闪亮的首饰依旧在腕间耷拉着，还没有被摘下。

　　她的肚子大如蛙腹，好像肚子上寄生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瑜伽球。四肢就像插在那个球状物上的柴芦棒。

　　悄然目眦欲裂，转头揪住吴永光的衣领，怒吼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那个被腹部的球状物压迫的挪不开身的影子，对外面的动静毫无兴趣。她对着墙壁，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叫着什么

　　乔冉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她听清楚了。

　　女孩儿叫的是，

　　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