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提瓦特大画家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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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后来靠着一盘辣椒减半后的翡玉什锦袋成功哄好了那位有些小脾气的漂亮仙人，还差不多琢磨出了她的口味。
喜欢吃鲜的，醇的，不太辣的，少调料的，多食材的，要好看。
嗯，和凝光的口味很像。
相比较而言，还是魈更不挑食一些。
“你是来找那位大仙人的吧。”
哄好后的夕还是挺好说话的，也不喜欢卖关子，直接道：“那你可以走了，他一时半会儿估计出不来。”
荧愣了愣：“他是被关在哪处秘境了吗？我可以去帮忙的。”
“秘境？”
夕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也算是吧。”
接着，她执起一副收好的画卷，将它铺展在桌面上 ，示意旅行者凑近观看。
荧在璃月见过一些类似的画作，它们大多用深浅不一的墨色配合恰到好处的留白，绘制着璃月的山水人家，花鸟虫兽。而眼前这副画显然与她此前见过的都要不同，它没有那么精致细腻的笔触，就像是随意挥洒泼墨而成，但格外大气磅礴。上面绘制的内容也并非漂亮的风景，而是——战场。
是的，战场。
哪怕画布上并没有多么细致地勾勒出那些刀枪剑戟，甚至没有非常明显的人形，但当荧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她的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一处规模宏大的战场。
“他现在就在这副画里。”
夕轻描淡写地问道：“你想帮忙吗？我倒是可以送你进去，不过意义不大。”
荧：“……”
荧：“所以，是你把他关进去的吗？”
夕轻轻哼了一声。
“别拿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可是在救他。”
……
时间回到两日前。
魈一如往常地清理完魔物，但没有立刻消失，而是摘下傩面，偏头看向那位坐在树枝上晃着尾巴的少女。
她已经跟了他五天了。
言语警告他说不过她，冷处理也没有效果，甩也甩不掉——总不能让他随意对无辜之人出枪吧？
很难得的，还有除业障之外让他觉得万分头疼的东西。
魈看夕觉得麻烦。
而夕看魈觉得无聊。
她单手撑着腮，懒洋洋地拖着腔调：“大仙人，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处理魔物吗？”
怎么这么死脑筋，只知道工作，不知道摸鱼？
夕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她在罗德岛时，一年大概也有个三百天在放假吧。哦，她单方面给自己放的。
魈回答：“这是我的职责。”
夕耸耸肩：“好吧，那就祝你别在履职中途猝死吧。”
哦，她主要是指他身上的业障侵蚀。
魈则是平静回复：“这与你无关。”
夕想了想，觉得确实。
但她还是很好奇，这位仙人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他的身上沉淀着罪孽，缠绕着业障。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但毫无疑问，他并非真正地清高得如同白雪、纯粹得毫无杂质。
这就与他的性格非常矛盾了。
所以，他现在是在赎罪吗？
唔，说起来，如果把这位仙人丢进她的画卷中，他真的还能再走出来吗？
夕若有所思。
她有点想看，也有点犹豫。但在她最终做出决定之前，意外已经帮她选择好了。
这位习惯于压榨自己也一直都在高强度除魔的仙人，终究还是撑不住业障的陡然爆发，摇摇欲坠。
或许这也不算是意外。
哪怕是仙人，一直不摸鱼也容易出大问题吧？
总之绝对不是因为她一直跟着，对方做不到无视也不太想面对，索性便一边追寻着魔物的踪迹一边试图甩掉她，期间就基本没怎么休息过，最终被积累的压力与业障反噬了。
在看出魈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夕眼疾手快地挥洒笔墨迅速画了一幅画，旋即一挥手直接将他收入画中。
嗯，顺便一提，她画的是大圣降魔图。
图里面全是魈最熟悉的业障，又或者说，这副画其实就是他的梦魇。
……
“若是他看破了这画中世界，战胜了那些魔物，走出来了，就等于他看破了他的业障，往后便可不再受其侵扰，影响神智。”
“若是他没看破呢？”
“那就继续在画里与自己的业障厮杀吧，总归死不了，也就无穷无尽而已。”
“……”
坦白说，这其实是一个帮助魈减轻痛苦的机会。但还是太消极被动了一些，荧不希望魈最终会陷入夕口中的“无穷无尽”。
她忍不住问道：“如果我进去后帮他一起消灭了那些魔物，会有效果吗？”
夕望着金发的旅行者，语气平静而冷淡地回复她说：“没有效果。”
“还不明白吗？这副画就是他的噩梦。只要他的噩梦一刻不断，那么魔物便一刻都不会消失。”
荧闻言，下意识蹙起眉心。
梦，噩梦。
……美梦。
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她猛地抬起眼目光期待地看向夕，问她：“既然这个画中世界是由你绘制出来的，那你能不能再添几笔？”
“就比如说，帮我画一盘杏仁豆腐进去？”
夕：“？”
什么奇怪的要求？
但是好像有点有意思哦。
夕微微翘起了唇角，但答应得勉勉强强：“也不是不行。”
荧“哇哦”了一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那能不能再帮我画一个……吹着笛子的蒙德吟游诗人进去。”
“啊，最好再加一位往生堂客卿！就是你见过的那位钟离先生！”
“嗯……钟离先生都有了，再加几个夜叉也不过分吧？我可以形容一下他们大致的长相。”
夕：“……”
夕：“要不要我干脆帮你把整幅画的魔物都画成璃月港的人？”
荧：“诶？这真的可以吗！”
夕：“呵，不行。”
那还要什么效果？他还能真正看透什么，从画中学到什么？直接把人放出来得了。
至于杏仁豆腐，死物而已，画就画了。
更何况，她也有点好奇，这盘被旅行者寄予厚望的杏仁豆腐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
“……”
“…………”
夕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站在她面前的魈，和他身边欢呼雀跃的旅行者。
虽然但是，这盘杏仁豆腐的效果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她究竟是送进去了一盘杏仁豆腐，还是一场美梦？
夕不能理解，她真的不能理解。
梦魇之所以能称之为梦魇，就是因为它深深根植在内心的最深处，甚至可以说是化为了一种本能，与自我融为一体。
如果本能可以如此轻易地被根除，那她也不会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有再入梦过了。
她比谁都明白噩梦的效果与威力，也正因如此，她又比谁都想不明白，魈为何能如此轻松地走出来。
就靠一盘杏仁豆腐？
她并非有恶意，她只是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凭什么？
夕紧抿着唇，盯着魈，几乎走进了死胡同。
其实比起疑惑魈，她更像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魈做得到，而她做不到？
就因为她真正恐惧害怕的，并非其他外物，而是她无法逃离的她自己吗？
那为什么令做得到，而她做不到？
……
“……谢谢你。”
夕听见那位清冷孤傲的仙人向她道谢了，但她没有给出回话，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世界中。
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她没仔细听。
直到她听见那位仙人语气有些迟疑和不确定地，试探着问她：“……需要我帮你解决那些梦魇吗？”
“……！”
夕猛地回神，目光紧紧捕捉着魈的眼睛，有些急促的语气甚至称不上有多友善，而更接近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
沉默片刻后，魈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我对梦比较敏感。”
他坦然与夕对视着。
她的画卷让他能够真正面对那些纠缠并侵蚀着他的罪业，与它们战斗厮杀。而那一盘象征美梦的杏仁豆腐又像是一根蛛丝拽住了他摇摇欲坠的神智，让他保持清醒。
只要足够清醒理智，战斗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是困难的事情，撕破画卷的约束也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而这次别样的体验，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从结果而言确确实实替他减轻了不少痛苦与负担，效果好到他都非常意外。
他是该感谢她的。
于是他问她：“你有多久没入梦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提瓦特大画家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