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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维罗妮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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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在楼梯下方熄灭了打火机,在深呼吸的同时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而惊慌失措。尽管她实在不想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冲到外面去,但除了刚才离开的单人牢房以外,她已经无处可去。
在门边上看到的摇摇晃晃的男人,好像喝醉酒一样迈着蹒跚的步伐,然而,就在克莱尔看到那空空如也的眼眶时,她的恐惧也终于全用一般的喷发出来。
这里已经变成了第二个浣熊市。
将温热的打火机塞进背心的口袋之中时,她注意到握着战斗小刀的手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这些噩梦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担心,克莱尔的心还是砰砰的跳着。
没关系的,你可以找到一个信号发射台,然后给里昂和克里斯自己的位置。
虽然不断的在这样安慰自己,她依旧无法确定究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里应该是安布雷拉的设施,或者说是一个监狱,外面传来袭击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也许是犯人的暴动,或者是别的什么的。
与其没完没了地在这儿胡思乱想,还不如爬上楼梯去亲自确认一下。
克莱尔横下一条心踩上一级台阶的时候,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同时模模糊糊地想到为什么电影里的主人公都能那么勇敢、轻松地在危险之中来往穿梭呢……浣熊市的那段经历让她明白了什么叫现实。就算选择有限,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害怕。只有完完全全的傻瓜才会在这种状况下一点儿恐惧也感觉不到。
就在她准备推开尽头的小门时,身体却忽然被抛了起来。发生在背后的爆炸让“轰隆”的巨响塞满了她的耳道,高热的空气冲击波把她扔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土堆。这个下着雨的昏暗傍晚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化学物质燃烧后产生的恶臭猛烈刺激着她的鼻子和耳朵。
一定是直升机的燃料罐爆炸了……
克莱尔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之前从一个死去的看守身上得到了一把18发子弹的手枪,这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也有了面对的勇气。
应该没有听错,那绵软且哀怨的呻吟让她做出了近似恐慌的举动。又有新的喊声加入了刚才听到的声音之中。她回头一看,从燃烧着的直升机残骸中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人影,慢慢朝自己靠过来。那名男子的头发着了火,脸上的皮肤已经被烧成了焦黑色,肿胀十分明显。
转身朝另一侧一看,还有两个人趴在地上。他们的脸一片雪白,朝她伸去的双手僵硬而迟钝,仿佛牢牢抓着空气一般。
诉说着强烈渴望的叫喊声重叠在一起,而每一声喊叫仿佛都是饥饿的野兽在用餐前发出的抱怨。
顾不上去思考自己的狼狈处境,克莱尔从它们的身边跑过,攀上了消防楼梯之后,跳在了另一侧的屋顶上。
接着,机关枪开始了剧烈的扫射,她迅速的躲在了墙壁的后面,等到雨点一样的子弹停止时,她轻巧的攀上了边上的楼梯。
史蒂夫·巴恩塞得正移动着机枪,忽然感觉到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后脑上。
“别开枪!”上面传来的声音显得十分惊恐,而且还很年轻,“我只是出来走走……”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东西缺乏说服力,年轻人的声音慢慢的轻了下来。
感觉到身后手枪在慢慢的移动着,年轻人支吾了一声,“门被炸开了……我这就回去……”
“2607,”背后的人似乎轻轻的笑了笑,“那么我猜你不是安布雷拉的人,对吧?”
史蒂夫一下子愣住了,他无意识的转过头来,看到了身后站着的漂亮女孩。
“老天哪,小妞,你把我吓死了!”他有点恼火的瞪着对方,一半也是为了自己的愚蠢行径而感到懊丧。
克莱尔轻轻一笑,“怎么了?”
他呆呆的注视着克莱尔,半晌,才小声道,“你原来不是丧尸啊。”
在克莱尔来得及说任何话之前,那个年轻人就露出了极其郁闷的表情。
“你开玩笑吧。”她的声音平和,“你到底是谁?”
克莱尔放下了手枪。
“冷静一下,可爱的小姐。”年轻人摊开手,一脸悠然的说道,“我叫史蒂夫??巴恩塞德,是……是这儿的囚犯。”
他这种妄自尊大的态度并没怎么惹克莱尔生气,而且不管怎么看他也比自己小。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正在强调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强调他不是男孩子,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克莱尔并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戒,迄今为止,对于那个恶魔一样的公司,她已经有了很好的认识。
“我看你也不像是安布雷拉的人。”史蒂夫的语气依然十分轻松,
“啊,刚才朝你开枪,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附近还有人活着,所以门一被打开……”他说着耸了耸肩,“总之你没事就好。”他就像是要展示魅力一般扬起眉毛接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每开一次口,克莱尔就愈加确信安布雷拉应该不会雇用这样的人。她慢慢把枪放下的同时,忽然想到为什么安布雷拉要把这个小孩子关进监狱。
啊,你忘了自己也是这里的犯人之一吗?
克莱尔也才只有十九岁。
“克莱尔,克莱尔??雷德菲尔德。我今天刚被带到这儿来,以囚犯的身分。”
“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史蒂夫说完后,克莱尔发现自己似乎也正想着同一件事,于是微微一笑。
“克莱尔……真是个好名字。“史蒂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一定不会忘的。”
对于年轻人这样的反应,克莱尔忍不住想起了里昂。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在不断的升温着,里昂是一个很正直很善良的青年,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始终被克莱尔单方面的保留在了朋友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很好,但是对于哥哥克里斯与安布雷拉研究员,维多利亚??塞尔的关系,她也在不断的猜测着。
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在离开浣熊市之后,曾经克里斯的搭档,吉尔??瓦伦丁通过一次电话,中间也提到过一次维多利亚的名字,吉尔似乎对维多利亚的生还感到很高兴,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情报了。
也许她和里昂应该好好再想想,而且现在的状况,她觉得还不是去放任自己思考那些事情的时候。
“好了,虽然还想再跟你聊聊,但我们现在必须得去找飞机。”他就像喜剧主人公一样叹了口气,“只要看到一架,我就会在起飞前回来找你。你保重,这一带相当危险。”
他说完便朝正对着克莱尔刚才穿过的那道门,也就是监视塔旁边的小门走去。
“那,待会儿见。”
克莱尔着实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好一阵没有说话。他是个疯子吗?或者只是个单纯的笨蛋?当她追上去大喊的时候,史蒂夫正好走到门边。
“史蒂夫,等等!我们必须一起……”
他转身摇了摇头,一脸看似了不起的表情,“我不希望你跟来,明白吗?尽管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有你在的话会妨碍我的。”
史蒂夫再一次像是在夸耀自己的胜利一般微微一笑,紧盯着克莱尔的眼睛: “你如果感到害怕的话,只需要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就行了。
那些该死的男性荷尔蒙在作祟,只是想要耍帅的话,很快就会送掉性命。
克莱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意识到不能把史蒂夫一个人丢下不管的时候,她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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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克冷静的打爆了那个丧尸的脑袋时,维多利亚正在控制室内的一台电脑前操作着。
虽然她已经尽可能快一些,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它们越来越多了!你得快一点!”
房间禁止携带任何金属物件,因此在他的坚持下,汉克留在了外面。
资料繁杂而多样,她来不及一一检索,然后根据IP地址,将目前的坐标和位置,以及关于维罗妮卡的情报发送了出去。
斯帕克会来的。
这样告诉自己、敲下回车键之后,维多利亚走出了房间,汉克的子弹发出咔咔的无力响声。
“没子弹了。”他熟练的弄断了丧尸的脖子,“我们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等待救援。”
“这个岛,我想还有些东西我需要查一查。”
“你并不是特工,也不是士兵,我劝你别做那些无聊的白日梦了,你得尽快离开这里。”
“你认为岛上还有所谓的安全地方吗?”她把在之前房间里找到的一把小型军刀放进了靴筒内,“我们得找到阿尔弗雷德,他是唯一知道维罗妮卡下落的人。”
汉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太年轻了,虽然在目前为止都表现的很冷静,但是对于那些吃人的怪物,她还是会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露出害怕的情绪。
没有尖叫也没有慌张,她一直在冷静的扣动着扳机。
“好吧。”他还是妥协了,也许自己期待着能在维多利亚的身上看到更多的东西,“但是,在救援一到,我们就必须离开,这样可以吗?”
这大概是汉克最大的让步了,然而对于安布雷拉派遣的这名特别行动队队员,可以说是维多利亚亲自指定,对于他的判断虽然不是百分之一百采纳,但是它们也成了维多利亚对于接下来问题处理的主要意见。
“在那之前,我要弄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汉克一起走出了花园,类似于工厂的基地让维多利亚怀疑这个地方究竟是生产什么的。
汉克忽然将她压倒在了地上,接着,巨大的爆炸和烟尘洒落满地都是,嘴巴里有甜甜的味道,甚至还有一点腥味。
一定是咬破了舌尖。
汉克满脸是血,之前的爆炸击散出来的碎片好像打破了他的头,但是让人吃惊的是,他居然还没有失去意识。
“你没有受伤吧?”他的呼吸很重,也许有轻微的脑震荡,或者更糟糕的。
“被你问这句话还真是奇怪。”维多利亚把他翻过来,检查了额头上的伤口——可能是一些撞击,目前来说,为了防止脑震荡之类的问题,她觉得最好不要动他。
他需要治疗。
“上衣第三个口袋。”他的声音还是很冷静,“那里有紧急医疗用品,能帮我拿出来吗?”
那是一个小小的绷带和布贴药膏之类的。
她扯开了绷带,迅速的缠绕上去,汉克开始怀疑她是否经常做这种事情。
“尽可能平躺着,这会让你感觉好些。”
“你以前是医生?”他忍不住问道。
“我唯一的病人就是那些感染了T的生物,如果你想要求和他们的待遇一样。”
维多利亚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戏谑。
完成这一切之后,她站起来,“我要去那边看看,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很快回来。”
“不行!”汉克立刻否决了这个主意,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相信我,我会没事的。”维多利亚把军刀拔出来,接着向外面走出去。
“不行,维多利亚!等等!”在汉克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时候,维多利亚已经走了出去。
她一脚踢开了尽头的门,这里是一个观察室。
在玻璃器皿内,存放着各种各样的样本,大多数都是一些腐烂的肉块,就在她思考着能不能从它们中找到维罗妮卡的时候,忽然一颗子弹飞射而出,击中了她的左臂。
接着是第二颗子弹,然后是第三颗。
四肢都被人打穿,虽然伤口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愈合,但是目前她似乎是无法行动,不过看起来幸运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想要她的性命。
维多利亚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尖锐的疼痛好像针刺一样侵袭至的骨髓。
费力的抬起头,维多利亚挣扎着想要看一眼哪怕这个袭击者是谁。
“你好,维多利亚。”
在最后一颗子弹打碎她的肩胛骨时,眼前是艾伯特??威斯克阴冷的笑容。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