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莫惊鸳鹭

14、无情有爱有欲无求第一章

　　我的小店里最近热闹的很，居然还有了两个常客，但却是两个不买书的常客，这点让我这个做老板的十分烦恼，这两个人一个是上次认识的叶城，还有一个是被叶城拉了来硬把我当作心理医生的杨东。

　　先来说说叶城吧，从那天认识以后他就经常会过来了，也没什么事，但有时候一待就是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天，后来甚至买了菜带过来，大有在我这里搭伙的趋势，和他聊天很舒服，不会让人觉得累，这是我对他最满意的地方，因此对他的到来也并不排斥，而莫不知道是怕我觉得烦，还是也特别喜欢和他聊天，只要他一来，莫不管当时正在做什么都会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和我们一起聊天，然后到最后就会变成他们两个在聊天，而我也乐得当个听众，任由他们聊去。
　　后来有一段时间，叶城来的时间总是不合适，总是莫还没回来甚至刚走不长时间就会过来，后来莫干脆改了出去的时间，他们谁爱来就来爱走就走，我尽可能的把他们忽略了，谁能保证陪谁一辈子呢？而且，我不想因为谁而让自己觉得累。
　　叶城还很喜欢讲一些让人笑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的，但总要等到我笑了他才会笑，让我一度以为自己的笑才是最可笑的。
　　他说他有个双胞胎的姐姐，总喜欢发各种感慨，其中感慨最多的一句是“现在的女人太不容易了，如今好男人本来就不多，不但要防备着其他女人，还要防备着其他男人”。
　　真是个豪爽可爱的女孩子，我赞赏点头微笑，这次叶城笑的特别灿烂，似乎对我的反应非常满意，但看着我身后莫的目光却越来越诡异，我回头，阴影中的莫的身影浓重阴沉。

　　杨东的事情很有意思，秦风最后来的那天其实叶城也在，只不过他去找书了，被书架挡住了身形，所以秦风并没有发现他，而他在秦风离开前也没有出来，没过多长时间叶城就把杨东带到了我的小店，而我在他的口中也成了一个隐藏于民间的心理医生，对他们解释过似乎也没用，我只好成了一个听众，这次的不同是，所有的故事都是杨东自己说的而我并没有看到，或许我曾经无意中看到过，谁知道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着我这个陌生人来翻自己的这些老帐，莫对此的评价是：一个自私的人在给自己的自私寻找理由，他的叙述都是站在他的角度上的，可能他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宽慰，可是，他恐怕不能得偿所愿了。

　　杨东是个同性恋，他有一个爱人，是他大学的同学，当年是他追求对方，从大二到大四恋了三年，再加上毕业以后的四年，所起来也有七年了。
　　他说后来对方总是特别喜欢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他，他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你干净的眼睛吧”。
　　其实，爱就是爱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果真因为什么而爱，也许就不是纯粹的爱了。
　　他说那人确实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干净而明亮，一如他对待生活的态度，认真而满足。
　　他们的生活是简单而幸福的，每天都是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但真正用心了也会觉得津津有味。
　　每天下班以后两个人一起做两个小菜，亲亲热热的边吃饭边聊天，说着一天中的趣事，然后一起刷碗、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偶尔抢抢遥控器，一天的时间倏忽而过。
　　他说的很慢，似乎是沉浸在过去之中，在一点点的回忆，我也点头附和，我和莫现在就是这样在生活着，虽然我依然对过去困惑而且迷茫但依然觉得幸福，只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一切？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喝了我家无数的茶水，泡出了无数他过去的甜蜜，最终他想说的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如果过去真的那么甜蜜那么为何还要让以后发生，我希望他自己想通，从此不再来。

　　光操心别人的事了，在这样的大夏天里，好巧不巧的，我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居然生病了，也说不好怎么样，就是头昏昏沉沉的，开始以为是睡的不好，但躺了一天也没见好，实在拗不过莫，被他架去了一个老中医那里，幸好在这点上我们还是相同的，西医里用来打针的针筒我还是见过的，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老医生拉拉杂杂的给开了一堆的药，也絮絮叨叨的和莫说了一堆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
　　如果现在还是只有我自己，我想我也能把自己处理的很好，但是现在我那可怜的依赖心理出来作祟了，我把自己完全的交到了莫的手上，他给我药我就吃药，给我饭我就吃饭，不给我就捱着，当然，我敢这样是知道他不会让我捱着，怪不得小孩子都知道欺负最疼他的人，人性果然是本恶的。
　　把自己交给别人的弊端显现出来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一天还没过去就遇到了，这主要源于现在的天气和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碗药下去了，一身汗出来了。
　　我的房子里就是再凉快也架不住这样，实在熬不过去，我坚持要去洗澡，但莫不同意，怕我再受了凉，后来还是我也焦躁了一把他才屈服，但条件是他帮我洗。
　　这个问题就比较严肃了，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很熟悉了，但要裸身让他给我洗澡我还是不愿意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莫说出条件后就也别扭的很，手脚没处放的样子。
　　“既然都别扭就算了吧，我就是头疼又没残废”我慢条斯理地说。
　　“别扭什么？从小一起洗到大的，现在怎么忽然就别扭了，你别动，一会我抱你过去”说完他就出去了，大概是去卫生间看水了。
　　我满以为他会同意的，明明别扭的也有他，怎么就被这么明确的回绝了呢？从小一起洗到大的？我们认识了有那么久吗？

　　我的衣服被汗湿了都沾在身上，感觉粘腻而且肮脏，我坐起来，头又懵了懵，缓了缓才伸手拽了拽身上的衣服，这个衬衣还是莫给我买的，大小比我自己买的还合适，现在已经皱的不象个样子了。
　　“怎么自己起来了”莫这时也回来了，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你以前就这样，一没休息好或者累着了就头疼，这几年你自己在外面头疼了该怎么办？”
　　他伸手来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闪了闪，头又懵了懵“你别动”他说着开始脱我的衬衣，这次我听话的没动“我不记得我还有这毛病，这几年也没疼过”。
　　他的手停了停又继续给我脱衣服，脱完了衬衣脱裤子，我刚想说裤子我自己脱，但转念一想，一会连澡都要让他洗，脱个衣服我还别扭什么。
　　我闭着眼睛就听莫闷闷地说了一句“你躲出来，远离了那个地方那些人也是好事，居然连这毛病都不犯了”。
　　话我大概听懂了，但这句话的背后的地方和人我不知道，所以我没睁眼睛也没吭声。

　　我被莫抱到卫生间的时候仅着了一条内裤，卫生间里多出了一把椅子，是平时放在楼下的，莫把我放在上面，然后回手把门关好。
　　我低头看看自己，每天窝在这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我似乎更加苍白了，细手细脚的。
　　花洒的水温刚刚好，浇在身上格外的舒服，我一直闭着眼睛任莫把内裤给我脱掉，然后给我洗头发，用浴液仔细的为我擦洗，他的手很暖也很温柔，我忽然就有了那么一点安慰，闭着眼睛感觉就格外的灵敏，那双手在身上的感觉那么熟悉，我忽然就不敢再睁开眼睛了，害怕看到他。
　　□□燥的浴巾裹起来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莫的身上都湿了，顺带着连眼睛似乎也湿了，他也不说话只是望定了我，我转开了眼睛。
　　我被安置在床上最舒服的位置，背后靠着柔软的被子，莫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的眼睛，此时那张薄唇终于开启。
　　“青彦，都说夫妻本为一体，这个所谓一体嘛，总要做点什么的，我们已经很久了”。
　　我的半边身子跟着麻了一麻，说“可我们不是夫妻”。
　　“我们一直都是，你现在需要人照顾，所以我要搬到这屋里和你一起住，要快点好起来我的青彦，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