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双晶紫水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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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月人来临的钟声响起。
这次受袭的是黄钻石和锆石负责的区域，年长者和年幼者的组合，配合着在老师来临前阻挡着月人的攻击。锆石是仅次于磷叶石的最年幼的宝石，却远比他强大聪慧，以及毫不逊色的牺牲精神。
和年长者的组合没有让锆石手忙脚乱，危机关头，比如眼下，一支月人的箭羽落点是黄钻石的头部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黄钻石身前。
咔哒——
***
金红石醒来的时候，天正下着小雨，黄钻石手里拿着个木盆从放药物的架子上下来，手术床上躺着锆石。
黄钻石活了这么久，也是能够拼接宝石的宝石之一。他将粘合剂放在锆石旁边的凳子上：“醒了？交给我吧，你再多睡会儿，昨天为了改造磷的双腿整夜都没睡吧？”
“没事，我已经睡够了。”金红石坐起，看了一眼，对着床上的锆石下出诊断，“他的脖子被月人的箭贯穿，腿也是碰到了你。”
黄钻石头也没回，准确接住了金红石抛来的工具，挑起一点粘合剂。“完全正确。”
“分明除去磷之外，锆石最小，却远比他要优秀，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伤害控制到最小。”金红石这话没有含私人情绪，他是凭客观事实做出的第一判断。
但是黄钻石显然不这么认为：“不，我认为他是笨蛋。”
“为了保护我而让自己受伤……”他双手捧着锆石的头颅，是在看脖子上的断口，也是在看这个傻乎乎的后辈。
金红石：“因为他很尊敬你。”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有什么好尊敬的？”从黄钻石的口中传来了苦涩的笑声，他慢慢地一点一点为锆石的伤口涂抹粘合剂，“过去和我组队过的宝石，现在全部都到了月亮上。”
“绿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粉色托帕石……全部……”
黄钻石的动作停了下来。
“只不过逃得快，等回过头来已经变成最年长的——3597岁。”他又挑起一抹粘合剂，“到了如今，我已经……忘记了为何要战斗。”
沉闷的追忆过去的氛围中，金红石只安静地背对着黄钻石站在那里忙自己的事情，他是一个不会随意插嘴的倾听者，或许，这也是他要更了解辰砂的原因。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在担任医生的时候，不知道像今天这样倾听过多少宝石的心声。
但是，他也仅仅只是倾听，宝石没有心理医生。
金红石没有接黄钻石的话茬再说下去，他看着雨幕感叹：“看起来能休息一会儿了。”磷叶石拼好了，锆石也有黄钻石在拼。
“差不多要做冬眠的准备了。”冬天也快到了。
金红石：“嗯。”雨从天际洒下，眼前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医疗室外的草地上，高脚凳孤独地在那里站着。
高脚凳：“……”
“磷……不见了。”
金红石还是劳碌的命。
***
「从西边的高原跑到东边的草原，又从南之浜跑到北边的沼泽。你都不会累的吗？」
“好快。”磷叶石还沉浸在这飞一样的感觉。
「……」算了，背后灵Yuki本来还想问问磷叶石这回怎么没有习惯性跑到虚之海角。
「那边是什么，黄色的闪电？」
磷叶石也看了过去，一道黄色的身影在向这里接近，一路留下他的残影，速度快到说是闪电也没有错。“啊，那是黄钻哥哥，他的速度……”很快。
黄钻石也看到了磷叶石，他及时收住了脚步。“磷，你在这里……”
一道绿色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黄钻哥哥！……”磷叶石在黄钻石不远处停了下来，回头惊喜地举手。
「。」背后灵Yuki在一旁冷漠地看这两道闪电互相PK速度。「磷，你还没能控制好你的速度呢。」
抬脚之前果然忘掉的磷叶石摸了摸后脑上硬邦邦的头发，黄钻石不解道：“磷，你跑什么？这么不想回去吗？”
“不是的不是的。”磷叶石挥舞着双手，“换了新的双腿之后，速度变得非常快，没法在想停的地方停下来了！”
「既然如此，直接跑回去不就行了？」背后灵Yuki说的话黄钻石自然听不到，到了学校之后，还是要面临如何停下的问题。
“怎么办啊？”磷叶石在面对最年长的宝石的时候，明显更会撒娇了。
“怎么可能……”天生就跑得快的黄钻石代入不了这种感觉，磷叶石又一次在他旁边跑过，脚下一滑，坐倒在水坑里。
「……到底在……玩什么呀……」背后灵Yuki飘到磷叶石身边，惊讶地发现他身上没有裂痕，看来只要不碰到比他坚硬的物体就没事。「算了，都交给你们的大哥吧。」
“好！”黄钻石的表情认真起来，看来已经想到了办法，他张开双臂，一副迎接磷叶石的姿态叉腿站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哥哥一定能让你停下！”
「……不会碎掉就好了。」背后灵Yuki飘到黄钻石附近，做二手准备。
磷叶石从水坑里站起，也在害怕会撞到黄钻石：“可是如果撞上黄钻哥哥的话……”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靠谱的成年宝石黄钻石这样向磷叶石承诺。
“那好吧……”磷叶石摆好起跑姿势，向黄钻石冲来——
「喂喂！你怎么还来劲了。」Yuki无力吐槽，磷叶石这架势就像是又提高了他的速度。
“可别小看……”在认真起来的黄钻石眼中，磷叶石的身影变成了慢镜头，他在磷叶石快要撞到他的前一刻，跳了起来，前空翻的同时抓住了磷叶石腰间的衣服，将他拎在身前。
“——你的大哥哟。”近距离“拿”到身前，那双玛瑙做成的双腿看得也很清楚。黄钻石：“这就是金红石的杰作吗？看起来很不错嘛。”
说罢，就要将磷叶石放下。
“还是换个方向吧，磷的脚下有块石头。”Yuki托着脸颊，不抱希望地说了一句。
“嗯？是这样。”黄钻石闻言，将磷叶石放在了没有石头的地面上，“你就是Yuki吧？磷这些天来，承蒙关照了。”
「……我现在已经不会对这种事情再惊讶了。」Yuki死鱼眼中，躺在了空气上。
“她说谢谢。”磷叶石一本正经地胡乱翻译。
「哈。」
「所以说刚才这几来回到底在搞什么……」
最后磷叶石还是被黄钻石扛了回去，背后灵Yuki终于闭上了她胆敢质疑黄钻大哥行为的嘴。
***
“双腿的力量增强了吗……”磷叶石被带到了金刚老师面前，有了这么大改变，也该报告给老师。金刚老师看着满眼发光、嘴上嘟囔着“战斗战斗”的磷叶石，向着武器制造台那边喊了一声，“黑曜石——把最轻的剑拿过来。”
“老师，你是认真的吗……”金红石还是不太能接受老师被磷叶石说动让他战斗，要说原因，磷叶石投入战斗后，金红石的工作量一定会翻倍。
黑曜石小跑过来，将剑递给金刚老师，金刚老师平举着这把最轻的剑，放在磷叶石面前。
「……」Yuki屏起呼吸——虽然她也不需要呼吸。
透绿柱石递出剑的场景重合，磷叶石两边的头发都要飞扬起来，他双手抓住了剑，不出意外地被剑带到了地上。
「果然啊……」亏她还那么期待，Yuki叹气。
“——除了双腿之外没有任何变化。”磷叶石还是费力举起了剑，只不过要跟着剑的重量时刻改变重心，原地打转保持平衡。金刚老师看着这样努力的磷叶石：“从以前起我就觉得奇怪，明明知道自己不合适，为什么还那么想要战斗？”
“诶？”筋疲力尽的磷叶石垂着手中的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因为……最喜欢老师，想要帮老师的忙。”
「……」Yuki微微张口。
黄钻石、金红石、金刚老师：“……”
“诶？”这回磷叶石是真的惊讶了，周围一片安静，没有宝石接他的话，“大家不是这样吗？还有别的理由吗？”
「……这么干脆的理由啊。」背后灵Yuki按了按鼻子。那她呢？
磷叶石对准两位宝石：“喂！金红石！黄钻！”
“噗嗤。”黄钻石笑出来了，还是捧腹大笑那种。“没错，磷说的没错。是这样的，对吧，金红石？”
被扯进来的金红石略带慌乱别开了头，黄钻石：“哈，害羞了。”他好像找到了之前自语时问题的答案，走到了金刚老师面前，“大家都喜欢着老师，包括已经到月亮上的伙伴们。所以，要连带着他们的部分一起战斗。”
“嘻嘻嘻……”磷叶石蹭了过去，这是他第二次发出请求，“是吧？哥哥。那就……”
“不行。”和上一次一样，黄钻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和你组队看起来会很有意思，可我已经有锆石了。”
“总之，”金刚老师发话了，“战斗是不可能的……”
磷叶石漂亮的颜色都黯淡许多。
“试着协助紫水晶一起巡逻吧。”
磷叶石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真的吗！”
“原来如此，紫水晶确实很合适。”黄钻石笑着说，或许是为了弥补他拒绝了磷叶石的组队请求，“那样的话，我去和紫水晶说吧。”
“还有，”金刚老师阻止了磷叶石想要离开的举动，“——现在顺便把海里的情况报告了。”
「咦？还没报告吗？」Yuki惊讶道。「是体谅你之前受伤才没有问吗？」真是个好老师啊。
天色也开始变暗，黄昏的色彩再次笼罩天空。
磷叶石在泛黄的光照下，勉强回忆着入海后的事情。“大海很大，很空旷……”
磷叶石：“……”
金红石看他费力的样子，替他向金刚老师解释：“老师，磷失去了双腿，三分之一的记忆也一并没有了……”
「那没问题，我一个字都没忘。」背后灵Yuki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都精神很多，「要说多少都可以。」
「贝王告诉磷，宝石、她们一族还有月人，分别是骨、肉、魂，最初都是人类。人类……」
金刚老师猛地睁眼。
Yuki吓了一跳，「听到了吗？」她是说给磷叶石听的，没想到金刚老师一副没有漏掉一个字的表情，就像他一直都能听到Yuki的声音。
磷叶石也恍恍惚惚地说出了那个词：“人类……”
咔嚓——
不要误会，不是Yuki受伤了，这是金刚老师手下的桌子遭了殃，多出了几道显眼的裂痕。
「……」
金刚老师：“想不起来就报告到这里吧。”
***
“老师有点奇怪呢。”黄钻石和金红石走在前面，和金红石谈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看来是磷忘掉了太多东西，有点生气吧。”金红石也惦记着这事，无论怎么想都像是磷叶石的错。
黄钻石、金红石：“看来是这样。”
Yuki默默跟在磷叶石身后，「……真的是这样吗？」
“还能是什么呢？”磷叶石失落捂脸。
「他们回来了。」不用Yuki说，他们也看到了远处跑回的宝石队伍。
“有了有了。”黄钻石很快就看到了目标，招手喊道：“紫水晶——”
一个紫色的宝石回过头来，停下了脚步。“黄钻？”
“有什么……”事吗？
绿色的身影第三次从黄钻石身边掠过，这次磷叶石很好地停了下来，顺势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以后要承蒙你照顾了。”
黄钻石为他解惑，“就是这样，老师的意思是，和速度变快的磷组队试试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双晶紫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