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之国]幽灵降临到我身边》厌晴

3、第三章 辰砂初登场

　　磷叶石游荡了一圈，带着不熟悉这里的背后灵Yuki认了认一众宝石的脸，博物志的进展停留在初始部分。

　　磷叶石好像明白了flag是什么意思，他不信邪，还有寥寥几个宝石没有找过，他要再挣扎一下。
　　“Yuki，你说的flag是什么意思？”
　　中途，磷叶石向背后灵Yuki讨教。

　　「简单解释，就是所说的那句话一定会向相反的方向应验。」

　　“那可真的太糟了。”磷叶石在台阶上坐下休息，“你对博物志有什么想法吗？”

　　「很抱歉，我没有去过博物馆。恐怕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Yuki飘到磷叶石面前，也坐了下来，她的身下依旧是空气，曲起的双膝不知是用力量撑起不让下落，还是真的就这样坐在空气上。
　　磷叶石撑着下巴看她，“仔细想想，你就是透绿柱石说的不认识的东西。”

　　「这说法真不礼貌。」

　　“不要在意啦，让我摸摸……”磷叶石探出的双手穿了过去，他像人类被烫伤一样飞速缩手。“奇怪的感觉。为什么碰不到你？”
　　Yuki很有经验，她做好了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摸她的心理准备，对磷叶石的突然攻击面无表情。
　　「都说了是幽灵。」

　　“所以说幽灵是什么？”

　　「……」
　　「也让我摸回来吧？」

　　“哈？你在说什么？既然我都摸不到你……”磷叶石质疑的话语自动停歇，细小的裂痕和碎片在Yuki的指下出现。
　　那些碎片并未掉到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Yuki面带歉意，双手托着那些浮空的碎片呈到磷叶石面前。

　　「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脆。」

　　“你以为呢？我可是3.5。”碎习惯的磷叶石接过那些碎片，对自己的硬度已经无话可说。“正好要去找金红石，让他修补一下吧。”

　　「既然这么脆，为什么想要去战斗呢？」

　　“没有实力的人就不能怀有梦想了？”

　　「……你说得对。」

　　***

　　金红石看来对磷叶石经常性的小规模变碎习以为常，连原因都没有问，几秒钟直接给他填补好身体。
　　“博物志？负责夜晚巡逻的辰砂一定知道，他走遍了整个海岸，看到的东西也最多。”

　　磷叶石来找金红石可不是为了这么一个答案。“又是辰砂，你们一个个的，都认为我去找辰砂问比较好，其实是你不肯告诉我吧？我看你很懂。”
　　“我并没有建议你去问，辰砂和我们不同，他身上带有银色的毒液，只要身体触碰到他的毒，那部分.身体就不能再用，只能切掉。而我们宝石不能失去任何一片碎片，每一片宝石都藏着我们的记忆。”

　　金红石作为一个医生，救治的病人都是宝石，需要做的工作是切割和复原宝石，对所有的宝石身体方面都很了解。

　　“我们宝石是以光作为原料，因此在夜晚无法行动。但是辰砂不同，他的银色毒液能收集微弱的光，让他能够在夜晚自由行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月人从未在晚上发起攻击。”

　　正听的入迷的磷叶石：“那就取消掉夜间巡逻不就好了。这不是没有用处吗？”

　　「说不定是月人故意这样让你们放松警惕好一网打尽呢？」

　　“啊，你好烦。”

　　金红石没有对磷叶石对着空气吵架发表意见，他否决了磷叶石的提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是老师给他的工作。”
　　“如果你要去找他，一定要小心他的毒。”

　　磷叶石腹诽：“说的跟我一定会去找辰砂一样。”

　　「你说出来了，心里话。」

　　***

　　磷叶石到底还是去找辰砂了，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为了不让Yuki口中的flag落空他才去的。
　　既然是夜间巡逻的工作，白天辰砂极大可能在自己的房间，磷叶石随手拦住想要装作没看见他的蓝锥矿，蓝锥矿是辰砂隔壁房间的宝石。

　　辰砂并不在他的房间，床上地上角落洒满银色的液体，荒废许久无石问津的场景惊到了磷叶石。磷叶石：“他不在这里？那他平时都在哪里休息？”
　　蓝锥矿不是很关心的样子，“不知道。老实说我们都有点怕他，他的毒和他的身体紧密结合，虽然知道他不想给大家带麻烦，可他的存在本身就……”
　　蓝锥矿没有再说下去。

　　「这么说也未免太过分了。」

　　「这是体质问题，他也不想这样啊！」

　　「伙伴就这么多，还有外敌在虎视眈眈，不更要团结起来吗？」

　　「磷？」

　　「——磷！」

　　陆地就这么大，房间里没有找到辰砂，磷叶石就去外面草地上海岸边漫无目的地乱走碰运气，背后灵Yuki在背后喋喋不休，突然语气变得无比惊慌。
　　磷叶石：“怎么了——”

　　背后灵盯着手心里细小的火苗，不一时没坚持多久熄灭了，她表情凝重地看向天空。
　　空中无声无息的出现黑点，扩展拉伸，变成一个对称的不规则黑洞，月人从中探出。他们这次的来临无声无息，几根箭羽已经射了过来！
　　磷叶石受惊缩小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按Yuki的说法那是比鲜血还要鲜艳的红色，和夕阳带来的红晕互相映衬，分不出是谁更夺目。

　　那几根箭羽全部被银色的毒液吞没，落到草叶上出现了可疑的黑迹，地面向下内陷浅浅一层，那种毒液还有腐蚀的效果。背后灵Yuki见到实物才确定这大概是常用的温度计里装着的水银。

　　“我还在想这种时候月人怎么会来，原来是因为你在啊，3.5！”

　　「啊，又被攻击硬度了。」

　　来石正是他们尝试偶遇的辰砂，脾气看起来不怎么好，救石的速度却不慢，正在发愁怎么带磷叶石逃跑的Yuki放下心来，甚至不忘吐槽一句。

　　磷叶石因方才的冲击跌坐在地，只是那样呆滞地坐着一动不动看辰砂站在他身前战斗。宝石不眨眼也不会干眼，一动不动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能更贴切。

　　「对了，月人来了是不是要通知你们老师？磷？你在听吗？」

　　月人乘坐的出场道具看似是一大片有形的白色云彩，底部却污秽到难以想象，是截然相反的黑，那种诡异的色彩让Yuki不想多看一眼。他们除去射箭的月人，制造背景音乐的月人，剩余的月人拉着绳子从上边依次下来，两面夹击。
　　对方人数众多，还分空陆两战。己方……己方只有辰砂一个能打的。

　　还好辰砂是个能以一敌千的实力派。他抱着肩，嘴上不停抱怨，身体很靠谱的制造了大批水银，在他身后现形，七八个辰砂模样的银色液体人模仿着辰砂的动作，抱着肩和他冲向月人。
　　刚才不显，现在能看出来辰砂战斗的欲望很浅，为了保护磷叶石才不得不站出来使用他讨厌的毒液水银。

　　慢慢靠近和辰砂距离越来越近的Yuki听清了辰砂的低语，“……不想战斗，不想被看到这样的姿态，不想再这么痛苦……”
　　银色的水银从辰砂的口中涌出，如喷泉一般。

　　「！！！」

　　「磷！」

　　背后灵Yuki下意识呼唤起跌坐在那里的磷叶石，磷叶石没有回应她。

　　内心的痛苦隐藏在必须要保护同伴的职责背后，辰砂跃起人类无法达到的高度，不可计量的水银泼向全体月人——

　　「磷！！」

　　月人像烟雾一样消散，带着浇灭炭火的类似声音消失。辰砂冲过了头，冲出了这个海角，眼看就要跌进海水里——
　　磷叶石仿佛忘记了辰砂身上所带毒液的特性，泼出的水银铺满了这个海角，他不顾一切地踩过水银，半跪下去，身上溅满银色的点子，双手一同递出了手中一直拿着的木质文件夹。

　　辰砂的一只手抓住了文件夹。

　　赶到辰砂身边飘着的Yuki才松一口气。

　　咔哒——

　　这个声音将在以后带给年幼的背后灵Yuki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万万没想到，这种紧要关头，磷叶石的双臂居然。

　　——断了。

　　「……」
　　「……忘了你是个3.5。」

　　没有时间错愕的Yuki追随坠落的辰砂而去。

　　***

　　没过多久，一分钟？五分钟？Yuki面色古怪地跟着辰砂背后回到了海角。
　　磷叶石仍旧跪坐在那里，听到声响回过头来，他还带着恍惚，脸上也溅上了一些水银。

　　“辰砂？”
　　平安归来的辰砂抽掉了磷叶石最后的力气，倒向海角边的一侧。辰砂疾步走来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带离危险的区域。

　　咔哒——

　　又是这阴魂不散的声音。

　　Yuki麻木地看着水银中多出的两截胳膊，这次是辰砂的。

　　居然是辰砂的。

　　——帅气的英雄救美的结尾出现了一个大反转。

　　“在我们28人中，我是最差的。”

　　“硬度2。”

　　「……」
　　「原来磷你不是最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