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夫郎发家致富》穆蝴蝶

35、【真是一桩好生意】

　　在清水县城里，做长期生意的老土著们为了平稳起见，大多是像严闯缴了保护费，便可以得到允许在商道上摆个小摊沿街叫买。

　　若是更有些闲钱的商户可以直接在东市租个铺子，就像是先前卖米子的掌柜那样。

　　梁野和钟小鱼身上没有什么可以支配的多余闲钱，又不愿意和严闯碰面，所以特意转去西市。

　　西市是百姓常住的地方，街道要比东市更加狭窄一些，一些走街串巷的散户往往为了少交保护费都喜欢到西市来寻个边边拐拐的小角落，赚点过路人手上的散碎钱。

　　即使是小角落，在选择上也是有讲究的。

　　梁野带着小鱼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终于选定了一处交叉口，背靠矮墙，三方通路，虽然说不上十分繁华，但偶尔也能瞥见两三个行人路过。

　　而最让他满意的，还是矮墙不远处一颗粗矮的老树，有几个闲来没事聚在一起聊天的老人家，有老太太，也有大年纪的双儿。

　　看上去穿的并不寒酸，说不定能吸引来做第一波的顾客。

　　赶车的师傅帮着把装满鱼丸的大桶挪到路口旁边，笑眯眯的一拍手道：“我手里还有几趟赶车的生意，就不陪你们了！”

　　“这么好吃的鱼丸子，老汉我还是头回吃到，保准能卖的生意火红。”

　　说完吉祥话，师傅这才坐上车，一拍牛屁股，噔噔噔的跑远了。

　　长相俊朗的汉子与小双儿一起，站在大桶旁边，看上去就有几分古怪，老树底下聊天的几个很快便偷偷的瞟着眼看过来。

　　“哪里来的汉子和小双儿？老嫂，你见过的人多，认得那两个人不？”

　　好奇心最重的老双儿看了一眼又一眼，连八卦的心情都没有了，终于忍不住拽着身边老太太的袖子，小小声的偷问。

　　他叫的那位老嫂，是西市里出了名的八卦人物，市井上流通的消息，没有她老人家不知道的。

　　老嫂年纪大，满脸皱皱巴巴的还印着点老人斑，一双眼睛泛着点白，颤颤巍巍的望过来，很快又摇头：“不认得。”

　　“兴许是从乡里来的，乡下人那么多，老婆子我哪有本事认得那么全！”

　　他们这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梁野和小鱼开始行动起来，除去装鱼丸的大桶，还额外带了几个干净的土碗，整整齐齐的摆在路口边上，拿葫芦瓢往碗里一瓢一瓢的盛丸子。

　　幸好是春天里，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一整桶的鱼丸摇摇晃晃到县城里，盛出来的时候还微微带着点烫，一舀进碗里浓浓的鱼肉香的出奇。

　　“鱼丸子！鱼丸子！”

　　“香喷喷的鱼丸子，两个铜板一碗！抢先买的五个不要钱！不要钱！”

　　不要钱三个字就像是触发什么东西似的，几个老太太老双儿话也不聊了，全都噌噌噌的看过来，最后还是老嫂仗着年纪大，笑眯着眼蹭过来，张口就问：“小夫郎这是卖什么呢？”

　　梁野通身气度，看着就不像是好相与的，因此这位人精似的老嫂将目光放到了乖乖软软的小夫郎身上。

　　“我闻着这味道怪香的，像是个好东西。”

　　老嫂的眼光果然不错，钟小鱼先是甜甜的对她笑了一下，和和气气的开口解释道：“这可是从京城里来的好物，叫做鱼丸，都是供给达官贵人们吃的。”

　　“我家夫君从京城里来，学了一把子好手艺，如今回乡里来，试着做了一桶，拿到这里来卖呢！”

　　这一通说辞，是梁野在来时路上就与他说好了的。

　　梁野虽然不是做生意的人，但对末世之前一些基本的营销手段还是有些许了解的，自然知道营销与宣传的厉害。

　　掰开来说，他们做出的鱼丸虽然味道鲜美，但毕竟只是山里捕捉来的野鱼，除了费力气的人工，根本就没有额外的成本，倘若说出来，别人就算愿意拿铜板来买，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可如果说这鱼丸是从都城里来的手艺，那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半光景了。

　　都城。

　　像这样的边陲小镇，有些老百姓连听都没听说过，老嫂果然大吃了一惊，她自诩是城里人，也认得几个从大城里来的生意人，但从都城来的，倒是一个也不曾遇上过。

　　毕竟都城那般遥远，在官老爷和有钱人的嘴里那都是人间天堂一样的地方，老嫂疑心这小双儿是在扯谎，可是再偷眼看他那个站在一旁通身气派的夫君，终究是信了几分。

　　“老嬷嬷，您是第一个来我们摊子前的，总归有几分缘分，不如这样吧，我盛几个鱼丸子给你，给你尝尝味道，就不要价了！”

　　梁野向来是舍得下本钱的人，更何况这几个鱼丸做起来也不费什么功夫。

　　一听说不要价，将信将疑的老嫂这会儿已然相信了九成，她本来就喜好贪点小便宜，赶忙乐呵呵的接过梁野用干荷叶盛着的鱼丸。

　　就这小木签戳了一个塞到嘴里。

　　老嫂年纪大了，一口的好牙早就已经在岁月的侵蚀下掉的不剩几个，好在鱼丸细腻，入口即化。

　　清水县虽然比乡下好上一些，但普通百姓的生活大多清苦，老嫂又是省吃俭用的人，一年到头就连肉腥都是难得尝上几口，更何况这样鲜嫩的鱼丸子。

　　“果真好吃！”老嫂一口刚咽下，就动作迅速的捏着签子戳下一颗。

　　离在不远处，等着老嫂探听消息的双儿和妇人迟迟不见她回来，现在更是站在人家摊子前大吃特吃，纷纷悬起了好奇心。

　　“老嫂，不是说过来问问话吗？您这怎么还吃上了？”

　　老嫂连忙将最后一口咽下，一双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一条缝，脸上堆满了的皱纹像是忽然活过来似的全都挤往一处。

　　“我刚才就说这位汉子长得高大威武、小双儿又温柔可人，现在过来一看果不其然！”

　　毕竟吃人嘴短，老嫂一见老朋友过来，绞尽脑汁搜刮了几句好听的话，把梁野和钟小鱼里里外外夸了一通后，才跟献宝似的捧出手里上的干荷叶。

　　“这两位说是来卖鱼丸子的，那可是宫里才有的好东西！两位好心，看我一个老婆子就特意请我吃了几颗，那滋味……尝上这么一口，大半辈子都值啦！”

　　老嫂说话更是夸张，梁野和钟小鱼编瞎话也只敢含混不清的说一句京城，她倒好，直接夸下海口，说是从宫里来的。

　　几个没见识的果然被他一番话震住，纷纷凑过来往装着鱼丸的桶里瞟。

　　“您别说，这味道倒是怪香的！”

　　其中一个嘴馋的双儿最先忍不住，这位双耳在这群人中年纪最轻，才将将嫁过来三年不到，平日里夫妻恩爱的很，家境又还不错，所以手上颇有几分阔绰的余钱。

　　这小双儿别的喜好没有，倒是最爱吃上一口，听了老嫂的话，立即被勾起了馋虫，大气的从兜里摸出两枚铜板：“小郎君，刚才听你叫卖，说是前五个能买一碗送一碗，不知道这话还能不能作数？”

　　开张以来的第一桩买卖，小鱼爱惜的摸了摸送到掌心来的铜板，咧着嘴就笑：“当然是做数的。”

　　一面说着，一面支使梁野去盛鱼丸。

　　他现在跟梁野亲近了许多，很多时候都不再像从前那样生疏，而对于小双儿这样不自觉的亲昵，梁野倒是乐见其成，甚至有意无意纵容几分。

　　两份鱼丸很快便交到双儿手上，双儿一手捧着一个，吃法也十分豪迈，直接低头叼了一颗，果然和老嫂一样，立即被细腻的肉质和鲜美的滋味折服。

　　一边的同伴看的眼馋，纷纷催促着问他：“好吃吗？”

　　“真有那么好吃吗？”

　　这双儿偏偏坏心眼的不回答，只是眨巴眨巴眼，冲钟小鱼豪横的说了一句：“再给我拿四份！你这买一送一的买卖，我全给你包圆了！”

　　这话一出，旁边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睁睁的看着好福利从眼皮子底下滑过去，都有些不甘心。

　　梁野看他们跃跃欲试，却又存了几分犹豫的模样，知道这个时候该下一剂猛药，立刻笑吟吟道：“没能抢先的也莫要着急，小摊刚摆出来第一天，总要给大家一点实惠。”

　　“这样好了，在场的诸位，但凡是来买我家鱼丸的，通通加一半的分量。”

　　“今天来的都算做熟客，明天要是能带新客过来，我照例再送半份。”

　　虽说半份比不上一份，但听起来总比半点好处没捞到的强。

　　抱着这样的心思，有几个家境宽裕的最先掏了铜板，几位尝了一口，都对这味道爱的不行。

　　也多亏梁野和钟小鱼千挑万选，选的好地方，虽然只是个小角落，但这一片的屋子大多是装修整洁的，住在此处的也大多是有些钱且闲的，被街坊邻居一喊出来，都愿意花两个铜板买个高兴。

　　就这么着，短短一下午的时间，等日暮西沉的时候，整整一桶的鱼丸居然卖的所剩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