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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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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舅舅露出了那样无奈的神情沉香心里明白，却高兴的紧，宝莲灯虽为母亲的护身法器，但如今认了舅舅为主，他是不会有半点不悦的。
法器从来都比活人更通人性，也更能分辨出人心诡善，这或许是来自于法器本身的仁慈，同样也因法器原本便没有人类那样多变的心。
所以它们不会疑惑，不会踌躇，更不会怀疑。
所以曾经的宝莲灯，在舅舅重伤之后，再无人能以口诀使用，所以曾经的开天神斧，在重伤主人之后，再无人能将其续接。
微微苦笑着，沉香心里倒是越发的感慨了。
却原来，曾经的他们，真的连一个没有生命的法器都不如。
小玉此刻却没想那么多，见没办法接触宝莲灯，心里只是稍微惊讶，转眼间心思已经回到了杨戬之前的话上，心里略略计较一番，也觉不对，不由得轻声惊呼。
“舅舅，这玉帝炼化老君，可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可是……那老君，是如此容易……就被炼化的人么？”
杨戬微微抿唇，似乎也有些怀疑，转目再看沉香，却见沉香这孩子也是紧眸着眉，低头思索其中利害，眼睛中也尽是疑惑。
“舅舅，就以往经验来看，老君被如此简单炼化的可能不大，毕竟老君在天庭的势力不小，若是真被如此炼化，恐会引起天庭大乱，想来该是那死物或者是老君自己留了后路。”
一番话，倒是有条有理，但杨戬早已料到此层，不由一笑，也不作答，只是迈步往山下走去。
沉香跟在舅舅身后，还是没有放弃思考，默默走了一段，反是小玉笑了开来。
“舅舅，其实要知道老君究竟是死是活还不简单，去地狱看看不就得了？”
此话一出，饶是杨戬也不由的抿了唇轻笑，沉香更是无语，走上前拍了小玉的脑袋一下，很是夸张的笑起了妻子。
“小玉啊！你是不是看舅舅在这儿就想偷懒了？你想想，要是玉帝真的炼化了老君，他能让老君的魂魄进地府？你去地府找？只怕就是把那阎王杀了都找不出来，小笨蛋。”
小玉听罢，恍然大悟，又不依沉香取笑，微一跺脚，便跑到了杨戬身边。
“舅舅，你看嘛~沉香他欺负我。”
沉香在后面一咧嘴，也疾步跟上，笑嘻嘻的看着小玉，也不开口去辩，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气得小玉直跺脚。
看着这对小夫妻打闹，杨戬也暂时放下心事，微带了笑意看着二人玩笑，任这两个偶尔才会露出这样少年心态的孩子在他身边追逐着，不知不觉间，心也温暖了起来。
许久，沉香小玉终于闹够了，又默契的站到了杨戬身边，还未说什么，便已然听杨戬开了口。
“好了，闹够了也就该我问问了，你们两个为什么跟踪我？”
糟了……还是提起来了……
沉香吐吐舌头，极不自在的摸了摸头。
“谁让舅舅总是把什么都放在心里？您自己看吧，这寿宴刚结束，您就自己一个人离开，您说您怎么让我们放心嘛，要不是……”
微微顿了顿，沉香和小玉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要不是外婆啊，我和小玉估计都不会知道您打算一个人来华山。”
“你外婆？”
咋听这事和娘有关，杨戬也不好在说什么，反是微顿了脚步看向沉香小夫妻，眼中微带了一抹柔和的笑。
“你外婆说什么。”
“外婆说您太久没去看我娘，肯定想的很，又担心她阻着，所以让我们悄悄跟来。”
沉香这次的谎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毕竟之前早就和瑶姬串好了话，也不怕被舅舅揭穿。
却不料杨戬听完了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轻扫了沉香一眼，双脚已然离地。
“前面就是圣母宫了，莫要打扰你娘，驾云回去吧。”
沉香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又露了破绽，只得悄悄撇撇嘴，拉了小玉一同离去。
不多时，灌江口已到，还未进门，便听神庙里闹成了一片，那声音嘈杂之致，甚至还间或的带着些杂乱的抽泣声，杨戬三人心里不由得一惊，莫不是这里出了什么变故，疾步走进，顿时哭笑不得。
却原来是这一殿的人早已经醒了，醒来没见着杨戬沉香，一个个急得成了没头的苍蝇。
毕竟昨日宴上前嫌尽释，一群人心中早把杨戬安危看得无比重要，岂料生辰才过，这主角就不见了踪影，饶是梅山哪吒素知杨戬的本事与头脑，也不由得犯了糊涂。
不论如何，总之走进门的杨戬难得的再次体会到了哭笑不得的情景：这间本就不算很大的正殿里，一群还未完全清醒的人正围着哮天犬让他用鼻子找人，而哮天犬呢？或是昨日酒喝得多了，此刻鼻子似乎也不灵光，急得眼泪直掉，一群人急得无奈，一个人哭的凄惨。
“哎哟，我的哪吒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见此情境，沉香不由得上前，一把拽住似乎还晕头转向的哪吒，好好的把着他的肩让他回神，且不说舅舅向来不喜欢这样闹哄哄的情景，就是哮天犬这样的哭的稀里哗啦的，恐怕轮谁都不想怎样被他抱住。
一群人这才抬头，看向门边微微挑眉的杨戬，梅山兄弟当时便呼啦一下散开，再不纠缠哮天犬。
“二爷，您这是从哪儿来？”
老大性子急，没甚考虑就问出了口，其时多年心结已解，如今二爷好生生的站在眼前，过往那些的不愉快，虽说不会忘却，同样的也不会再去刻意想起。
杨戬此刻也是微微一笑，走下堂来，心说以后其实住在灌江口也未尝不可，毕竟自己复活的消息玉帝早已经知晓，不论如何无隐藏也是瞒不过的。
“无他，只是和沉香小玉出去走走罢了。”
掀了下摆坐下，随手端起小玉进门便去沏好的茶，杨戬低眉淡淡的抿了一口，才缓缓答到。
“杨小圣！”
这厢话音才落，那厢猴子咋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好你个杨小圣，昨日可是我们给你过生辰，你倒好，转个眼儿，人就不见了，回来了也不吱声，拿了茶水就想喝？没门！”
说罢，毛茸茸的手还伸了过来，变着方儿的就要夺杨戬手里才刚举起的茶杯。
不动声色的将手腕沉下，逼开了猴子志在必得的一挠，杨戬自顾自的将手中的杯子挪了挪，反倒是小玉在旁边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茶水壶摇了摇，笑眯眯的看向了孙悟空。
“大圣，想喝茶便说，我这里茶水多得是，随便您喝。”
这小狐狸素来温柔娴淑，从来话不多，可突然一开口，却是牙尖嘴利的紧，一旁沉香心里默默哀叹，好在小玉对自己家人不会那么刻薄。
孙悟空被小玉一席话说的半晌开不了口，好容易看向杨戬，却见他面上虽无表情，眼里却带着些许笑意，想是看到自己吃瘪，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定是开心的紧，一时间急得抓耳挠腮，又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唤杨戬出去痛快打一架，只得嘟嘟囔囔的跳上旁边的凳子，假装听不到。
顿时，在场之人除了杨戬沉香尚能不显在面上，其余皆是捧腹大乐，便连适才哭的淅沥哗啦的哮天犬也直在地上打滚，反正对它就是横竖看这猴子不顺眼，如今见他吃瘪，心里比旁人更是痛快。
孙悟空也不恼，待得众人笑得够来，才一扬手，嘿嘿嬉戏道：“笑，有什么好笑的，反正你们都不渴，俺老孙一人口渴行了吧？”
话罢，又引得一群人忍俊不禁，碍于确实不好太过分，终于没再笑出口。
“对了杨小圣，那谛听说的可是真的？那玉帝王母真的是死物？还有太上老君那老倌儿，真是他杀了王母？”
一说起了正事，全场人都静了下来，沉香和小玉对视一眼，默契的出了殿去，悄然封锁了整个真君神庙。
这件事情，不论是对三界，还是对超脱三界外的佛家来讲，这个秘密都是绝对不可外扬的，不论日后的玉帝是否回有情，但这个关于古神最大的秘密，注定会被永远的隐藏。
殿内，待感觉沉香和小玉的法力封锁了整个神庙，杨戬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殿中一干人等，终于点了点头。
“谛听说的没错，既然诸位都是见到过伏羲水镜的，那么对于玉帝和王母的事，都应该很是清楚。那么大家也都明白，这件事，对于整个三界来讲，有多么重要。”
一殿的人都静静的站在杨戬面前，除了孙悟空，其余的人自然知道伏羲水镜是何物，也知道杨戬此刻能将此事和盘托出，该有多么的难得。
“其实今日，我是回去华山，本想去看看三妹，顺道去祭奠一位……兄弟。”
斟酌一番，想起那个黑袍紫杖的妖怪，杨戬心里，终究无法将他当做敌人看待，兄弟一词说的顺心，也极为顺口。
当年在场的人皆知华山死去的黑袍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善恶分明，够有着众人皆无的明辨之心，也难怪此时杨戬提起此人，眼里难掩的惋惜。
略顿了顿，杨戬轻轻吐出一口气，才又徐徐开口。
“本该为那人好好祭祀一番，却不想，在灭神阵处，遇见了玉帝。”
翻手间，宝莲灯自掌间凝起，且不说哪吒等人惊讶，便是孙悟空也有些震撼。
毕竟这宝莲灯的威力，这猴子是见识过的，但自杨戬伤后此灯就再未亮过，孙悟空自是不知道宝莲灯曾经化为飞灰，更不知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就是沉香劈开华山的开天神斧。
“这宝莲灯怎么又亮了！！”
在场人也就只有这猴子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其余人看到宝莲灯出现，心中虽然震惊，却更有一丝明悟，尤其是哪吒的感觉，更是不同。
哪吒的身躯，本就是宝链雄灯所化，此刻见到杨戬手中的那盏灵气四溢的灯盏，那种同根同源的气息让他倍感亲切。
“杨戬大哥，这宝莲灯……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怔怔的脱口而出，哪吒随即又惊呼起来。
“不对，宝莲灯应是与伏羲水镜同归于尽，当年已……杨戬大哥，难道事情又有变化？”
杨戬颚首，手指缓缓抚上宝莲灯的莲叶，终于轻轻叹息一声。
“我见到玉帝时，那死物，已将道柤投入炼丹炉中，想来已经炼化干净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面上都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炼化老君？那道柤也算三界人杰之一，狡猾善变，可是那么容易就被炼化了的？
其实，也就只有杨戬自己知道，那死物的实力之强，三界几无敌手，若是自己未曾传承伏羲意志，以当年的一身法力顽抗，想必是无分毫胜算，便是再多人相助也无幸理。
毕竟……能将开天神斧瞬间湮灭，能强行破开封神台的阵法毫无所伤，能……让观音都无法伤之分毫的木公瞬间毙命……那样的能力若真的危及三界，后果不堪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