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10
柯特睁大了眼，凌乱的气息好像在一瞬间按下了暂停键，几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眼球颤动，分泌出更多湿润的液体。
于是我将另一只眼上的水意也舔掉了。
做完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这一刻我的心情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想逃避，我只感觉我胸腔中泛着的痒意得到了满足，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瞳，还想看到更多、更多的湿意。
要怎么做？
……像刚才那样吗？
如果柯特不讨厌的话，我蜷起手指。
但是，柯特先有了动作。
他将舌头缩了回去，掏出新的手帕，擦拭干净自己的脸颊和我的手指。
尔后，他慢条斯理地从糖盒中抽出新的巧克力，用指甲划开包装，将那颗糖球咬在口中，对着我，露出一点蛊惑人心又餍足的笑意。
“请享用。”
他没有出声，但我好像看到柯特在这样说。
然后，他扣着我的后颈，微微压下力度，让我覆了下来。
……我吃到了，浓郁的巧克力味在口腔中弥散开来。
柯特将巧克力球推进来后，湿滑的舌尖就挤了进来，我被动地追逐着这颗球，像是和柯特站在了竞技场的两端，争夺着这颗球的归属……等它融化、凹陷成粘稠的液体后，被他收尾似地刮走，一点不留，重重地碾过上颚的棱角。
我开始喘不过气。
……太黏人了。
揍敌客，好像都很喜欢亲亲。
我一下子想到了奇犽。
我之所以用巧克力球作为练习道具，就是因为……我和奇犽的初吻，就是从争夺一颗糖球开始的。
怎么开始的我已经忘了，只记得抢到一半巧克力化掉了，于是又开始争夺彼此口腔中的余液，奇犽势在必得，而我又不想认输，一直到差点憋死才放开彼此，还被奇犽训了“笨蛋，不会用鼻子呼吸的吗？”
……因为这电视剧一样的台词，我们噗嗤笑了，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又一起享用了剩下的糖球。
软糖、硬糖，入口就丝滑融化巧克力球、怎么也化不开的水果糖……全部，全部都曾是我们的训练道具。
“和你一起的话，这种普通的糖也变得好吃了啊。”
奇犽的眼睛亮晶晶地说。
后来，发现不用借助糖也可以很甜很舒服，这个行为就心照不宣地延续了下来。
我回忆间，舌尖突然传来一丝刺痛。
柯特咬了我，见我回神，又惩罚似的用牙齿磨了两下，脸上浮现了蝴蝶似的轻飘飘笑意。
……我想起来了。
柯特这才满意放开。
……我想起我施加在他口腔中的疼痛了，我还说、还说什么“偶尔的刺痛也是有必要的。”
他、柯特——
好像，真的有在学习和运用我说的话。
我现在好后悔。
我痛苦又愉悦地承受着，但……并不讨厌，好不容易分开后，柯特同样细致地替我处理了湿润的嘴唇。
只是，这次不再是手帕，而是……
柯特缩回舌尖，闭着唇，向我礼貌示意。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忽然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就见柯特又划开了新糖球的包装袋，洁白的齿间，是下一颗巧克力球。
……这家伙，该不会想和我一起，把剩下这七十颗巧克力一起用完吧？
不、不不不，不要啊！
这种事情不要啊。
我内心哀嚎着，却没有拒绝这次柯特的凑近。
在那颗糖球抵过来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咬碎了、快速吞入——唔！
柯特愣了一下。
气息一下子凌厉了很多。
……拇指摩挲着我的嘴唇，以一种不让我痛却自然而然张开口的力度，他探入舌尖……
……好长。
柯特的舌头……好长&*&%……
我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被我掐出舌头的柯特的样子，好像进入了很深的地方，刮走了糖球的碎屑，我一下子感受到了从深处泛上来的不适与痒意。
这种感觉好奇怪，我的眼角好像也湿了，他满足地亲了亲我的眼睛，张开濡湿的口：“嗯……我学的很好吧，老师、？”
我说不了话。
柯特看着我，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这里很胀，原来哥哥就是这样的情感吗？”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很困惑。
奇犽的亲吻体验固然能复制，但奇犽的情感柯特要怎么知道？
柯特还在说话，他困惑地歪了歪头：“但是，还不够，怎么样才可以填满我？”
他以一种纯真的语气，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我，目光近乎渴求。直到，圆润的猫瞳竖起，仿佛找到了目标。
柯特说：“我有接受后面的教育，可以继续做吗？”
……什么？
“嗯……哥哥还和你做过什么，那些事，全部都——”
柯特的瞳孔里积聚着不知餍足的深紫色漩涡，说。
“……请继续，教我吧。”
我：“……”
反应过来的我：“…………”
这个就，免谈！
……
我把柯特也赶跑了。
奇犽的电话恰如其分地打过来，我抱着电话和奇犽、以及对面的小杰、亚路嘉喋喋不休地聊了半天后，发现少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窗户紧闭着，只有地上散落着一些纸片，被我捡起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起来我才发现电话一直在通话中，试探着发问后马上就得到了小杰的回复。
小杰说：“因为你昨天很紧张，但一定是不方便告诉我们的事吧？所以我想着，如果能偷偷陪伴你就好啦，你安安心心地睡觉吧。”
“不过，还是被发现了呢……嘿嘿。”
……小杰，呜呜。
我说：“我好想你啊，小杰。”
“……嗯！”他愣了一下，非常郑重地回答，“我也超想你的！”
和小杰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后，我在下午就看好了新房子，稍微磨蹭拖延了一周的时间，我大包小包地搬到了新家。
新家是一栋独立的小别墅，有我自己的卧室、书房，很大的客厅，还有其他等待朋友们来填满的新房间。
邮箱里很快寄来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的新屋入住手信和贺礼。
手机里跳着奇犽的头像，点开后是举着手机的亚路嘉，背景里是打闹的奇犽和小杰，见哥哥的注意力不在镜头上，亚路嘉轻轻摸摸自己的嘴唇，露出羞涩的笑意。
快递员敲门，送来了一大箱的巧克力。
奇犽吗？
难道他知道我把他留下的巧克力球全都送给新邻居了？
我有些心虚，快递员低头看了看：“啊，寄件人是柯特。这箱，还有这箱、这箱，全是寄给你的。”
我：“……”
太过分了，柯特是坏孩子……
还有，为什么要送我和服……我好像不会穿…
……
老实说，发生了这么多事，就算下一个来的是奇犽哥哥我都不会惊讶了。
所以，半夜，当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我卧室的书桌前坐着一道黑色的人影，似乎正拿着我散落的书页——我有打印稿件二次阅览修稿的习惯——查看时，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或许，就是梦吧？
我困倦地闭上眼，拍了拍身侧的床铺，随口嘟囔说：“来吧。”
那道人影的目光抬起，落在我的身上。
“哦？”
我听见他说：“要我做什么。”
平静的、没有波澜的语气。
我愣了一下，抱怨地说：“反正你最后也是要亲我的吧。”
起承转亲亲，我已经熟透了。
那道人影的头顶似乎冒出了问号。
困意让我对时间的感知变得很长，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分钟、十分钟，我渐渐听到了临近的脚步声，最后立到我的床前。
我感受到了一点目光，不是轻飘飘的掠过，而是如有实质的，正在注视我。
……？
真的有人……？
我半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黑色的长发垂着，月色下的面庞苍白、清秀，如同黑暗中静静绽放的素白花朵，氤氲着幽幽的微光。
他、他——奇犽的、哥哥？
不是梦……？
见我没有反应，奇犽的哥哥将我轻轻拽了起来，冷空气让我一下子从半梦半醒间清醒，怔怔地对上奇犽哥哥黝黑无神的双眸。
他问我：“我是谁？”
我想起刚刚的胡话，羞耻感迟钝地泛了上来，大脑一片空白：“……奇犽哥哥。”
他说：“伊路米·揍敌客。”
我不知道是要我做什么，我早就知道奇犽哥哥的名字了，下意识跟着念出：“……伊路米·揍敌客。”
他顿了一下：“伊路米。”
我呆呆地跟念：“……伊路米。”
就这么跟着念完他的名字后，我听到了奇犽哥、伊路米从喉间挤出的松快笑意……因为笑声太正常了，出现在这个人身上反而让我有种毛毛的感觉……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个吻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额头。
“嗯，这是你要的吻。”
奇犽的哥哥说。
“晚安。”
伊路米·揍敌客说。
这一定是梦吧。
我一定还没睡醒。
我僵硬地缩回到被窝里，闭上了眼。
晚安，好梦。
END/和揍敌客贴贴[猎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