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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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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梨只得在凤族的大门口守着。后来鬼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梨梨带了回去,梨梨就没再出过冥界。直到一千八百年前,凤沅涅槃失败,魂魄消散,梨梨才被放了出来。
听说梨梨伤心的哭了好长时间。
梨梨抱着凤沅的大腿,大有一种你不认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梨梨缠人的手段比她的恶名还要响亮,凤沅如今只是个凡人,轻易甩不掉她的。
凤沅看了看周围的围观群众,霸气的一脚蹬开死抱着她大腿不放的小姑娘,“丫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喜欢容屾是你的事,他跟你两情相悦,我成全你们,别他娘的再来找我了行不行啊?”
围观群众的目光立刻变了。我深深的同情那个叫容屾的王爷,摊上凤沅这么个未婚妻,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
说到那个王爷,我好像还没见过他,上次宴会他来的比皇帝还迟,我走的又早,都没见上。不过在凡间,容屾这个王爷的权利好像很大,叫什么摄政王,皇帝都得听他的话。
其实凤沅在神界也有一门婚约,是她刚出生的时候凤神为她定下的。她的未婚夫是天帝的外孙,大名我不清楚,但众仙皆称他一声容华君。
得知容华君的父亲修文帝君与凤神为容华君和凤沅定下婚约时,不知道碎了多少仙女神女的心。
“师父”,梨梨小姑娘又弱弱的叫了一声,凤沅直接拂袖走人了。
回到家,凤沅一脚踢在廊前的柱子上,“我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我怎么都不知道,那丫头哪个坑里冒出来的。”
凤沅猛的揪住我的衣服,“说,是不是你整我?”
怎么可能是我,我犹豫着要不要将梨梨小娘子的身份告诉凤沅,我忽然想起,凤沅的未婚夫是天帝的外孙,梨梨是天帝的外孙女,凤沅未婚夫的娘与梨梨的娘是亲姐妹,所以他们是表兄妹的关系,如果梨梨要拜凤沅为师,那……她的表哥和凤沅还怎么论?
为此,我特地把快挂到凤沅腿上的小娘子拉出来详细谈了谈,她很无所谓的告诉我,“我论我的,他论他的,有什么好纠结的。”
“可是,这样好尴尬的。”
“他尴尬就尴尬呗。”梨梨很是无所谓。
我好心提醒她,“尴尬的好像是你。”
“我?为什么?”
我仔细与她分析,“你看,你拜了凤沅为师,你就低了凤沅一个辈分,你与你表哥一个辈分,这不就差辈了,准确说是你低了你表哥一个辈分。”
梨梨小娘子陷入了沉思,“没关系”,她突然高声来了一句,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她还是不放弃,结果她说了一句,“当嫂子也不错,我得去找容华表哥。”
说完就跑了……跑了。
我独自站了一会儿,走到后院,正与要出门的空巳撞个正着。
一身素袍,眉目清冷,还是灵山上那个高冷的佛尊。不过,这几日倒是与我阿兄详谈甚欢。
凤沅说空巳这样的属于出水芙蓉,不可亵玩焉。但两种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赏的类型,这种水芙蓉得离得远一些。
空巳见我立刻跳开,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发现有什么脏的地方,又奇怪的看了看我。
我冲他笑笑后就回房了。
听说梨梨走了,凤沅长舒一口气,直说那小娘子服务十分周到,晚上居然还给她打洗脚水,说什么要伺候师父,太吓人。
不过这小娘子临走前,还帮了我们一个忙,原来她在冥界的时候见过真正的云娘,不过云娘有执念,冥界的渡船载不动她,后来她趁机跑出了冥界。
有了线索,空巳便寻了过去。
我在这里也待了不少天了,也该回去了。
我问阿兄,要不要把他在这里的消息告诉阿爹阿娘,阿兄说不用,等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回去。我便带着听寻先回青丘,不过走到半路,忽然听闻有人在讨论中元节之事。
听寻很是戒备的看着我,我冲她笑了笑,“来都来了,不在乎迟这么一两天吧。”
“那二殿下那边怎么办?”
“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回没回去呢,就算他回去了,也不一定记得。”二哥除了美人美食美景,其他的于他都是过眼云烟。
“可是……”
“就一个晚上,我还没见过鬼市呢,就看看,明日一早再走也不迟啊。”
在我的游说下,听寻才勉强的答应下来。
中元节是凡间的小秋,就是农作物成熟的时节,凡间按惯例是要祭祀祖先的,而且要用当年新收的米祭祀,以此来向祖先报告当年的收成好坏。
因此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
而当天夜半子时,冥界将放出全部鬼魂,凡间百姓也会进行祭祀鬼魂活动。
大街上有很多人,三五个聚在一起在烧纸,嘴里念念有词,北边有条河,河面上飘着许多的荷花灯,岸边还有不少人边往河里放着灯边在口中念叨着,“一路走好。”“下辈子投个富人家,不愁粮食吃。”
放河灯的目的,是普渡在世间游荡的鬼魂。
从阴间到阳间的这一条路,非常黑,若没有灯是看不见路的。所以放河灯这件事是件善事,以此来证明活着的人,还没有忘记那些已经死去的亲人朋友。
有的鬼魂在冥界待的久了,亲人也投胎了,冥界待的无聊便会出来卖些东西。
鬼市里每个人身上都裹着一件黑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交易的声音都很低。
我和听寻也找了个黑袍把自己裹好。不过来这里的客人都裹得严实,但是摊主并不是都是裹得很严实。
鬼市很热闹,是因为这里有很多的“人”,来这里光顾或卖东西的,不仅仅是鬼魂,有妖有魔,法力也不太高,各做各的,反正也看不见,倒也平安无事。
逛了许久还看到一个卖刀的,那大汉光着上半身,卖力的打着铁,看见我和听寻,对着我们幺喝道,“二位郎君,过来看看吧,我马三卖的刀,绝对是顶顶好的。”
我走过去很认真看了看,确实是好刀,鬼气森然,还没靠近感觉有阵阵阴风袭来,正要问问价格,耳边却传来吵闹声,我寻声望去,隔几个摊位的地方围了好多人。
我好奇,跑过去挤进人群里去看热闹。是两个没有裹黑袍的“客人”,这样的要不是胆子大靠山硬,要不就是无知无畏。
穿着轻罗百合裙对小娘子嚣张的指着面前关在笼子里的犰狳,对着对面的青衫男子道,“这个小畜生我要了。”
青衫男子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小娘子可不讲道理,是区区先来的,价钱都讲好了,你总是要讲究先来后到吧。”
“哼,我给了双倍的钱,这犰狳归我了。青青,给钱,把这小畜生带回去,我要把它剥了皮做成围脖。”
旁边的小丫鬟递出手中的银子就要去捉笼子里的小犰狳。犰狳呜咽了声,露出受伤的后腿。
我盯着犰狳看,那犰狳忽对上了我的眼,忽然向我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他是在向我求救,那我摸了摸身上,实在是没什么银子了,我有些歉意的看向他。
我这方想救有心无力,先前那二个争执声已经引来了一片围观的,谁都不愿意先放手。
我好心提醒他们,“要不,你们问问老板愿意把这个卖给你们中的哪一个?”
他们停下了争吵,双双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又转头去看老板,老板则是幽怨的看着我。
我可能我觉得给他添了个麻烦,老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的问了一句,“要不,我不卖了,成吗?”
“不成。”二人立刻回到,然后又争吵了起来。
我默默地退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别的地方逛逛,当我转到一个转角时,我只想仰天长叹,我的运气啊!
此刻我是又喜又悲,喜的是我居然看见了之前消失了的“云娘”,悲的是我现在是单独一人。
怎么看我单打独斗都不划算,所以我果断选择了跟踪她。
跟踪别人我也是头一回干,显然不熟练,还没走两步,就跟丢了。在我叹息一声准备离开时,转身忽然对上的“云娘”的眼睛。
“云娘”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好巧啊,白小郎君。”
我尴尬的笑着和她打招呼,“是啊,好巧啊。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
我正准备走,却撞上了一层结界。
“云娘”一直幽幽的看着我,让我有点她下一刻就要一口吃了我的感觉。
脑子里回想起当初“云娘”讲给我们听的故事,我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你是妘姬。”
“云娘”大方的承认了,“没错,我就是妘姬。”
“你不是死了吗?”我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傻,“真正的云娘在哪?”
妘姬轻笑,“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当然是死了。”
我看向她,“你为什么要吸走薛锦的灵智?”
妘姬似是心情不错,对我笑了笑,然后道,“我自是有我的用处。”
她一直对我笑,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摸了摸结界,心想着应该可以撞开吧,咬咬牙,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一声轻嗤,接着我的腰身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离开地面,被拖了回去。我低头看向腰上,被一根藤蔓给缠住了,我还好奇呢,这里怎么会有藤蔓呢?
身后传来妘姬的声音,“本来我是想在拿到玉玦后吞了那个将军的,可惜她那把剑难缠得紧。不过,我可以现在就先吃了你,再回去吃了那里的几个,你们,与我而言,可都是大补啊。”
补你个头哦补!
这几天简直倒霉透了,可能我就不适合出门,前几天刚被只狼咬了腿,今天又被捉住要整个吃掉,虽然不是同一个人干的,但这是同一个事件里的主角啊。
我不开心,十分的不开心。
甚至我感觉自己都悲愤上头了,此刻只想发泄出来。
妘姬化为一团黑雾,就要朝我扑过来。
我的头更像是要裂开般的疼,头疼的要炸开似了,无处发泄,我只能仰天长啸,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冲出来,光芒刺的我眼都睁不开了。只觉得腰间的禁锢松了,我摔到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想,可真他奶奶的疼啊。
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坐起身来,揉揉手肘。面前已空无一人。手臂被擦伤了,还在流血,拿出手帕简单的包扎一下。
妘姬连影子都没了,跑的还挺快的,我摸了摸身上,除了手,没其他地方受伤了。
我想着还是快溜吧,省的一会她又回来咬我。
刚走两步,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挪开脚看了看,脚下的东西竟然就是我亲手交给妘姬假扮的云娘的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