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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楚夫人也不否认了,可那瘴妖也说是他杀的人,都是他的过错,这二人还自有一番牵扯。
      据楚夫人所说,这瘴妖名唤宋想,她未出阁前,是她的夫子。
      这夫子上课生动有趣,还会送她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她极其爱和这位夫子说话,有什么心事,不跟自己的阿娘说,反而喜欢与这位夫子说。
      一次去庙里上香,她遇见了风度翩翩的楚然,便一见钟情了,回来与夫子诉求心事,那楚然正好也在相看亲事,宋想便略施小计成全了他的这个学生。
      可是,婚后他的学生过的并不好,楚然是看上去风度翩翩,可骨子里却不是那么回事,爱寻花问柳,尤其爱去那勾栏之地。
      若是楚夫人刚开始是因为爱,想好好与他过日子,想着或许有了孩子他就不这样了,可是她生不出来孩子。她的公婆也开始对她有意见,当着她的面便开始让楚然纳妾,而楚然也并未拒绝。
      她也是那时无意间发现宋想的秘密的,她恳求宋想帮她,于是就开始了她的计划。
      自第一个女子死后,请了人超度,同时也将公婆与冲撞了孩子的理由,他们搬出府外,等到生了孩子再回来。
      整个楚府便在她的掌控之中,府中没进来一个女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她们的死是因为楚夫人摆了阵法,施了咒,所以一切都被归结为是因为楚然命中无子,并且他还克妾。
      宋想的身体开始溃散,他看着楚夫人道,“我生于山林,修行数年方成人形,这人迹罕至的林子我待得腻了,便想出去走走,便碰见了你,或许,你便是我此生的劫。”
      宋想的身体化成一片片桃花瓣随风而去,楚夫人亦自尽,只留楚然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宋想消散的地方落下了一块黑色的石头,空巳将他捡了起来,忽然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怎么了?”
      “我的法力好像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是这块石头吗?”我就要拿石头看一下,空巳把手收了回去,对我摇头,“别碰。”
      楚府院中的桃树都已经被挖了出来,还请了双鸣寺的僧人来超度那些死去的女子。
      我看了看院中,阵法被破解了,那些被害的女子就站在院子里背光的地方。
      我拉了拉了空巳的袖子,“她们身中咒术,无法去地府,那些僧人超度不了她们的。”
      空巳如今没了法力,我想了想,摸出一张符咒,双手结印念了咒语,那些符咒围绕着那些女子,直到将她们身上的黑气净化干净为止。
      那六个女子向我们拜了拜,便消失不见了。
      桃花门中桃花阵,桃花阵中锁情人。
      ……
      这一趟,走的不值,也不知道那石头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封印住了空巳的法力,不过我觉得于我而言倒没什么影响,毕竟我也没什么法力。
      不过仔细想想,那石头也邪门的很。
      空巳说他也不清楚,得回去找他师尊燃灯古佛问问。
      没有法力,我们只能徒步回去。
      路过彦城的时候,天色晚了,便找个客栈住下。
      住店的时候,掌柜的盯着空巳看了又看,最后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没了法力的空巳维持不了那副模样,且他眼睛又不好使,所以都是我带着他。
      这掌柜的奇奇怪怪的,我看了看空巳,说我们是失散许久的兄弟,如今寻到了他,带他回家看看爹娘,掌柜的似乎有点放心了,上楼的时候,还特地嘱咐,说让我们待在房里不要乱跑,明儿个一早就赶紧离开。
      我此时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胡乱点头应付掌柜的。
      掌柜的不放心又说了一遍,空巳道了谢,把我送到房里,我忽然想起,进城时看到的那个云吞摊,抓着空巳的袖子说我们明天去吃云吞。
      听到他应了,我才松手。
      早上我还没起来,店里的茶博士就过来敲门,敲的还很急,我起来开门,还没说话,就被茶博士打断了,“小郎君,不好了,你家兄长被梁家小娘子给抓走了。”
      我的瞌睡一下子没了,抓走了?梁家小娘子是谁?莫不是空巳的相好?不对不对,空巳被抓走了,谁把他抓走了?
      我脑子里快速的划过许多念头,最后才发现我的思绪跑偏了。
      茶博士还在催促,我又打了个哈欠,我安慰他说,“不用担心,我兄长厉害着呢。”
      不顾茶博士着急的神色,我关上门,又躺会了床上,刚躺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坐了起来,我想起来,如今空巳好像没有了法力。
      我一拍脑门,赶紧起床,随便收拾了一下。我找掌柜的打听了一下,毕竟昨天他再三的提醒我们,然后我好心当做了驴肝肺。
      因为有些心虚,所以我拿了片金叶子给掌柜的,掌柜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要,又推了回来,叹了一声,跟我讲了这当街掳人的梁家小娘子。
      话说这彦城,彦是与盐做了谐音,是上上上……反正不知道上几任的一个县令老爷改的名字,这彦城,盛产食盐,而梁家,就是掌管着盐的盐使司管勾。
      别看这个官小,可他掌管的东西却是家家都需要的。
      梁家是彦城官员,跟彦城上下的大小官员很熟,据说京城里还有人撑腰,好像京城那边是梁家本家。
      我思考了一下,京城我不熟,找人不现实。这里的官员和梁家是一伙的,找他们也不行,难道要我打上门去,可我不会打架。
      据说那梁小娘子就是找个上门女婿,哦,跟京城有关系的是梁小娘子的母亲,她的母亲是梁家嫡女,如今的梁小娘子也是梁家唯一的女儿,她的父亲就是上门女婿,所以,他们家打算再找一个上门女婿。
      唔,据说,梁小娘子长的……很是一言难尽,我还听旁边的人议论,说要是梁家的小娘子但凡是长的好看,不说多美吧,至少要比现在能入眼不是,他就主动去做上门女婿了。
      还有人反驳他,说,也不看看你自个儿长的什么样,那梁小娘子就爱那种长的好看的,今儿个当街被掳走的那个,长的可真好看。
      空巳当然长的好看,可那不好看的梁小娘子又有多不好看呢?
      我耳朵灵,听到另一边的人在讨论,说梁家今儿个晚上就要拜堂了,大摆宴席,只要想去的都可以去。
      我思索了一下,要不晚上过去?
      结果隔壁又说了,“那梁家小娘子,最恨的便是有别的小娘子长的比她好看,你还记得城西卖豆花的那家小娘子吗?”
      “就是人称豆腐西施的那个吴小娘子。”
      “对对,就是她,有次梁小娘子路过城西,听到有人夸吴小娘子漂亮,就去看看,这一看不得了,买了人家豆腐,硬说人家豆腐是坏的,她吃了闹肚子,把人家抓进了大牢关了起来,可怜那吴小娘子,出来后脸毁了不说,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的。”
      “哎~”
      我打消了上门去讨人的想法,我觉得吧,以空巳的能耐,还是很容易脱身的。嗯,对,一定是这样。
      “那吴小娘子可怜,可人家父母兄长都还在,你们想想那刘秀才,就是因为长的不错,上京赶考,路过彦城,就被那梁小娘子强抢了去,人家宁死不从,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那秀才家里去讨公道,去京城告状,最后全家都被发现死在路边,还说什么被土匪抢劫了,你说,哪个土匪会看上那么穷的人家?”
      众人都沉默了。
      总之,这个梁小娘子的名声很不好。
      是夜,我随参加婚宴的客人一起进了梁府,梁府家大业大的,宴席布置的也大。
      坐里面的,显然是与梁家关系好的,一般来参加喜宴的百姓只坐在外间。
      今日热闹,他们看管的不严,我便趁机溜了进去,也就是新人在的院子,我趴在窗边往里面看,空巳还是穿着那身素色的僧袍,他身边就放着一套喜服。
      我看了看,里面没人,我才走进去。
      “念念。”
      “是我,你怎么样?他们没强迫你什么吧?”我走过去将空巳一顿打量,好在他没事。
      “没有。”
      我最佩服空巳的一点就是他这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一脸平静,好似那个要成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好奇问到,“我听人说这梁家的小娘子长得有些……不太好看,你见过她吗?她长得怎么样?”
      “我看不见。”
      我都忘了,他眼睛不好,可惜了。
      “皮囊罢了,是美是丑,又何必那么在意呢。”
      “她不在意把你掳来干什么?你那么厉害,干脆跟她讲道理去好了,说不定还能点化她呢。”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我立刻躲了起来,听见推门的声音,还有个尖细嗓音的女子“哎呦”一声。
      “郎君怎还不换衣裳?这就要到吉时了,快快换了衣裳,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我透过缝隙看着外面,那女子见空巳纹丝不动,竟开始规劝起来,“我说郎君,虽说我家小娘子长得是比不得旁的娘子好看,可那颗心是真好,若是郎君答应与我家小娘子拜堂成亲,以后保准你不愁吃喝,荣华富贵。”
      说了一大串,空巳还是纹丝不动,那女子也没了耐心,“得,您是油盐不进了,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她伸手拍了拍掌,立刻进来两个壮汉,女子对那两人吩咐道,“帮他换上喜服,还有,今日可得看好了,莫让他寻了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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