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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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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
有人叫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空巳。
“怎么在这不进去?”
他如此自然的问我,丝毫没有半点之前决绝我的绝情,我也得绷住了,绝不能丢脸,遂冲他摊了摊手,“我请柬落在家里了,他们不让我进去。”
“随我一起进去吧。”空巳过去把他的请柬递给守门天将,我就跟在他后面进去。
我瞅了瞅他,“之前那石头是怎么回事?你的灵力恢复了吗?”
“是一块上古遗留下来的魔石,可能是因为那块魔石,所以那瘴妖才能够修炼成人形。”
“原是如此啊,那你这次怎么会过来,不是说空巳佛尊除了燃灯古佛的法会,从不参加任何的仙家办的宴会吗?”不对,二哥成亲时,他也来了。
“天族把请柬送到了灵山,是师尊让我来的。”
我有些失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敢问可是西界灵山空巳佛尊?”有个小仙娥过来向空巳福了福身道。
“吾正是。”
“佛尊的位置在那边,请随婢子过来。”
空巳要跟那个小仙娥走,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想到他那天的态度和满身是血的画面,我还是拉着他的衣摆,在小仙娥惊讶的目光中,凑到他耳边,“那日你的伤,可好了?”
“已无大碍。”
“那小仙娥长得没有好看的,你不要看她。”
空巳神情不变,“我看不到的。”
是哦,他眼瞎嘛,看不到也挺好的。
别说,天族就是天族,整个宴席就透露出两个字,有钱。这种昭告所有来参加宴席的仙家,四海八荒我最有钱的气势,特别强大。
当然也不是说我们青丘小气,青丘自我阿翁起,就很低调,低调到有时候三界众仙能忽略青丘的存在。
到了我白献阿爹这儿,因为白献阿爹比较偏爱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才稍稍有了些改变。但是毕竟是受了那些素雅朴实的熏陶受了十几万年,为了不被打,他只是在自己的屋里摆了些,其他地方他都不敢放,那些长老要啰嗦起来,也是够他头疼的。
在此之前,我见过大气的就是龙族水晶宫和凤族的千凰殿,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摆了出来,反正就明晃晃的告诉去他家里的客人,我家有钱,特别有钱。
要知道,我二哥说了,要闷声发大财,财不能外漏。这点我们做的很成功,凤沅曾跟我说过,要不是她在青丘住过一段时间,她都要以为青丘要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但我觉得其实也没这么夸张。
走了半天我才想起来这是在天宫,我是代表青丘来参加天后的寿宴的。
找了个小仙娥带我到宴会的地方去。
真巧啊,倾瑶坐在我旁边,我很开心的和倾瑶打了个招呼。
不过,这次宴会上传闻中的主角凤沅还没有来。
我吃了一碟百合糕和一碟玫瑰酥外加喝了两壶茶后,天后才来姗姗来迟。
我记得谁跟我说过,一般宴会这种活动,身份越高的人来的越是迟,以张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环顾了四周,还有好几个空座。看来除了凤沅,还有身份地位更高的神仙。
天后是凤族女子,是凤族哪个长老的女儿,听说是与凤沅母亲一辈的,不过年龄却比凤神大上许多,若真的算起辈分,容华君就比较尴尬了。不过好在神仙是不讲究这些虚礼的,不然多少神仙得困扰死了。
众仙与天后打招呼,天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诸位不必多礼。”
天后刚入座,礼官便喊着,“金母元君到——”
天后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
我戳了戳身旁的倾瑶,“这金母元君与天后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倾瑶淡定的喝了口茶,“金母元君统掌女仙,但凡女子成仙,都要去她那里报道。”
金母元君是天地纯阴之气所化的女神仙,居住在昆仑瑶池处,又因着居所偏西,众仙家又尊称其为西王母。
有女神仙之首,就有男神仙之首,男子成仙便要去拜会东华帝君。
此二人皆早诞生于现任天帝天后,受命于天。
现任天帝乃帝俊之后,统御三界。
可他们天族又分了五方五帝出来,中央元帝,执掌八方。
东帝伏羲,南帝神农,西帝少昊,北帝颛顼,四神轮值四方,执掌四季。
如今五方天帝,真正还是本人的就只有南帝神农一个,不过他今日没有来,来得是他的座下弟子,也就是倾瑶。
还有西天界一个人都没来。
如今五方天帝除了自己的地盘有事会出来,其他时候想见他们还挺困难的。
我正对面坐的,就是我的舅舅,风钦原。
他本名应该是伏羲氏钦原,只是这个名头太响亮了,便将这个姓化为了伏羲大神原本的姓氏,风。
再说那金母元君进来后,天后为了不失礼,还得带着笑容迎接。
虽然她们笑得很是疏离,但大家伙儿还是在下面讨论了起来,我耳朵还挺好使的,东听一句,西听一句的,约摸是金母元君的女儿有了一段感情纠葛,天后随口评价了两句,传到金母元君耳中后,当时闹的很是难堪。
但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面子,所以才有了她们今日见面笑得这般尴尬的模样。
那女子今日也一道来了,金母元君身后的青衣女仙便是她的女儿,因着自小便住在招摇山,众仙家便称呼其为招摇神女。
金母元君入座后,又听礼官喊到,“首阳山祁渊上神到——”
众仙顿时哗然了,祁渊上神,听说从和我阿姑退婚后就没再出过首阳山。尤其是三千年前的那场北地之战,他若是出山,或许阿兄便不会遭受这一劫难。
不过今日还真是热闹啊,尤其是祁渊上神还带了一个人来,涂山昭。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来这,还是祁渊上神带来的?不只我,众仙也有这个疑惑,看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祁渊上神和涂山昭就知道了。
只是祁渊上神带着涂山昭淡定的入座。
天后估计也很好奇的很,笑着看向祁渊上神,“上神,这位是?”
祁渊上神淡定的入座,“犬子阿昭。”显然他并不想多做解释。
众仙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我伸着脖子听了听,他们说得很是明目张胆,“祁渊上神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怎么会多出一个儿子?”
“你别忘了,当年祁渊上神可是为了那涂山女将青丘的紫玄上神给弃了,这孩子说不定是那涂山女的。”
奇怪了,涂山昭明明是涂山菱的侄子,也就是涂山一族现任族长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祁渊上神的孩子?
祁渊上神对此也没有任何的解释,众仙将八卦的目光投向我——身旁的倾瑶,说实话,三界认识我的神仙,很少。
而在座的神仙,就只有倾瑶和我青丘的关系亲近些了。要知道,与祁渊上神有关的女子至今只有我紫玄阿姑一人,他们不知道当年阿姑和离的真相,可我就更不知道真相了。
倾瑶应该会知道吧,我亦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倾瑶。倾瑶更加淡定的喝茶,无视众人八卦的目光。不愧是赤帝神农的弟子,这份淡定的气度,很是符合身份。
众人只好将好奇的目光收回。
我继续盯着倾瑶,“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能不能同我说说?”她把面前的糕点递了一盘给我,“吃完你就告诉我吗?”她不语,接着喝茶。
我吃完了糕点,拉了拉她的袖子,“我吃完了,能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说吃完就会告诉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你给我糕点干嘛?”
“吃还堵不上你那张嘴吗?”倾瑶接着淡定的喝茶。
我很想揍她,真的。
天帝中途露了个脸,说了几句就走了。
凤沅更是宴会进行大半时才姗姗来迟,凤沅一来,众仙的目光顺理成章的转到了她的身上。凤沅左右看了一下,走到我和倾瑶的身旁坐下。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凤沅戳了戳我。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倾瑶。
“不知道。”倾瑶回答。
凤沅明显不信,“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来,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精彩的事。快告诉我,我错过了什么?”
我收回目光,正对上涂山昭看过来的目光,他冲我笑了笑,我亦回他一笑。我还是很好奇,涂山昭是怎么会成为祁渊上神的孩子?
哦,我还看到坐在我斜对面的空巳一直在看着涂山昭,看的目不转睛的,更让我生气的是涂山昭居然还不好意思的对空巳笑了笑。
看看看,你看得见吗你?
还笑,他又看不见,笑也没用。
涂山昭长的很好看吗?明明凤沅和倾瑶长的都比她好看,要看也该往我这边看的。
不对,他又看不见。
还有那个钦原上神,口口声声说是我舅舅,不也盯着别人看得目不转睛。
“容华君到——”礼官又是一阵高呼。
一身玄衣,衣摆和袖口处都用了金线勾出云纹,端的是风流俊朗。我把头转到凤沅的身上,众仙的目光也同样在两人的衣服上来回转换。
容华君身上的衣服倒和凤沅身上的衣服挺配的,凤沅今日穿了一身红衣,衣摆和袖口的地方也用了金线勾出了云纹。
凤沅打量了容华君身上的衣服,容华君亦看了凤沅身上的衣服,然后凤沅“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我跟倾瑶说我要出去走走,打发走了给我引路的小仙娥,独自向前面的花海走去。
花海的花开的都很好看,除了兰花,我伸手摘下一朵兰花,还没握紧,就在手里消散了,居然是假的。
“兰花灵主因思凡而愿自断仙根下凡,兰花灵主之位至今空缺,天族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灵主即位,这些兰花都是我用幻术幻化出来的,只有形,而无神。”一个锦袍男子从另一边走了出来。
“哦。”我回他。
他皱眉看向我,“没了吗?”
“你想有什么?”我问他。
“我还以为你会好奇兰花灵主的事呢?”
“比起兰花灵主,我更好奇,为什么是你用幻术幻化出来的?”
“三千多年前,花神于娲皇殿前请罪,言明自己不配花神之位,自请削去神位,入凡世为人,这花神之位至今空缺。花神不在,执掌百花的任务便落到了钦原上神的身上,不过上神认为自己退隐多年,对外界事物不太了解,遂命我代掌花神之位。”
我试探着问,“那花神是不是应该有一个令牌叫花神令?”
“然。”
“那你的花神令呢?”
“钦原上神说花神令被他随手丢了,约摸是自己回了娲皇殿去了吧。”
三千多年了,我终于找到砸我脑袋的小牌牌的主人了,不出意外,钦原上神便是砸我的凶徒了。没想到,来了一趟九重天,倒也有意外的收获。
我居然被自己的舅舅给砸了,这笔账我记下了。
真是为老不尊,老不知羞的,我才不信他退隐的说法呢,骗傻子呢,他就是懒得,肯定是。
这种借口被凤沅用了太多太多次了,每次她都会说什么,待海晏河清之日,便是我归隐之日。
呸,信她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