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一章 You must belong to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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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流转着水色光华的画框，Tom听到一个声音：
“Volde。”
炼金师站在长长的螺旋阶梯上，惊讶地看着他，抱着一本古典装订的厚封皮旧书。
静止的画中城堡，被降临的漆黑身影打破，他从银色的穹隆翩然而下，晶莹光泽恋恋地从他墨亮的发滑落，摄人心魄的红瞳融合了生命战胜死亡的极致美丽，黑色的袍扬起，就像是……堕落天使路西华那样瑰美而辉煌。
“Smile，一回来就看到你真好。”直到那熟悉的低魅嗓音在耳边倾吐，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拥进怀里，银发青年才回过神。
“你去哪儿了？”他好奇地睁大眼。黑暗公爵轻啄他的唇：“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水晶分支吊灯流光溢彩，不知名的家族画像挂满墙壁，两人拐入一条廊道，随手推开一扇房门。象牙白的家具，每个边角都灌注了华美的金饰，纯白的羊毛地毯绣着紫色的蔷薇图案，一朵永不凋谢的淡紫小花在浅盆里静静绽放。John走到赭红的沙发前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茶具泡茶。
“你说你见到了四巨头？”
“只有萨拉查和戈德里克。”Tom有点奇怪，友人的神情不像意外，倒像是期待？他详细叙述这次不可思议的经历，末了轻轻一叹：“我希望萨拉查没有死，他留给我的法阵很完美，也许他最后克服了身体的缺陷，得到了永生。”
久久没听到回音，他定睛看去，只见对方用异样“炽热”的眼神注视他。
“Volde。”John干咳一声，“今天，米奈娃在格兰芬多的旧书库翻到一本书。”
“……什么？”黑暗公爵心感不妙。银发炼金师高高举起那本古籍，满眼闪亮的粉色泡泡：“上面说，有位千年后的Voldemort Gaunt公爵来到他们的时代，因为不小心掉进一幅女性的肖像画，而……”
“该死的戈德里克！”Tom暴怒地站起，全身飙出凌厉的煞气，“我要杀了他！”
丝毫没感到友人的怒气，John火速收起书，一脸希冀地蹭过去，两手揪住他的袍子：“让我看看嘛，让我看看嘛，Volde。”
“没有！”Tom铁青着脸往外走，拖着一只名为“John Wayne”，不死心的兔子。
“就一眼~~就一眼~~”
“不给！！！”
之后，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莫名其妙地看了一星期黑魔王的仇恨神色。
******
昏暗的地下殿堂，弥漫着绿莹莹的神秘氤氲。
雕刻着巨蟒的石柱间，黑色的身影穿行，珍珠白的肌肤散发出光彩，美得近乎邪异的墨红双眸，微抿的薄唇透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宛如暗夜的君王。
他停在尽头的巨大石雕前，仰望。
受到无声的召唤，一个美丽的少女从墙内钻出来，乌黑的长发绑着松松的辫子，垂荡着翠绿孔雀石的坠饰，一件黑色金属色泽的小背心衬出她妖娆的身段，细碎宝石的银链缠绕在细长柔软的腰肢上，引人遐思的曼妙臀线下连接着蛇尾，蜿蜒一地，千万颗黑晶石般的鳞片流动着粼粼光波。
美杜莎，进化的蛇怪游到主人身侧，温顺地将脸颊贴着他的手。
“纳吉尼，萨拉查是怎么样的人？”
过去Tom没有想到，遇见这条蛇怪起，她就是他的所有物，直到一场穿越时空的会面后，他才发现历史早就插进他的生活。
纳吉尼勾动尾巴，把叮当脆响的腰饰整理好，态度一如平常。
“我不知道，罗伊纳懂得。”
“哦？”黑暗公爵兴味地瞧着他的小蛇。
“萨拉查常常一整天不说话，但是他什么时候头痛了，什么时候心情不好，罗伊纳就是看得出来。他们外出回来时，总是静静地在雪地散会儿步，没有孩子敢打扰他们。”
“戈德里克跑过去，萨拉查会对他微笑，罗伊纳把买的材料全丢给他拿，赫尔加在门口说‘回来了’——我喜欢他们四个在一起的样子。”
黑发青年良久没出声，那一幕好像浮现在眼前：灰色的天空和洁白的大地，两排脚印和一抹金红的发色交汇，有着圆圆脸蛋的少女笑着迎接，隔着时光，将苍凉和余暖抛洒在不变的校园。
“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么久，不寂寞吗？”
纳吉尼脸上浮起迷惘之情，像找不到路的孩子：“不啊，我一直在睡觉，每次醒来胸口都好疼，再睡就好了，寂寞是什么？”Tom没有说话，默默抚摸她的秀发。
“萨拉查去了哪里？”等宠物心情平复下来，他抑不住兴奋地问。
深夜城的原址是斯莱特林家族的领地，他特地到萨拉查的老家岩堡去了一趟，端放得整整齐齐的墓室里，刻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一具是空棺，所以，萨拉查还活着！
“被戈德里克带回来了。”
“咦？”万万没料到这个答案，Tom低下头。纳吉尼微垂的面庞隐藏在阴影里，沉重的语调流泻出绵延千年的哀思：“那天……萨拉查狠狠骂了赫尔加，说再也受不了这个下贱的泥巴种，有她在的地方就不想待，走了。戈德里克也很生气，三天关在房间里。第四天早上他去找罗伊纳，叫她劝萨拉查回来，外面很危险。”
“罗伊纳看了他很久，她那时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可是我说不出那是什么表情，她说——”
“‘他已经死了。’”
Tom眼前一黑，怔怔听着纳吉尼微颤的声音诉说那个故事的结尾：“戈德里克冲了出去，两天后抱着萨拉查回来。罗伊纳说你不该这样，那是萨拉查选择的墓地。戈德里克说他应该在这里，在霍格沃茨。”
沉寂，仿佛有光阴的巨剑斩下，带着那片时光的血迹。
“萨拉查的遗体……在哪里？”Tom干涩地问。纳吉尼抬起头，眼中有泪光的色泽：“湖底洞窟里，他们以前在那儿练习变形术。”
水下俱乐部的情景骤然插入脑中，黑暗公爵想起友人的感言：
「可能我想多了。也许当初画那个法阵的人只是想变成水生动物，和这些鱼儿嬉戏吧。」
原来……在那里。
“戈德里克的遗体也在。”
“他又是怎么死的？”Tom只觉一股想大笑的冲动涌上心头，“他和赫尔加结婚了吗？”傻瓜萨拉查，你以为你死后，你的朋友们还能幸福？
“没有。”纳吉尼的回答一如他预计，“没人知道他怎么死的，他和平常一样，也吃饭，也睡觉，就是某一天，突然……才两个月不到。”
“罗伊纳多陪了赫尔加十三年，她身体也不好，之后几年都是靠药撑下去。我感觉她其实很想死，但是她说她不像戈德里克那么没用。她没有留下尸体，因为她的身体被药物和实验残害得太厉害了，她要求赫尔加把她的尸体烧掉，免得损坏她美丽的形象。”
“赫尔加一直照顾着学生，直到瑟里安·斯莱特林——萨拉查的孩子继承了她的位子。她把我带到这个房间，对我说——”
「没关系的，纳吉尼。好好睡一觉，你会见到你下一个主人。」赫尔加仍是那么平和温婉，眼神干涸，一身疲惫到终点的平静，「心口疼的话，就闭上眼睡觉好了。」
点点滴滴的水痕晕染开来，千年的孤独和痛楚都在这一刻宣泄，纳吉尼哽咽着说：“我再也没见到赫尔加，然后你来了。”
四巨头的故事就此结束。
斯莱特林的后裔轻阖眼，指尖微微颤抖，一时无法接受本以为还能见面的祖先，早就亡故的事实。
他在黑暗中垂首，对着那个死在千年前的男子，那些随他而去的人们。
******
来年一月，Voldemort公爵为他的女儿佩姬·冈特举办了盛大的周岁生日宴会。
受邀宾客绞尽脑汁调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的母亲，结论是谜。不知多少小姐哭碎了芳心，不过她们马上就振作起来瞄准那位依然单身英俊的公爵大人。
华贵的更衣室里，佩姬穿着丝绸衬裙，赤足站在一大堆衣服中间，比对手里的两件裙子。家养小精灵都在前厅忙碌，公爵府也没有雇佣女仆。John还特地关照友人，让小姑娘从小培养自理能力，免得养成娇惯的性子。
“还没选好？”穿衣镜蓝光一闪，黑袍卓然的身影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对这样的情景很不满意。
“父亲！”小公主蹦了一下，快乐地抱着衣裙迎向他，“我可不可以穿这件天蓝的？可是没有配套的首饰，你帮我想想。”
Tom头痛地蹙眉，他哪里知道女孩子的着装问题，虽然以前在社交圈有耳闻，但是一位绅士也不会参与淑女的谈话。
“佩姬，你是我的女儿，未来的公爵，而不是一个佩带着无用饰品到处招摇的贵妇人。”黑发青年冷凝的语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Smile为你制作了礼物，都是魔法宝物，戴上它们，珍惜它们，记住你天生比别人幸运。”
“哦。”佩姬有些失落，内心对银发青年的抵触却消散许多。
黑眸目光一扫，裹着丝薄手套的优美长指一点，一套礼裙浮了起来：“穿上，你是和我一起出席，应该穿和我匹配的颜色。”佩姬霎时笑开怀：“是！”
配上半透明雪白绸纱的冬季宫裙显出朦胧的雅蓝色，收拢的腰身和膨起的裙摆用黑红两色的细线绣出一道道婉转流畅的典雅花纹，妆点着尚为长成的青涩身躯，乌亮的直发用对称的花瓣发饰在两侧夹起，错落垂下，衬得洁白细致的小脸更为端重净美，前额的红石又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两耳挂着一副小小的描金黑晶石耳环，蓝宝石项链，珍珠手环，红珊瑚魔杖……站在镜前，小公主不得不承认炼金师花足心思为她准备了最适合的首饰。
魔力暖流环绕全身，带来前所未有的慰贴感受。
“很不错。”侧靠在梳妆台的年轻公爵转过头，夸奖了一声。佩姬喜出望外，希冀地昂起脸：“我可以和父亲跳舞吗？”
“当然。”Tom没有回应女儿伸出的手。佩姬想了想，恍然大悟，挥动刚得到的魔杖：“清理一新！”
丢得乱七八糟的服饰自动回到衣柜里，抽屉关上，黑发青年这才平举手托住女儿的小手，在她面前单膝点地。
“佩姬，有件事你要牢牢记在心里。”他的身体略微前倾，幽黑双瞳深邃而平静，自然流露的高贵却是任何人也无法违抗，“我今天向所有人宣布，就代表我认可你做我的女儿。我不会把你交给龙，你也不能成为龙。”
“我会永远是这样子吗？和父亲永远在一起？”佩姬惊喜又患得患失，曾差点被抛弃的经历始终是她最深的心结。
黑暗公爵眸光一动，想起唯一想相伴到永远的人，暖融中渗入一丝幽微入骨的温存，随即转为冷淡和坚定。
“你不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但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佩姬明白了，双手捧住他的大手，贴在额前。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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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的厅堂已经聚集了许多客人，璀璨华美的巨型水晶吊灯在光滑的舞池上投射出光幻的波纹，艳丽多姿的冬蔷薇插在银盆里，铺着洁白桌布的大餐桌摆满美酒佳肴，一座美人鱼雕像的喷水池传出舒缓的小夜曲，微风从敞开的玻璃门飘进室内。银发炼金师就靠在雕饰古雅的石栏上，望着繁华的盛况。
他今晚的舞伴是马尔福家的小公主，一袭精致的雪白长裙勾勒出她美妙动人的曲线，金丝花饰闪耀着星辰般的光华，铂金色的柔顺长发简简单单挽了个髻，露出纤细优雅的颈线，缕缕发丝衬在那华丽的裙子上显得格外耀眼。
她哼着甜美的歌谣，轻摇怀里的小亚瑟。John微笑着，不时伸手逗弄。
清丽如夜莺的曲调忽然停下，阿克蕾西亚看着大厅一笑：“Volde下来了。”
黑发黑袍的俊美公爵牵着养女的手，缓缓步下玉石台阶，满室灯光也掩盖不了两人的风华。那是个顶多七八岁的小女孩，身姿娇柔娉婷，肌肤晶莹剔透，一头闪亮的黑发衬托出她纯净无瑕的丽容和宛如深绿冬青的双眸，轻提裙摆踮脚走下的样子，着实惹人爱怜。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这是谁？冈特公爵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妻子？不会吧！就算Voldemort大人有恋幼女癖，这么半大的孩子也生不出小孩啊！
Tom首先寻找友人的身影。知道他这习惯，John环着阿克蕾西亚的肩走进来。虽然对两人的亲密姿态看得不顺眼，黑暗公爵的心情还是被纯然的喜悦充盈，朝他点点头。
阿布拉克萨斯手捧羊皮卷上前，在主君耳边轻声汇报到场的宾客。听完，Tom微微一笑，不用他做什么手势，诺大的宴厅就安静下来。
“欢迎，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在各位送上祝福以前，我先祝我的爱女生日快乐。”
佩姬开心得双颊红透。尽管竭力压抑，不少惊呼还是爆了开来：这小女孩就是冈特公爵的女儿！？不是说才周岁吗！
有些眼光锐利的巫师看出佩姬不是人类，不过，认一个魔法生物做养女，Voldemort公爵还真是古怪。
炼金师握着控制水晶，将音乐喷泉的曲目换成华尔兹，《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
阳光透过斑斓树叶洒下亮晶晶的钻石，伴随着鸟儿清脆的啁啾，清晨树林的美景自然展开，佩姬就像个快乐的小精灵，围绕着父亲旋转，自由活泼的舞步如风肆扬。
黑发青年始终保持着他独特优雅的步调，长长的黑色睫毛在眼下形成优美的剪影，像黑夜中的蝴蝶轻垂瑰丽的翅膀，淡红的薄唇微抿，勾起完美的弧度，全身笼罩在眩目的光影下，极致美丽的容颜恍若神祗。
银发青年不禁觉得，最适合友人的舞曲是《皇帝》。
一曲跳完，身着晚装的男女一对对步入舞池。Tom拉着佩姬和一些有头有脸的客人见面，水晶杯此起彼落的脆响夹杂着或真诚或虚伪的道贺。
玛姬推着一辆婴儿车过来，身后跟着艾琳和阿尔法德。
“John，阿克蕾西亚，你们去跳舞吧。”亲了亲儿子粉嫩的脸蛋，玛姬把他放进推车里。阿尔法德笑道：“是啊，别辜负了这个良辰美景。”艾琳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不宜激烈运动，体贴妻子的黄金骑士于是在角落逗宝宝玩，幻想自己将要出世的儿子（或女儿？）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我们送完礼再去。”阿克蕾西亚笑得调皮，“知道吗，John可是很会讨好女孩子，在我烦恼送宝石好还是裙子好，他告诉了我最美的礼物。”炼金师一脸不堪回首：“只是有人这么送给我。”他那分不清男孩女孩的老妈啊。
“咦！John，你真是女的？”阿尔法德为媲美新大陆的发现惊奇，现在霍格沃茨毕业的男生还拿当年歌帆的扮演者的性别打赌。
John才不管这是不是大庭广众，抓住他暴打。艾琳等人又叫又笑地劝架，小亚瑟在车子里摇旗助威。
“……在干什么？”走近的黑发公爵纳闷。
“哼。”John余怒未休地整理领口。阿尔法德对着镜子努力撸平像钢针一样乱翘的金发，却怎么也按不下来，怪叫：“你对我的头发喷了什么！？”
“不好吗，挺有型的。”John得意极了，“这是为你儿子准备的，发胶！”给老蝙蝠一款前卫的发式，哈哈哈哈！
“你不但残害我，还要荼毒我的孩子！？”
幸好艾琳是个魔药师，用沾了药水的手帕轻轻抹了抹，就还归阿尔法德一头飘逸亮丽的发丝。
佩姬不关心大人的吵架，趴在摇车上，见红发小男孩口齿不清地和她打招呼，睁大眼不解地望着玛姬：“为什么亚瑟还不会说话？他比我大。”
“因为他比较笨啊。”避开了事实，玛姬温柔地笑着。
Tom却直言不讳：“因为你不是人，他是人类。”被一帮女人瞪。
“这么说吧，他长得比较慢。你和Volde一样，都是天才。”银发青年的笑靥像四月芳草的晴空，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将她心头泛起的浪轻柔抚平。
阿克蕾西亚适时拿出一只小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彩纸折的幸运星，漂亮的贝壳和亮闪闪的彩虹沙：“给，佩姬，你的礼物。”
“哇——”小龙被这件绚丽的宝物迷住了，抱在怀里爱不释手。黑暗公爵眸光一闪，靠着友人耳语：“是你想的花招吧。”炼金师弯起清亮的笑眸，轻声回应：“她还小嘛，她这个年纪，应该相信全世界都是美好的事物。星星、贝壳、大海、彩虹，甚至一头独角兽，都是给予她的礼物。”
“那东西除了血和毛皮还有点用，其他一无是处。”Tom不以为然地嘲笑，“现实是残酷的，她不能及早明白这个道理，会死得很不幸。”John无奈地耸耸肩：“这我知道，不过我们是她的亲人，理所当然要对她好。”
沉默静静蔓延，那些音乐喧哗，好像都变成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你对我也是这么想？”黑发青年轻笑，笑声温柔地荡漾。
“是啊。”银发青年白了他一眼，“我们还是哥们呢。”
阿克蕾西亚暗暗叹息。佩姬贴着艾琳的小腹，说：“小宝宝说话了。”夫妻俩一愣，阿尔法德惊喜地问：“你听得见？”瞥见这一幕，Tom直起身子，John压住他的肩膀。
“嗯，我教它唱歌。”佩姬扬起脸，稚嫩腔调的嗓子重复，没有歌词，清澈的音律流淌。
“它？不知道男女吗？”阿尔法德很失望。Tom用力一挣，挣不脱，小声对友人说：“Smile，她这样很危险，佩姬的能力也许会伤到艾琳的孩子！”
“可是你这么做，会伤害佩姬！”John也关注着这边的情景，渗出冷汗的手指透露了他的紧张，“告诉她你的善意会危害别人？然后艾琳他们排斥她——我们不能这么做。”
黑暗公爵抿紧唇，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只见艾琳好奇地问孩子的情形，佩姬兴高采烈地形容——看来是没事。
“我的确不希望佩姬也被叫成魔鬼的小孩。”心安下来，Tom的感受有些复杂，“但是她因此意识到人世的残忍，以自己的天赋为傲也不错。”John翻了个白眼：“别扭曲龙，老兄。你见过微风摧折花朵吗？它们情绪安详时比绵羊还无害，只会带来生命的祝福——种子。我想佩姬就是这样，她是风之圣龙。”这也是他放胆一赌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还有后怕。
“那你的意思是将她放养？”Tom斜睨他。
“呃，别忘了刮大风的时候，事后还是教她控制一下吧。”John感叹教养小孩真不是容易的事。
曲调忽然一变，正是《皇帝圆舞曲》第二曲目。John下意识地回头，不见阿克蕾西亚，腰上一只手带着他朝舞池走去。
“你干嘛！？”
“跳舞。”
“你疯了！”John可不想陪他丢脸，左顾右盼，却见铂金小公主被她的兄长牵着翩翩起舞，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似乎含着笑意，和一缕释然。
完了。John哀叹，他之所以邀请阿克蕾西亚做舞伴，就是怕这个乱来的朋友做出轰动的大事，黑魔王不给其他人面子也要给马尔福家族面子，可是他低估了Tom的狡猾。
黑暗公爵风度翩翩地微笑，在一片交错的华服霓裳间，他一身黑独特又尊贵。被他搂在怀里的人身穿月白色的长袍，银色的流苏垂落在同样色泽的靴子上，像皎洁的月光铺洒。
“你是我的，Smile，今天，我会向大家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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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布是魔王的情人，John也认了，反正他是炼金师，备齐防御道具，不怕刀光剑影。
但是有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说了声，当场让他爆了：
“那佩姬小姐是——”
“老子哪里像女人！？”John的怒气之大连Tom也吓了一跳，估计又是谁说了他可爱之类。
“可…可是有生子魔药……”那家伙也吓得不轻，漏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John倒没生气，认真想了想：“那应该是Volde生。”
魔王的脸黑了一半。
当晚，在友人找自己算账以前，John先压倒他：“今天我做！”
“哦？”黑发公爵徐徐眯起眼，美艳的红渲染了眸采，潋滟而醉人，那诱惑来得无声无息，一丝一缕跗骨蚀心，“你做得了吗？”
“当然。”炼金师自信满满神采飞扬，像小狗舔人般胡乱亲了一通，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的手势，“感谢梅林，我开动了。”
“……”Tom无言地撇撇嘴，任他为所欲为。
窗外有细细的雪飘落，天空一片朦胧的暗蓝。John挥了挥魔杖，金丝系带松脱，深红的天鹅绒窗帘垂落下来，隔开两个世界。壁炉暖色的火光主宰了卧室，在银白的长绒地毯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黑色荆条栅栏囚禁着火，又染上了火焰的温度。
银发青年已经解开友人黑袍上所有的扣子，隐隐觉得有点异样，太平静了，他的Volde不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反击，而是暗暗观察他，判断、深思着什么——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到一个细微的眼神，就能看出背后的意义。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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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青年疲倦地伏下，将仿佛水里捞出来的身子搂进臂弯，湿透的布料发出沉重的微响，在缭绕着火热余韵的室内回荡。
火熄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他紧闭的眼，轻颤的睫凝着晶莹泪珠，红润唇瓣微微喘息，苍白俊颜染着红晕——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面貌。
“Volde，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终于能问出困惑，John暗叹自己定力不够。
“很快乐不是吗？”懒洋洋地勾唇，睁开的红瞳不带一丝沉醉，深邃冽艳得令人屏息。凝视的灰眸动摇了一瞬，在这片绝艳的眸色中，稍微软弱的灵魂就会被溺毙。
John定了定神，一点一滴地整理思绪：“你知道，我不喜欢做这种事，如果不是你……Volde，你也是。我不喜欢纯为欲而拥抱你，我爱你，而……”没有漏看一刹那闪过的激烈情感，他发觉找到了根源：“——你似乎不希望我爱你？”
夜色掬起月的清泉，在房里静静流淌。
“我不相信爱情，Smile。”打破沉默，黑发青年眼里的血红渐渐褪去，漾开柔和的流光，“我们之间不是爱情。”
“那是什么？”
“兄弟，朋友，但不是爱人。”
炼金师默默转开视线，不然会忍不住爆打他一顿——很好，兄弟和朋友会上床？这混蛋是谁挑起的啊居然吃过不认账了——
却听得这混蛋说：“Smile，我的父亲是因为迷情剂才会爱上我母亲。”
“……”John猝然回头，只见那双黑眸又转为疯狂的红，像两颗燃烧的红宝石，伴随着一连串恶毒的咒骂：“啊，疯妇，下贱的biao子，恶心的女巫——这就是他对她的称呼，而他们曾经相爱地出走，因为一瓶药！因为一瓶药……他抛下他的未婚妻，家产——多么伟大的爱！只要一瓶药！”
“我怎么会相信这东西！”喘了会儿粗气，Tom冷静下来说，“格林德沃也是，愚蠢的他脑子烧坏了，爱情是可以制造莫名其妙事态的东西，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
静谧在冷却下来的空气沉淀，John漾着复杂思绪的双眸注视他，一字一字说：“那你又为什么和我定下十年之约？”Tom狠狠瞪视他，好似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不是因为你！”
“我？”John冤枉地指着自己。
“你喜欢女人！丰胸翘臀，女王似的女人！你口中的御姐！阿克蕾西亚也向你告白，我知道！”
发泄了一通怒气，魔王冷笑起来，血眸冷酷坚定：“你我之间不会有女人出现，如果一定会有爱情这个讨厌的敌人插入，我宁可我被它射中！Smile，你是我的，你生命中的角色，都必须是我，哪怕是仇人——我曾经想过你会恨我，你是那么不在意死亡，我对你用了锁魂咒，我想像那情景……很痛苦，但是我竟然觉得高兴——”
他微微一笑，近乎陶醉地重复了一句：“You must belong to me。”
银发青年仰天叹了口气：“早就觉得你是笨蛋，原来真的笨得无药可救。”
“怎么？”黑暗公爵不快地眯眼。
“你以为你爸爸对你妈妈的那是爱？既然是制造出来的感情，就不是爱了。”
“那格林德沃？”Tom不信，“他糊掉的脑袋也经受了某种未知元素的摧残。”John没好气地瞪他：“难道我们俩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脑袋就很清醒吗？”
“所以爱情就是低等的欲望。”魔王陛下下了结论。
“不过你已经属于我了，你占有了我——把我当成女人，或者你的身体习惯男人了？这不重要，你不会再对女人动情。Smile，我了解你，你就是一个好心又有责任心的傻瓜。”
“你……”John又是恼恨又是气急败坏，不知怎么教育这小孩才好。
下方传来甜美酥麻，他倒入熟悉的怀抱，魔王坐起身，噙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勾起他的下颌，“这不是爱情，你的憎恨对我也是甜蜜的，这是爱吗？”
“这……”被他绕晕了，银发青年无可奈何地叹息，“说句爱很简单啊。”
浅浅一笑，用绞紧的醉人让他软化，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是的。”看着那汪透亮的银融化，晕开氤氲的月色，魔王搂着他，喃喃诉说，“但我们是兄弟，朋友，彼此的一切，那个词能归纳？Smile，你是我的，我只会这么对你说。”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一章 You must belong t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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