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他们可曾歌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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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徘徊海•轮回只有终
轮回，没有始，只有终。
嗒…嗒…嗒…嗒…
在寂静的夜里，在孤寂的走廊里，发出了不合适宜的声音，是皮鞋的声音，而且是女式皮鞋，一双细高跟女式皮鞋。
旋转，打开了一间豪华病房的门。
门里，是一个老妇人，明显维持她的生命的是那些高科技医疗器械。如果没有这些昂贵的医疗器械，她的生命就宛如玫瑰花般凋零，她就会死亡。
“齐老太太，您好！”清冷的女声划过阴暗的豪华病房。她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冷眼看着这个长期依赖生命维持系统的老妇人，不过，在她眼中，这个老妇人只是浪费金钱，浪费资源的寄生虫而已。她知道这位老妇人应该已经清醒了。
“虽然，您并不值得我动手，但是，毕竟您也曾经照顾过我，总觉得有些亏欠你，所以我决定做做好事。”
优雅的，慢条斯理地，蹬着高跟鞋，丝毫不介意高跟鞋所发出的响声，凑近老妇人，伸出了洁白无暇地修长手指，拿走了她的氧气罩，轻轻一扔。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甜美之极。
“你……你……是……”没有了氧气罩，老妇人连呼吸都感到万分困难，她睁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死亡。
陌生女子垂下了头，一缕黑发垂在她的耳边，幽黑的眼眸散发出阵阵冷光，如同黑夜孕育的眼眸，此刻却散发出一种嗜血的光芒。“您很幸福，您过着您不能曾经想都不能想象的生活，这全都归功于您的孝顺儿子，不，准确的说，是他的亡妻。”
“滴答……滴答……”心脏计时器正尽责的报告情况。“看来，齐老妇人，还需要些新鲜空气。”女子走到窗前，打开窗，并不在意，初春的冷风吹进自己单薄的身子，而且正肆意享受着这一切。
“呜……呜……”老夫人还在挣扎中……“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是……”
“滴……滴……”心脏计时器，如同这个声音化为了休止。
“就这么结束了吗？我难得有心情回答您的问题了？齐老夫人……呵呵……没关系，反正也许您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女子毫不在乎的扶着窗栏，仿佛在她面前没有一个刚被她杀死的老人般镇静。
磕……磕…… 是值班护士寻房的时间到了。
“齐老夫人，我来寻房了，齐老夫人？齐老夫人？！”值班护士的声音从细如蚊声到震撼绝唱，表明事态的严重性。
女子站在窗前，没有理会值班护士的呼喊声，回头望了一眼这名护士，笑了笑，纵身飞跃而出。
之后，关于齐老夫人丝亡的唯一目击证人——张护士，她的口供只详细说明了：当时，月光反射在那名嫌疑女子的脸上，那是一张美丽的脸皮。以及最让张护士印象深刻的是那女子嘴角的诡异微笑。仿佛恶鬼的微笑，象征着复仇与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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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
连续不断重复着的言语
如同梦魔般缠绕着我——
第一夜的梦中
在充斥着恶意作弄的玫瑰园中
我遇见了无暇的孩子
他用冰冷的眼睛看着我
第二夜的梦中
在充斥着拙劣谎言的玫瑰园中
我遇见了圣洁的殉教者
他用温柔的言语唾骂我
第三夜的梦中
在充斥着扭曲痛苦的玫瑰园中
我遇见了伪善的天使
他用深情的双臂抱紧我
第四夜的梦中
在充斥着残酷悲哀的玫瑰园中
我遇见了病态的上帝
他用凄美的歌声安慰我
第五夜的梦中
在充斥着疯狂诅咒的玫瑰园中
我遇见了发疯的情人
他用抽搐的双手将我杀死在蝴蝶骸骨的巢穴中
第六夜的梦中
在充斥着凄惨落寞的玫瑰园中
我遇见了死去的陌生人
他用腐烂的嘴唇唤醒我
对我说：
“从今夜开始，一切回归原点……”
“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
—— 韩露《噬骨蝶》
“徘徊海”的玫瑰园，数不清的玫瑰，有着如鲜血构成的红玫瑰。
一个女子跪坐在花丛中，手指仅仅捏着一支红玫瑰花，浓而密的褐色长发散乱的披散在地上，她就像格林童话中的荆棘公主，在荆棘中歌唱，等待属于她的王子来解救她。
“幻灭的海洋啊……”女子的嗓音犹带着悲怆，骨般的五指抚上小女孩的脸庞。
“你爱我吗？你爱我吗？”她不断的重复着，越过小女孩的身躯。
幼小的她吃力地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红玫瑰献给最美丽的人。”她2微笑着，她好高兴，有这么意味美丽的……
“呵呵……美丽！”女子狂躁的捏碎了红玫瑰，也不管荆棘刺在手心的痛楚。玫瑰花瓣狠狠丢在女孩的脸上，“美丽？哈哈……可是他不爱我，不爱我。”她疯狂地撕扯着秀发，用指甲狠狠划脸颊。
一丝丝血痕从她脸上划过，原本美丽的脸，现在却是悲凉狰狞。
女孩子颤抖着，“妈妈……”好可怕，好可怕，她的妈妈好可怕，她疯了……
女子幽怨而空洞的美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孩，微微启唇，“小宝贝，你叫谁妈妈？”她笑着抚上小女孩的脸颊。“再叫我一声，再叫啊！”
“妈妈——啊！！”
女子狠狠捏住女孩的脸颊，“谁是你的妈妈？我的孩子早就死了，死了！”狠狠摔了女孩一个耳光，“你这个野种，孽种！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爱情、我的幸福！”
枯骨的十指相扣在女孩的颈项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呵呵，死吧，死吧，一切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连他唯一爱的财富也没了……孩子也没了……”
不要，不要，谁来救救她。少女慌张地挣扎身子。不要，不要，她不要死。
“连你也不要妈妈了吗？”悲伤的脸庞，“妈妈只剩下你了，我的孩子。”迷朦的褐色眼睛第一次对女孩露出了怜惜。
少女一阵迷茫，伸出手抚上女人……
“你爱我么？”
女人更加用力的掐住少女的脖子，“妈妈的乖孩子，乖！我将永远爱你，我最最亲爱的孩子。现在睡吧，睡吧……”
“我的孩子，睡吧……不要害怕……妈妈爱你，妈妈永远爱你，永远陪你……睡吧……睡吧……”
终于，少女的手无力地垂下……
“我们将一起走向结束迎接这死亡的来临，所有的一切将瞬间完结……”
孩子:那些孩子也曾歌唱么?
美丽的妇人: 是啊，可惜他们只能歌唱悲哀和回忆.
孩子:他们也曾舞蹈么?
美丽的妇人: 唉，但是他们再也不能起舞了.
孩子:他们也曾欢笑么?
美丽的妇人: 唉，可惜再也不能听到他们的笑声了.
孩子:那些孩子也曾玩耍么?
美丽的妇人: 唉，他们从前玩耍的时光结束了.
孩子:那些孩子也曾睡觉么?
美丽的妇人: 他们不睡觉,他们只能做梦.
孩子:那些孩子也曾哭泣么?
美丽的妇人: 是啊,我很遗憾,他们总是流着悲伤的眼泪.
孩子:那些孩子也曾有爱么?
美丽的妇人: 唉,可是他们再也不能爱了.
孩子:你爱那些孩子么?
美丽的妇人: 我爱我所有的孩子，然而我怕他们不爱我....
孩子:你爱我么?
美丽的妇人: 我永远爱你,我最亲爱的.睡吧,我们将一起加入这无尽的记忆，迎接死亡的降临，你将在死后瞬间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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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请各位乘客注意安全。”
“嗯……”她难受的支起，头痛的按摩自己的太阳穴，该死的，又做梦了。
“海小姐，你没事吧？”
“退下。”幻海秀眉一挑，看向近身的空姐。转而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
“没事，请注意安全，海小姐。”这次航班的头等舱被海小姐全包了，她当然得小心伺候，不能得罪啊！
幻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看手旁的几份报纸。其中一份HS当地最有权威的新闻社编辑，上面正大幅刊登HS知名富豪齐岳之的母亲——齐老太太不幸病逝的消息。其中详细描写了齐老太太葬礼的壮观场面，到场皆是名流，齐岳之对其母亲的至孝。
她的眼睛更冷了，那年冬天的葬礼，冷冷的刺伤了她的脸颊和心房。捏紧了那份报纸，似泄愤般丢弃到一旁。
还有几份，是当地的娱乐周刊以及小新闻社编辑的报纸杂志，这些可比权威有趣极了。他们极力八卦着豪门轶事，比如：
齐岳之的财富来自于他的亡妻，是继承他亡妻的遗产。亡妻据说是当年上流社会最美丽的公主，却偏偏看上当时刚出大学还找不到工作的齐岳之，并且还抛弃了从小青梅竹马的公子哥。
还有他亡妻的家族，一直以神秘著称，也接连发生惨祸悲剧，人人都说那家族是被“诅咒”了。
再来，就是八卦到他亡妻，那个美丽的女人……
有人说，齐岳之寡情，明明当时已有妻儿，还抛妻弃子，转投富家小姐。
有人说，齐岳之痴情，最后却又抛弃富家小姐，还领回妻儿，却不扶正。
有人说，齐岳之深情，多年都是鳏夫，不再续娶。
还有人说，那小姐有个孩子，继承人应该是那个孩子。只是那孩子自那小姐去世以后，就下落不明，现在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
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着实让外人看的镜花水月。
她冷笑一声，扔掉这几份报纸。静待飞机着陆。
“你可以不去的。”
“我只是去工作！”临走时，特意重复。“我只是去工作。”
眺望窗口外的蓝天，幻海嘴角带笑，
“我回来了……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他们可曾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