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情泪种情花 ...
-
02 情泪种情花
我的家恰似一朵刚在六月萌芽的红玫瑰，
我的爱恰如一段美妙弹奏的旋律。
美好如你，我姣美的恋人，
我是如此地沉陷于爱情之中。
我仍会永远爱你，
我热爱的，直到所有的海洋枯竭。
直到所有的海洋枯竭，我挚爱的，
直到所有的海洋枯竭。
直到所有的海洋枯竭，我挚爱的，
直到岩石消溶于阳光中。
我仍会爱你，我挚爱的，
尽管生命之砂将不断流逝。
然而，再会了，我唯一的爱，
哦！只是片刻的别离。
我会再归来，
我的爱，纵然有万里之遥。
—— 苏格兰诗人 Robert Burns （1759—1796） 《我的爱恰似一朵红玫瑰》
这座城市的西边，特别是南边，是繁华幽静的，这里传承着过去与现在的文化。幽静的法国梧桐植立在两旁，曾经的贵族们在此筑屋建厦，曲径通幽。幻海沿着梧桐小道慢慢向上走，她一直走到小道的顶头，再穿过一条碎石子坡路，来到了一间清静的别墅门前。
拿着一把样式古老的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铁门。
映入眼帘的是随风飘荡的满山花瓣，不用问，她知道那是红玫瑰的花瓣。那女人只爱红玫瑰，爱到至死方休。
随着记忆步入花园内，幻海知道她快接近了。熟悉的花园，熟悉的别墅，一切都那么熟悉，她有时真的觉得这是种错觉，也许她不曾离开过，不曾徘徊在生死边缘。
这间花园别墅曾经是那个家族的象征，现在却如那家族一般破灭，被世人遗忘。繁华终究烟消云散……只留下残骸……
慢慢踱步到一座已经腐烂生锈的秋千上，幻海停下了脚步，她知道她找到了，那个围绕她十多年的梦魇——
一个红衣女人正晃着秋千，手指紧紧捏着一支红玫瑰花，浓而密的褐色长发散乱的披散在地上，呐呐着不知名的歌谣，如亡魂的吟唱。
“一个女孩站在河边，从旧世界到新世界，与爱人重逢，这就是我的愿望。”
连续不断重复着的这几句 ，她不断的重复着，重复着。嗓音带着绝望的泪声，
“我再也没有什么嫉妒和自傲了，我已经远远地超离了骄傲，既然我不能拥有爱的微笑，那我就去接受痛苦的煎熬。”
“我爱你啊，我爱你啊，你爱我吗？”
女人只会不断重复这些支零破碎，行尸走肉般的消耗自己剩余的生命，她已经疯狂了，被自己的爱情逼疯了。听不见、看不见，她疯了……
紧紧裹着黑色针织披肩，幻海仍旧无法感到温暖，即便已经是这个城市的初春，她依旧感到寒冷。
“幻海，有谁能让你热起来？”她们正在缠绵，一股热气吹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妩媚的望向对面的人，“呵呵，那你呢？”轻轻点向对方的红唇。彼此彼此，拥抱爱抚，都无法使她们温暖。
“我的孩子呢？”红衣女人终于来到幻海的正面，不，她似乎从未离开幻海的视线一般。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抚摸着她的脸庞。“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没等幻海的回答，越过幻海，依旧迷茫的徘徊着，“我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给我啊！”凄惨的控诉，“他没有死，没有死啊！我生下他了。”
做着怀抱孩子的动作，女子娇美的脸庞，安抚着形若孩子包裹的样子，凑到幻海眼前，“你看，你看。我的孩子很漂亮吧！长大后，一定会像他父亲一样英俊！多么漂亮的男孩啊，人人都说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
“呵呵，呵呵……”女子开始不断的痴笑，“他和岳之多像啊，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呵呵，虽然他不像我，不要紧，谁让他是男孩呢。呵呵……”
突然，不知怎地，女子突然狠狠做了个摔的动作，“不，我的孩子死了，死了，死了。”无声地跪下抽泣，“婆婆把我推下楼梯，岳之就在旁边看着我的孩子离开我、离开我……呜……呜……岳之，为什么？为什么啊？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撕心裂肺的呻吟，可知她的泪已经流尽。
“为什么说我的孩子是杂种，孽种？”她到死都不曾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残酷？
冰冷的水顺着幻海的脸颊落下，慢慢走到女子的身边，抚着女子悲哀的脸庞，状似安慰，笑着说，“清醒吧，林箫，他不爱你。”这一刻，幻海仿佛感觉到一丝解脱，她又回到了那时。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一旦绝情是真的绝情了，之前的情分都是过眼云烟。
幻海纤长的手指，慢慢撬开红衣女子的玉手，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玫瑰，一扔，狠狠地蹂躏着那玫瑰。
“他杀了你的孩子，哈哈……那个老太婆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紧紧盯着女子，狠利的抓住她的肩，不让她闪躲，“那个男人就站在一旁看着，眼睁睁看着你流产，你那七个月成形的孩子就这么死了，活生生的被杀死了啊，呵呵！他不爱你，不爱你！！”幻海笑着，笑着惨冽，她恨吗？恨吗？呵呵，她不知道，不知道……
“不——”绝望的呐喊划破夜空，“他爱我，他当然爱我！”红玫瑰花瓣，纷纷落下，玫瑰花瓣落在她们身旁，仿佛流淌的血液。
“我奉献了所有的财产给我和他的爱情啊！”红衣女子开始疯狂的撕扯自己的长发，“即使他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我都不在意……”定睛看着身旁的幻海，“因为我知道他爱我，他爱我，他当然爱我。”
辩白，苍白无力的辩白，美丽的双眸流下凄美的血泪。她把她的一切都奉献了爱情，那个男人——齐岳之。爱的疯狂、爱的凄惨、爱的决裂，只留下了一场悲伤，之后只得疯癫。
“可是，你的金钱再也无力支付这份昂贵的‘爱情了’……”破碎的声音依旧随风飘荡在这片徘徊海中，徐徐不曾消散。
她伫立在海边，长发飘飘，裙裾飘飘，一如溺死的精灵，海水在她的身后荡漾。她逼视着海洋，痴迷而执著地说：“千山万水，去和你相会，这种事，只有我能做到！”
“岳之！”最后一声的撕裂。
“如果你肯娶我，便能拥有我在瑞士银行账户内的5000万流动资金和‘梁天建筑’；如果你肯娶我，我保证不介意你和你的情人继续交往。”她匍匐在地，如同最谦卑的女奴，爱情调努力。
“兹——”铁门打开的声音。
情泪种情花……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第二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情泪种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