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
第19章
“邑！”
认出宋楠的方莺莺猛然抓住公乘邑的手臂，
“他、他是那人！”
“他是之前欺辱我的那人！”
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面上可见的惊恐。
公乘邑知道她说的是谁。
可是他却阻止她再想下去，只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安抚，
“莫害怕，你许是认错了。那人一家都已经不在了。”
方莺莺轻微挣扎，
“不，我不会认错。就是他啊，他是那宋家子。”
公乘邑恍若未闻，轻声劝慰，可话却在方莺莺耳中置若冰窖，
“你看错了。”
不容置疑的笃定。
方莺莺这一瞬间觉得与她肌肤相亲之人变了，变得陌生又可怕。
他难道忘了那宋家子当初是如何欺辱她的吗？
宋楠深得宣觉文的青睐，二人还相约待会儿去府上做客，顺便将鉴别玉石的方法写下来。
虽然千百年来，鉴别玉石的大家花团锦簇，但大多都是看家本领，很少会教之他人。
这导致现如今，世间也没个完整系统的辨别方法。
更可惜的是，大多大家都是将方法心得传给弟子，每逢战乱，动荡时期，亲传弟子遭遇不测就说明方法的失传。
不知已经失传多少名家真法。
宋楠他们的这几种鉴别之法，角度多样，内容详实，并且还十分务实，更难能可贵的是宋楠愿意将他们独家方法传授他人，这怎能不使宣觉文高兴？
“待过几日，楠就找人将这些法子纂刻成简册，赠与各个私塾、茶馆、酒肆。”
宋楠说这些极其自然，可是却在宣觉文众人耳中炸开了天。
“宋小友可是愿意将这些宝贵的方法传播天下？”
宣觉文震惊地盯着宋楠看，他原以为就仅限于他自身可阅览。
不仅他看向宋楠，就连齐掌柜和占公子都纷纷看向她。
就是，占公子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看冤大头。
“是的，楠这么做可是不妥？”
资源共享嘛，宋楠认知中觉得这是极其寻常的事情。
“不不，小友大义，小友大义啊。”
宣觉文激动地身体都在颤抖，
“老夫替天下所有的百姓谢过宋先生。”
他郑重地理了理衣襟，朝宋楠缓缓弯腰作揖，鞠躬行礼，这大礼吓得宋楠赶紧侧身，不敢接受。
“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这简直是折煞晚辈。”
宣觉文行礼后，他周围的其他人都纷纷齐声鞠躬行礼，异口同声，声势浩大：
“谢过宋先生！”
“各位无需大礼，请起身啊。”
宋楠受宠若惊，她两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隆重的礼。
“小可只是举手之劳，受不起大家这么大的礼。”
她说得句句实话，但是在别人眼里则是谦虚大方。
“哼，装模作样，一副假惺惺的模样给谁看呢？”
占公子小声嘀咕，一股子醋味。
不过他刚才也一起行礼，打内心里还是对于宋楠公开方法的行为极为钦佩。
他打小就对这些玉石感兴趣，可是哪怕他家缠万贯，不爬上更高层，都无法学习到精深的知识。
没办法，现在一切都要看你的家世，你的人脉，除非你自身天赋异禀，学识精深，能入得那些贵人的眼，才有出头一日。
寒门无贵子。
这句话不是虚构，而是真实写照。
寒门若是供出名学子，哪个不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几代人养一学子的情况更是习以为常。
而今，这个宋楠愿意将鉴别之法公开传授，无异是打破了阀门阶级的屏障。
造福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
虽然，很多百姓习得这个也没多大用。
但是她的这个行为，可谓是无私大义。
是值得称赞的。
也佩受他的答谢。
毕竟，他也是受益者。
明玉轩“真假玉”的事件被宋楠这么一弄，已经无人再想计较下去了。
占公子悻悻然找上宋楠：
“喂，竹简出来能不能卖给我一份，我不白要，价钱你定。”
他整个人都极其的别扭，想示好却又抗拒。
最后形成这暴发富的口吻。
宋楠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富家公子并无不良印象。
笑着点头：“不用钱，到时候小可派人送一份到贵府。”
“真的？！”
占公子眼睛一亮，白送，还有这好事，这下他看宋楠突然变得顺眼了许多，
“你这朋友小爷交了，小爷城西占家占喜冬，城西大榕树旁最大的那个府邸就是小爷家，你以后就由小爷罩着了！”
城西占家？
宋楠不太听过，但是想到之前上街看到过的占家炮竹店，莫不是就是这小子的家业？
“齐掌柜，今日我也没心思跟你对证这玉真假，看在宋兄的面子上，小爷就不追究了。”他示意仆人将玉佩收起来，回去的时候正好可以拿这块玉佩试试手。
这下换齐掌柜开心了。
“哈哈，占公子哪里的话，这块玉佩您可以回家用宋先生说的那几种方法检验，我们明玉轩从不卖赝品。”
他可不接占公子话里的坑。
二人也都是过过嘴瘾，也没产生实质上的伤害。
就在大家恢复心平气和的时候，角落处响起一个不适时宜的女声。
“大家都是为了玉佩真假真实情况而来，难道因为宋先生的几句话就不给在场的各位一个交代吗？那位公子的玉佩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莺莺没忍住，见大家表现出不计较玉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主动站出去拦下占喜冬。
“宋先生既然对鉴别玉石颇有心得，何不如现场为我们鉴别一番呢？”
她说得有理有据，没有无理取闹，提议遭到很多人的赞同。
他们也想知道玉佩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这位小女娘说得有理，我等皆是因听闻明玉轩卖出赝品而来，宣老曾言这块玉佩不真，你们明玉轩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啊，这让我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此买东西了？”
闻讯赶来的一个长衫男子挥舞着折扇，说得正气凛然。
这群猪。
占喜冬突然感到头疼不止，刚才不出声，如今倒是一个个站出来提得头头是道，专门来坑小爷的吧。
现在谁还管明玉轩卖不卖假货，就算卖了，他还敢提吗？
没看出这位宋楠小公子其实是有意帮明玉轩说话吗？
他阿父一直说自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木头，他瞧，这晋县也多少人比他聪明，都是群愚笨的。
“这玉佩也值不了几个钱，小爷今日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占喜冬明摆着不愿再纠缠。
可是方莺莺却不想放过他。
“占公子，留步，您若是有急事，大可将玉佩留下。”
什么话，这说的是什么话？！
占喜冬一脸惊异地看向方莺莺：
“小娘子长得不赖，怎得说话如此无礼？”
他直言不讳，
“这玉佩可是小爷真金白银买来的，留与不留全凭我心情，你想要借用好歹也说个劳烦吧，我父说得果真没错，小女娘也需要读些书，懂些礼，往后不会被婆家嫌弃。”
方莺莺被骂得脸涨红，她也是一时着急忘了礼数。
占喜冬教育完她顺势又点了点她身边的公乘邑，
“这位公子想必是女娘的相好吧，我刚才见你俩搂搂抱抱好不亲昵。兄弟，小爷在这奉劝你一句，你仪表堂堂，应家世也是不俗的，高门第找女娘还是找个知书达礼的吧，你这个，啧，还差些意思。”
他这是新仇旧恨加起来一起算了。
要不是方莺莺起头，他早就溜了。
公乘邑沉默没有说话，没有为方莺莺解围，也没反驳占喜冬的话，就是静静站在旁边，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样的情况让方莺莺更觉得羞耻难当。
“公子见、见谅，是小女子失礼了。”
四面八方的目光齐聚而来，如芒在背，刺得她头低得越来越低。
还是宋楠看不下去，顾不上会被认出的危险，为她解围。
“占公子话严重了。我想这位姑娘也是出于正义之心，急迫想知晓玉佩结果才如此吧。”
她如沐春风地展颜一笑，
“对待小女娘还是要温柔些。”
“占公子的那块玉佩存在争议，占公子和齐掌柜两方各执一词。为保证公正真实，当场验证是个解决之法。”
她望向宣觉文，恭敬地作揖，
“小可也了解到，当初您验查这玉佩之时，也是辛苦劳累了许久，精力疲倦，不若今日还拜托您再核验一回，小可为您打下手，不知宣老可愿？”
宣觉文思考片刻，
“老夫平生鉴赏物什，无意外之故不会再鉴别第二次。”
他捋了捋胡须，笑眯眯：
“不若这次换小友来鉴别，我为你打下手？”
他两只眼笑得神似狐狸。
这是有意考验她啊。
宋楠无奈地叹口气，躲是躲不过去的。
只求那些方法真的管用，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宋楠在鉴别玉石这方面真的是个完全的菜鸟。
没有半点经验。
齐掌柜看着她，也十分的紧张。
派出去寻找明正的小厮还没回来。
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他们要当初鉴别玉石的消息一出，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围了过来，不懂玉的也可以看看热闹。
明玉轩干脆大手一挥，将门全部打开。
迎客来。
“小友不知打算先用哪种方法开始？”
宋楠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从外形瞧，看不出丝毫假意。
“我先从闻入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