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圣杯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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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前，本丸天守阁。
【那个世界真的是太会躲猫猫了！】
抛开公务的人间失格脸颊鼓起，上半身像黏在桌子上了一样，看起来消沉的不得了。
“稍安勿躁啊，津岛君。”
“哎，我遇到了严重的瓶颈期哦。”
“津岛君指的是？”
“就是这个吧。”
伸直手臂，堆积在桌子上的大叠纸张被人间失格拍的哗啦哗啦作响，摇摇欲坠的看起来十分可怕。
这些看似是正常公务文件的东西份量十足，但是实际上却不是什么公务。
它们是人间失格的术式研究资料。
“让一个完全感受不到灵力是什么的人来推演术式，好过分。”
“津岛君……”
“好过分啊，四月一日君。”
经营着一家不成器小店的店主扶住了额头，语气莫名的丧气，“还是有点勉强了吗。”
人间失格：“啊。”
猫猫不想说话，并有气无力的翻了个身。
他们开着的不是时政流行的全息投影，而是更古早的视频链接。
四月一日君寻看着人间失格留给他的后脑勺，叹气道：“现阶段能绕开时之政府的网络保护都是奇迹了，私下的外场求助不适合放到明面上。
怎么想我都没办法正大光明的跑到时政地盘上，给你面对面演示术式的构成和演变啊。”
更何况只要给人间失格时间，他能做到的事情说不定会比先前预估的还要多。
【毕竟就算是感觉不到灵力，也能在过去的几年里替我不断升级改造一些惯用术式的能力，本身就太超过了。】
赋予了他的花押“青鸟”全新生命力的，正是他眼前之人。
在好似被漫长时间遗忘的次元愿望店里，在烟雾缭绕中期待着侑子小姐回来的无期限等待中，连孤独都会有臆想的回音。
恍若有生命之物的存在，大概多多少少填补了他内心的一部分空洞吧。
即使是虚假的，只要看着落在肩上的青鸟，还是会有些慰藉。
气氛莫名沉闷了下去，本来行为中就含有表演成分的人间失格恍若无事的坐直了身体，开始说正事。
“你也发现了吧，四月一日君。”指关节抵住了下巴，人间失格语气还挺可爱，“和以往的案例比起来，联合任务所指向的世界，被防护的有些过于严密了。”
“在目前可公开的资料中，魔力与科技的观测几近失败。现在还压着不承认失败这个结果，只是因为有一部分研究员们的傲气在作祟……哎呀，他们也不是上下一心的铁桶嘛。分歧和划分党派，简直是所有组织的必备调剂品。”
“只是说到底，不是所有人都选择硬撑到底，那个迦勒底现在的负责人，就是那个叫罗曼的医生，能带着合作的诚意找到时之政府这边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应该也想到了，这次的扭曲点观测失败，大概不是因为什么技术原因……唔啊，是糅杂了不止一种力量体系吗。”
“求助于时之政府的话，代表……”
【是那个吧，迦勒底感知到的力量偏里，含有“灵力”的成分。】
“看在异闻带最后还是形成了的结果上，也许有最简单的答案。”四月一日说，“在我们研究的基础上，形成扭曲的灵力夹杂着魔力环绕世界现象的罪魁祸首，只能是……”
“时间溯行军。”人间失格微笑，“找到了适合的合作者啊，溯行军们。”
这次有可能存在的溯行军和刀剑们平时出阵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所以也无从推断强弱。但是能看出来的是，溯行军的出现形式发生了一些变化。
“说不定是溯行军借助了那个世界本地人的身体，想要尝试灵力和魔力的融合，看看能不能为胶着的战线推进添一把火呢。”
“那么——”语调一转，活泼的尾音坠上话尾，“我们也来试试别的方法吧，四月一日君！”
转了转椅子，人间失格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份打印出来的计划，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所以说，什么颓废丧气，什么咸鱼猫猫头，都是假的。
真实的情况是，他早就准备好能够取巧的方案了。
“虽然没能抓住躲猫猫的世界坐标，但是以我们现在的进度，锁定那片区域还是能做到的。”人间失格说道，“我会挑一个时空最不稳定的世界强行投放自己，在投放的同时，那一片区域的空间都会发生连锁反应吧。这样以来，目标世界铜墙铁壁的防护就会无法避免的产生漏洞。”
“这时——锵锵！就是小矮子的出场时间啦！”
“在bug时间里借用迦勒底的技术化身英灵，并且通过英灵召唤技术突破目标世界的壁障，以此来充当锚点。”
四月一日皱眉，“污浊君？”他对人间失格的搭档还是熟悉的，“强行化身英灵身份的可行度很低，污浊君的适应力再好，也做不到即刻升格成英灵这种事吧。”
“再加上目标世界的情报不明，要怎么才能确定在你所说的‘bug时间’内，会有当地人使用召唤阵？”
【身为“荒神化身”的污浊，拥有的潜力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想象。人形自走天灾，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哦～】
按下污浊敏感的身份问题，人间失格轻描淡写的定下了之后的压榨计划，“只是临时英灵化而已，要是以顺利解决疑难任务为劝导，相必迦勒底方的技术员们会满怀虔诚的快速钻研出相关方法吧。”
“至于召唤阵……想想都知道，这么好用的东西，溯行军怎么可能不去引导原世界的魔术师们使用。”
毕竟时间溯行军的行为模式，一直都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模范。
“从内部突破永远都要比外部突破简单的多。”人间失格划出了一条弧度，“我和他互为锚点，只差中间的‘桥’。”
“通过桥，我可以轻轻松松的被污浊拉入目标世界。这样一来，准确坐标不就有了吗。”
桥是时之政府的空间技术，也是四月一日这个助力在这份计划中的定位。
四月一日君寻：“……”
他的思维卡在了技术员们未来的待遇上。
【满怀虔诚什么的，他是认真的吗？】
想吐的槽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四月一日君寻一言难尽的看着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歪头
“？”
“……我会帮忙的。”四月一日沉稳地撇开视线，认同了人间失格制定的方案。
他说：“时政的技术很成熟，只是缺乏一点联系锚点的技巧。在他们力竭的时候，我会动手帮你维持住‘桥’的连接点。”
“让人安心的发言出现了，四月一日君！”人间失格啪啪啪的鼓掌，“要打一场漂亮的联机战哦。”
四月一日推了推眼镜，没有因为人间失格的夸赞而动摇，他问道：“那么之后呢？”
“哎？什么之后啦。”人间失格眨眨眼，接近Q版那软绵绵的脸又出现了，“无外乎完成任务，领取报酬，好好建设本丸的全新光辉明天咯。”
“想想真是心动，S+级别的任务，报酬说不定能抵得上三年的战时物资储备！”
“津岛君，”四月一日打断人间失格信手拈来的无聊口水话，“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四月一日的声音不是很有压迫力的类型，就性格来讲，他也同样不怎么会强迫人做什么。
如果说久远的青春期内还会冲动几下的话，现在的他无疑更有包容力。
直白点来说，就是四月一日绝对是个很体贴的人。
于是人间失格也就乐得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没什么好意外，以人间失格的性格，没人追在身后咄咄逼问的话，他不会吐露出哪怕半个字。
直到最后，他也只是挂着面具一样的活泼笑脸，挥挥手翻过了这一篇，投入了新的研究思路里。
三天后，通宵了数天的人间失格前往时政本部接取了联合任务。
此时，距离人间失格达成自己的私人目标的时间，还有三个月。
……
刀剑们抵达异闻带后，以小山薰的变异体为首的时间溯行军也开始成群的出现。
身为普通人的人间失格当然是拍拍手，在刀剑们的体贴下远离战场啦。
他目标明确的转了转，找到了尚未坍塌的偏僻建筑后，连脚步都没顿一下的走了进去。
窗外刀剑锵鸣打的厉害，室内岁月静好与世隔绝。
人间失格站在污浊曾到访过的资料室，不紧不慢的拿起一只木盒。
【四月一日不是问过我吗，费尽心思也要完成联合任务的原因。】
【很简单，从始至终，我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不管是最开始因为不明原因流落异界，顺势加入时之政府开始参与和时间溯行军的战斗也好，还是后来费劲心思完成联合任务也好，全部都是为了带着污浊回到他们的原生世界。
那么问题来了，时间和空间的奥秘深邃无比，哪怕是同一世界，发生任一微小的偏差最后都能发展成走向完全不同的时空。
更别提加入时之政府之后，他发现连世界都能有无数个，他和污浊绝对和这群刀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观了。
几万亿兆的时空中，人间失格和污浊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们被迫迷路了。
【找路的过程很辛苦啊，比我出生到离开那个世界的短短数年间所经历过的所有辛苦，还要再辛苦一万倍。】
“努力到最后，行得通的路果然只有一条。”盒子里金色的碎片被轻巧的捻在指尖，人间失格笑了起来，“不同的力量体系相互叠加后带来的绚丽光彩，一直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呀。比如之前找到的那些，又比如这个——”
支撑着异闻带扭曲的是溯行军的灵力与魔术师的魔力，这些东西掺杂糅合，在这个世界独有的力量体系中慢慢污染了魔术界的奇迹之作。
那就是——『圣杯』。
“只有圣杯碎片也可以吧，都是能扭曲一整个世界的力量结晶了。
“这样一来，加上“圣杯碎片”，材料的收集就全部完成了！”
眼底映出了金色的火焰，人间失格合上手掌，脸颊染上了薄薄的红晕。
【不要让我失望啊，传说中能达成一切愿望的圣杯君。】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圣杯碎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