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问答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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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以来，Aragorn没有想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但是当他被塞进囚车，看清楚那个跟在他身后的警员的时候，他就发现之前的那些意想不到与之相比就简直都不算什么了。
他当时双手已经被上了手铐，Anduril也已经被没收，所以他除了不动声色、配合地坐下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交给我吧，伙计。”这个警员上了车，对关车门的同事说。
车子很快被锁上了，通过透视的窗子，Aragorn看见警员互相交涉，其中两人上了囚车前座，剩余一整队都在护送他的车。可见他一定是被看做刑事重犯。人类的希望习惯了隐姓埋名，一下子兴师动众起来，还真让他有点错愕。发动机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大，玻璃也不知道是否隔音，Aragorn只好等待对方开口。
“别担心，Tueur,我只是想跟你谈谈而已。车子的玻璃隔音，他们听不见我们说的。”对方警察帽子下方的大半张脸几乎都被乱蓬蓬的络腮胡子掩盖着。但是Aragorn绝不会认错这个狼人。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警察了，‘弓背’？”
“我知道这些公路巡警在找你，所以我就设法混进来了。”“弓背”说。
“你可真会创造最佳的谈话机会。”Aragorn说，“让人类在场，还让他们拿走我的武器，铐上我的手。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怕我吧？”
“弓背”显然很不喜欢Aragorn这样挑拨的口气，狼人天性好斗，容易冲动，被激怒以后的行为常常不可预测，然而Aragorn看得出“弓背”在竭尽全力控制怒火，保持冷静的态度跟自己交谈。
“我们要谈谈戒指。”他咬着牙说。
“什么戒指？”Aragorn问。
“难道还是你的结婚戒指？”“弓背”没好气地反问，“当然是你从Sphinx那里偷来的两件古董！吸血鬼以为我跟X-17串通偷走的东西，现在连我们自己人也开始怀疑我了，情况糟糕透顶。我必须弄清楚真相，否则我与我的族人将面临分裂的危险，而且我怀疑戒指将给狼人带来灭顶之灾。”
“对于狼人的分裂与灭绝我求之不得。”Aragorn说，“所以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
“Tueur,你不要因为狼人不像吸血鬼那样爱装模作样，就认为我们头脑简单。”‘弓背’冷冷地说，“你，吸血鬼，还有我们狼人，我们三方之间的关系是平衡的。你不会希望我们灭绝，因为这一天一旦来了，吸血鬼们将失去重要的牵制，更加为所欲为；同样的，我们也不喜欢你消失的那些时候。虽然我们不至于消除对立关系，但目前互相交换一下情报，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Aragorn承认自己对于“弓背”所说的戒指将给狼人带来灭顶之灾的原因十分好奇，虽然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圈套，但他认为狼人如果想在此时对他下手可谓轻而易举，没必要多费口舌，这实在不是狼人的处事方式。
“你想交换什么情报，怎么交换？”Aragorn问。
“车子要从这里一直开到城镇上的警察局。”“弓背”说，“假设我们半路不遇上阻截，也就是说Sphinx或者你的X-17,我们会有半小时交谈时间——”
“我们最多有十五分钟。”Aragorn简短地说。“他的X-17”行动向来迅速。
“好吧，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我们轮流提问，必须照实回答。一直到时间截止，你觉得怎样？”‘弓背’提议，“你可以第一个发问。节约时间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挺爽快。Aragorn心想。那么我们就玩一次游戏好了，虽然有点冒险，但冒险的程度还要看双方的控制和技巧，我喜欢这种挑战，跟用刀剑过招比起来，自有另外一种刺激。
“怎么查到我身上的？”Aragorn问。
“Sphinx放出的消息，也是他们派来的X-17。卢森堡公园水池里那个，那天晚上跟着你的那个，还有今天戴着其中一枚戒指的那个，全都在你身边出现，可见你跟戒指有关。”
“今天戴着戒指那个？”Aragorn惊讶地问。
“第二个问题是我的! ”“弓背”提醒他。“究竟是不是你抢走的那两枚戒指？”
Aragorn略有迟疑，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差不多没有抵赖的余地。“是！”他简单回答，技巧性地回避了除了问题之外的任何其他多余信息。
“谁是今天戴着戒指的X-17 ”人类接下来发问。
“金发女孩，喜欢水。”“弓背”回答。
“为什么夺走戒指？它对你们人类没有用。”这是“弓背”的下一个问题。
“它对你们狼人也没有用。”Aragorn忍不住说。
“回答问题！”
“因为放出消息的人意图牵制吸血鬼和狼人。”Aragorn回答，“而我不希望他们得逞。”
他的这个回答似乎在狼人的意料之中，也似乎是帮助他证实了什么，狼人沉默地皱起眉头。
“狼人要Vilya来做什么？”Aragorn问。
“Ithryn Luin*预言过精灵三戒会令Carcharoth复活。”“弓背”说。
Aragorn感觉背脊一凉。狼人是Sauron奴仆的后代，而Carcharoth吞噬过精灵宝钻并因此而死去。他可以理解狼人为什么把精灵三戒和自己祖先联系在一起。只是他一直认为黑暗领主复活一说是无稽之谈，他从不知道还有过这类预言。在狼人族群中，Sindar语早就失传，可是“弓背”居然在他面前说出“Ithryn Luin”这个词，可见这个所谓预言的源头值得探究。如果这是真的，Gandalf应该会知道，而Gandalf从一开始就比自己更怀疑黑暗领主复活的可能。
“X-17是否就是精灵？”‘弓背’问。
这是一个Aragorn非常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他抬眼瞪“弓背”，但后者的眼睛瞪得比自己更大，且带着点威胁。游戏是有规则的，现在人类处于弱势，破坏规则对他没有好处。
“不完全是。”Aragorn说，而后被自己的这句答复吓了一跳。
不完全是？他曾经对Elladan和Legolas所说的可并不是这样。
这个回答显然也不让“弓背”满意，因为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点不那么符合游戏规则。
“狼人为什么对X-17感兴趣？”Aragorn问。
“这是个白费的问题。”“弓背”评价，“我们上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
“不是所有X-17都能够被你看作‘同类’。”Aragorn说。
“但他们也不会是人类的同盟者。”“弓背”说，“这我也告诉过你，你不记得了？”
“你错了，精灵与人类一直是同盟者，同样是Ilúvatar的造物，一个是首生子，一个是次生子。”Aragorn说，“这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的天性。”
“你可真是自相矛盾。”“弓背”说，“你刚刚还说X-17并不完全是精灵。”
Aragorn一愣，他发现狼人说得对，自己确实非常矛盾。X-17究竟是不是精灵，Legolas究竟是不是Legolas？他总是自以为有答案。可是却发现当他被质问的时候，在毫无思考的状态下，说出了一个更为诚实的回答。
弓背正准备在继续发问，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开车的巡警不得不躲避什么东西。人类和狼人听不见他们的咒骂声，但是紧接着，一根细长的箭穿透了防弹玻璃，巡警仓促中来不及踩刹车，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一下子滑了出去。
Legolas追上来了。
Aragorn在翻车的时候飞快用手臂护住自己，他听见车子后面有剧烈的敲打。铁质的车后门被很大的力道撞击着，很快可以看见一个凹陷。
他的X-17这回大概是怒火冲天了。
“举起手来！”外面车队包围过来，巡警纷纷下车，躲在车门后面，举着枪。
“我有钥匙！让开！”“弓背”说着，打开了囚车的后门。
Legolas站在那里，一只手握着伸展到最大限度的复合弓，另外一只手拿着从囚车前排车座上找到的西方之焰。包围着他们的巡警眼睁睁地看着他，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精灵天生有种强大战士的威慑力。
Legolas举起西方之焰砍断了Aragorn手上的手铐，然后把宝剑顺手扔给了人类。
“当我们的人质怎么样，狼人巡警？”Aragorn将Anduril架在“弓背”脖子上，并且一把拖住了他。
他们小心带着穿警服的狼人后退，离开公路。而整个巡警队伍依旧尾随他们。小心翼翼举着枪却不敢行动。Legolas则搭起弓箭，瞄准身后的巡警，掩护在人类身后。
“长官，那穿警服的家伙是同谋犯！”突然一个拿着步话机的巡警喊起来，“囚车里受伤的兄弟报告说是他刚才主动开了车门！”
“开枪！”为首的巡警大声下令，他的话音落下，机关枪的响声立刻铺天盖地。
Aragorn所看见的最后清晰的景象，是“弓背”朝着那些巡警冲了过去，吼叫着。
他眼前变黑之前，似乎觉得Legolas向他扑过来，然后与他一起滚落在地。
他就这么抱着精灵，一路翻滚着，手臂和后背被尖锐的石头和树枝所摩擦，痛楚让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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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和自欺欺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Aragorn的意识，再度回到遥远的年代。他站在圣盔谷的武器库里。来来往往的罗汉人正在准备战斗.
矮人默默站在角落，因为人类和精灵的争执而显得有点暴躁。
“你要与他们一起共生死，这并没有什么错。”精灵抓着弓的手微微颤抖。“可是多少人是被你这倔强所欺骗了？你想过吗？他们或许原本可以逃走，可是你却要他们跟你一起死在这里。”
“你说我是自欺欺人？”人类游侠看着精灵，“也许是。但相信希望是我的职责。有一天如果连我都无法信赖人类了，那么一切可能真的结束了。”
“这究竟是信仰，还是无可奈何？”精灵问。
人类笑了。“完全视乎你自己怎么看。”
“我没法相信所有人，我只是相信你。”
“这样也许很傻，但也许足够了。”
精灵也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也许。”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问答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