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决赛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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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的拓真帮着高桥家的保姆做好了早饭，就准备走了。“藤原小姐不和少爷们打个招呼再走？”小山昨晚大半夜的被高桥启介叫起来，让她准备好客房和一套干净的女士睡衣，说要接一个朋友回来。她还以为是哪家和高桥家关系比较好的大小姐，或者少爷的女朋友什么的，没想到就是个普通姑娘。
“或者你要去哪？我叫司机过来送你？”虽然从双手，小山就能看出拓真是个干活的姑娘。可被大少爷带着，要二少爷半夜出门接回来的客人，还是不能怠慢的。已经换回了自己衣服的拓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小山说高桥夫妇大概今天午时就会回来。“不用，我出去坐公交车就行。”她没有路痴到一个人从前桥回不去秋名的地步。
说话间，高桥启介顶着鸡窝头就下来了，平时他练车到半夜，就不可能起得这么早。“你……这么早就走？”看到拓真包都背好了，还没睡醒的脑子迟钝了几秒。
“嗯，今天还有课程安排的。”本来今早她要送货，都交给拓海了，下午还有空手道课要上，所以拓真还是想早点回去。
瞥了一眼拓真那个大运动包，她当空手道助教的事，高桥启介也知道。“你等会儿，我送你回去。”高桥启介转身往楼上走，“小山姨，搞片面包给我。”他本来只是想下来交代小山一声，让她把拓真留住，然后他就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所以都没有洗漱就下来了。
高桥启介都没给拓真拒绝的机会，小山进厨房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拓真一眼。拓真站在原地两秒，她总觉得小山误会了什么，要完。开口解释平时远征她见过所有人不修边幅的样子，并不是他们有什么亲密关系吗？感觉会让高桥优想得更多，解释变得更多余了。
高桥启介本想叼着抹了黄油的面包片就走的，被岿然不动的拓真瞪了回来。这几次远征，拓真对大家的三餐管控严格，可以睡过头不吃，但决不允许随便对付，高桥启介只得乖乖坐在餐台吃完了早餐。小山看拓真的眼神更奇怪了，居然能把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二少爷驯服，这都不叫有事？
高桥启介开的自然是FD，“你不睡觉看着我干嘛？”奇怪的是一直要求充足睡眠的拓真，在没睡几个小时的情况下，居然不补眠盯着他看。高桥启介还记得，上次拓真这样是在定峰，然后就有了岩濑恭子的事。
“等你开口啊。”拓真并没有把头转回去，“你这一大早专程送我回去，难道不是有事想跟我说？”否则哪能起这么早啊，是想问昨天凉介哥的去向吧？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啧。”高桥启介咂咂嘴，所以说拓海说拓真可怕是没错的，不能说她真的看穿了他的行为模式，就只说是直觉那也很厉害了。“听说你昨天出事后，车都不想开了？”
嗯？问她？拓真有些意外，这她真的没想过怎么回答。看着高桥启介手里的方向盘，又看了一圈FD的内饰，拓真没回答，高桥启介也没催。“怎么说呢，当时是真的不想碰方向盘。”过了好一会儿，拓真还是开了口，有些事如果能说出来她也轻松些，高桥启介也能算个倾诉对象，虽然他们时常想法不一致。
“昨晚也很努力的不去想，赶紧睡了，然后就梦见了当年出车祸的情景。其实当时我因为脑震荡是忘了具体什么情况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昨晚梦见的是真实的记忆还是我自己脑补的。”拓真撇撇嘴，“重点是我第一次惊醒了，然后平静下来又梦到了，就开始反复，每次都能梦到更多一点点。”
等红绿灯的时候，高桥启介看了拓真一眼，怪不得这一双比他还糟糕的黑眼圈。“说实话，但后来太困了，略微有点麻木了，就没有醒来了。”可她不醒，也会倒带一遍遍来，就很神奇。
把车门锁拔起又按下，高桥启介也没阻止拓真这危险行为，过了会儿她就停手了。“好像，没有那么怕了。感觉，我还是能开车的。”拓真说完这模棱两可的自我结论，高桥启介就靠边停车了。“怎么了？”下车干嘛？这不是要进高速了吗？
高桥启介绕到副驾驶，把她这边的车门也拉开了，“你开，我看着。”不是说可以吗，那就试试。拓真震惊的看着他，发现高桥启介是认真的，她才思考起来。她也不可能说真的不开车了，可这是不是有点快？她本来是打算回家后，跟文太上山尝试的。
看高桥启介一直等着，拓真有点被鼓励到，“好。”不过发动前，拓真还是有点犹豫，看向高桥启介，“你不怕？”万一，这可是高速啊，高桥启介这么舍命陪君子吗？
高桥启介皱着眉，“你都敢陪我盲跑，我要怕什么？”说危险，他盲跑赛车不更可怕吗？这么一说，拓真也心里平衡了，对啊，是她先付出的。
高速上并没有什么情况，不过进了市区后，有被小路上窜出的单车吓到。拓真没把车往家门开，停在了路口，还是有点后怕的。主要是她居然开得比平时快，不是最低时速了，还好她开得慢没撞到人小孩。
“你也一点不提醒我。”拓真瞪了高桥启介一眼，他不是第一次坐她开的车，知道她就是最低时速执行者，可完全没提。高桥启介笑着大方承认，他察觉到了就是故意不说的，“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也没有错，是那个家长没管好小孩，让他冲出了马路。”拓真开得真说不上快了。
叹了口气，拓真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就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对于女儿/妹妹外宿在高桥家，奇怪的藤原父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你女儿睡在人男生家里，你怎么没点反应？”到了晚上，是拓真忍不住了。这可不是女同学朋友家，是男的耶！
吐了一口烟，文太从搞笑节目中转过头，“你说什么？”刚才拓真在跟他说话啊？拓真气结，“我说！我睡别人男生家里，你怎么没反应啊？”有几个女儿像她上赶着挨骂的！
“你不是说车坏了嘛，总比你露宿街头，或者一个人在小旅馆安全吧？你们都能玩在一起了，他们的人品应该也信得过。”那么晚了，那不是没办法嘛。而且拓海那个呆瓜就不说了，拓真信不过那对高桥兄弟的话哪还能一起做什么车队远征啊。
……算了吧，好像不行，文太咬了下烟嘴。话是这么说，但真的想一想，还是有白菜被猪拱的不爽。可惜拓真并没有从老狐狸的脸上看出他的不舍，生气！
送了几天货，最终战的日子就到了。藤原兄妹先去前桥找大部队，拓真见到了修好的S15。拓真摸着方向盘，怎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一脚油门踩下去，“松本你怎么给我加马力了！”好家伙，这都450匹了。
“是我让他改的，你完全可以驾驭的。”高桥凉介说，这是按照他的要求改的。不止是马力，其他地方也做了调整。“为什么？”改S15是要她去做什么吗？
“只是想改。”高桥凉介并没有给出什么理由，毕竟拓真并不算他真正在训练的车手，如果说是要她突破极限的话，似乎这场比赛也没有适合验证的地方。拓真也没继续追问，说到底车子是高桥凉介的，按照约定，远征结束S15就要还给他的。
想到过了明晚，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离开S15了，拓真有些情绪不高。挺舍不得的，怎么说也是并肩作战了一个春夏的战友，“自己的”车。
高桥凉介看得出拓真在想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要失去才懂得珍惜，如果可以借此推她一把，不说突破，至少让拓真克服了大观山的阴影也好。
专业助教·陪练·拓真今晚好狠啊。拓海和高桥启介都多少受她的影响，并不能稳定自己八成的速度，总会被带着冲。然后在路边按表的对方测速员也跟着难受，这都什么玩意啊？
“凉介，要不要把拓真叫回来？”听到这种情况，史浩提议说，他其实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拓真在今晚下场。“被对手的节奏带着跑，那说明是你们自己的能力问题。”凉介很不满意，他倒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被拓真影响到。就这，还怎么跟Sidewinder比赛？
“肇事者”拓真嚣张得很，“怎么，还没休息够啊？”她可就这两天还能摸摸S15的方向盘了，有了这个认知，没被限速的她开的飞快。一向不能受刺激的高桥启介，应激出战。
在路边观测的久保英次真的不太高兴，他可以理解之前那些输给P.D的车队，为什么这么讨厌S15了。久保知道S15不会出战，但她的存在真的挺烦人的，这一下场，把她自己队友的数据打乱，继而让他们也因此得不到准确分析。
看着S15和FD从眼前跑过，而且S15这玩意跟之前也不一样。大宫说的400匹没有攻击性，这都变成450匹奔着碾压收敛实力的FD和86去的。有句话，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久保觉得S15就是他们这些对手那颗坏掉的牙。
通宵练车的大家本该撑着眼皮等拓真投喂的，但如今一个个的打着游戏都不想睡。“这么亢奋呢？”这一晚上没输过一场的拓真是很开心的，她可是在这条山路上，甩开了八成的86，且赶超了八成的FD，够了够了。
“这可是决赛啊，当然兴奋啊。”中村看着明明就黑眼圈很重了，可就是比谁都亢奋。拓真不适宜的感慨，真是年轻熬得住，不过好像她年纪更小。
“你们两个不要这么瞪着我，留着那点怒气晚上去赢过Sidewinder，我绝对认输，没有一点不服的。”但拓真的语气却是很嚣张的，并没有让拓海和启介多放松。
在拓真的简单想法里，拓海和高桥启介也就是用了八成左右的实力，即使被她带跑了，也不可能到九成。但只有拓海和高桥启介自己知道，他们到底用了多少实力追在S15后面。那种一直以为自己了解同伴的实力，结果却被同伴超越的感觉，比输给对手更难受。看来拓真和S15出了点意外后，反而进步了啊。
论紧张，拓真可算是队内第一人了，“考试的时候我都没这种感觉。”拓真捂着胸口，面上不显，但心里挺慌的。高桥凉介早就注意到了，她做完炸猪扒饭给大家后，拓真都没吃几口。“你不信任他们？”
拓真摇摇头，倒也不是说对拓海和启介没信心，“就……突然难受。”煮着饭的时候，猪扒一下锅她就开始难受，猪扒在油锅里滋啦滋啦的冒泡，她就跟着越来越胸闷。
对于女子的第六感，高桥凉介也不是全盘否定的。北条豪这个人和他的技术高桥凉介都有底，启介和他是有胜率的。唯一不明朗的就是那个神秘的下坡手。“拓海的对手查出来了吗？”
说到这个，拓真抿着嘴拉平了嘴角，整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看来是打听到了？”高桥凉介能看透拓真眼里那一点小得意和很多很多的无奈。
挠挠头，拓真深呼吸后才开口，“刚知道的，对调整车子也没什么用了就没说。”上坡赛马上要开始了，现在来给86调整也来不及了，还不如不说，让大家保持良好的心态。
“对方原定的下坡手还没来呢。”刚才拓真去跑了一圈查看路况后停在了半山的停车场时，偶然听见了在草丛后的北条豪他们的对话。“那个久保先生说什么给NSX制造了十几秒优势那个就不说了。托师父和政志叔的福，听说这条路上有一个跑了很多年的车手。是一个并不喜欢比赛但从来没有输过的天才少年，开86的高中生。”
说完拓真就满意的看到高桥凉介惊讶的样子，这些个形容词，可太熟悉了啊。“这年头开86玩赛车的都是穷人家，这句话可一点没错。”身为86的前驾驶者，拓真感慨了一下。诶？拓真摸摸自己的胸骨，好像聊起八卦胸口不难受了。
“相似的还有很多呢，他父亲曾是拉力赛车手，不过早就去世了，也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因为想减轻早出晚归的母亲的负担，小学时就开始开车送母亲上下班了。”拓真凑到高桥凉介耳边悄悄说，这算起来，时间比起拓海还长。这么小的孩子开车，可不是能往外说的事。
但不一样的地方还是有的，“不得不说政志叔地位真高，不过政志叔之所以能打听到，好像是因为这小子开车追求速度，并不在乎车身刮损，才能从车厂那边打听到。”他们家为了省钱可不敢这么开。
和拓海百分之八十的相像，高桥凉介觉得这真是命运，这最后一战，对手是曾经的自己。“这些事还是别让他们知道了吧？”拓真的意见是与其让拓海他们知道想得多，不如平常心去对待。“虽然我觉得他可能会在最后一刻出现，”就像以前拓海那样，“但也有可能不出现呢。”这一切都还没有定数，说不定对手是别的人呢。
“你这不是很相信拓海吗，那你这么紧张是为什么？”不正是因为相信拓海的实力，有即使不告诉他对手是谁也能赢的信心才这样决定的吗？“是担心启介？”高桥凉介可没忘刚才拓真在说那位下坡手的事时，混进去了一句NSX。
拓真当然不可能是预知了久保怎么改装NSX在准备晚饭时就心绪不宁，她如果真如高桥凉介所说那时就在担心启介，那真的是被他诈出心里那点小九九了。就冲这，拓真也绝不可能承认的，
“NSX北条豪不好对付这是早就知道的，下坡手是谁毫无眉目也是要担心的，也可能是我要和S15分开而舍不得呢？”况且，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真的要说，反而启介的情况比较明朗，她更应该担心拓海吧？
没问出什么的高桥凉介懂了，行吧，看来短时间内启介是没有希望了。
“啊，聊完天又开始了。”拓真捂着胸口，泪眼汪汪的看着高桥凉介，她是不是病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决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