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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殊炎合作戏无赖,白月重逢会清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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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已然坐定,静静地品着“清溪玉芽”,只见从门口前呼后拥地走进四个人,看打扮想来也是去参加群萃会的。
为首的男人手持佩剑,衣着华丽,昂首挺胸看着骄傲的很,显然是四人中的老大。
墨炎斜斜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们刚才坐下,茶铺的伙计就殷勤地走过去招呼了。却见为首那人暗中伸出一条腿将伙计勾翻在地,另外三人立刻大笑起来:“大哥您瞧,这人摔得可真有趣儿。”
那伙计也不知怎么回事,拍拍身上尘土,爬了起来,窘迫地傻笑了两声:“嘿嘿、嘿嘿,让大爷们见笑了。不知各位大爷要喝点什么?”
一旁的子殊看到了这一幕,他轻轻“哼了一声,对这种行为满脸不屑。
那四人点完了东西就开始大声讲话,打破了茶铺中原有的幽静,周围无不侧目而视,但很多人不想招惹麻烦,也就隐忍着不开口。
“大哥您武艺高强,这次群萃会一定能名扬四海!”
“大哥您天……天下无敌,这次必定能剑——啊,剑——”
“剑惊天下。”
“啊……对!剑惊天下!”
“听说这次群萃会要选个年轻有为的人做武林盟主啊,等大哥选上了可别忘了我们兄弟呀。”
“对对对,我还听说听说这次风渺山庄的二小姐也为了群萃会偷偷溜了出来,听说那二小姐长得……嘿嘿嘿……希望大哥你抱得美人归啊。”其中一个人笑得一脸淫邪。
他越说越小声,可是曾离这桌都是听力过人的。
木子殊气得不行,他看了一眼曾离,见曾离也皱着眉头,就知道这个人,他能揍!
“对,祝大哥一举成名,还抱得美人归!”三个人争先恐后地拍起了他们老大的马屁。
“那是当然啊!”那个大哥被捧得一脸飘飘然,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
玉笙虽没听到他们侮辱曾芷惜的话,但只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度,就让他十分不爽,正要站起身来骂两句,子殊一把拉住了他。
“哈哈哈哈…”子殊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木兄这么高兴想来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说来大家听听啊。” 墨炎知道他定是要找那四个人的麻烦。
两人一拍即合,怎么能不帮腔?
“说来真好笑,我刚才正好听到有四条公狗在叫唤,回头一看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墨炎饶有兴致:“是什么?”
“我发现它们居然还穿着人的衣服坐着喝茶吃饭,更可笑的是我还发现刚才有一条公狗伸出他的狗腿绊倒了个人呢!”
子殊说得十分的大声,在场的茶客无不暗笑。
“哦?还有这么通人性的狗?我来瞧瞧,”墨炎回过头夸张地叫喊:“哎呀呀!果然是四条好狗啊!”
两人旁若无人地一唱一和立刻激怒了那四个人。
“臭小子!你说谁是狗?啊?!”为首的“咣当”一拍桌子,整个桌子立刻碎成了木块,茶壶菜肴淅沥哗啦摔了一地,把一旁的百姓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谁反应那么大,谁就是狗咯。” 墨炎压根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喂喂!本公子想活动活动筋骨。”子殊半分也不怕他的气势凌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指着那人鼻子:“你,好狗不挡道。”
“你!臭小子!找死是不是?”那人见子殊白白净净的斯文模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做势就要拔剑。
此时两人中间插进一只很漂亮的手,手指拈着一块不小的银子,只见那手指微一用力整块的银子便成了粉碎,银屑沫快速地下落随风分散。
墨炎“啪啪”拍掉手中银屑:“原来是刘冥兄,狗叫了半天我都没听出来,刘兄别来无恙啊?火气依然这么大嘛?”
“啊,原、原来是墨兄啊,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刘冥见了墨炎脸色“刷”地变白。
数月前他曾去扬州最有名的百花楼找乐子,恰巧遇上墨炎。
他醉得迷迷糊糊,一时色迷心窍,居然将墨炎认成了女人出言调戏,坏了墨炎的兴致。
因此被他当场打到在地,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分筋错骨之痛今犹在身!刘冥也不禁对墨炎产生了惧意。
墨炎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吹去手上银屑,眉角一抬:“刘冥兄,身子骨儿不错嘛——看来是本公子的上次服侍地不够周到了,到底是想当武林盟主的人,这骨头是比银子要硬上一些的。”
他这一句话刘冥听来有如惊雷,立刻赔笑着:“哪里哪里,是墨兄手下留情。”
但刘冥身边那几个不识时务的跟班们却不明就里,遐想无限:“大哥,这个人是哪家的优伶?长得好生的标致啊!”
他们盯着墨炎看了半日,眼都难移开了。
“恩?”墨炎眼中闪过一阵煞气,身形一晃,那三人已各挨了一记耳光,等他们反应过来墨炎却悠闲地站在原地,那些人立刻噤若寒蝉。
“哎呀我忘了,打狗是要看主人的,刘兄不会介意吧?”墨炎故做惊恐。
“当然、当然。”
“本公子的这位朋友服侍人功夫也了得的很,最是擅长按摩,我看刘冥兄气血太旺,要不要先舒筋活血一番呀?”墨炎向刘冥介绍木子殊,那语气温和诚恳,像是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
“这……不劳费心了,既然是墨兄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在下的朋友,方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刘某有事,先行一步了。”
“想走呀?容易啊,从这边走。”墨炎将左脚横在前面,笑望着刘冥,见他怔愣着不动:“刘冥兄这么不给面子吗?子殊——”
“嘿嘿,本公子现下正好无聊,不如咱们练练可好?本公子新创的‘三十六计拳法’不久前险胜了凤宿山庄追风长老,不知还有何要改进的地方?请刘兄指点指点。”
“我,这……”刘冥面色惨白地看着二人。
“算了算了。刘冥兄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也不能耽搁啊,那咱们回见了啊。”墨炎满脸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顺便将左脚也收了回来。
“多谢墨兄,那在下告辞了。”刘冥如蒙大赦。
就在刘冥他们走到茶铺店口的时候,墨炎不经意似地甩了个茶杯出去。
杯子碰在刘冥的小腿上碎成两半,刘冥吃痛,脚下一个踉跄,正好绊在门槛上直直地摔了下去。
“大哥——!”
“无妨,是我自己不当心。”刘鸣咬着牙说。
“小伙计,他这一跤摔得可有趣儿啊?”墨炎笑着问。
一旁的小伙计早就目瞪口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别的三个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扶着他们的大哥消失了,茶铺中的人无不暗暗喝彩,都投来善意的目光。
“两位公子爷不仅一表人才,而且侠义心肠,今天公子和您朋友的茶水钱小店就全免了。”掌柜笑吟吟地招呼到。
“今日之事也是由我们引起的,这一锭银子算是赔桌椅和茶杯的钱了。”墨炎扔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伙计!还不快给公子那桌续茶!”掌柜乐得眉开眼笑的。
“你果真打赢了追风?”墨炎觉得这事十分有趣,值得探讨。
听闻追风为人宽容,鲜少与人结怨,更不接受别人的挑战。看木子殊也不像会向他发出挑战的人啊,莫不是他勾引了他女儿?
“打是当然打不过的啦,但是我有秘诀啊。”木子殊眼睛一转说道:“小炎,不如咱们交换,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个刘冥是怎么认识的啊?看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墨炎兴趣缺缺地耸了耸肩,将身子侧靠着玉笙的身上品起茶来。
“你们俩快说呀。”这边玉笙倒是被他们俩弄得好奇了起来。
“小楠你想知道吗?”子殊揉了揉玉笙的头发。
“是啊。”玉笙本想避开他的贼手,但又怕身子动了小炎会不舒服,只好由着他了。
墨炎皱了皱眉,一把拍开了木子殊的手:“碍事。”
木子殊也没多想,他看准了玉笙不会避开,又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这手感,真不错!
他故意对玉笙说:“我偏不说。”
这下墨炎忍不下去了,直起了身子,将玉笙扳过来面向自己:“我跟你说!三十六计……”
“走为上!”一个很清逸的声音接了墨炎的话。
墨炎闻声抬头,不禁有些失神。
“好久不见。”来人直视着曾离——曾离双目冷冽,如冰雪通透仿能照出人心,因此鲜少有人敢与之对视。
而这男子则视之如常,话语中还微含三分笑意。
“的确。”曾离凌空“送”了一杯茶去,男子毫无慌张,就如早已演练了百遍一般,伸手接住竟没有半滴洒出杯外。
“绛蔻姑娘。”他饮了口茶又向绛蔻打了声招呼,眼神清正,如视无盐,没有半点邪念。
“木大公子,别来无恙。”绛蔻和他笑着打招呼。
“木少爷好。”玉笙见了他立刻站起来点头笑了起来。
他也向玉笙颔首微笑。
“在下木子宪,劣弟顽皮,若有无理之处还望墨兄不必介意。”他朝墨炎微一抱拳。
木子宪?——“白月”!
他长得五官秀雅干净,虽只能说是周正,并不算特别出众,但这一袭淡色鹅黄长衣纤尘不染真如皎月,再配上他清寒柔和的气质,却如月华流转般,宛然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