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飞行夜间补习班 ...
-
有乔治坐在我的扫帚后面，我能适应的高度记录被迅速地刷新着。别说八十英尺，我甚至能在一百六十英尺的高度安稳地欣赏夜景了。
“要试一下吗，树懒抱树滚？”乔治带着我飞到两百英尺左右的高度后提议道。
“那是什么？”我迷茫了片刻，才想起金妮送我的那本册子上，那个抱着飞天扫帚翻滚的动作，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我们躲避游走球的时候常常会用到。”乔治的双手在我前端牢牢地握着扫帚柄向我解释，“是非常实用的躲避动作。”
“你们需要躲避游走球？你认真的吗？”这句话可真是令人咂舌，我还记得一年级时哈利转达伍德的评价，就说过乔治和弗雷德自己就像两只游走球。
“当然了！我们可不是不会看情况的莽夫。”乔治不满地抗议道，“击打游走球也是需要巧劲的，可不是蛮干，所以我们常常需要躲开各种障碍物找寻最好的时机和角度。”
嗯……听起来他们俩确实很像游走球。
“你想试一试吗？”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声音里的笑意像满天星星一样让人无法忽视，“要和我一起来一场冒险吗，女士？”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抓紧了扫帚，明显感受到自己心脏和肺部的工作速度开始上升，但我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我当然不能拒绝，是不是？”
“你当然可以拒绝，但你一定会遗憾的。” 乔治收紧了胳膊，把我更为紧密地圈在怀里，努力地用他的温度传达着安全的信息，“放轻松，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飞天扫帚突然加速，还好训练前就把头发扎好了，不然我毫不怀疑我一头长发会糊了后面的乔治一脸。
“要来了！”乔治兴奋地说。
眼见着就要撞上一段旁逸出的树枝，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乔治的右手只是轻轻一拧，再将扫帚柄部末端往下稍稍一按，我们立刻翻滚着向着下方俯冲了几英尺。
树枝在我头顶堪堪擦过，乔治立刻修正了扫帚的方向，我们重新上升到刚才的高度并平稳地停住了。
“怎么样？”乔治凑到我耳边期待地问。
他将扫帚的控制权交还到我手里，两只无处安放的胳膊搂着我的腰，让我好完全靠在他怀里。
“……酷！”
我回过头兴奋地说。
“那要再试试吗？”乔治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脸上满满地写着得意，像是一个刚刚学会抛接球的大狗，拼命摇动着尾巴示意你“再来一次”。
又有谁能拒绝呢？
接下的半个多小时里，乔治向我亲身展示了魁地奇球赛中，以树懒抱树滚为基础衍生出的各种常用的躲避技巧，原来翻滚的速度、时机和上下左右的转向都是非常有讲究的。
不过我还是怀疑，中途有几次慢速旋转，我们倒挂在扫帚上时我几乎完全贴在乔治的怀里，大概或许可能，是乔治的小阴谋。
直到最后我自己掌握扫帚也可以轻松使用这些小技巧，乔治老师才点点头，给我今晚的飞行课打了个“O”。
第二天的飞行补习班开始时，乔治拿来了自己的扫帚——他自己幻影显形取来的，只花了十秒钟的时间，按照他自己的解释，安吉丽娜最近和弗雷德似乎重新进入了热恋期，他可不想当电灯泡，另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是他希望弗雷德尽量别注意到他又开始频繁溜号这件事。
“你不和我一起了吗？”想到今晚又要一个人待在扫帚上，我有些紧张地问。
“我的怀抱能给你带来如此大的安全感，真是令我倍感荣幸。”乔治笑嘻嘻地说着，揉乱了我扎好的头发，“别担心，我保证不离你太远。”
我抱怨着将头发重新理好，乔治果然如他所说没有离我很远，他在我身侧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并排飞上了半空中。
“虽然很不舍——我现在放开手可以吗？”上升到一百六十英尺左右的高度，我在乔治的注视下，简单地做了一些技巧性的动作后，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指尖，询问道。
我小小地呼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乔治松开了我的手，但依然保持着离我非常近的距离，引导着我向前飞去。我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他身上，同时不自觉地放低了身姿，好让自己的重心尽量低一些，保持稳定。
“你这样等会一定会腰酸背痛的，” 乔治看着我，看上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稍微自然一点，来吧，看着我，亲爱的。”
他驾驶着扫帚在我身周轻巧地滑翔着，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追随着他灵巧的身影，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这才对嘛。”乔治在空中极其花哨地画了个圈，稳稳地停在了我面前，笑眯眯地伸出右手勾过我的后脑勺，侧过脸凑过来亲吻我。
我一时愣住了，眼睛眨得像是能用眼睫毛扇出风来。
身处在高空中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乔治却似乎毫不在意。趁我愣神的片刻，他一点一点抿着我的唇瓣，舌头灵活又熟练地纠缠着我，让我没有半点喘息的空间。这还犹嫌不足，他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扫帚，用左手捧着我的脸颊，不断加深着这个吻，我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来，腾出左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我，凉爽的晚风也无法带走我脸上的热度。
“忘记恐惧吧，只记得这个就好了。”他坏笑着看向我，倏然向后滑去，一下子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又气又恼，刚想说他两句，身后的风却突然袭来，让我的话全都消失在了翻卷的长发里。
拨开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定睛一看，乔治正将他的魔杖塞回口袋里——这阵风果然是他搞的鬼！
这还不算完，他手里正拿着我的头绳抛接着，然后朝我晃了晃，将它戴在了手腕上。
“来追我吧！”乔治大笑着说，“追到了就还给你！”
我被激起了好胜心，或者说有些恼羞成怒，再也管不了那么多，驱使着扫帚就向前冲了过去。
“别想得太轻松！”眼见着就要追上了，乔治也立刻加速，我只能继续向前追去。
他实在太过狡猾，永远都只在我前方两三英尺的距离，甚至还时不时回头刺激我一下。
我将恐惧完全抛在了脑后，尽全力追逐着他的身影，扫帚居然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我头一次觉得手里的扫帚不再是看上去不堪一击的细木棍，而是一件真正拥有魔法的器物，是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和劈波斩浪的风帆。
气流挟卷着夏末秋初的温润水汽划过我的耳畔，在我飞扬的发丝里穿梭，从我的领口里钻进去，让我运动服鼓得像中国春节时家家户户挂着的小灯笼，也激得我打了个激灵，从脖子后面到脊背上肌肤全都收紧了，每一个毛孔都在拥抱着这丝丝的凉意。
我紧紧盯着前方的乔治，跟着他上下翻飞，我们仿佛是两只海豚，在夜风的海洋里畅游，当我们向着月光攀升时，也确实恍惚间觉得余光里瞧见的脚下的树木与道路确实就是海底的珊瑚和裂谷了。
我们最终停在了一片山脉间，为了停在最高的那座山顶，我们甚至还继续往上飞了一段。
这其实非常符合常识，我们从平地起飞，考虑到我还算个初学者，又仗着附近都是比较低矮的建筑，我们飞行的海平面高度其实不算非常高，遇到山脉之后才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但这又实在是非常奇妙的体验，毕竟我们一直在时不时地上升，最后才又踩在了地面上。
“你赢了，感觉如何？”乔治顶着我的眼刀，依然厚着脸皮笑眯眯地过来拉起了我的手，拿起另一条发带，绕到我身后来帮我重新束好了头发。
“别对我这么严厉嘛。”乔治“委屈”地说，“不这样，怎么让你享受到飞行的乐趣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说，“小时候有一段时间金妮的头发都是我和弗雷德做的造型——她觉得妈妈编的头发太没新意了——看来我的手艺完全没有生疏，真是棒极了！”
“作为回报，这条就送给我了，怎么样？”他摆了摆手，我看见原本戴在我头上的那条现在戴在他的手腕上，看起来倒像是一条别致的手链。
“随你喜欢。”我故作冷淡地说着，往另一边走去。
“你可真了解我，总是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乔治绕到我面前来，露出几分讨好意味的笑容来，“我向你道歉，亲爱的，下次不会了，我会用更温和一点的方法的。”
我瞪了他三秒，自己绷不住先笑出了声。
乔治这才松了口气，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可真是淘气。”
“那也是乔治老师教得好。”我毫不示弱地说，“如果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我也可以真的生气给你看。”
“不，我错了。”乔治果断地回答，“作为补偿，我带你看个好东西吧。”
他蒙着我的双眼将我带到另一侧。
“好了，让我们看看今晚的回报吧。”他将手放下，环抱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笑着说，“这才是我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听到了海浪的拍打礁石的声音隐隐地传来，但当我睁开眼，还是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在上学前，我每年都会和妈妈回中国过新年，因此曾数次地穿越过海洋，或静谧或咆哮的海洋，但我在此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过去所见识过的一切，都比不上我此刻所见——或许未来也不会有场景能比肩此刻所见所闻。
我会永远记住这样的一天晚上，我心爱的少年用一个吻载着我飞过整个夏夜，穿越万千星光，降落在群山之巅。无边的水域像是在随着昼夜呼吸的频率轻轻摇晃，给沉睡在其中的月亮带去一整晚的好梦。
原来如此，我生平第一次，遇见了海洋。*
***
不得不说乔治的方法确实巧妙，自那天起，我对飞天扫帚的信赖与日俱增，虽然恐高的症状并没有得到根治，但骑在飞天扫帚上已经能让我拥有等同于四周都有护栏一般的安全感了。
在爸爸的允许下，我每天白天都可以去韦斯莱兄弟魔法把戏坊里帮忙。他们的生意确实很好，因为当乔治把我领进店里时，我惊讶地发现，乔治只离开了两三天，弗雷德的黑眼圈都越发重了。
看着弗雷德简直可以称得上幽怨的眼神，我当机立断，决定替我亲爱的男朋友分担一点怒火。
“嗨弗雷德~”我从乔治身后探出脑袋笑着说，“我来替乔治将功补过了！”
弗雷德也没有和我客气，他立刻就翻出了这几个月来的账本和各种客户反馈的意见簿塞进了我怀里。
我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这些恶作剧产品目前的销售情况，并时不时与妈妈一起讨论如何提升它们的销量。因此乔治和弗雷德也能像当初还在学校时那样，将大多数精力投入到产品研发中了，为此弗雷德作出了极大的让步——他一点都没有责怪乔治这几天的消失行为。
“虽然我觉得他还得感谢我没有打扰他和安吉丽娜的独处时间呢。”乔治抱着一盒自动纠错羽毛笔路过我身边，悄声对我说。
我抿嘴一笑，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他，维丽蒂就又来催促了，说楼下的顾客想要两百顶防恶咒帽子。
“准是魔法部那群蠢货。”乔治做了个鬼脸，转头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复道，“稍等，我马上就来。”
“魔法部也从你这里进货了？”我有些惊讶地问，“是我们之前提过的那个创意？”
“是啊，你简直不能相信有那么多人——甚至包括魔法部的官员，都念不出一个像样的铁甲咒。”乔治一边在货架间翻找着一边说，“当然啦，他们没有碰到哈利那么好的老师，或是一个你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我想想，我记得是在第四排……”乔治嘟囔着，快步走到对应的货架前，清点着库存。
“是第六排。”我翻了翻库存清单，提醒道，“你们一共还剩一百五十顶防恶咒帽子，两天前魔法部才刚定了五十顶呢。”
“谢谢——哦是啊，他们当时说只是买回去试试，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了。”乔治用魔杖指挥着装满了这些定制帽子的箱子走到了门外，移交给了维丽蒂，“劳驾，帮忙记载一下出货量。”
“对不可饶恕咒之类的应该没用吧？”我一边记着一边问。
“是啊，但对付一些小魔法、小恶咒什么的还是挺显著的，也很方便，你只要盯着对方，那些恶咒就会反弹回去。我敢打赌，魔法部最迟明天就会来提交下一批订单，我们这两天得加班了。”乔治摩拳擦掌地说。
“我们还有许多麻瓜的魔术道具，前两天我刚送了小天狼星一整套，他开心坏了——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自从他恢复了名誉，现在时不时会来我们家玩？他说我们家后院适合打魁地奇呢，过几天我们也可以回去玩，他们还不知道你现在骑扫帚已经骑得这么好了，准会吓一跳的！”
乔治翻出了一大盒麻瓜的魔术扑克牌放在我桌边，那里现在已经被他倾情推荐的工作新品堆成了小山，虽然我一再提醒他弗雷德已经送了我一整套，他还是致力于亲自向我介绍它们。
“我想普威特先生说不定会喜欢的，你知道，这些东西主要也是卖给我爸爸那种喜欢麻瓜东西的怪人，赚得不多，但细水长流……如果普威特先生有好的建议或者想要的东西，也请务必告诉我们……你要走了吗？”看着我收起了羽毛笔和账本，乔治惊讶地问道。
“天啊，真没想到已经这个点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匆匆忙忙地把桌上那些产品都打包进一个大盒子里，“等店铺打烊你再通过飞路网回去——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住在这，我们在阁楼上特意给你和安吉丽娜留出了一个房间呢。”
“爸爸不会允许的。”我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利索地给盒子贴好标签，他现在真的完全是个优秀的生意人了，我真为他高兴。
“好吧，他对我好像还是缺乏一点信任。”乔治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你还没成年呢……”
“你在想什么？”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捏着他两边脸颊，让他把话咽了回去，“爸爸当然不是——好吧，不止担心这个，他觉得还是受保护的家里更安全，你们这里和公共场所可没什么区别，而我原则上是不能在校外施魔法的，你忘了？”
“是吗？”乔治怀疑地反问，“一个多月前独自在老宅里制服了蒙顿格斯的不是你吗？”
“那是例外！”
“那在家里偷偷学守护神传话的又是谁呢？”乔治高高扬起一边的眉毛，不服气地说，见我又要捏他，他赶紧补充道，“没关系，我是不是说过我耐心很好？我绝不会让你为难的，放心信任我吧！”
我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内心只觉得他怎么如此可爱。
“一直都是如此啊。（always）”*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飞行夜间补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