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暗地里的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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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瑟吉欧的事告诉乔治吗？”我叼着一片面包在餐桌上写着给乔治的回信，桑妮一边帮我盛了一碗燕麦粥一边问。
“除非我疯了。”我果断地说。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赫敏把刚到的《预言家日报》递给我，表示了赞同，“如果他知道了……”后半句带着警告意味停在了桌子中央那盆突然冒出来的炖菜正蒸腾的热气里。
上次乔治在晚上骑着扫帚造访的事我没有瞒着他们，赫敏坚持认为这太过冒险，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应该要求乔治不要再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不过我挺能理解的。”哈利从海德薇嘴里接过信，非常同情地说，“如果小天狼星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也会高兴坏了——即使我知道他最好还是别出门。”后半句是在赫敏严肃的眼神里补上的，海德薇正啄着他的手指，提醒他自己还带来了个大包裹。
“瞧，他又问我最近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哈利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笑容来，“我想我应该告诉他今天上午有魁地奇球队选拔，但得让海德薇晚一点送过去，保证信送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好主意。”我眼前一亮，按照哈利说的写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还给你送了礼物吗？”罗恩看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大包裹疑惑地问，还没等到哈利的回答，他的面前叶落下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包裹，他那身材娇小的猫头鹰小猪被压在下面，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
“看来不是。”哈利咧嘴笑了笑，没有停下手里正在回信的笔。
“你说得对，毕竟妈妈才不会和小天狼星一起坐在厨房里友好地讨论怎么给孩子们送东西呢。”罗恩嘟囔着说，“哦——是新的课本。”包裹被拆开了，露出一本崭新的《高级魔药制作》，是丽痕书店刚刚寄来的。
“哦，太好了，”赫敏高兴地说，“现在你可以把那本被乱涂乱画得一团糟的课本还回去了。”这句话是对哈利说的。
“你疯了吗？”哈利说，“我要留着它！看，我早就想好了——”
他停下笔，从书包里抽出那本旧的《高级魔药制作》课本，用魔杖敲了敲封面，念了一句：“Diffindo（四分五裂）！”封面立刻脱落了下来。他又对着那本新书如法炮制（赫敏一副震惊的样子）。然后，哈利把两个封面互相交换过来，再挨个儿敲了敲，说道：“Reparo（恢复如初）！”
于是，王子的那一本被伪装成了新书，而丽痕书店刚寄来的那本新书则显得破破烂烂，完全像个二手货了。
“我把新书还给斯拉格霍恩。他没什么可抱怨的，这花了我九个加隆呢。”
罗恩努力使得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要太过明显，因为赫敏抿着嘴唇，满脸都是愤怒和不满。
“其实他可以还回去的。”桑妮凑到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我们有那本书，可以复制一本给他们……完全没必要这么惹赫敏生气。”
“前提是他们肯不在魔药课上出风头，瞒过赫敏。”我不以为然地微微叹了口气，将写好的回信交给Kitty，嘱咐我的小可爱一定要中午过后再去送信，Kitty欢快地叫了一声，与海德薇一起飞走了。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赫敏凌厉的眼神越过手里的报纸，扫过窃窃私语的我们。
“别在意那些了……有我们认识的人死了吗？”罗恩连忙开口，用假装随便的口气问。每次我们打开报纸，他都要提出这个问题。
“没有，但是又有摄魂怪袭击的报道，”赫敏顿了一下，回答罗恩说，“还有一个人被捕了。”
“太棒了，谁？”哈利问。
“斯坦·桑帕克。”赫敏说出了一个令我们所有人都意外的名字。
“什么？”哈利、罗恩和我都感到大吃一惊。
“那个骑士公交车的售票员？我知道他……他怎么了？”桑妮也惊讶地问，我连忙铺开手里的报纸，迅速查找着那条报道。
“斯坦·桑帕克，巫师界著名的骑士公共汽车售票员，因涉嫌从事食死徒活动而被捕。桑帕克先生现年二十一岁，警方昨夜在突袭搜查其在克拉彭区的住所后将其拘捕……”这是《预言家日报》上给出的答案。
“这不可能！”哈利斩钉截铁地说。
“他大概是中了夺魂咒吧，”罗恩合理地分析道，“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儿。”
“看来不像。”赫敏仍然在看报纸，说道，“这上面说，是有人听见他在一家酒馆里谈论食死徒的秘密计划之后才逮捕他的。”她抬起头，脸上带着苦恼的表情。“如果他中了夺魂咒，就不可能到处跟人议论他们的计划，是不是？”
“看样子他是想炫耀自己知道许多东西。”罗恩说，“当年他想跟那些媚娃套近乎时，不是还吹牛说他就要当魔法部长了吗？”
“是啊，就是他。”哈利说，“真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竟然把斯坦的话当真。”
“大概是想让大家看到他们在做事吧。”赫敏皱着眉头说，“现在人心惶惶——你知道吗，双胞胎佩蒂尔的父母要把她们接回家了。爱洛伊丝·米德根已经退学，她父亲昨天晚上来接她的。”
我还记得爱洛伊丝·米德根，四年级我还在和乔治闹别扭的时候，厄尼和汉娜在草药课上开玩笑说她想用魔法治疗脸上的青春痘，结果差点弄丢了鼻子。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无比怀念那时的小插曲——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让庞弗雷夫人帮忙把鼻子装回去。
“什么！”罗恩瞪大眼睛看着赫敏说，“可是霍格沃茨比他们家里安全呀，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有傲罗，又新增了那么多防护咒，还有邓布利多！”
“我认为他其实并不一直在我们身边。”赫敏压低声音说，她的目光从《预言家日报》上朝教工餐桌扫了一眼，“你们没有注意到吗？最近这个星期，他的座位经常像海格的一样空着。”
我们抬头看了看教工餐桌。果然，校长的座位上没有人。
“他不是给你单独上课吗？”我小声问哈利，“你觉得他在忙些什么？”
“不知道。”哈利看上去有些恼火，“他没跟我说别的。”
于是我们都沉默下来，这一早上显然并不算是个好开头。
五分钟后，哈利和罗恩离开了格兰芬多餐桌，朝魁地奇球场走去。赫敏则稍微等了一会，与我一起。
“你不去看选拔吗，桑妮？”当我们抱着书包起身时，桑妮依然在翻着那份报纸，慢吞吞地吃着一份布丁，而刚刚拉文德和帕瓦蒂也手拉手离开后，长桌边已经没有多少同学坐着了。
“我迟点去。”桑妮打趣着说，“毕竟我可没有一个曾经或即将成为队员的男朋友。”
赫敏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跺了跺脚，拉着我走开了。
“下雨了？”当我们即将走出门厅时，赫敏瞧着外面雾蒙蒙的毛毛细雨，显得有些担忧。
与中国不同，阴雨在英国是再常见不过的天气，因此赫敏这样的感叹就多少显得有些令人意外，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她在担心某个一有意外就容易发挥失常的笨蛋吧。
“别担心，雨是公平的。”我忍不住笑了笑，施了一个伞咒，用魔杖撑起了雨幕。被魔法悄然分开的雨水在我们头顶形成了无形的伞面，在周围人不多又只需要安静地坐在看台上的情况下，这可比防水防湿咒舒服多了。
这个咒语我是在混血王子的书上看见的，那本书上的边边角角里除了关于魔药的奇思妙想，还写了一些关于冷门魔咒的研究，这就是其中之一，还在旁边备注了周围没人的时候用。之后我特意查了资料，发现这个咒语流行的时期在几十年前，也不知道书的主人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又查了多少资料。
我今天第一次使用，就取得了意外不错的效果，看来这位自称混血王子的朋友，在浪漫的领域也有一定的研究，我甚至认真思索起赫敏说的这位王子可能是个姑娘的可能性了。
“也许吧。”赫敏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和我一起匆匆朝球场走去。
拉文德和帕瓦蒂坐在靠球场边的位置，看到我和赫敏走来，她们并没有起身，只是朝我们挥了挥手。
“怎么样，开始了吗？”赫敏的目光不住地朝着哈利和罗恩那边扫着，我向她们道了早安，随口问道。
“还没有，人太多了。说不定得进行到晚上呢。”帕瓦蒂带着开玩笑般的抱怨说道，随即注意到了我的伞咒，略带惊讶地称赞了一句，“真是漂亮的魔咒，茜莉亚。”
“谢谢。”我微笑着结束了问候，与赫敏一起找座位去了。
“确实是很漂亮的魔咒。”坐下后，赫敏突然开口问，“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我错过什么了吗？”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错过了混血王子的书——我在心里说了一句。
“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和乔治他们一起研究的。”我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带了过去，“虽然漂亮，但使用范围太有限了。”
“你是对的。”赫敏思索了一会说道，“如果有人附近，刚好站在‘伞’的边缘，可就遭殃了。”
见她终于放弃了探究，我松了口气。
不过下次和乔治在一起的时候，也许可以试试。
“嗨，赫敏，塞茜莉亚！”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又粗又硬的大个子男生走到了我们面前，向我们打了个招呼。
这回我记得了，是考迈克·麦克拉根，七年级的同学，我们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车厢里见过。
赫敏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低头继续看她的书了——现在这些候补选手里没有太多我们的熟人，对赫敏来说，古代如尼文翻译都比魁地奇有趣。
球场上的人多得要命，自从魔法部证实了伏地魔重新回来的消息，哈利“救世之星”的称号又回到了他的脑袋上，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引人注目。很显然，这群人里有一大半都是被他，而不是被魁地奇吸引来的。
哈利看起来也有些犹豫，终于决定先进行一个基本测试，他叫所有申请加入球队的人分成十个人一组，绕着球场飞一圈。这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第一组的十个人全是一年级新生，显然，他们以前根本就没有飞过。只有一个男孩在空中待了几秒钟，他自己也吃惊得要命，结果很快就撞到了球门柱子上。
第二组是十个女生，哈利一吹哨子，她们就叽叽咕咕地笑得直不起腰，互相抱作一团。有一个姑娘看起来尤其夸张，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哈利，挪不开一秒。
“罗米达·万妮。”赫敏听完我的吐槽，抬头看了一眼，平静地说，“我和罗恩在火车上巡逻的时候路过了她们包间，她拉着我们问了好几个关于哈利的问题，核心都是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她翻了一页书，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建议哈利抽空思考一下如何拒绝这些姑娘们，她们可不是秋·张。”
听到赫敏这样说秋，我感到十分惊讶。“说起来，哈利和秋怎么样了？这学期根本没听见他讨论她。”
赫敏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我想他们是分开了。秋选择了她的朋友，而哈利也是如此。”
秋的朋友自然是指玛丽埃塔。
这样的选择无法简单地归结于是谁的错误，但不得不说真是令人惋惜。他们本可以有更好的结局，至少可以有更体面的告别。
错过了金妮，告别了秋……现在只能希望哈利多少吸取了些教训，在下一段感情里更成熟些，运气也更好些吧。
等到三名追球手选拔完毕（除了一个叫德米尔扎的女生是新人，我们都很高兴看到凯蒂和金妮以出色的表现重新归队），桑妮才姗姗来迟，不过我们得说，除了一些闹剧，她没错过什么。当她到达时，正赶上来选拔击球手的吉米·珀克斯大力击出的游走球把哈利的后脑勺撞出一个鸡蛋那么大的鼓包。
“不错的一击。”哈利忍着痛，咬牙切齿地说道，让他通过了考核。与此同时，他怨念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乔治和弗雷德还在就好了。
我无奈地对他笑了笑，耸了耸肩。
这可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当然，如果乔治和弗雷德在，他们俩一定会毫无顾忌地大笑刚刚那个球的准头实在是不太行。
“哈利，看来你比赛的时候得打起双倍的注意力了，现在可不太行。”乔治会摇着头这样笑着说。
“漂亮的一击！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做到了斯莱特林的队员都做不到的事！”弗雷德的反应大概会是这样。
哈利用嘶哑的声音不停地冲许多落选的选手嚷嚷，他的苦笑提醒着我们，乔治和弗雷德的肄业到底让我们的校园生活失去了多少乐趣。
守门员的选拔被放在了最后，我们猜哈利大约是希望这时看台上的人能少些，这样罗恩的压力也会小一些。但不幸的是，所有那些落选的球员，还有许多拖拖拉拉刚吃完早饭的人现在又都加入到观众当中，看台上的人比刚才更多了。我也不得不收起了伞咒，老老实实地接受赫敏的防水防湿咒。
每位守门员飞向球门时，观众都爆发出同样热烈的欢呼声和讥笑声。等到快要轮到罗恩上场时，他的脸色简直有些发绿。
排在罗恩前面的是考迈克·麦克拉根。前面五位选手都最多只救起了两个球，但他的表现出奇得好，一连救起了四个。他自己显然也兴奋极了，冲着最近的我们举起双手大声嚷嚷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然后第五个球，他在我们毫不惋惜的眼神中，扑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简直——
简直像中了混淆咒。
观众们哄堂大笑，给他喝倒彩，麦克拉根咬着牙回到了球场上。
“赫敏……？”我回头想找赫敏确认，却看到她迅速将魔杖收回口袋里的动作，于是我和桑妮的表情都多少带上了些玩味。
“继续看吧。”赫敏盯着球场，目不转睛地说。
我与桑妮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球场。
罗恩骑上他那把横扫十一星的时候，看上去随时都会晕倒，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大声地喊加油，一个熟悉的声音抢了先。
“祝你好运！”拉文德站起来喊道。但她之后的举动和她的喊话看起来不太相符，因为她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脸。
赫敏微微皱起了眉，但并没有说什么，她脸上的紧张看起来并不比罗恩或哈利少，而且她很勇敢地盯着球场，至少没有闭上眼。
不知道是麦克拉根的失误还是拉文德的喊话给了他勇气和好运，总之罗恩顺利救起了所有的球，我们和全场观众一起起立大声欢呼喝彩，赫敏跳得尤其高。当新队员全部选拔完成，赫敏把书包一股脑地塞进了我怀里，不管不顾地朝着球场跑过去。
“你太棒了，罗恩！”我们听见了她激动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而罗恩似乎对自己满意极了，他看着队员和赫敏，傻呵呵地直笑，个头显得比平常更高了。
前排的拉文德却和帕瓦蒂手挽手走出了球场，脸上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帕瓦蒂正安慰着她，并且对我们歉意地笑了笑，和她一起急匆匆地出去了。
拉文德喜欢的人或许我们都认识，甚至与我们相当熟悉……我想起了这个推测，并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桑妮。
桑妮轻轻地咳了一声，看向了别处。
原来如此。
我看着那个正在和赫敏热烈交谈的家伙，暗自笑道。
韦斯莱家的傻小子，运气倒是不错嘛。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暗地里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