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卢平 ...
-
之后的假期里,我在韦斯莱家过得非常愉快。一切如常,我几乎每天要花醒着的三分之二的时间和双胞胎兄弟俩窝在一起,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去秘密基地做实验的路上。另外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用来安抚金妮了,她一直在试图打探我更喜欢比尔、弗雷德还是乔治,看样子另外三位已经被她成功踢出局了。
不知道是因为金妮的反复“暗示”太过明显了还是我和双胞胎兄弟俩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到返校时,我觉得莫丽姑妈的态度都暧昧了起来,但是乔治和弗雷德的态度倒是很坦荡,这让莫丽姑妈非常犹豫。
这事有点奇怪。
我是说,你瞧,我有一个很有好感的男生,我阴差阳错地亲了他一下,但是在接下来的两周假期内,他一直在假装无事发生,甚至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差错。
冷静下来想想,那个早安吻的确只是我睡懵了的失智操作,而且我的举动和金妮几乎没有区别,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好像解释成妹妹对哥哥的亲吻才是正常的想法……
我明明是怕乔治多想的,怕他追根究底,现在的状况按理我应该是松了一口气才对,可为什么我这么惆怅呢……
“下半年或许我们会开始忙起来。”返校的车上,弗雷德把他们的开发清单和订货单递给我说。
“说得好像我们什么时候闲过似的。”我嘟囔道,还是接过了一堆单子细细看着,“假魔杖、变形饼干、肥舌太妃糖……诶,速效逃课糖?”
“我们才开发到一半,根据打嗝粉研制的,目前只有两种,一种吃了就会不停打嗝,一种吃了会流鼻血。”乔治自信地向我介绍道。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给这一项画了个圈。
我已经非常习惯在涉及到恶作剧事业时公事公办了,创业的快乐总是能打消关于恋爱的烦恼。这样也好,面包和爱情我总要拥有其中一项吧。
“你们在偷偷做什么?”金妮走进隔间,非常怀疑地说。
“我们三个在谈恋爱呢,显而易见。”弗雷德嘲讽道。
我注意到乔治已经许久不主动回应金妮“如何让茜茜和我成为一家人”的畅想了,不过我猜别人没有怎么发现,因为弗雷德一如既往地反应迅速,而大家都知道,他们兄弟俩真的很难分清。
“在想怎么让他们多过几门O.W.Ls。”我将那几张羊皮纸收起来放进包里,拿出比尔送我的《恶咒与破解法》,作出一副头疼的样子。
金妮欲言又止:“茜茜,我知道你和赫敏的成绩都很好,但你才三年级呢……”
“嗨茜茜!”桑妮领着厄尼推开了隔间门,“好久不见!”
“才两周而已。”我与桑妮笑着抱成一团。
“才两周吗?”厄尼打过招呼后怀疑地说,“我觉得桑妮已经念叨你一个世纪了。”
“这是我双胞胎哥哥,厄尼·麦克米兰。”桑妮难得好心情地没有吐槽厄尼,为他在韦斯莱们面前保留了一点可怜的颜面。
“信里提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啦?”桑妮一坐下就拉着我问。圣诞节快结束的时候桑妮寄来了一封信,说她的爸爸艾伦·麦克米兰先生得到了确切消息,他弄到了几张今年魁地奇世界杯的顶尖票,这可是非常难得的盛事,于是邀请我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去看。我询问了爸爸的意见,爸爸对魁地奇兴趣不大,不过他对桑妮的母亲曼蒂还有些印象,盛赞了对方是拉文克劳的高材生,并愉快地答应了我。
“好啊。”我点点头,“爸爸还说到时候想见见麦克米兰夫人,他还记得令堂在课上的活跃表现呢。”
“太棒了!”桑妮用有些夸张的语气说。
“你们在说什么?”金妮看看桑妮,又看看我。
“魁地奇世界杯。”厄尼接了话,“爸爸弄到了最好的票。”
“所以我们就邀请了茜茜。”桑妮得意地说。
双胞胎兄弟俩手里的三明治掉回了盘子里。
“真的?!”乔治吃惊地问。
金妮似乎还挺满意乔治的反应,不过接下来弗雷德的话让她又露出了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最好的票?!”弗雷德追问道。
接下来的旅途,桑妮和金妮隔着我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而弗雷德乔治和厄尼激动地讨论着魁地奇——以及不争气的英国队,我拿着书翻了好几页,才发现自己根本没看进去任何东西。
太吵了,我坐在中间灵魂出窍。
说起来桑妮和金妮的见面如点火的氛围,细究起来大概是上完占卜课之后?桑妮的茶叶说了什么来着?
“小心红色头发的人,可能会被对方横刀夺爱。”
原来如此,我豁然开朗。
回学校了之后好好劝劝吧,占卜课上的话,能当真吗!
“要吃一块饼干吗?”乔治递给厄尼一块蛋奶饼干。
“谢谢。”厄尼开心地说。
呃,饼干?我刚刚看的清单里是不是有饼干这一项来着……我还没来得及确认,厄尼的脑袋已经变成了金丝雀。
金妮、桑妮与我同时目瞪口呆。
不过只不到十秒,他就又变了回来,掉了不少羽毛。
“你可能要小心脱发。”乔治看着一地的羽毛,镇定地说。
“你给他吃了什么?”金妮目光如炬地看看乔治又看看厄尼。
“能变成金丝雀的饼干。”弗雷德用干巴巴地解释。
“哪来的?”金妮步步紧逼。
“佐科笑话商店的。”乔治眼都不眨地撒谎,“还在研发中,老板看我们是老主顾才给了我们一点。”
“这么紧张干嘛。”弗雷德皱着眉看向金妮,“你爱上他了?”
“我没有!”金妮愤怒地说。
“也有道理。”我拍了拍桑妮的肩,“讲不定你茶叶的寓意是红色头发的人会抢走你亲爱的哥哥厄尼呢?”
“……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桑妮不顾金妮的恼怒,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就在整个隔间又喧闹起来的时候,厄尼终于找到了借口逃离了我们。
“真可惜,”弗雷德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就好像他真的为此感到惋惜似的,“这么没有幽默感的人可不能来追我们家的女孩子们。”
“们?”桑妮捕捉到了重点,指了指我和金妮。
“对。”乔治和弗雷德斩钉截铁地回答。
***
“茜茜,桑妮!”我们刚回到熟悉的公共休息室,罗恩就冲过来对我们抱怨道,“哈利圣诞节收到了一把火弩箭!可是赫敏居然把它交给了麦格教授!”
“什么?”
“火弩箭?!”
乔治和弗雷德张大了嘴。
“那可能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送的!”赫敏恼羞成怒,“上面可能会有恶咒!哈利可能会为此丧命的!”
“别瞎说,”弗雷德显然是为了火弩箭心痛不已,“布莱克为什么要专门来害哈利?”
“而且他现在正在被通缉呢,怎么去买扫帚?”乔治也皱起了眉。
真不巧,这两个问题我可能都知道答案,小天狼星被认为是背叛了哈利导致他的父母牺牲,不管这个猜测正确与否,他来找哈利都在意料之内;至于被通缉着怎么去买扫帚……他还有朋友愿意相信他是无辜的呢,我脑子里立刻浮现了艾谱莉小姐和爸爸的脸。
但是这些我一条都不能说,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喵~”克鲁克山轻巧地从赫敏怀里跳了出来,在我脚边蹭了蹭。
“乖孩子。”我将它抱起来,刚好掩饰了我的尴尬。
“伍德说他会去找麦格教授谈谈。”哈利丧气地说,“希望他能在麦格教授拆开它之前赶到。”
“拆开?”弗雷德脸都白了。
“这是犯罪……”乔治喃喃地说。
“哼,男生们。”赫敏气呼呼地看了他们一眼,上楼去了。
***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又收到了家里的信,爸爸对乔治和弗雷德在一年级时就获得了活点地图这件事表示了惊讶和赞扬,至于他们把地图送给了哈利,爸爸认为这是一种无私和高尚的行为,唯一值得遗憾的是我没有机会拥有它了。
和以前一样,他对当年的恶作剧小团伙闭口不提,只说我可以去找卢平教授补习黑魔法防御术。“如果有人问起,特别是哈利,你只说卢平教授是你的教父即可。”
我相信这其实是一种暗示,因为卢平教授也是当年的几个人之一,或许爸爸是希望我从不同的人口中去了解不同方面的事实,以免偏听偏信。
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后,我去找卢平教授,却发现哈利也在。我们俩互相看着对方,看得出来他的惊讶程度远高于我。
“星期四晚上八点怎么样?魔法史教室应该够大了……我必须仔细想想该怎么做……我们不可能把一个真的摄魂怪带进城堡里来练习……”他与哈利商议完,才看向我。
“等哈利的课程结束,我想大约是九点半左右,我们大概还可以有一个小时左右的练习时间,怎么样?”他温和地说。
“没问题,先生。”我看着他憔悴的脸,总试图在上面找到一点过去曾经意气风发的证明,“那周四晚上见。”
“我不敢相信你也跟他那么亲近!”回到宿舍后赫敏有些气恼——她指的是卢平教授。
“他是我的教父,赫敏。”我用爸爸教我的说辞回道。
“教父?”赫敏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不可能!没有人会选择一个……”她生生停住了话头。
“上次斯内普布置的黑魔法防御术论文你写了吗?”她突然换了个话题。
“没写,但我看完了所有的资料。”我平静地说。
“我还以为你知道他是一个……”赫敏看上去失望极了。
“他是莱姆斯·卢平,一个称职的教授,赫敏,”我轻声说,“同时是我爸爸信任的人,是我的教父。”
***
周四晚上九点半,我准时来到魔法史教室门口,哈利刚刚出来,脸色惨白得像新刷的墙。
“你还好吗哈利?”我担忧地问。
“还好。”他看上去心情不佳,把最后一点巧克力塞进嘴里,朝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晚上好先生。”当我走进教室时,卢平教授正在那里捆着一个箱子。
“晚上好,茜莉亚——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的话。”那个箱子总算被捆好了,但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当然不介意。”我依然好奇地盯着那个箱子。
“这里是一个博格特。”卢平教授温和地笑着说,“哈利需要一个替代品来练习守护神咒。”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那么我不学这个吗?”
“费迪南德说希望我能教你一些实用的本领。”卢平教授说,“摄魂怪对你的威胁来说并不算太大,如果你之后想学,我们可以再练习。今天我们先学习基础的防御咒语,可以吗?”
“当然!”我真的很高兴,在浪费了两年几乎什么都没学到的情况下,终于能学点像样的东西了。
“我们今天学的防御咒语对于一个常常需要作战的巫师来说非常必要——当然,我衷心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它——对于你们这些小巫师来说可能会稍稍高阶了一些,不过我记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巫,茜莉亚。”卢平教授稍稍挽起袖子,挥舞着魔杖说,“集中意念,然后念Protego(盔甲护身)。”
“Protego(盔甲护身)。”我念了几遍,确认了发音。
“这个咒语的难点并不在施咒本身,而是在于预判对方的攻击动作。”练习了几次后,卢平教授讲解了它的难点,“所以我们再试几次,等会试试由我来缴械,你来防御。”
卢平教授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教授,当我熟练掌握了这个咒语后在心里再次感慨。
“先生,您介意我问一下您的魔杖是什么材质吗?”在下课时我好奇地问。
“10又1/4英寸,柏木、独角兽毛。”卢平教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不过为什么要问这个?”
“去年罗恩的魔杖坏了之后我曾经把我的借给他,却发现他几乎无法使用我的魔杖,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魔杖的材质对于魔杖的性格有着那么大的影响。之后遇到优秀的巫师就总想问一问。”我跟在卢平教授身边回格兰芬多塔楼时解释道,“我的魔杖是白蜡木和独角兽毛,不易弯曲,桑妮说它会特别忠诚,所以才无法被外人使用。”
“忠诚是难得的好品质,茜莉亚。”卢平教授淡淡地说,“不过你下次有问题也可以直接问。”他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恭敬不如从命。”我吐了吐舌头,站在肖像洞口前朝他挥了挥手,“晚安,先生。”
“晚安。”他站在月光下,像一尊古旧又悲伤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