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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世界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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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能和双胞胎兄弟俩聊太久,因为两边都有一堆事等着我们去做呢。他们俩很快被支使去搭帐篷了,我也回到了隔壁麦克米兰家的营地帮忙。
“谢谢,亲爱的,帮大忙了。”曼蒂阿姨看着我帮忙把帐篷的各种布和支架归类,我们一起将帐篷支起,松了口气。
“您太客气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毕竟爸爸妈妈经常带我去野营,我做这些事已经相当熟练了。
“不好意思,”艾伦叔叔在旁边举起了手,“请问,这个要怎么用?”我看着他举起一盒火柴,有些迷茫地问。
地上的木柴已经被放好了,其实只要擦一下火柴引燃就行。我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连忙走过去接过了那盒火柴。
“其实我们也可以用魔杖,一下子就好了。”艾伦叔叔抱怨。
“我们这可是在麻瓜的地盘上。”曼蒂阿姨提醒道。
火生起来后又折腾了一会才旺起来,总算是可以煮饭了。我瞧见隔壁的韦斯莱家,韦斯莱先生还在不断地尝试划火柴呢,他的样子很像是小时候背着家长偷偷玩火的麻瓜男孩,点火根本不是目的,玩才是。
“茜莉亚~”就这么一会,佩格对我的称呼就越来越亲密了起来,她瞧见我们这里已经基本准备完毕,像是发现了救星一样开心地跑过来——她那宛如高岭之花的哥哥在背后有些无奈地跟着,大概是怕这两三个帐篷的距离妹妹就会迷路——她拉着我的手指着我们的火堆问,“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我注意到她拿着的火柴盒已经空了大半盒了,大概是像韦斯莱先生那样,擦出火花后就吓得扔在了地上,所以到现在都没点着吧。
与艾伦叔叔和曼蒂阿姨打过招呼后,我被佩格拉着朝他们的帐篷走去,她探头探脑地问:“生完火你能帮我看看我的论文吗?我不想再被宾斯教授扣分了。”
……我就知道她不是单纯找我帮忙生火!!!
“你为什么不趁桑妮也在的时候来找我们呢?”想到桑妮居然逃过一劫,我非常不甘心。
“刚刚才搭好帐篷呀,桑妮已经不见了。”佩格真的非常单纯,她完全没有发现我话里话外的苦涩,单纯为能抓到我而开心,“我观察好一会了桑妮都还没有回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为什么?”我听她讲得这么果敢,好奇地问。
“因为火柴快用完了啊,”佩格理直气壮,“再不来找你,瑟吉欧就要用魔杖生火了!”
我一时语塞,诸如“可是你不用找这个借口也可以来找我们”这句话被迷惑的我咽了回去,直觉告诉我她还有更奇妙的脑回路来应对我的提问。
点燃火柴其实只要一秒都不到,我们很快生起了火。“接下来就是要控制木柴的间隙和风的大小,让火烧得越来越旺了。”我用几张随手捡的麻瓜传单当小扇子扇着风,一边对佩格解释一边暗自祈祷桑妮早点回来。
“哦哦。”佩格认真地点着头,然后把传单塞进了瑟吉欧的手里,“这种小事让瑟吉欧做就好了,快来帮我看看论文。”
在我一脸视死如归地被佩格拉进帐篷前,我看到瑟吉欧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们。无法想象瑟吉欧这样的高冷帅哥会乖乖坐在火堆前用麻瓜宣传单扇风——我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觉得给妹妹看论文更痛苦。
我高估了瑟吉欧,一个小时后桑妮来解救我时,我发现他背着佩格悄悄收起了魔杖——他连做做样子都不肯!
我只能说,这很斯莱特林。
佩格恋恋不舍地跟着我和桑妮往我们的营地走,得到了解脱的我甚至快乐地哼起了歌。虽然瑟吉欧依然跟在后面——他简直像佩格的背后灵。
“瑟吉欧你为什么老跟着我?”佩格不满地问,她说的话比我想象的更过分,“你好像一条导盲犬。”
……有这么骂自己的吗?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盲人不认路啊。”瑟吉欧挑眉看着自己的妹妹,“我不跟着,等会难道要满营地贴寻人启事找你吗?”
佩格还打算争辩些什么,想了想自己的认路技能,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她真的会在五个帐篷内走错路吗?!我虽然没有说话,但内心被震惊了。我对佩格的认知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着,顿时觉得她在魔药课上的表现没有那么讨厌了——我相信,她是真的尽力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不服气,她气呼呼地拉着桑妮走得飞快,桑妮连回头喊我一声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拉得没影了。
“辛苦了。”我同情起了瑟吉欧,小半天前的那些不快被我大度地抛在了脑后。
“身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这么好,你也不轻松。”脱离了佩格后,他言语里的热度都瞬间降低了许多。我迅速意识到自己掉以轻心得早了些,他是佩格的哥哥,却并不是心无城府的单纯的佩格。
“桑妮也是格兰芬多。”我提醒他。
“桑妮在成为格兰芬多前就先成为了沙菲克家的朋友。”他回敬道。
“佩格也没有那么斯莱特林。”我走在他的右侧,左手不自觉地抱紧了右臂,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防备性有多强。
“但我是。”我们已经走入了营地,看着桑妮和佩格在帐篷门口开心地说着什么,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和你的关系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双臂在胸前交叉环抱着,绝不示弱地抬头看着他。
“但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不一定这么想。”他看向我的身后,语气几乎可以说是愉快,“那边红头发的韦斯莱小子现在看起来就不太高兴,他是你什么人?”
我没有回头,而是倒退了一步,重新拉开了安全距离。“这与你无关。”我像一只完全进入了防备姿态的炸毛的猫,即使平时看起来再乖巧温顺也是捕食者,捕食者没有在敌人面前直接调头的道理。
“你很有趣,作为格兰芬多而言。”他又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这次我绝没有认错。
“而你和其他斯莱特林一样无趣,和无礼。”我毫不客气。
“佩格,该回去了,不要打扰别人太久。”他盯着我看了两秒,淡淡地转开了视线,他呼唤妹妹的语气听起来,又重新变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好哥哥。
“刚刚那个人是谁?”弗雷德脸色不愉。
“你没事吧?”乔治有些担忧地问我。
熟悉的双胞胎兄弟俩已经来到了我身边,在麦克米兰家的营地门口和我打招呼,我心里的戒备消除了许多。
“佩格莉塔的哥哥,沙菲克家的儿子,瑟吉欧·沙菲克。”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至于发生的不快,只是我们之间的矛盾罢了,没有必要给他们俩增加烦恼,“我没事——你们怎么忽然来找我?”
“哈利和赫敏他们打水回来了,”乔治见我表情缓和了许多,也带上了笑容,“要不要来打个招呼?金妮念叨你好久了。”
“走吧桑妮?”我心里的那点阴霾一扫而空,与桑妮一起开心地去串门。
“我提醒你们千万不要在珀西面前提任何和‘国外’有关的事情。”弗雷德在我们进门前郑重其事地嘱咐。
“除非你们想听上一个小时的国际坩埚质检报告。”乔治说。
对了,珀西拿到了很好的N.E.W.Ts成绩,今年开始在魔法部实习了。
想到他之前当级长和学生会主席的样子,我和桑妮瞬间就理解了这份叮嘱的意义。
“茜茜!”金妮看到我的瞬间就扑了上来,赫敏也站起来拥抱了我和桑妮,比尔和查理也在,查理看上去一点都没变,但比尔更酷了。我简直要怀疑乔治和弗雷德把头发留得更长了就是受了比尔的影响。
韦斯莱一家比去年更为热情地欢迎了我,我猜金妮给莫丽姑妈疯狂灌输我给双胞胎补课一事,功不可没;或者刚好相反,他们知道了我在背后支持双胞胎的恶作剧事业一事。因为珀西拼命暗示我好好表现的话以后他会举荐我进入魔法部工作。对此,乔治和弗雷德在我背后非常清晰地嗤笑了一声。
正当这时,一个穿着长长魁地奇球袍的人走了进来,韦斯莱先生跳起来向他挥手致意:“当前最重要的人!卢多!”
韦斯莱先生笑着向卢多·巴格曼一个个介绍着我们:“这是我儿子珀西。刚刚到魔法部工作——这是弗雷德——不对,是乔治,对不起——那才是弗雷德——比尔、查理、罗恩——我的女儿金妮——这是金妮和罗恩的朋友,桑妮·麦克米兰、塞茜莉亚·普威特、赫敏格兰杰还有哈利波特。”
听到哈利的名字,巴格曼微微显出吃惊的样子,他的眼睛立刻扫向哈利额头上的伤疤,哈利对此已是司空见惯。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韦斯莱先生继续说道,“这位是卢多巴格曼,你们知道他是谁,我们多亏他,才弄到了这么好的票——”
巴格曼满脸堆笑,挥了挥手,好像是说这不算什么。
“想对比赛下个赌注吗,亚瑟?”他急切地问,把黄黑长袍的口袋弄得丁当直响,看来里面装了不少金币,“我已经说服罗迪庞特内和我打赌,他说保加利亚会进第一个球——我给他定了很高的赔率,因为我考虑到爱尔兰的三号前锋是我这些年来见过的最棒的——小阿加莎蒂姆斯把她的鳗鱼农庄的一半股票都压上了,打赌说比赛要持续一个星期。”
我对这些名词非常陌生,即便我现在对校内的魁地奇比赛终于产生了一些热情,但对国际赛事还是一无所知。他和韦斯莱先生的全部对话里,我只听懂了他们在打赌。
韦斯莱先生只押了一个金加隆,卢多·巴格曼有些失望,随后鼓动起了其他人。其实不用他们鼓动,我看到弗雷德和乔治在他和韦斯莱先生交谈时就已经迅速地摸着身上每一个角落开始凑钱了。
“我们压上三十七个加隆,十五个西可,三个纳特,”弗雷德说,他和乔治迅速掏出他们的钱,“赌爱尔兰赢——但威克多尔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哦,对了,我们还要加上一根假魔杖。”
巴格曼先生从弗雷德手里接过魔杖,魔杖呱呱大叫一声,变成了一只橡皮小鸡,他哈哈大笑,孩子般的脸上满是兴奋。“太棒了!我许多年没有见过这么逼真的东西了!我出五个加隆把它买下!”
“孩子,”韦斯莱先生压低声音说,“我不希望你们赌博……这是你们所有的积蓄……你母亲——”
但卢多·巴格曼显然并不会因为他们还是孩子就放弃这个好机会,他飞快地抽出笔记本和羽毛笔,潦草地写下孪生兄弟的名字。
“这是你们的全部积蓄?”我非常担忧地问,“你们有把握吗?听巴格曼的语气听起来概率很小。”
“概率小才值得赌。”弗雷德小声对我说。
“这是我们认为性价比和安全度最高的选择了,放心吧。”乔治接过巴格曼递给他的一小条羊皮纸,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算我一个吧,”我盘算了一会,笃定地开了口。
“哦可爱的小姐,”巴格曼眼睛一亮,“巾帼不让须眉是不是?”
“我出五个金加隆赌爱尔兰赢,但额外加三个银西可赌克鲁姆抓住金色飞贼。”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很吃惊,似乎我刚刚说出了什么了不起的话。
“值得肯定的冒险家,小姐。”卢多·巴格曼看起来就像是挖到了金矿,“塞茜莉亚·普威特小姐是吗,请收好。”他不顾韦斯莱先生和双胞胎兄弟俩的阻拦,迅速写下了我的名字,并把另一小条羊皮纸交给了我。
“没有这种赌法,”珀西、韦斯莱先生和卢多·巴格曼聊起了巴蒂·克劳奇与失踪的伯莎·乔金斯后,我们向韦斯莱一家告别,走出帐篷时,乔治急切地对我说,“这种说法一听就是外行人,他有的是办法不如约付你全部赌金——”
“别小瞧我,”我有些无奈,“我在妈妈的酒馆里见过各式各样的赌局,只是我现在不方便对你解释——”我总不能当着巴格曼的面对乔治说我怀疑他本来就不会付赌金吧,“总之,之后我会解释的,相信我,好吗?”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千上万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绶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我对两支球队并不了解,在厄尼侃侃而谈的时候,我只买了一枚保加利亚的玫瑰形徽章——我只是对他们的红色底色与狮子的形象感到亲切罢了,不过厄尼显然认为我也是克鲁姆的迷妹,我对此不置可否。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连克鲁姆是谁都是今天下午才听说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和桑妮、厄尼一起买了全景望远镜,毕竟是来看比赛的,装也要装得像一点——我特意多买了一架,毕竟有两位球迷先生已经押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令人激动的傍晚时分到来了,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了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这熟悉的颜色对比,让我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杯决赛——我对保加利亚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虽然我目前对于保加利亚的球员只知道一个克鲁姆,但我决定了,我要成为他们的球迷。
“时间到了!”艾伦叔叔掩不住面上的兴奋,厄尼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至于我和桑妮——我们在最后整理我们的着装,还给自己补了点香水,我们现在看起来真像一对亲姐妹,如果不是个头差了点的话。
“快点儿,我们走吧。”在艾伦叔叔和厄尼的催促中,我们和许许多多的人一起,走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