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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双胞胎的补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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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她依旧整天与哈利和罗恩泡在一起,有些时候他们在一起下巫师棋,赫敏只有在下棋的时候才会输给罗恩,哈利和罗恩认为这对她很有好处,不过我们都觉得这提升了赫敏在闲暇时的烦躁值。
大多数时候是去图书馆,她最近似乎是在查找一件很艰难的事,我猜是一个叫尼可·勒梅的人。前阵子她貌似不经心地问了我们这个名字有没有听说过,但她的演技实在差了点,因为在等待我们回答的时候,假装在看书的她耳朵都快贴到我和桑妮嘴上了。
我表示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而桑妮坚持说她一定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赫敏显得有些失望。
“赫敏,其实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我真诚地说,“我们没有印象而桑妮有印象的名字,我几乎可以肯定它一定是出现在某种甜品的包装上。”
“谢谢。”赫敏有气无力地回复,“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的。”
严格来说,赫敏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在和罗恩待在一起——魁地奇训练恢复后,除了上课时间我们几乎都看不见哈利,他不是正在训练,就是往返于通往魁地奇球场的路上。偶尔能见到双胞胎兄弟俩的时候,时不时能听到他们俩抱怨伍德简直成了个训练狂,如果安吉丽娜正好也在旁边,她总是会敲弗雷德的头。
没过几天,球队队员们的气氛变得更沉重了,我还以为伍德已经进化成什么恶魔了,结果没想到听到的是个更坏的消息:下一场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将由斯内普担任裁判。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比如当我以为我们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纳威一头跌进了公共休息室——他真的是头着地,因为两条腿被魔咒锁得紧紧的。
我根本想象不到他到底是怎么从肖像洞口钻进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他肃然起敬。
大伙都没忍住笑了出来,赫敏冲过去给他解了咒,他在赫敏的带领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我与桑妮也坐了过去,听他讲完了和马尔福的遭遇,对他深表同情。
罗恩试图鼓动他站起来反抗马尔福,但纳威显然已经丧失了信心。哈利只能给了他一块巧克力蛙以示安慰。纳威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巧克力蛙里附带的邓布利多卡片给了哈利,继续一瘸一拐地回宿舍睡觉去了。
哈利拿着巧克力蛙的卡片,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双眼放光地盯着罗恩与赫敏。“我找到他了!”他小声说着。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与桑妮没有听清,因为赫敏一跃而起拉着我俩就朝着宿舍飞奔:“等着!”
我们俩被跌跌撞撞地塞回宿舍,她拿了本超厚的书又急匆匆地冲了下去。
好的,好的,我与桑妮都瞬间明白了,这又到了她与哈利罗恩的秘密时间。我们俩知趣地没有出去打扰他们。
“尼可·勒梅。”桑妮打开自己的巧克力蛙,突然说道。
“什么?”我翻着我的《标准咒语,初级》,试图找到马尔福使用的那个缺德咒语。
“你说得没错,茜莉亚,确实是在甜品包装上!”桑妮拿着同样也是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卡片念着上面的文字,“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好的,不愧是我。”我继续翻着书,忍不住跟着书上的指示挥了挥魔杖:“Accio(飞来)。”
桑妮的卡片还在手里牢牢的攥着,但是巧克力蛙飞过来跳进了我嘴里。桑妮与我对视了三秒,两个人一起笑出了声。
当赫敏终于回到宿舍时,看到的就是我和桑妮一起将宿舍的各种小玩意儿弄得满天飞的乱象,她不得不用了各种魔咒将宿舍恢复原样。
得知我们是在寻找锁腿咒时,她叹了口气,但还是从《标准咒语,初级》某一页的角落里帮我们找到了这个魔咒。
“Locomotoe Mortis(腿立僵停死)。”为了防止误伤,我们都将魔杖收了起来,念念有词道。
“不过,”赫敏看起来有些担忧,“如果能不用,尽量还是不要用。”
“明白。”桑妮与我异口同声地说。
“至少不会让斯内普看见的。”我小声地补充。
魁地奇比赛当天,我们照惯例早早到了球场,占了个好位置。赫敏不停给罗恩复习着锁腿咒,她依然认为上次是斯内普害得哈利差点丧命,并准备在今天如果看到斯内普继续捣乱就冲过去给他一个恶咒。
看到邓布利多出现在球场上时,罗恩对我们不用给斯内普念咒了这件事表达了深切的遗憾。
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马尔福不负众望地再次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不知道波特这次能在他的飞天扫帚上待多长时间?有人愿意打赌吗?你怎么样,韦斯莱?”
罗恩没有回答。斯内普刚才判给赫奇帕奇队一个罚球,因为乔治把一只游走球对准他打了过来。我正在为刚刚那个游走球没有砸到斯内普脸上而遗憾,于是学着马尔福拖长了腔对罗恩说:“不知道会是弗雷德还是乔治砸扁斯内普的鼻子,罗恩来打赌吗?”
罗恩咧嘴一笑,看也没看马尔福一眼回答说:“毫无疑问,当然是弗雷德。输了的人抄写十遍‘马尔福幼稚鬼’怎么样?”
“成交~我赌乔治,你看他刚刚那个球打得多准。”
马尔福对于我们认定了斯内普会被砸这件事气得不轻,他很快找了另一个话题继续嘲讽。
“你知道格兰芬多队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他们挑选的是那些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波特,没爹没妈,还有韦斯莱兄弟,家里没钱——你也应该入队呀,纳威·隆巴顿,因为你没有头脑。”
纳威涨红了脸鼓起勇气反驳了他:“我比十二个你加起来都强,马尔福。”没记错的话这是昨天晚上哈利安慰他的话,我们都很高兴他能这样怼回去,虽然说得还是结结巴巴。
克拉布和高尔正大声笑着纳威,罗恩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打人,马尔福还在继续嘲讽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场上的情形已经变了——哈利迅速朝着什么俯冲了下去,很明显是找到了金色飞贼——而马尔福还在笑说波特一定是发现了地上有钱。
罗恩迅速行动起来。马尔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罗恩就蹿到了他身上,把他摔倒在地。纳威迟疑了一下,也从座椅背上翻过来相助。
而我看着扭打在一起的马尔福和罗恩,毫不客气地将我练了一晚上的锁腿咒精准送到了马尔福的身上。
“谢了!”罗恩抽空喊了一声,将拳头挥了下去。
“马尔福,即使真的要选可怜的人你也进不了球队,因为很显然,你没有眼睛。”我朝地上的马尔福投去轻蔑的一瞥,“现在还没有了腿。”
赫敏早就激动地冲到了最高排,我怀疑她甚至根本没有看到扭打的这几个人。
桑妮左看右看,“别打了……还在赛场上呢,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在呢……”她转过头想喊纳威,却发现纳威已经和克拉布高尔缠成了一团。最终只能绝望地说:“拜托了,你们还是不是巫师??至少别用麻瓜的方式打架了!”
空中的斯内普转了个圈,一只游走球从他耳边“嗖”的飞了过去,紧接着,哈利停止了俯冲,他抓到了金色飞贼!!比赛刚开始五分钟就已经结束,格兰芬多毫无疑问地获得了胜利。
我们的看台上,也毫无疑问获得了胜利,纳威似乎已经昏了过去,不过克拉布和高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两个不怎么美观的雕像。而罗恩擦着鼻血爬起来,还不忘摇着我大声问:“是弗雷德吗!最后那个游走球!你看见了吗!差一点点就砸扁了斯内普的鼻子!”
我想提醒他即使是弗雷德,他也没有赢,因为我们的约定是要砸中脸才算数。不过低头看到了马尔福眼圈青肿地缩在一边,我决定先不说这件扫兴的事。等晚上再说吧,我满意地想,反正就算输了,抄写“马尔福幼稚鬼”也挺令人开心的。
离考试期末考试还有大约十个星期的时候,赫敏已经制定完了复习计划,并将其中一张贴在我们宿舍里,要求我们严格执行。
有一天我和桑妮抱着一堆跟着赫敏重新画过重点的笔记本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听到罗恩正在困惑地问赫敏:“你为什么还要复习呢?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复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要通过这些考试才能升入二年级?它们是很重要的,我应该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温习的,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赫敏抓狂地回答,仿佛罗恩问的问题是她到底是男还是女。
“我觉得罗恩说得也没错,”我在宿舍翻着赫敏送我的《如何培养图形记忆》,“赫敏是我们整个年级最不需要复习的人了,我觉得她刚入学的时候就可以毫不费力地通过期末考试。”
“但她也是我们年级最不可能不复习的那个了。”桑妮正在对着《魔法药剂与药水》复习自己的课堂笔记,“你的草药学还能抢救一下吗?”
“我觉得够呛。”我飞速翻着那本圣诞节后到现在第一次打开的书,“这本书对我毫无用处。”
“顺便提醒一下,除了天文学我能帮你,你还有飞行学要补。”桑妮同情地说,“你至少得拿个A吧。”
“当然了。”我痛苦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因为恐高挂掉飞行学,我会成为格兰芬多的耻辱的。”
还好开春了,魁地奇球队的训练效率大幅提升,弗雷德和乔治有了更多的时间,在公共休息室里拦住他俩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这是罗恩的主意,当他知道我的草药学和恐高的问题后,建议我去找双胞胎兄弟俩:“我还以为你早就找了他俩呢,我是说,你们关系一直挺好的,你应该早点想起他们来。他们俩隔三差五逃课,但乔治的草药学居然不错,想想吧,他们一定有秘方。”
就连赫敏也不得不承认,罗恩终于提供了点有用的建议。
当我去找他们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主要是对弗雷德没底。上次和罗恩打赌谁的游走球会砸到斯内普那件事,确认了是弗雷德的球后我为了少抄几遍“马尔福幼稚鬼”,和罗恩争辩说“如果那个球是乔治打的,一定可以打中”,这句话被弗雷德听到了,我在之后的一周简直是步步惊心。
“我想这事可能乔治也要负点责任,”罗恩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弗雷德本来没有那么狠心的,但我听到乔治得意地说他觉得你说得对。”
弗雷德对自己人总算还是手下留情,双胞胎兄弟俩虽然有些惊讶天天和赫敏待在一起的优等生也会需要他们俩来指点学习上的事,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对此心存感激,并不禁为一直是双胞胎目标的费尔奇感到了一丝同情。
我申请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许可,天天和双胞胎兄弟俩泡温室里,听他们俩讲分辨不同植物的小窍门和他们做实验时发现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功效,还要在临走时帮他们俩打掩护——他们几乎每次都要“顺手”带些叶片之类的回去,我甚至怀疑他们俩答应帮我补草药学根本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作为回报,他们每次做实验时都会让我旁观。
不是我自吹,幸好我的魔药学得不错,我在一个月里至少三次阻止了他们把坩埚炸成碎片,还有一次保护了他们俩没有被违规操作生成的高温水汽烫成猪头。
“现在我们是战友了。”弗雷德在我第不知道多少次帮他们以“摘几片回去仔细看看”这样的请求带出药草后,拍着我的肩,用一种在授予皇室最高荣誉勋章的语气隆重地说。
“谢谢。”我在温室里蹲得有点久,现在走路都有点不利索,刚刚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还是乔治及时捞起了我。
这些辛苦与风险都算是值得的,经过这段时期的恶补,我在每周赫敏的定时模拟抽查里,不仅能及格,最近还能拿到相当于“E”等级的成绩了。
天文学也在桑妮每天晚上孜孜不倦的科普中有了显著的进步,我甚至能从一大片长得一样的星星里认出我的星座了。
但我的飞行课依然毫无起色,每当高度升高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恐惧也会呈几何倍数上涨,严重阻碍了我正常动作。
“包在我们身上。”弗雷德和乔治听我详细剖析完自己的问题后,拍着胸脯保证道,然后在桑妮和赫敏忧心忡忡的眼神中,将我拖走了。他们俩想方设法从霍琦夫人那里拿到了球场空闲时间的使用许可,毕竟霍琦夫人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居然在她的课上挂科。
“我们都认为你对自己问题的分析很深刻了——”
“所以只要让你在空中也有安全感——”
“直到你能自己掌握扫帚。”
他们俩以非同寻常的默契迅速地接着话,最后告诉了我他们制定的训练方案:先带着我飞,等我在高空能做出技巧动作后,改成他们俩和我一起飞,最后让我一个人飞。
我对此没有异议,甚至得说我有点惊讶,因为他们俩的方案看起来实在是太靠谱了。
“准备好了?”乔治坐在我身后,利用身高差把我全方位地圈在怀里,确认我握好了扫帚做好了准备后,他脚一蹬,扫帚轻巧地上升到了高空。
我第一次尝试着在高空仔细欣赏风景,而不用担心自己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开什么玩笑,带着我飞的可是最好的击球手!——意识到这一点让我心情放松了许多,在乔治的鼓励下,我回忆着课上霍琦夫人教授的一些动作,并将顺利地将它们付诸实践。
弗雷德飞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时不时从客观角度做着指导。乔治带我飞了两圈后,他骑在扫帚上鼓了鼓掌:“我还以为很难呢,这不是进步很快吗。”
等到乔治轻巧地带我落地后,我信心大增。
弗雷德跃跃欲试地表示他也可以带我飞一圈,我也还沉浸在刚刚终于克服了恐高的兴奋中,忙不迭地同意了。
我很后悔这个决定。
虽然不少人都觉得弗雷德和乔治难以区分,但其实和他们俩待久了之后会发现这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有所差别。弗雷德更主动、更好笑一些,乔治则要温和许多。
这一点在他们俩的飞行风格上也有所体现——平时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两个人更看重配合所以不太分得清——但现在,在高空恐惧的震慑下,我对这两个人的特点,了解得更加清楚了——弗雷德简直是蹿上去的。
很不幸的是,我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失声,所以弗雷德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他在半空中开心地表示我可以试着转向的时候,我已经快把扫帚捏碎了。
“额,”弗雷德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出现这种问题,我甚至觉得他自己都开始后悔和我待在一个扫帚上了,出于保命的需求,他小心翼翼地建议,“没事,要不你先试试下降吧。”
“控制不住也没关系,有我在……”话没来得及说完,我已经闭着眼俯冲了下去。这回轮到弗雷德失声了。
他被惯性带得有点后仰,一时没能抓住扫帚前端,我们俩像颗陨石,耳边只有风在呼啸的声音。
“弗雷德!”我听到乔治的喊声,身后的弗雷德也已经回过神来,试图重新掌握扫帚的控制。可我的手还紧紧攥着,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
“放松,茜莉亚,放松。”弗雷德不停地说,我总算是从同归于尽的气势中勉强清醒过来,但随即犯了个霍琦夫人说过绝对不要犯的错误——混乱中,我的手立刻松开了扫帚。
“茜莉亚!”分不清这声惊呼是来自于弗雷德还是乔治,我从扫帚上滑了下去。
——原来纳威是这么摔下去的。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这个念头仿佛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思考。
——我的高度比当初纳威的低一些,命应该还是能捡回来的。千万别是脸着地,哪怕胳膊断了也行。
我的脖子也好,胳膊也好,都没有断,离地面大概还有半棵树的高度时,我好像突然撞到了什么,这一下缓冲了不少,落地后也被裹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撞到了什么——乔治已经坐了起来,把我从结实的臂弯里放开了。
“还好接住了,”他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没事吧,没摔傻吧?”
我深吸一口气,想回复却被浑身沾满和空气中飘浮着的草屑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茜茜!”桑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球场边,她尖叫着我的名字冲到了我身边,一脸惊恐地把我拽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还完好无损,随即一把抱住了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没事没事。”我身上的酸痛在她的惊恐面前显得不值一提,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放开,弗雷德也已经平稳落地,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混合着惊恐和不好意思的神情,这让他都不像弗雷德了。
“对不起。”我老老实实地道歉,“我太紧张了……”
“是他太冒进了!我是说……”桑妮打断我,瞪着兄弟俩。
“弗雷德。”乔治小声提醒,知道她是又分不清兄弟俩了,弗雷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兄弟。
“对,就是弗雷德。”桑妮立刻接上。
桑妮把我们三个挨个骂了一顿,让我们深刻反省了各自的错误,直到我们保证再也不会让我和弗雷德骑在同一把扫帚上才作罢。
“我真的不明白,”乔治又陪我在稍低一些的地方飞了一会后,我们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往礼堂走去,弗雷德还是想不通地问我,“为什么乔治和我带你飞的差别这么大,我们俩有这么不一样吗?”
“难说,”乔治愉快地说,“我一直觉得我比较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