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61、“伤风”

　　在湖边等待的一个小时实在有些漫长，在时间过半的时候芙蓉回到了岸边，她和莱姆斯说的一样用了泡头咒，但是被格林迪洛缠住——我觉得她缺少一个像莱姆斯那么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没有带回她的小妹妹加布丽，最后只拿了二十五分；

　　塞德里克也用了泡头咒，在超出规定的一小时时间外超出一分钟时带回了秋张，拿到了四十七分，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热烈地欢呼起来；

　　克鲁姆把自己的脑袋变成了鲨鱼头，拿到了四十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人质是赫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沉默——桑妮、金妮和我除外，我们欢呼得格外起劲；

　　哈利远远超过了一个小时的规定时间，不过据人鱼首领说，哈利其实是第一个找到人质的，但他坚持要确保所有人质都安全返回，因此大多数裁判（看巴格曼的样子，应该是除了卡卡洛夫之外的其他所有裁判）认为这充分体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最后给了他四十五分。

　　如此一来，算上第一轮的分数，哈利与塞德里克打成了平手。

　　我和桑妮冲下去拥抱赫敏，克鲁姆看起来不太高兴，因为他努力想让赫敏意识到是他救了她，但赫敏只顾着为哈利欢呼。

　　说不上来克鲁姆和赫敏谁更可怜一些，克鲁姆看起来宛如失恋，而赫敏现在成了克鲁姆最心爱的宝贝，大家整天拿这件事来取笑她，所以她最近脾气非常暴躁。

　　最大的受益人可能还是乔治和弗雷德，没有多少人预测到哈利与塞德里克打平的结果，他们小赚了一笔。

　　***
　　进入三月后，天气变得晴朗了一些，我很庆幸自己不用和哈利他们一起上保护神奇动物课，因为他们每次从室外回来后都会抱怨凛冽的寒风把他们的手和脸吹得生疼。猫头鹰们的及时出现也成为了一种奢望，因为它们总是会被狂风吹得偏离目标。

　　Kitty周五才回来，带来了小天狼星的回信，哈利刚把信扯下来，Kitty就躲进了我怀里瑟瑟发抖，它把脑袋埋在我的麦片碗里，似乎以为这样哈利就看不见它，不会派它出去送信了。

　　小天狼星的信几乎和上一封一样短：星期六下午两点在霍格莫德村外（经过德维斯—班斯商店）道路尽头的栅栏旁，尽量多带些吃的。

　　“我真不敢相信。”哈利紧张地说，“如果他被抓住……”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安全的，对吧？”罗恩说，“而且现在不像过去那样，到处都挤满摄魂怪了。”

　　“艾谱莉小姐也在呢。”我安慰他，“他不会让你冒险的，一定是已经思考过各种可能的情景和应对方法了。”

　　哈利看上去稍稍宽慰了一些，不过其实我对自己刚刚的话没什么信心……小天狼星看起来可不是那种会瞻前顾后的人。但事到如今，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迅速地和他见上一面，把各种情况都理清楚。

　　有了见小天狼星这个动力，我们去上两节连在一起的魔药课的时候心情都愉快多了。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站在教室外，和以潘西·帕金森为首的那帮斯莱特林们聚在一起，他们都在看着什么东西，一个个咯咯笑得开心结了。当我们走近的时候，潘西那张狐狸脸兴奋地从高尔肥阔的后背旁探了出来。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她咯咯笑着说，聚成一堆的斯莱特林们散开了。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份《巫师周刊》，然后把这本杂志扔给了赫敏。

　　“你在里面会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格兰杰！”她大声说着，在斯内普的招呼下和斯莱特林们一起走进了地下教室。

　　我很想和赫敏他们一起看看那本杂志里到底有什么，但按照惯例，我、桑妮又自动和佩格分到了一组。

　　等到第二天去霍格莫德的路上，我们才找到空详细谈谈。原来是丽塔·斯基特根据斯莱特林们说的瞎话又胡说八道地杜撰了一篇关于哈利的稿件，把哈利描述成了一个——呃，请允许我这么描述——一个被欺骗了感情的纯情少男。不幸的是，赫敏就是那个欺骗他感情脚踩两只船（另一只是克鲁姆）的卑劣的小人。

　　“所以你们到底怎么得罪她了？”我简直不知道该发笑还是生气，这描述实在是太离谱了，“我记得第一篇报道里哈利还只是个有着凄楚身世的勇敢的少年，而赫敏还被夸赞了美貌惊人呢。”

　　“我想大概是上次在三把扫帚我们为海格打抱不平了吧。”哈利耸了耸肩，“你知道，她那篇报道给海格带来了不少麻烦。”

　　“那就没办法了。”我叹了口气，并不打算进行什么说教。我的朋友们就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哪怕有的时候确实鲁莽了一些，但我没有理由责怪他们，相反，我为他们感到骄傲——就像我们接下来要去见的那两个人一样。

　　我们先去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给多比买礼物。上次就是他及时叫醒了哈利，还给他带去了最关键的腮囊草。我们把能够找到的最鲜艳、最夸张的袜子都挑选出来，我觉得我快要真正对赫敏的S.P.E.W产生兴趣了。

　　在结账的时候上次为我选择礼服长袍的店员认出了我，她友好地问我沙菲克先生近况如何。我的三位朋友集体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我，我只得连连解释我与瑟吉欧不熟，非常不熟。

　　“真可惜。”那位店员抱歉地说，“你们看起来是那么般配。”

　　“茜茜有更般配的人呢，对吧？”罗恩抢着说，这让哈利和赫敏大为惊异，但是罗恩瞪了回去，在走出店外的时候罗恩不满地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偶尔我也是愿意把乔治当哥哥看的！”

　　大约一点半钟的时候，我们沿着马路经过德维斯—班斯，朝村外走去。曲折的小路把他们带到了霍格莫德村周围荒野的田间。这里只有很少几座小木屋，但它们附带的园地却很大。我们朝山脚走去，霍格莫德村就坐落在这座大山的阴影里。等我们拐过一个弯，看见小路尽头有一道栅栏，在那里等待我们的是一条大黑狗，它的前爪搭在最高的那根栅栏上，嘴上叼着几张报纸。

　　“你好，小天狼星。”我们走过去时，哈利说道。

　　大脚板急切地嗅着我们的书包——那里藏着给他带的一堆吃的——摇了一下尾巴，然后一转身，在一片灌木丛生的场地上小跑起来。这篇场地通向布满岩石的山脚下，我们赶紧爬过栅栏跟了上去。

　　小天狼星带着我们越走越高，他有四个爪子，走起来倒是轻轻松松，但我们在石头地上走得气喘吁吁，攀登了快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处光线昏暗的、凉爽的岩洞。我瞧见那里有一个怪模怪样的大家伙，赫敏按着我的头小声说：“快鞠躬，那是巴克比克。”

　　见他们都在鞠躬，我也跟着照做，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对小天狼星恩人的奇妙感激仪式，不过见到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也傲慢地回礼后，我意识到这只是这种神奇生物的特性罢了。

　　那条大黑狗摇身一变，变成了小天狼星的模样，他穿得好歹正常了些，看来艾谱莉至少能帮忙给他买件新衣服——我正这么想着呢，巴克比克旁边的那只折耳猫就打着哈欠变成了艾谱莉的模样。

　　“好久不见，茜茜~”她拥抱了我一下。

　　小天狼星现在正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哈利带来的鸡肉，活像几年没开荤似的。

　　“我们没法从霍格莫德搞到多少吃的东西，”艾谱莉抱歉地说，“虽然我可以给自己改变外貌去偶尔采购，但这里离霍格沃茨太近了，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

　　“没关系，艾谱莉。”小天狼星从满嘴鸡肉中挤出几句话来，“已经比我想象得好多了，至少你抓老鼠和兔子的本事是一流的。”他抬头看了看艾谱莉和哈利笑了，但哈利只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你在这里干什么，小天狼星？”他问。

　　“履行我作为教父的义务，”小天狼星说，一边啃咬着鸡骨头，那动作活像一条狗，“别为这个操心了，我假装自己是一条从别人家走失的可爱的狗。”他顿了顿，有些遗憾地说，“不过折耳朵总是能比我要到更多更精细的食物——这年头猫党越来越多了，狗的日子不好过啊。”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不过看到哈利脸上焦虑的神情，他便正色说道：“我必须亲临现场。你最后那封信……至少，我们可以说事情变得越来越可疑了。每次人们扔掉报纸，我都把它们偷捡回来，从现在的事态看，忧心忡忡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他冲着地上几份发黄的《预言家日报》点点头，我把报纸捡起来打开，发现了几条很不同寻常的消息。

　　有一份印着这样的标题：巴蒂·克劳奇病得蹊跷；另一份则印着：魔法部女巫仍下落不明——目前部长本人也卷入此事。

　　“巴蒂·克劳奇……”我皱着眉回想，上一次我们听说这个人蹊跷还是哈利说他在晚上看到这个名字出现在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里。而细想想我们确实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自从圣诞节之后，所有需要他出现的场合都由珀西代劳。

　　哈利、罗恩与赫敏和小天狼星一起尽力排除着最近显得比较可疑的人，而艾谱莉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好像看我更多一些。

　　巴蒂克劳奇、被开除的家养小精灵闪闪、马尔福一家、卢多·巴格曼……

　　“挺好的，”刚刚小天狼星问了哈利巴格曼怎么样，哈利这样回答道，“他好几次都提出要在三强争霸赛中帮助我。”

　　小天狼星眉头皱得更紧了，大家似乎都想不到为什么他会想要帮助哈利。

　　“我可能知道……”我有些尴尬地说，“他欠了不少钱，我猜他可能是把宝押在你身上了……”

　　“……”所有人看上去都无语极了，一致同意排除了巴格曼的嫌疑。

　　所有的怀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巴蒂·克劳奇身上，小天狼星用凝重的声音为我们概括了他在当年伏地魔得势期间的所作所为——对于不经审判将许多有嫌疑的人投入阿兹卡班这件事，我们都很吃惊，不得不说，我觉得他有滥用职权的嫌疑，又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嫉恶如仇的立场吧——更令人吃惊的是，他甚至亲手将自己十九岁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也送给了摄魂怪……

　　“小巴蒂·克劳奇……抱歉，西里斯。”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他还活着吗？”

　　“死了。”小天狼星淡淡地说，“他进来一年后，就死了。”

　　老巴蒂和重病的妻子获准看望临终前的儿子，之后这一对悲惨的母子很快就一样憔悴而死了。老巴蒂甚至没有去领取儿子的尸体，摄魂怪把他埋在了堡垒外面。

　　这并不个令人愉快的故事，男孩年轻的生命消逝后，人们开始更多地同情他的儿子，并且认为一个来自良好家庭的孩子走上这样的邪路，都是因为父亲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责任。

　　接着是良久的沉默。

　　父亲的缺失固然是小巴蒂走歪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我并不完全赞同公众的观点，人们似乎总愿意夸大环境的影响，那其实是对自己的开脱。

　　同样是恶作剧，乔治和弗雷德给人们带来快乐，我童年时遇到的那些男生却只会给我带来噩梦；
　　同样是格兰芬多，莱姆斯、小天狼星、詹姆、彼得，四个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
　　同样是出身斯莱特林居多的纯血家庭，小天狼星、瑟吉欧与马尔福，又完全不同；

　　说到底，能决定我们成为怎样的人的，还是我们自己。

　　“你怎么看，茜茜？”小天狼星他们分析完一通后，艾谱莉与小天狼星一起看向我，“如果费迪南德有什么想法，也一起说说吧。”

　　“我会告诉爸爸在学校里发生的这些事，但爸爸不会直接回我，对于这些重要的信息，他不太信任猫头鹰。”我耸了耸肩，“不过我始终觉得，不管是谁促成了哈利加入三强争霸赛这件事，他的目的都不是在比赛中要哈利的命。”

　　“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很惊讶。

　　“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就是哈利依然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我认真列举着这种种的奇怪之处，“如果这个人可以随意进出礼堂投下哈利的名字，也有足够强的能力骗过火焰杯，那他在这一学年里，一定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亲手了结哈利。这样的人如果想要的是哈利的死亡，又怎么会留他到现在呢？”

　　“尤其是今年是三强争霸赛重启的第一届，安全措施一定非常严格，如果是我，绝不会寄希望于这么多随机事件。”

　　“所以三强争霸赛是安全的？”哈利看上去放心了不少，毕竟为比赛操心之余如果还要担心会不会有幕后黑手，那也实在是太累了。

　　“也不好说……”我有些犹豫，“正因如此，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确保你参加三强争霸赛，这个举动看起来太多余了……我只能说，危险至少不会来源于项目本身，但比赛依然是充满未知的。”

　　艾谱莉忧心地说，“我们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写信给费迪南德证实。而且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哈利总不能中途退出吧。”

　　小天狼星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泛着乌青的眼睛。“什么时间了？”他疲惫地问。

　　“三点半了。”赫敏说。

　　“你们最好回学校去吧。”小天狼星说着站了起来，“现在听我说……”他特别认真地望着哈利，“我不要你从学校里溜出来看我，懂吗？往这里给我送信就行了。我仍然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但你决不能未经允许就离开霍格沃茨，如果有人要对你下手，那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哈利嘟囔着答应了，他还是很希望能多和小天狼星待一会的。

　　“呃，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我指了指自己，“哈利虽然不能出来，但我可以啊，隔几天给你们送个饭我还是能做到的——别吃老鼠了，我简直怀疑你会营养不良到比哈利更难撑到三强争霸赛结束。”

　　“这确实是一个好选择——但是——”小天狼星和艾谱莉犹豫地对视了一眼，“好吧——那你得保证有个靠谱的伙伴和你一起来，你也决不能单独行动。”

　　我居然在被这两个人教育要谨慎，这一幕要是被爸爸看到，肯定要笑掉大牙了。

　　“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小天狼星得到我的保证后再次催促我们，“如果在学习里需要提起我，你们就叫我‘伤风’，好吗？”

　　“茜茜，你准备和谁一起来？”赫敏替我感到焦虑，“我记得桑妮的魔咒学得很好，也知道小天狼星的事……只是你们一起消失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说什么呢，赫敏。”罗恩吃惊地说，“茜茜当然与乔治和弗雷德一起来，还有谁更熟悉霍格沃茨的密道吗？”

　　“但是他们俩不知道‘伤风’的事呀，”赫敏依然皱着眉头，“我们不能把这么多人都卷进来……”

　　“茜茜可以不说呀，就假装自己领养了一条狗和一只猫就行了。”罗恩满不在乎地说，“相信我，溜出学校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们俩兴奋了，他们才不会注意到注意那条狗的口味和霍格沃茨的厨房的菜单如此接近呢。”

　　这回就连赫敏和哈利也没说什么了，我对罗恩这样擅自把我和乔治捆绑的行为表达了不满，然而并没有人在乎。

　　当我们回到熟悉的霍格沃茨，走上石阶，进入门厅，迎面闻到礼堂里飘出晚餐诱人的香味时，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想想小天狼星和艾谱莉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和谁一起去探望还有那么重要吗？

　　“可怜的‘伤风’，”罗恩深深地吸着气说，“他一定很爱你，哈利……想象一下吧，靠吃老鼠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