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94、老宅里的圣诞节

　　第二天上午哈利依旧没有出门，我们在忙着布置圣诞节装饰的时候负责给他送饭的克利切向我们通报了他的最新情况。

　　“哈利少爷看起来闷闷不乐，依然不肯出门，茜茜小姐！”克利切端着空盘子说——那是昨天用来给他送晚餐的，看起来他虽然情绪不佳，胃口倒还是不错的。“昨晚克利切听见他和伟大的菲尼亚斯先生吵架！”克利切看起来像极了麻瓜电视剧里那些为了一家人操碎了心的老管家，“菲尼亚斯先生说邓布利多要求他待在那里！”

　　“菲尼亚斯？”我疑惑地问，“这座房子里还有别人吗？”听克利切的口气也不像是另一个家养小精灵。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我的曾曾祖父。”小天狼星一边往圣诞树顶上挂星星一边说，“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校长。”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出发来格里莫广场的时候，他的墙上确实有一幅油画里，有一个身穿斯莱特林服装的人，怪模怪样地说着“我的玄孙”之类的话，看来就是这位菲尼亚斯了。

　　克利切仰着头瞧着小天狼星，星星一挂好他就起劲地鼓起掌来。“小天狼星少爷辛苦了！”他深深鞠了一躬说。

　　“只是挂了个星星，又不是去战斗。”小天狼星嘟囔道，但也还不至于把情绪都发泄到一个小精灵身上。

　　“克利切已经把各位的房间都装饰好了！”克利切又鞠了一躬，“艾谱莉小姐嘱咐说茜茜小姐不喜欢酒，所以克利切除了圣诞布丁还做了圣诞蛋糕！饮料就用南瓜汁可以吗？”

　　“可以呀。”我笑眯眯地说，“辛苦你啦！”

　　“为主人效力是克利切的荣幸！”克利切激动得眼泪汪汪。

　　窗外的天空越来越白，看上去像是要下雪了。窗户玻璃冷得像是直接用冰做成的，窗角积着一些白霜。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莱姆斯和唐克斯也来了，爸爸也送来了猫头鹰说下午会到，大家都窝在舒适的客厅里，小天狼星的兴致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甚至唱起了圣诞颂歌。

　　金妮之前还说觉得一起过圣诞节的人越来越少了，其实不然，明明是越来越热闹了才对。

　　晚上六点左右，大家都到齐了，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声门铃也响了起来。

　　“一定是赫敏！”我、罗恩和金妮争先恐后地冲到了门口给她开门。

　　“见到你们真高兴！”赫敏挨个拥抱了我们，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不过为什么这个欢迎仪式这么隆重？”

　　之前在信里我们不能太详细地谈哈利的事，赫敏对此还一无所知呢，于是我们七嘴八舌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好吧。”她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看上去非常无奈，“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克利切？”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随着熟悉的一声爆响，克利切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茜茜小姐有事要吩咐克利切？”他歪着头看着我。

　　“你知道哈利现在在哪里吗？”

　　“克利切知道！”他蹦蹦跳跳地说，“克利切看到哈利少爷去了巴克比克的房间，茜茜小姐！”

　　“谢谢，克利切。”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能麻烦你把赫敏的箱子送去她的房间吗？”

　　“赫敏——”克利切像是刚刚才发现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似的，慢慢地转过头去打量她，轻声说“克利切记得她，她要主人给克利切衣服。一个——一个——泥——”

　　“克利切。”我皱着眉头制止了他，克利切畏缩了一下，但还是用不善的目光盯着赫敏。

　　“我没关系的，茜茜。”赫敏有些尴尬地小声说，“他年纪大了，可能——”

　　“克利切，你不可以再叫任何人泥巴种。另外，我也希望你能对赫敏友善一些，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蹲下身去，认真地对他说，“如果你不愿意为她服务，我暂时不强求，但不可以针对她，懂了吗？”

　　“茜茜小姐太善良了。”克利切眼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茜茜小姐对大家都一样好。”

　　他只轻轻动了动手指就让行李箱浮了起来，一边指挥着箱子往楼上飞去，一边还在抹眼泪呢。

　　我们分头行动，赫敏去把哈利叫出来，而我、金妮和罗恩去哈利和罗恩的房间等他们。

　　“我还以为你最好的朋友是我呢。”金妮有点酸酸地说，“我还和你同床共枕过。”

　　“你这话可别给乔治听到。”罗恩心惊胆战地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生怕乔治从背后跳出来似的，“这边的床看起来都挺贵的。”

　　“在克利切那里我最好的朋友是赫敏。”我着重强调了克利切的名字，“不然他不会上心的。”

　　“那我呢？”金妮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不一样，你是——你是我的妹妹呀！我最喜欢你了！”我急中生智地说。

　　“这还差不多。”金妮一秒恢复了笑脸，高高兴兴地坐在了我旁边。

　　“茜茜。”听着门外赫敏和哈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罗恩突然紧张地看向了我。

　　“怎么了？”

　　“答应我，别吵架好吗。”罗恩艰难地闭上了眼，仿佛等会要进来的不是哈利，是伏地魔本人似的。

　　哈？？我才没那么幼稚呢！

　　“晚上好，哈利。”赫敏带着哈利一进门，我就站了起来，愉快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哈利避开了我的目光，开始盯着墙脚。

　　“好什么呀。”赫敏不耐烦地说，“他们都告诉我了，说你从圣芒戈回来后就一直躲着大家。”

　　“他们这么说的？”哈利瞪着罗恩和金妮。

　　罗恩低头看着脚，仿佛指望自己的脚趾能从地上抠出另一座布莱克老宅。

　　金妮倒是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就是嘛！”她说，“你都不看我们！”

　　“是你们不看我！”哈利气愤地说。

　　“也许你们轮流看来看去，就是对不上。”赫敏说，嘴角轻轻颤动。

　　“很有趣吧。”哈利抢白了一句，背过脸去。

　　“乔治可以作证。”我插了个嘴，“昨天在地铁上和回老宅的路上，我们俩一起看了你至少三四回，你一次都没有抬头。”

　　“喂，别老觉得别人误解你。”赫敏尖刻地说，“他们都告诉我了，你昨天用伸缩耳听到了什么——”

　　“是吗？”哈利吼道，他手插在兜里，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都在说我，是不是？好啊，我都快习惯了……”

　　“是啊，我们都在说你。”我坦然地回答，罗恩看上去就快抠出三室一厅了。“我们一直在想哈利什么时候肯听听我们的想法，什么时候肯下来吃饭。如果你肯早一点出现在我们面前，就会知道你根本没被附身了。”我很难控制语气里的讥讽，但我向梅林发誓，我尽力了。

　　“你们根本不——什么？”哈利愣住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大概只听了一半就把伸缩耳放下了，所以才不知道。穆迪教授说完之后韦斯莱夫人的原话是‘别用附身这种说法’，而且你的举动根本不像是被附身——”

　　“你怎么知道被附身是什么样？！”哈利打断了我，“你根本不知道——”

　　“是啊，但是茜茜至少会观察和分析，”金妮生气地说，“你认识的人里，只有我被神秘人附身过，如果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附身了，我可以告诉你。而那段时间，最了解我状态的就是茜茜，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哈利似乎呆了一会，然后机械地转身看着她。

　　“我忘了。”他尴尬地说。

　　“你真走运。”金妮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哈利真诚地说，“那……你认为我是被附身了吗？”

　　“你能记得你做过的所有事吗？”金妮问，“有没有大段的空白，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哈利努力回想了一会，“没有。”他说。

　　“那神秘人就没有附在你身上。”金妮干脆地说，“他附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有几个小时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地方，但不知道是怎么去的。”

　　“而且那阵子金妮虚弱极了，相信我，如果你被附身了，大概是没空打魁地奇揍马尔福还给D.A.上课的。”我补充道。

　　“可我梦见韦斯莱先生和蛇——”

　　“哈利，你以前也做过这种噩梦，”赫敏说，“去年你就看到过伏地魔在干什么。”

　　“这次不一样，”哈利摇头道，“我在蛇的身体里，好像我就是蛇……要是伏地魔用法力把我运到了伦敦——？”

　　“你哪天能看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就好了，”赫敏似乎大为气恼，“也许那会提醒你，在霍格沃茨不可能用幻影显形和移形，就连伏地魔也无法让你飞出宿舍，哈利。”

　　“你没离开过你的床，哥们儿，”罗恩说，“在叫醒你的前一分钟我还看到你在那儿翻来滚去……”

　　哈利又开始踱步，不同于之前沉重的步伐，他轻快地像是要配合着门外小天狼星“上帝保佑你，快乐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高歌跳起舞来了。

　　“所以，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我抱着胳膊，挑眉看着他。

　　罗恩倒吸了一口凉气。“要开始了。”他小声说。不过没有人理他。

　　哈利停下了脚步看着我，“怎么了？”他的脚在地上小幅度地划着，可能是从罗恩那里接过了抠地的任务吧。

　　“谈谈你这一学期以来的态度，哈利。”我叹了口气，认真地说，“不止是我，我想罗恩、赫敏、金妮，甚至你自己都感觉到了，你总是很暴躁，拒绝与大家沟通。”

　　“那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试图狡辩，“这件事明明与我有关，可谁都不肯告诉我——”

　　“我们想和你谈谈，是你一直躲着我们。”金妮反驳。

　　“你们也不知道更具体的情况了，不是吗？”哈利努力地说。

　　“那凤凰社的成员们呢？”赫敏也忍不住了。

　　“那时我以为我被附身了，我怎么能还像以前那样接触凤凰社——”

　　“那邓布利多呢？”我打断了他。

　　哈利安静了几秒。

　　“我在来这里的时候——我是说，触碰门钥匙的时候。”哈利小声地说，“当我与邓布利多对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那条蛇的感觉又回到了我身上，我想——我是说，那个时候，我似乎是想咬死他……”

　　“也许邓布利多知道我不对劲了，才一直不肯与我谈谈。”哈利低落地说。

　　“可是你也没有主动去找邓布利多啊。”我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了下来，“你不去找他，他又怎么知道你身上正在发生什么？而且当你说出自己的梦境的时候，邓布利多立刻就相信了，也迅速组织了对策。哈利，你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邓布利多啊。”

　　“我没有不相信你们。”哈利嘟囔道。

　　过了半天才又补充了一句，“邓布利多也是。”

　　“那么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要让邓布利多知道，好吗？”我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摇晃着说，“也一定要告诉我们，哈利。你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我想赫敏和罗恩已经告诉过你无数遍了，但我不在乎再多说一次——我们和你是一边的。”

　　“我会的。”哈利停止了抠地，看着我说，“我保证。”

　　“你怎么了？”当我们正要走出房门时，见我停下了脚步，金妮疑惑地问。

　　“啧。”我拿着一根肉色的细线，摇了摇头，对着那根线上拴着的正想要逃跑的耳朵大吼了一声，“给我下来！”

　　随着两声爆响，弗雷德和乔治双双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两个人都不住地揉着耳朵。

　　“差点聋了。”弗雷德抱怨着说。

　　“你们在干什么？”我拎着伸缩耳不太客气地问。

　　“偷听啊。”乔治理直气壮地回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同床共枕’那句开始的。”乔治的魔杖在指尖转着，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罗恩突然一脸惊恐地守住了门。

　　“Diffindo（四分五裂）！”一道光从罗恩的脑袋旁边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罗恩的床。

　　“为什么是我！”罗恩悲愤地喊，“又不是我说的！”

　　“当然是因为我们不忍心让可爱的弟弟的期望落空啦~”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还想再说什么，乔治熟练地搭着我的肩膀把我转了过去，他一边推着我往前走一边笑眯眯地说，“好啦好啦，你刚刚都发过火啦，快去吃饭！”

　　真是拿他没办法。

　　走廊也已经被装饰完了，所有栏杆上都缠上了金银的彩带，吊灯上挂着冬青与槲寄生的枝条。魔法变出的雪花亮晶晶地堆在每一个角落里，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就连门厅墙上摆放的那些小精灵脑袋也戴上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

　　克利切看起来和小天狼星一样高兴，为这座老宅终于又住满了客人而感到由衷的幸福，他给每一个人的手里都塞着苹果和圣诞帽，就连赫敏也有。

　　厨房里也洋溢着欢乐的氛围，每一个人都来拥抱了哈利。

　　“真有你的。”艾谱莉朝我眨了眨眼。

　　桌上堆满了各种吃的，巨大的火鸡肚子里塞满了各种干果，盘子里高高地堆着百果馅饼，大份的土豆泥和炖菜正冒着香喷喷的热气，铺满白色糖霜的圣诞蛋糕上还点缀着红色的樱桃。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杯蛋奶酒，只有我的座位上摆着一杯南瓜汁。

　　“圣诞快乐！”小天狼星举起蛋奶酒杯，兴致高昂地说。

　　我们也举起手边的杯子，热热闹闹地回应他。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