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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男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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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姌本是和傅祁安共乘马车去往迎宾楼,没想到快到目的地,车夫停下了马车,说是前方人太多,只能走过去了。景姌便下了马车,跟在傅祁安后边,眼睛还左右瞧看。
“惊蛰,那个好香啊。”景姌走到一家卖糕点的小贩前,“这个味道,闻起来好甜。”
小贩起身赶忙招呼道:“我家的枣泥酥可是京城头一号的,枣泥放的足足的,还掺了蜂蜜,小姐要不来两个。”
“那,我要四个。”
“好嘞,您收好,一共四文钱。”
景姌一手递过了钱,一手接过包好的糕点。就着油纸尝了一个,一口就咬到了细碎的芝麻和软糯的枣泥,其中掺杂着蜂蜜的香甜。
傅祁安本在前面慢慢地走,耳边却突然听不到景姌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只好原路返回,这才看到了正偷吃糕点的景姌。
“表哥,我刚刚看到好东西,就去买了几个,忘记了你还在前面呢。”看见傅祁安后,景姌才发觉自己忘记了告诉表哥一声。
“好东西?”
“对啊,就是这个。”景姌把手里的点心在傅祁安面前晃了晃。“我还买了表哥的份,你要不要吃一个?”
傅祁安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用。你跟紧我就好。”
“哦。我知道了。”
傅祁安刚往前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你若是想吃,我稍后都买一点,送到你屋里去。”
“谢谢表哥。”
“嗯。”傅祁安本想转身,却又看见了什么,走到景姌身边,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就像当初赏菊的那次。
傅祁安俯下身来,景姌感觉到他的气息涌来,像秋天的树叶遇到了风,无力招架。
“你,这里……”
景姌茫然地看着傅祁安:“什么?”
傅祁安直接伸出手轻轻摸向景姌的唇,位置稍有偏移,触到了嘴角,还轻轻摩挲了几下。
“以后吃东西要注意。嘴上沾了碎屑。”
景姌原本要跳出来的心随着这句话,又返了回去,脸变得发烫,但还是强作镇静点头道:“嗯。”
什么嘛,自己怎么在胡思乱想,大街上,表哥怎么也不会……景姌手里抱着糕点,心里在暗暗警告自己。
“小姐你看,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啊?”惊蛰拉了拉自家小姐,景姌这才回过神来。
“哪儿?”
“就前面那。”景姌顺着惊蛰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围了闹哄哄的一群人,不同于买东西的热闹,明显就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景姌刚想去前面看看,就被傅祁安拦住了:“前面可能有人闹事,你就不要去了。留在此处,让砚台守着你。”嘱咐完傅祁安就带着随行几人往前面去了。
景姌就往一旁站定,手里无聊的在油纸包上画着圈圈。没想到从前方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向景姌这方跑来,后边还有人追赶。景姌正在发呆也没看到,眼瞧着就要撞到她,那黑影似是腿脚有碍,直直地扑倒在地上,恰好在景姌脚下。
景姌听见突然的响声,才发现自己面前倒着一个人,衣服好像被人撕扯过。她弯下身,想要把这人扶起来,地上的人却已经抬头看了她一眼,自己踉踉跄跄站起来了。
看这人站的不稳,脸上又沾了灰尘,景姌拿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你擦擦脸吧。”
那人又看了景姌第二眼,黑乎乎的脸上辨别不出外貌,只一双眼睛,亮的吓人。他拂开景姌的手,要往前走。
景姌又把手帕递过去:“你——你头上流血了,不擦的话可以包一下。”
却没想那句话惹怒了那人,他直接用力打开了景姌的手:“滚开。不用你假好心。”
景姌的手上顿时出现了红印,去端茶水的惊蛰和砚台瞧见了这一幕,也加快走到景姌身边。
惊蛰:“这人谁啊?”
后边的人也赶了上来,傅祁安也在其中,他走到景姌身边:“没事?”
景姌只摇摇头,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还和苏长歌有关——原是前面有个商人,说自己的玉佩被偷,转而就在这黑衣人身上搜到,拿回玉佩还要打人。正好苏小姐经过,要替这人赔偿,没想到这人反手抢回了玉佩,这才走了追赶那一幕。
“你这人,我都说了赔偿我替你给了,你怎么还不悔改?”刚刚赶到的苏长歌好不容易领着丫鬟挤进了人群中央。她倒是和丫鬟一副男子打扮,但景姌瞧着,不说外貌像是不像,单从声音就不是男子。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揣紧怀里的玉佩。
“要我说跟这小乞丐客气什么,打一顿就交出来了。”商人领着几个大汉在旁边发牢骚。
景姌突然出声道:“这玉佩真的是你的吗?”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是我的?你看看这小乞丐破破烂烂的样子,哪来的这么好的玉。”
那黑衣男子突然出声:“是我的。我没偷。”
商人一听这话,作势要打他,被傅祁安示意的几个随从拦下了。
傅祁安终于开口道:“我在刑部任职,倒是可以看看真假,这玉佩可否一观。”
那黑衣人犹豫片刻还是递出了玉佩,他的手也是黑乎乎的,还有几处血迹。
傅祁安翻看片刻,问道:“你们二人可知道这玉佩的特征?”
商人抢先答道:“上边雕了一只风筝,还有裂缝。”
“说的不错。”傅祁安转向黑衣人,“你呢?”
“玉佩是我的,我没偷。”
“这小子满口谎话,一个特征也说不出来,大人,可以把玉佩还给我了吧。”
“这样看来,你就是主人了。还给你倒是可以,不过——你可能要去衙门去一趟了。”
“什么?去什么衙门啊,大人,玉佩还回来就行。”
傅祁安语气一转:“这玉是上好的蓝田玉,只上贡给朝廷,如今落到你手里,想来你和宫里偷盗财物的事是分不开的。”
众人纷纷声讨起来,那商人也着急起来:“别别别——”几个随从压着他要往衙门走。
“玉佩不是我的,我看这小子拿着一块好玉,这才……大人,你要抓抓他啊,他才是玉佩的主人。”
事情这才真相大白,商人也不是真商人,就是个惯骗,见财起意,设了圈套,被傅祁安送到了衙门。玉佩也物归原主,至于景姌问的宫里的事。
傅祁安:“我编的。”
景姌:“……”
人群也散开,黑衣人得回了玉佩拿回了医药费,也没说句谢谢只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景姌正想重新往迎宾楼去,苏小姐又拦住了路,只是她略过景姌,只看傅祁安:“你就是傅侍郎吧。你刚才真的好厉害,我还以为那个骗子说的是真的,还好你指出来了。”
傅祁安“嗯”了一声,又说道:“你是——苏小姐?”
“啊,你认出来我了。”苏长歌很是开心。
景姌走到两人中间,挡住了视线:“表哥,我们赶紧去迎宾楼吧,一会就迟了。”
“傅公子也要去才子会,我也是。要不我们同行吧。”
景姌担心傅祁安答应,自然地像在家里撒娇卖乖一样抱着傅祁安的胳膊摇来摇去:“表哥。”
傅祁安身体僵硬了一瞬,转头对苏长歌回复:“不方便。”
对方也只能作罢。景姌和傅祁安赶到厢房的时候,才子会还没开始,景姌刚坐定,便低头嘱咐了惊蛰几句,惊蛰就走出厢房。傅祁安瞧着,虽有些奇怪,但也不发问。
才子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本来是推举出的代表上台宣读题目,他却在私下收到了一张字条,便临时决定改变开场。
“刚才小生受人所托,在开场为诸位诵读一首意外得来的诗。此诗为名叫王冕的人所做……”
台下的苏长歌听到这个名字倒是诧异极了,她原本打算以这首夺得才子名声,如今看来,倒是不可了。直到比赛结束,苏长歌也没有起身作诗。
才子会对参加的人来说是比赛,对景姌来说,就是听诗会,开场时听《墨梅》被读出来后,景姌的心就放了放。她本想结束后找个借口去看看苏长歌身边的人,不曾想苏小姐自己主动就主动迎了过来。身边还跟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是之前和傅祁安同行的五皇子,另一个,倒是不认得。
那人走的近了,才发现他长了一双狐狸眼,眼尾上翘。
“五皇子,安王殿下。”
五皇子:“飞卿今天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向来对这些宴会不感兴趣吗?”
傅祁安:“一时兴起。”
“我看飞卿的兴趣是佳人,而不是才子会吧。”那狐狸眼的人调笑道。
“安王殿下,慎言。”
“飞卿真是经不得调侃。我今天可要为你引荐一个有趣的人。”
苏长歌:“我们见过的。”
安王闻言笑了笑,往傅祁安身边走近,又开口道:“苏小姐可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恐怕——”说着,便看向一旁偷看的景姌“比这位佳人还要有趣。”
系统:“现在可以确定谁是男配了吗?”
景姌极其肯定道:“这位烦人的安王,一定是男配。”
“检测中——判定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