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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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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思悦果然拆下石膏,疯狂到了酒吧。
小妖做东,萧思悦付账,这是历来的惯例,用小妖的话说就是,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而事实总是,面子里子他都挣了。
丛溪走进酒吧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了,认识的,惊讶他消失的突然,出现的也突然,不认识的,惊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极品,居然没发现。
萧思悦拉着秦殇跑在前面,钻进最大的包间。
我和丛溪随后。
小妖耀武扬威的吩咐服务生小弟拿酒,满场送着飞吻,拉了最妖孽的几个,挤进来。
我担心丛溪面对萧思悦尴尬,来之前想好无数种对策,可临了,却无一有用。
原因是,萧思悦没怎么样,小妖却翻了天。
我能想到,因为和他变态的抱在一起那一天一夜的伤春悲秋,他存心让丛溪难看。
但我想不到,他做的那么绝。
漠视、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已经不算什么,把丛溪当成服务生小弟也可能是喝醉了,但他竟然——
“……喂,Roy,你不是喜欢419吗?喏……我给你介绍个极品……这个……这个是我见过最好的MB……熟人……五折,怎么样?”
这……过分了。
丛溪慢慢站起来,脸色一片死白,他看了看笑的花枝乱颤的小妖,摆摆手,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转身走出包间,身体有点摇晃。
我立刻要追,被小妖拉住,“贱人,你敢,我和你绝交。”
我按住太阳穴,喝光小妖手中的一杯酒,拍了拍他的脸,“一会儿回来跟你解释。”
“贱人,贱人,贱人……”
我追出酒吧一看,在街道转角处,秦殇拉住了丛溪。
我跑过去,要抱他。
手臂刚伸出,突然飞来横拳,我被打倒跌坐到地上,两眼冒金星。
好吧,我承认我不该不立刻追出来。
我也承认,小妖拉住我不是借口。
但,也不至于被人打得站不起来吧,更何况,打我的还是个陌生人。
抬头看过去,陌生人很英俊,修剪整齐的眉,狭长的双眼,苍白的脸,红润的唇,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就是米兰时装周T型台上英俊非凡到不真实、表情阴枭但又令人痴迷的模特。
这样的人,我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被这种只合适被拍成照片装裱起来的人打。
秦殇扶我站了起来。
其实,被打不算什么,真的,我可以当他喝醉了酒,但他的手,放的太不是位置了吧。
他,居然,搂着,丛溪……的腰。
我朝丛溪招手,“过来……宝宝。”
我心里有点慌。
显然,丛溪认识陌生人。
显然,他不会过来。
他看了看秦殇,又看我,转向陌生人,“霖,我头疼。”
“该死,你有多久没去看医生了,走,跟我回去”,陌生人半抱着丛溪,往路边一辆宝马车走去。
“宝宝”,我抓住丛溪的手。
丛溪回头,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他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你头疼吗?家里有药,是感冒了,还是酒喝多了”,我讨好。
丛溪往那个叫霖的男人怀里缩了缩。
我还要说什么。
叫霖的男人又一拳打到我脸上,正中右眼,整个世界暗了一半。
靠。
再忍,我可就真是白痴了。
我挥拳而出,还击也不弱,和那个霖打成了一团,秦殇拉架拉不开,丛溪站在旁边像个雕像,冷眼看待。
“……皓……你不用这样……如果你已经和别人……我自愿退出……”,丛溪的话说的轻飘飘,我随即停止了动作。
霖还要再打,丛溪蹲下去抱住头,“霖,我头疼,好疼,好疼……”
霖立刻放开我,去抱他,“我们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宝宝……丛溪……靠……丛小溪……你真的要走吗……你再走……我把你腿打断……”,想说的是再走了就不要回来,可出口却还是阻止。
我无法放手,无法忍受他再一次离开。
该死的,我想我疯了,我真的一脚踢到了丛溪腰上,看他噗通跪趴在地上,我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你竟然敢打他?”霖双眼通红,朝我冲过来。
我闪身避开他,去抱丛溪,抓住他的手,“跟我回去!”
丛溪不动。
我真的火了,把他往身上扛。
霖跑过来阻止我,“你放开他,你没听到他说,头疼。”
“我知道,我是医生,我带他去医院,行吧?”他谁啊他,莫名其妙。
“哼,医院没用。”
靠,他到底谁啊?医院没用,他有用?
砰——
我给了挡路碍眼人一拳,正中他左眼,真是不出手,当我文人了。
我拉着丛溪,头也不回的走。
身后响起略带焦急的声音,“他有抑郁症,头疼是强迫性的,你有药治他吗?”
抑郁症?强迫性头疼?
我停下来,转头看丛溪,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额上冷汗直下。
果然,疼的厉害。
“你说你家有药?”我回头。
霖用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往宝马车走去。
我跟上去,抱着丛溪坐进后座,关门前对秦殇说,“我明天找你。”
我知道,他一定对丛溪说了什么,就在刚才我没来得及追出来的时候。
宝马车很快开到了城市顶级的酒店公寓。
霖停好车,不容抗拒,抱着丛溪走进电梯。
我随后跟上,明显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但还好,他没有将我拒之门外。
把丛溪放在沙发上后,霖熟练翻出药丸,倒水喂他喝下。
丛溪靠在他怀中,样子很虚弱,他动了动唇,艰难说了几个字,由于太小声,我听不清,但霖立刻点头,扶他躺在自己腿上,竟然帮他按摩头部。
我实在难以想象,那么俊美到不真实的一个人,会给人做按摩。
更何况,背景是一个极致奢华的房间,其中任何一件家具、装饰、甚至水杯都是我在杂志上看到过的,某些顶级奢侈品牌。
“有没有好点?”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宠溺。
丛溪轻轻点头,脸颊在他手掌上磨蹭了几下,像撒娇。
突然,我觉得自己像局外人,这两个人才是情人。
“他……”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觉得该说点什么。
“我叫祁霖,今天丛溪住这里,我会照顾他,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好啊,逐客令下的足够直接。
但,凭什么?
我蹲到沙发边,轻轻握住丛溪的手,“宝宝,我们回家,好不好?”
丛溪半睁开眼,看了我一下,把脸埋到祁霖腰间,“霖,还是好疼,再给我药吃,好吗?”
“不行!”
“不行!”
前一句是祁霖,后一句是我。
抑郁症的药,不能多吃。
但他看起来确实痛的很厉害,我忍不住抱住他,轻吻他的唇角,“难道,你信其他人的话,不信我?”
丛溪浑身明显一颤,他慢慢睁开了眼,“秦殇,他说……”
“你白痴啊?”我揉揉他的头发,惩罚打他屁股。就知道他又乱想了,别人说什么都信,该打。
我恨铁不成钢,他看了我一会儿,唇角终于没能忍住勾起来,脸色羞红,他终于肯抱我了,趴到我肩上,问,“你还戴着戒指?”
“你才看到啊,你的呢?”
丛溪抬起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这里”,略显过大的指环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辉。
“傻瓜,我早就看到了,昨天晚上,我们……”完全把对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看透了。
“皓……别说了……”,小东西害羞的脸红成番茄一颗,他偷瞄旁边的祁霖,跪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
我拍了拍他的脸,拉他坐好,替他穿鞋,“回家!”
怎么会看不出来,祁霖对丛溪,和我一样。
留在这里,我浑身不自在。
“你,留下来”,祁霖拿起Hermes水杯喝矿泉水,眼也不抬的说。
话是对丛溪说的,丛溪尴尬不已,看看我,又看看他,“霖——”
“我叫你留下来”,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祁霖径直走进了卧室。
丛溪又尴尬看我。
“他是谁?”小东西看起来很听祁霖的话。
“祁霖。”
“我知道”,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是问,他和你的关系?”
“朋友……很好的朋友。”
“好吧,我陪你留下来”,看他眼神哀求,我立刻心软了,还是舍不得他为难,反正我脸皮厚,那个祁霖也没说让我走。
“皓,今天,对不起!”
“算了,不过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再也不要信别人,不信我?”只能叹一句,自家孩子,还要自己慢慢教,“晚上住哪里?客房?”
“……啊……我不知道……”
不知道?
他们不是朋友吗,还是很好的朋友?
“霖一直在加拿大,我们一起回来,这房子是前几天才买的……我今天……第一次来……”
我晕,咧嘴挤出假笑,捏丛溪的脸往两边拉,“那我们来闲聊吧,你告诉我,祁霖怎么回事?”
我一捏,他就翻白眼,坐到地上,靠在我怀中,果然开始讲。
故事很简单,偶遇,以后的事,不说我也猜得到。
我的小东西,魅力无边,就连国际顶级时尚杂志《IS》的总编也拜倒在他牛仔裤下,尽管他说不是,坚称是朋友,但我不是真的白痴,看的明白。
看他紧张不堪怕我不相信的样子,我心里好笑,三年的时间,如果祁霖真成功了,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但不可否认,祁霖是个劲敌,小东西对他很特别。
可戒指我都为小东西戴上了,他还能怎么样?
我其实更加好奇,明天早上,总编大人看到丛溪靠在我怀里,睡成了乖宝宝,会不会影响下一期《IS》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