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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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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我叫你走啊!你没听见吗?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你以为这样我会开心吗?你以为你死了,没有人伤心吗?你帮我挡了那一刀,可是那一刀……那一刀砍在了我的心上啊!”少妇哭的越发厉害,“迎春……呜呜……我来接你了……和我回家,和我回家。”少妇腿一曲,跪坐在了地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小姐……不要为我哭了。迎春忽然变的平静,她蹲了下来,伸出手去,想为她眼前这位伤心的人抹去泪水,尽管……是碰不到她的……
少妇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只留下轻轻的抽泣声在这黄昏静静的山谷中弥漫。雨不知道何时停了,云散开去了一些,有一两缕金红的阳光从西边的云层中泻到这山谷中,在这下过雨的山谷中显的格外清明。树叶和草叶上的水珠摇摇欲坠,折射出美丽的金色的光芒。迎春从未有过现在这样清明的感觉,清明的就像脑中是一块水晶。迎春也从未有过现在这样轻盈的感觉,轻盈的像是能乘碟而去。迎春的嘴角轻轻的勾了一抹笑,淡淡的淡淡的微笑。她看这眼前这个哭泣的人。多么美的人啊,美到眼泪都能折射出金色的光辉。迎春伸手想去接住一颗落下的泪水,可是那颗金色的泪水从她的手中穿过去了。迎春有些失落。迎春只好去摸摸她的头,尽管也是摸不到的,可是迎春并不在意。
“不要再哭了,小姐,不用为我感到悲伤。能为小姐而死,迎春已经满足了。如果再哭,迎春可就要笑话小姐了。”这时,那位抱着孩子的男子也走过来了,“香荷,不要哭了,再哭的话,怕是迎春要笑话你了。娘都那么大了,都比她还爱哭。”那男子逗了逗怀中的孩子,孩子格格格的笑了起来。那孩子……叫迎春?迎春惊讶了,她走到男子身边,看这怀中的孩子。圆圆的脸,粉嫩的小手挥啊挥,脸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淡红的花瓣一般的嘴唇,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忽然孩子的目光锁住她,“啊……呀……啊呀……”孩子又笑了起来,两只小手向她挥啊挥。迎春被她感染了,不由的笑了,小姐……你现在过的很幸福,迎春放心了,放心了……
两顶小轿有顺着来的路回去了,雨,已经不再下了。天边的晚霞很是绚烂,大半的云已经散去,东边的天空已染上深蓝的颜色,几颗明亮的星星如钻石般的闪烁着。迎春静静的站着,看着小轿消失在山路的一头。“你也该走了,迎春。”七月从树后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不变。“是,先生,迎春心愿以了,此处以无留恋之处。只是,迎春尚有一事相求,望先生帮小女子一次,迎春感激不尽。”七月微微点头:“只要是在下能帮上的,但说无防。”迎春目光又飘向那小轿消失的的山路。“一年前,小姐出嫁路经此地,遇上山贼。我虽为小姐的下女,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似姐妹,此次更以陪嫁的身份与小姐随行。遇此危机的场面,我怎能视小姐安危于不顾独自逃走。不过因为此地离小姐的夫家并不远,逃走的人去报了信,很快变有人来救小姐。我当时为护小姐而伤,可是当时情况危急,被救走的只有小姐。”迎春一时沉默了。七月悠悠的问:“你恨吗?”迎春将目光从山路上收回,嫣然一笑,“不,我不恨。能为小姐而亡是我骄傲,这样,小姐就能永远记住我。这样就足够了。”“你……爱她吗?”迎春并没有回答,接着刚才说下去:“我是在这颗树下伤重而亡,山贼走后没多久,有一位过路的僧侣将我和其他死去的人的身体火化,就在离树不远的地方。那僧侣搬动我的身体时,有一块玉配遗落在这里,我希望先生能将这玉配交还于小姐,因为这本是小姐赏赐我之物。”“请放心,在下会帮你交还与香荷小姐的。”迎春用手指出玉配的所在,七月从树下的草从的翻出玉配。“先生,迎春此去不知将投生与何等人家,还玉之恩若来生能报,迎春定当报答先生。”迎春向七月福了一福。七月轻念往生咒,迎春化为一道光芒,像流星一般划过天际而去。很美丽的光芒,连晚霞都为之逊色。
次年,香荷小姐生下一名男婴。满月酒席那天,一个陌生人送来一块玉配,香荷小姐接过后,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