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作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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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考试前一周，柯冶每天都被曲炀盯着学习，那认真的样子，韩英俊他们都不敢来打扰他了。
就这么一个礼拜过的也挺快，本来这个周是大周了，结果因为十月一国庆放假调休，周末只放了一天，剩余一天正常上课。
周日调上了周五的课，最后一节班会。
班主任在讲台上一个个喊名字，发准考证。
柯冶拿着准考证回来，探头探脑地看曲炀的，“诶，你几号考场？”
曲炀把他的准考证递给他看，“五班。”
柯冶嘟起嘴，“我在九班……”
曲炀笑了笑，“好好考。”
鹏哥发完最后一张准考证，曲指敲了敲讲台，“都安静一下啊，我说一下。明天考试都是按照最后高考的模式一样来的，2B铅笔带好，答题卡填涂规范了，修正带修正液什么的千万不能用！还有那些个字迹不好的同学，注意你们的字！不要太潦草！卷面分很重要！还有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记得！写名字！哪个再让我发现名字没写零分的，自己名字抄一百遍！”
“还有，千万不能作弊！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作弊不可取知不知道！你那就属于自我欺骗，一点意义都没有！”
……
班主任在上面唠叨了好一阵，一会嘱咐他们这个，一会又叮嘱他们那个。
上学这么多年，考试前老师叮嘱的东西也都千篇一律，大家都听厌烦了，可还是得听着。
第二天，上午考试第一场，语文。
临出教室前，曲炀还检查了一遍柯冶的东西。
“哎呀，我都带了，你放心吧！我说了好好考就一定会好好考的。”柯冶笑着冲他挥手，“你快去吧，我上去了。”
曲炀都没来得及开口，柯冶已经拿着东西跑了。
他在九班考试，在楼上。
柯冶到了考场，已经有一个监考老师在了，他按着准考证找到座位。
高中的书都不少，为了今天考试，他们班赵鹏前一天就关照他们把书都搬走，课桌里不允许留书本。
所以他们教室里讲台的踏板上，还有就是教室最后面的地上，堆满的一摞又一摞的书。
柯冶考试这个考场倒是没有，都塞在了课桌里。
为了防止作弊，监考老师让他们反过来坐。
还没到发考卷的时间，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分份数，下面就有几个窃窃私语的。
柯冶这个考场就一个徐璐是跟他一个班的，他们班英语课代表，坐在他斜后方。
柯冶前后两个人隔着他在那眉来眼去的，柯冶看着烦，就干脆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背上被人戳了两下，柯冶皱着眉起身。
身后的同学他是不认识的，就见那人贼眉鼠眼地回头看老师，又转过来偷偷摸摸地冲柯冶道：“同学，等会帮个忙呗？”
柯冶：“？”
身后的同学冲前面给他使了个眼色，柯冶望过去，他前座的同学转过身来看他们。
柯冶眯了眯眼，大概懂了他想干嘛，他答应了曲炀会好好考试就定然不会作弊，况且他本身也不会作弊，更不会帮别人作弊。
可他刚要回答，考试铃响了。
“好了，都不要窃窃私语了。后面那两个同学——”
已经被点名，柯冶身后的同学只好又坐了回去。
还没得到柯冶的回答，他又不死心地在身后小声地问：“同学？行不行给个声儿啊？我可以给你也抄啊。”
“后面那个，还在说？考试了知不知道？没听见打铃吗？”
柯冶没理会他，因为被监考老师再次点名，那个同学最终安静了没再说话。
考卷发下来，柯冶扫了两眼题，发现了几道之前曲炀给他说过的可能会考的问题。前一天晚上曲炀还盯着他背答案，搞得他晚上做梦都快是语文阅读理解了。
柯冶答得很顺利，正等他准备要写作文的时候，背后那人又来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会帮他作弊，柯冶就压根没理他。
只是好巧不巧，被监考老师抓到了。
“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刚刚就看你们两个在那窃窃私语的，别做了，跟我出来！”
柯冶试卷被那个老师直接收走了，搞得他一脸懵。
他身后那个同学已经被拽出去了，柯冶无奈也只能跟着出去。
教室里考试的同学们都纷纷抬头看他们，柯冶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眼那个坐在他前面的同学，看他的眼神还挺愧疚。
柯冶听到教室里另一个监考老师说：“其他同学都认真做题，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柯冶跟着去了办公室，好巧不巧，他爸在这个办公室里，看见他就皱起了眉。
那监考老师拿着他的试卷，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柯老师，你家的。”
回头又冲他俩问：“你们两个，站好。说说吧，谁作弊？哪个是主谋？柯冶你抄他的？”
柯冶摇头，他爸的脸色相当不好。
他身边真正作弊那个指不定是第一次，被抓到了就心理压力大了，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低着头沉默是金。
柯冶就不一样了呀，成天被各种老师叫办公室，他都习惯了。
柯建东拿着那张作弊纸，看着上面的答案，再看柯冶试卷上的答案，脸色越看越难看，“柯冶，我以为你中考完了之后能长记性，学习不好就算了，考试你还作弊？自己心里几斤几两不知道是不是？一天天的能不能像个学生的样子，你看看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个什么东西！”
柯冶本来还想解释一下他没作弊，结果没来得及开口就挨了这一通骂，他突然就不想解释了，“反正你就觉得我作弊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是解释了，你是不是还说我是狡辩？”
柯建东气得直接把试卷砸到他身上，纸本就没什么分量，甩到柯冶身上也不痛不痒地，“还顶嘴？作弊了还不知悔改？！”
估计是被柯老师这个架势吓到了，那个监考老师看得有点懵，在柯建东差点要动手的时候慌忙拦住他，“别别别，柯老师冷静，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我们好好跟孩子交流，承认错误就好了。”
“他还承认错误？你看看他这个是想承认错误的态度吗？”
柯冶笑了一声，“您还真别说，不是！我没错，也没想承认什么错误。”
“臭小子你——”
“我也相信柯冶！没有作弊！”
响亮的一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柯冶转头看过去，是赵鹏，他的班主任。
鹏哥像是赶过来的，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直接就站到了柯冶面前，半个身子挡住他，弯腰去捡了被柯建东丢过去砸在柯冶身上而掉到地上的试卷跟作弊纸，“柯老师，我相信柯冶。他最近住校，你可能没有看到他学习。他是我的学生，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他不会作弊。”
柯冶本来一脸的不在乎，他习惯了这样的不信任。可当赵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当他用半个身子挡在他面前时，柯冶脸上的不在乎，动摇了。
第一次有个人在不知道事情始末的情况下无条件地相信他，保护他。
柯冶整个人愣在原地，就觉得自己心里五味杂陈的。
“那个……老师——作弊的是我——”
柯冶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同学，终于跟蚊子叫似的说了一句话。
几个大人纷纷将目光落到他身上，柯冶回头，双手环抱在胸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可以啊小兄弟，刚刚不见你开口，这会儿是不是被柯老师的架势吓到了？”
赵鹏扯了扯他的衣服，给了他个眼神让他别说话。
柯冶嗤笑一声，别开了目光。
那个同学冲着柯冶道歉，主动讲述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尽管柯建东的脸上还是不相信，现实的打脸以及面前赵鹏对柯冶的无理由信任，让他觉得丢了面子。
柯冶的监考老师圆场道：“好了好了，事情真相大白，既然柯冶没有作弊那就是最好，你先跟赵老师回去吧。”
作弊的同学被留下，他的班主任还没来认领。
经过这一番闹腾，语文考试时间就快到了，柯冶的试卷还剩作文没有写。
赵鹏帮他把试卷拿了出来，带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拿着试卷问他，“在这儿做吗？我帮你监考，之后会帮你跟学校解释，成绩还是算的。”
柯冶接过试卷，摇了摇头，只是小声地问：“赵老师，你为什么相信我？”
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在，赵鹏还是第一次听见柯冶这么小声地说话，笑了一声道：“你是我的学生，所以我相信你。”
柯冶低着头，脸上的笑变得牵强，把试卷放回他办公桌上，“谢谢，但是，不用了，作文我不写了。”
说完，他就走了。
跨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柯冶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
他抬手抹过脸颊，看着手指上残留的泪水，突然笑了。
笑得很苦涩，很失落，也很无奈。
跟他血浓于水的亲人，甚至还不如一个外人。
回到教室，韩英俊他们就跑过来问他怎么样。柯冶摇了摇头，没说话，趴在桌子上显然心情不好。
他们几个也没敢自讨没趣，就走了。
“曲炀——”
“嗯？”
柯冶直起身子看他“他们都知道了，你怎么不问我？”
曲炀合上手里的书，转头看他，“问什么？问你为什么作弊？”
柯冶看着他，没应。
曲炀道：“你说你会好好考，我相信你。”
柯冶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又趴回了桌子上，抓着椅背上的校服盖在自己脑袋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的确是哭了。
曲炀的下一句话，直接就让他泪崩了，“你没回来前，徐璐考完回到教室就来找我，说你被老师抓作弊了。”
“但是她说她看见了，是你后面的人在让你帮传答案。她想让我去帮你说情，我还没来得及去找赵老师，你就回来了。还需要我去说吗？”
柯冶闷着声，“不用了，谢谢。”
谢谢你们相信我。
谢谢你们愿意帮我说话。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作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