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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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一中的住宿生都是两周放一次假，平常正常周六都是要上自习课的，周日下午才放半天假。虽然有规定不允许学校补课，但重点高中，总是能找到法子和理由让学生学习。
从前只要一上学，惯例的都会觉得日子过得无比的快，一晃眼一个礼拜就过去了。
这是之前柯冶的想法。
然而，现在——
“这一个礼拜过的我浑身不得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学过！”天天被同桌盯着写作业看书，柯冶都快学恍惚了，趴在桌子上晃荡着一双手抱怨。
好不容易熬到周日放假，上午的自习课结束，一个礼拜没碰过电脑游戏的柯冶手痒地不行，眼看马上就要下课了，他已经把桌子上的书都整理好了，坐等铃响。
身旁的曲炀今天也难得破天荒的没有在看书做题，拿着手机插着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这个人手机贴的是防偷窥膜，柯冶从旁边看过去就是一片黑。
虽然知道曲炀大概是不会跟他们一起去网吧，不过做了一个礼拜的同桌，柯冶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曲炀你去吗？”
他摘了一边耳机，“嗯？去哪？”
柯冶做了个敲键盘的手势，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一想到等会就能打游戏了，他就很快乐：“网吧，我们去打联盟。”
曲炀摇头，“不去。我回趟家，拿几件衣服。”
柯冶“哦”了一声，知道他会拒绝，所以也没有多失望。
转头又听见曲炀道：“顾老师给你准备的数学题你做完没有？”
柯冶看着他，难过地皱起了眉头：“……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扫我的兴。”
曲炀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似乎大家都是掐着等铃响的，铃一响，全班几乎都统一的站了起来准备开溜。
前排的曲祈、韩英俊都往后走，刘越要做值日，得晚点才能走，他们几个先去吃饭。
曲炀一向不管自家弟弟，曲祈也不是那种要他时刻盯着的人。尽管他学习不怎么样，但也还算是个省心的孩子。走前还记得会跟他打声招呼要去做什么，曲炀点了点头，只是问：“我回趟家，你要不要拿什么？”
曲祈摇头，“哥你不吃饭了吗？我们先去吃饭，一会才去网吧。你要不跟我们一起？”
前面柯冶跟韩英俊纷纷回头，韩英俊招呼道：“要不曲炀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反正顺路嘛，就车站旁边那家烧烤店。”
本来柯冶以为他会拒绝，因为烧烤这东西油烟气太重了，曲炀不是有洁癖嘛。
结果——他竟然还答应了。
四个人结伴出了校门，赵家成因为是走读生，只上周六的自习课，今天是因为跟他们约了要去上网，掐着时间出的门，先去烧烤店给他们占座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他菜都点好了，锅也热了，下锅烤就是。
赵家成图省事，点的套餐，几份素菜基本都是曲炀吃了。几个都是男孩子，点了一份又一份的肉。
下午也没课，几个人还点了酒。曲炀没喝，曲祈被他哥盯着也没敢喝太多。
刘越是中途来的，好心人给他烤了满满一碗肉，差点把小胖子感动哭了。
吃饱喝足，各自散伙。
柯冶还打了个嗝，一阵酒气反冲进嘴巴里，嫌弃地皱了皱眉。
“诶，我刚刚听说，这个月中我们好像要开运动会了。”刘越一向消息灵通，也不知道都是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但多半都会被他说中。
一中是重点高中，平常除了学习方面的活动，什么运动会秋游之类的，有很大概率会被取消或是以各种方式剥夺大家本应该拥有的休息时间。
韩英俊摆摆手，并不是很相信，“害，高二了还开运动会，指不定我们会不会被剥夺快乐。”
刘越郑重道：“应该不会，我们不是换校长了嘛。听说这个校长注重劳逸结合，高三可能会严一点，我们还不至于。”
赵家成勾着小胖子的脖子，笑道：“小越越，你到底都是哪里听来的？”
刘越笑起来，胖嘟嘟的脸上憨憨的还挺可爱，“我刚刚上厕所听两个老师在吐槽，说高二了还开什么运动会，浪费时间啊什么的。”
“卧槽，禽兽！高二怎么就不能开运动会了！”
“就是说！整天学学学的，都快学成傻子了！”
“谁踏马以后出去菜场买菜是要跟大爷大妈说英文还是跟他们算函数啊！”
……
几个男生并肩走在马路上，一边骂骂咧咧地吐槽老师们的残忍，一边往不远处的网吧走。
五个人网吧五连坐开黑打了一下午，上次没掐准时间，这次曲祈还特地定了闹钟。
晚上他们住宿生还有晚自习，今天晚自习是有学生会检查的。
网吧蹭一身烟味，他们得回去洗个澡再去上课。
到点，赵家成回家，剩下几个结伴回学校。
柯冶中午吃的有点多，就没跟他们去食堂，自己先回宿舍去了。
开门进去空荡荡的，一边还嘀咕着：“怎么人都没有……学霸都去上课了？”
嘴里刚念叨完，背后浴室的门开了——曲炀光着上半身出来了。
柯冶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张大了嘴看着他：“…………”
这人皮肤这么白？怎么看着跟个姑娘似的！
不对，他也没见过姑娘身子，这比喻不恰当。
不过，曲炀竟然有腹肌！
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吗？
不是，等一下！重点是，他为什么光着啊！
显然曲炀也没听到他回来，他从家回到学校还早就在宿舍睡了一会，刚刚睡醒了头疼，去操场上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回来就想洗个澡。结果洗好了才发现，衣服没拿。浴室里又只有一条浴巾，只够裹住下半身的。
好在他一向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只是片刻惊讶，很快就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态，错身路过柯冶身边，往自己床铺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柯冶似乎还能闻到曲炀身上沐浴乳的香味，脸蹭一下就热了。
等他回过神，曲炀床帘都拉上了——应该是在换衣服。
气氛一度尴尬，柯冶坐到自己书桌前，开始抠手指，“你吃饭了吗？”
曲炀：“还没。”
柯冶：“我也没吃……不过可能中午吃多了，感觉吃不下。他们去吃饭了。”
曲炀：“嗯。”
柯冶：“…………”靠！下面该说什么！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曲炀光着上半身的画面，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措辞，甚至他都要觉得自己不会讲话了。
曲炀换好了衣服，掀开床帘，正对着他的，就是柯冶挺直的明显僵硬的后背。
他起身去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书本跟作业，装进书包里，“你不去洗澡吗？”
柯冶恍惚间转头看他，“啊？”
曲炀还洗了头，头发也没擦干还在滴水。
柯冶坐着，他站着，柯冶转头看他就得仰头。
曲炀看见他喉结滚了滚。
柯冶强装镇定地起身去拿柜子里的衣服，起身的时候还绊到了凳子，不锈钢的凳脚磕撞在瓷砖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柯冶扶稳了凳子，冲他尴尬地笑了笑，跌跌撞撞地去浴室。
盯着镜子里那个满脸通红的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草！”
外面传来曲炀的声音，“要等你吗？我要去食堂。”
柯冶回过神，一边脱衣服一边冲外面喊，“等我五分钟！”
尽管他现在还是觉得吃不下，可他还是想跟曲炀一起走。
等他洗完出来，韩英俊也回来了，“诶，你澡都洗好了？也不等等我。”
柯冶莫名其妙，“等你干嘛，你还想跟我一起洗？”
“谁要跟你一起洗了。”韩英俊嫌弃地呸他，“我是说等我洗完一起去教室！”
曲炀见他出来就站了起来，拿了书包准备出门。
柯冶懒得跟韩英俊废话，脏衣服往床上一丢，胡乱往书包里塞了两本书，拿了个手机就走了。
韩英俊在背后喊他，“卧槽你他妈真的不等我啊！”
柯冶：“我去食堂吃饭！”
“说好的不饿呢！刚喊你去你不去！”
柯冶充耳不闻，大步跑过去追上曲炀，心里道：“吃饭也看人的嘛。”
两个人到了食堂，这会儿人也不是很多，点了菜端着盘子找地方坐。
这还是柯冶第一次跟曲炀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就单独他们两个人。
曲炀吃饭很斯文，慢条斯理的，也很安静，基本不说话，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
柯冶很好奇，在他印象里，像曲炀这种好学生，就不应该是连吃饭都捧着个手机的人。
“你看什么呢？吃饭还这么认真？”
曲炀抬起头看他，嘴里吃着什么，嚼下去了才把手机转了个面给他看，“物理竞赛题解析。”
看着手机上那张复杂的像蜘蛛网的线路图，柯冶差点被嘴里的鸡腿噎到：“……当我没问。”
曲炀笑了笑，继续吃饭。
柯冶放下鸡腿，眼前开始恍惚他刚刚看到的。
曲炀那是冲他笑了是吧？明明笑起来很帅很好看一个人，干嘛平常还老板着个脸。
柯冶真诚地建议道：“我觉得你应该多笑笑，年纪轻轻的老板着个脸跟小老头似的。”
曲炀收了手机，抬头看他，“我又不卖笑，没必要对着谁都笑吧？”
这意思是，对着有必要的人或事，就可以笑了？
那你刚刚还对着我笑呢。
柯冶在心里腹诽，一边又道：“你这样是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虽然他内心里觉得自己说这话特别虚伪，他就喜欢曲炀啊。
曲炀干脆停了筷子，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柯冶想起开学这一个礼拜以来经由他手代为转交的各种情书、早餐，甚至还有试卷集，什么五三王后雄——他还纳闷，现在的女孩子追人都用这了吗？
柯冶强行狡辩道：“那些都不是真心喜欢你的人！”他们只是贪图你的美色和智慧。
柯冶OS：虽然我也是！
好吧，他承认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曲炀看了他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妥协，“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等有真心喜欢我的人，再对他笑，也来得及。”
不知道是不是曲炀的神情过于认真，柯冶一时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慌乱地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扒自己餐盘里的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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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临睡前，曲炀刷到那个主播“下路野王”发的一条微博。
没别的字，就一串“啊”。
很长的一串。
拉到最下面，还有六个字——笑起来真好看。
【嗯？怎么就好看了？】
【谁啊？谁笑起来好看了？难道是同桌？】
【不是吧不是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春天的味道？现在难道不是已经入秋了吗？】
【野仔不会是喜欢同桌吧？】
【咦，之前是谁说野仔高二的，那是分班后的新同桌？】
高二？新同桌？
曲炀眯了眯眼，往自己上铺的床板看了上去。
上次听赵家成说，柯冶打游戏很厉害。
曲祈还跟他吹过，说柯冶打联盟一打五，操作骚技术硬。
曲炀收回目光，默默打开了自己手机上下载的直播视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好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