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求》青菱菩萨

67、第18章 功败垂成（二）

　　乔乔有着早起早睡的好习惯，可这几天的事却一直搅得她心神不定，故而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甚至连数绵羊这种渣滓办法都用上了，就是睡不着。当她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的时候，忽然看见眼前白光一闪，然后楚留香那张放大版的完美脸颊，她咻地往后一蹭，虽然她对男女之防的概念并不是那么清楚，但半夜三更有个采花大盗忽然闯进她的房间，这种事还是蛮值得让人推敲一番的。
　　她正思索着是不是要像钟绿云那样神经质地大喊一声“流氓，你，你要做什么！！”的时候，楚留香先是下意识地去捂住了对方的嘴巴——这不能怪他呀，每次他擅闯民宅进入少女闺房的时候，早已把它锻炼得炉火纯青了。然后他想到了这是乔乔，她会像那些金牌大小姐一样莺啼燕叫？自己率先哆嗦了一阵，然后放开了他的爪子。
　　乔乔对着他眨了眨眼，莫非这个人知道她是想要惊声尖叫一下来捍卫其实她根本没概念的女性贞洁？
　　“你来这里做什么？”而且是夜半无人的时候。
　　楚留香学着她的样子眨眨眼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场子戏？”
　　戏？乔乔想了想，还是把枕头闷到头上：“不去。”
　　“是跟你那宝贝徒儿有关的噢……真不去？”他拉长声音，死活引诱。
　　龚栖枝半夜三更跑外面去演戏？他该不会是白天被折腾疯了吧？
　　“好吧，如果我睡着了你得负责把我背回来。”或许出去走走就能睡着了。
　　她不知道这样一句充满桃色暧昧的话，由一个才十六岁出头的水灵灵少女口中，对着一个头上戴有“采花大盗”桂冠的，已经发育成熟的男人讲出，是件很勾引人的事么？
　　不过乔乔很快便觉得被折腾疯了的不是龚栖枝，而是她自己。
　　镜头转向楚留香，只见他将乔乔整一个拦腰抱起，一阵风似的飘到了院子，足尖在屋角上轻轻一点，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已飞出了几丈远……
　　在只有一轮明月高挂的黑夜里，乔乔的方向感愈发迷乱，在辛苦地经过九转十八弯后，楚留香终于在某个黑漆漆的屋顶上停了下来。他将她放下后先是“嘘”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低声笑道：“有必要做出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吗？难道我还会把你丢下去不成？”
　　乔乔睁了睁眼，发现脚底下踩的竟然是人家屋顶上的瓦片，从小到大连树都没有爬过的她（翠竹谷里的都是竹子）差点尖声惊叫起来。她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个人在这种时候把她带到这种地方，肯定没什么好事。
　　可就是这么一个可称得上是“猛”的动作，让她的身体几乎支不住平衡，一个趔趄，然后毫不意外地落入某人的怀抱当中。
　　“莫非是在下这几日走桃花运，乔乔这是第几次对在下投怀送抱了？我数数……”楚留香带着一脸欠扁的笑容，似乎真开始回忆了起来。
　　哪是她投怀送抱？分明是他趁人之危！
　　乔乔死命瞪着他，若非她被他带到了这十来尺高的屋顶之上，她肯定会奋力把他推开，然后再补上一脚！可脚下那一张张颤栗着的瓦片却时刻提醒着她：这是在屋顶上啊屋顶上……
　　楚留香笑了笑，一只手仍搂着她的细腰，另一只则轻轻掀开了几张瓦片，然后让她靠近那个微微透出光亮来的小洞，道：“小心看，别出声。”

　　屋里，正开始上演秦小莲刚刚跟着龚止戈进门的那一幕。
　　乔乔从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一切，没有吭声地看着秦小莲如何对着龚止戈温言细语，婉转劝说，再看她时而垂首蹙眉，时而淡淡吟笑的样子，她忽然真正明白过来，日前楚留香告诉她的，“秦小莲这人不简单”是个什么意思。
　　是的，她不简单。
　　她可以与范玉荷这样一个算不上太厉害，但很难缠的角色共处同一个屋檐十几年，然后平安地诞下女儿，继续生活在这个大宅院里。
　　她可以在被人赶出家门，只得带着女儿四处流浪的时候，仍默默地注视着每一个能让她扳回一局的有利点，然后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并付诸于实践。
　　她可以在经受范玉荷近乎苛责的诬陷之后，不俱畏任何对她不利的言语讽刺，仍保持着平敞的心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扮演着她好好人妻的角色。

　　“看出来了吗？那么，你现在决定帮谁呢？是秦小莲离开龚家，还是范玉荷不得翻身？”对不同的人，楚留香用在她们身上的字眼也不一样。若是秦小莲被赶出龚家，只要她还想回来，就一定会有机会；若是范玉荷被秦小莲击败，那么她将再没有翻身之地。
　　乔乔看了他一眼，他今天带她来这看戏，就是为了逼她做出最后的决定么？
　　那么，究竟是秦小莲，还是范玉荷？
　　见她皱起了眉头，楚留香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眉心：“算了，你先看下去，到底选择谁，还得看她二人的真本事。”
　　“她二人？”乔乔重复了一遍，再低下头左张右望一番，明明只有秦小莲一个啊。
　　“傍晚时候范玉荷的那一番话——不管是她本人如此聪慧，还是背后有人帮着她，既然她终于开了些窍，那么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等着，她……一定会来。”
　　乔乔有些愕然地看着楚留香，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听说你经常在很多女人之间打转，真是通透啊！辛苦你了！”
　　“……”

　　过了一会儿，秦小莲忽然暗示了一下龚止戈，如果范玉荷愿意的话，她不介意与她二人同时侍候他，以此抛开前嫌，今后齐心协力共同打理龚家。
　　“想不到她连这样一招都使出来了！”楚留香闷哼了几声，对秦小莲的做法未置可否。
　　“龚止戈干吗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乔乔不解地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这个……两女共侍一夫，这个……反正大家闺秀都不屑于或者说是放不下脸面来干这种事的啦，但男人不同啊，如果床上同时有两个娇滴滴的……”
　　忽而看到乔乔一脸黑的表情，他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二女共侍一夫？
　　嘁！
　　“别走神了，快看，真正的好戏快上演了！”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紧了紧，楚留香轻声提醒道。
　　下面的屋子里，范玉荷正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