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夙敌（已更新 18.09.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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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爬上蓝天，印度粉色古城——斋浦尔也随之苏醒。金红的晨晖下，城中大、小庙宇渐渐人群熙攘，白色的古尔达，色彩各异的缠头，充斥在庙前庙里，撑起了古城另类的繁华。
相较于庙宇的热闹，位于这个城市中部的另一坐粉色建筑，却显得十分宁静，那是森家族的住所，它现在的主人是商贾伊.森。
曙光温暖，瘦高个披着晨曦昂首行走在粉色建筑之中，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短须花白。他停留在一扇门前，轻轻敲了几下，然后推门入内。房内俨然一个10米□□训练场馆。金发碧眼的男子拿着Morini气手枪正在练习射击：9.9环……10.1环……10.2环……他耸耸肩，刚想放下手里的枪，一转头，发现瘦高个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摩罗，来个活靶，如何？”他说道。商量的语句从他嘴里出来是不得不从的命令，趾高气扬，舍我其谁。
瘦高个微笑点头，神态间十分的尊敬与忠诚，行走至房间内的笼子旁，他打开笼子，笼内是很多欢蹦乱跳的小鸟，随手取出一只，抛飞空中。“砰……”，小鸟短暂的飞翔，换来的是破碎的身躯与一片猩红。
“漂亮。”金发男子碧眼兴奋、嗜血，“继续。”
“砰……砰……砰……”于是遍地俱是猩红。金发男子对着满地的小鸟轻嘘着，耸肩摇头：“摩罗，我给予它们食物，延长了它们的生命，所以当我需要它们时，它们为我牺牲些也是应该，世界上哪有不需要代价的获得呢？”摩罗虔诚地点着头。男子把气手枪放上长桌，从桌上抽过白手绢，慢条斯理、慵懒闲适地擦拭起自己手来，“你这么早找我，有事？”摩罗等其拭擦完毕，才恭敬地从自己口袋中取出手机，打开。
“主人，咏芳小姐一早发了信息过来。”
男子斜睨了下手机屏幕：三流小报的花边新闻。他咧了下嘴讥诮一笑，举步出门。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开始响起，男子的碧眼透着厌恶，但当看清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时，他又眉目尽展：“摩罗，我们来客人了。”
“森，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陶咏芳在电话那一端急问。
“看到了，我都替你愤怒与不值，你是这么好的姑娘，曹家那老古董为什么偏不喜欢呢？”商贾伊.森提到曹家那老古董时，言语中的忿恨让陶咏芳听着无比熨帖与畅快，于是她急切地说道：“所以你应该去追那个林依依，曹越他爷爷有意让曹越娶林依依。”
“曹越呢？”商贾伊.森咬牙切齿，“曹越怎么搞得？难道他就这么屈服了！不理会你的感受！”
“他？……我也不确定他的想法了。”陶咏芳想起近期和曹越的林林种种，不由落寞：曹越或许不是屈服，而是本意如此。
电话另一头的商贾伊.森听到陶咏芳口气迟缓，不由碧眼明亮，熠熠生辉：“咏芳，世上又岂止曹越一个男人，你又何苦独独盯着他呢？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他也爱着你，只要你点头……”
“得了，收起你哄小姑娘的调调吧。”陶咏芳不耐烦地打断商贾伊.森的绵绵情话，“我们认识也不止一年两年了，谁不了解谁？我要是真信你了，那我就成了你和曹越两个男人间战争的炮灰了。”
“哈哈哈哈哈……”商贾伊.森于是也不再掩饰了，他一阵大笑：“咏芳小姐，你真是个聪明漂亮的姑娘。不过通常引起男人间战争的，就是因为背后有一个美丽、聪明的女人。我还是挺欣赏你的，等哪天曹越靠不住了，别忘了还有我，我在斋浦尔等你。”商贾伊.森言语激她，咏芳听后果然冒火：“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就这么好打发？他曹越说开始我们就开始，他曹越说结束我们就结束，凭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他说了算？”商贾伊.森听后会心一笑，俊脸、碧眼都爽朗了几分。
“那个林依依可能真会成为曹越的妻子，你难道就真的放任曹越平顺的完成人生大事？”
商贾伊.森不由嘴角一哂，难为这女人对他如此循循善诱，他商贾伊.森这把刀是这么好借的？真是猪装久了，连猪都以为他是队友了。“曹越能不能平顺地完成人生大事，不是还有你在吗？我操那个闲心干嘛？他要是真的娶了林依依，没准你还能投了我的怀抱，我何乐而不为呢？”贾伊.森回道。曹越那边是什么情况都没弄清就跳下去，他傻呀！要是像以前一样，属于女的对男的一头热型的，那他真是帮了曹越大忙呢。要是真有哪一天，曹越与那女人谈婚论嫁了，他再出手也不迟呀，到时候他抢的才是货真价实的曹家准少奶奶，就算抢不到手，逗逗曹越不也正好。
“得了，我不和你磨叽这事了，你只要告诉我，七年前你给曹越找的女人是谁？”
商贾伊.森碧眼一闪：“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
“曹越7年前来斋浦尔，拜你所赐睡了一个女人，这事你应该一清二楚。你只要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这事真成了？商贾伊.森挑眉，秋拉斯明明说任务没有完成！那女人说她给曹越下了药，但还是被赶了出来，当初他以为秋拉斯是说假话邀功，他还割了人家鼻子来着，如此看来，倒还是事实。曹越因药物催动，找上了别的女人，于是就有了这7年他和陶咏芳的吵、闹……商贾伊.森想想都高兴，只要曹越不舒心，他就特舒心。回头得让人去找找秋拉斯，没死就给她些应得的奖励。心里明明是兴奋、激昂的，但商贾伊.森语调上却却丝毫不显：“我的咏芳小姐，以我和曹越的关系，我送的女人，他能接受？”
“这……”
“男人犯这种错误时最想把责任推给他人。比方说月色太美，女人太温柔；比方说美酒太醉人，而我商贾伊.森又太坏……”
陶咏芳坚持着：“曹越不会骗我的。”
“那好，你选择相信他是你的自由。我商贾伊.森替人背黑锅又不是一次两次。只是……”商贾伊.森碧眼再闪，“我商贾伊.森想找女人，那是荤素不忌，遍地开花；但换成曹越，以你对他的了解，没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你觉得他下得了手去？”
“你是说这个女人是曹越接触较多的身边人？但……没呀，没这种迹象。”
“曹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都很难查到，何况是你。”
陶咏芳：“……”
商贾伊.森于是心情愉快地挂断电话——吵去吧，闹去吧，尽情折腾吧，老同学，生活太平顺，我怕你会寂寞。
在商贾伊.森与陶咏芳通电话的时候，摩罗已为他准备好了早饭：一杯手磨咖啡、两片熏肉、土司、果酱、一小碟鹅肝。商贾伊.森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搅拌着，满室都是淡淡的咖啡香，他喜欢这种感觉，闲适而随意，配上暖暖的晨曦，真是无限放松。
“摩罗，中国有句古话：既生瑜，何生亮。与曹越斗，其乐无穷。”商贾伊.森含了一小口咖啡入嘴，任它肆意流窜唇齿之间，让自己极为挑剔的味蕾品尽它的甘苦，再慢慢咽下。
就是这份苦，像极了他一路成长的轨迹。试想一下，一个男人有无数个女人，无数个女人的背后是无数个孩子，这些孩子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继承这个男人的一切，然后勾心斗角，兄弟相残……今天别人看他生活在天堂，有几人知道，他曾经生活在地狱！她的母亲是个美国人，爱情让她义无返顾的为了一个混血印度人生下了他，而也是爱情，让她再次远走美国，独留他在这个吃人不吐骨的炼狱里挣扎……
那男人让他站起来，站不起来就活该被人踩死，他不稀罕懦夫做儿子，他最不缺的就是儿子。所以他站起来了，把兄弟统统踩在了脚下，然后他进攻那男人的软肋，玩女人，玩男人，最后玩小妈，活活气瘫了那男人，再然后这里的一切都成了他的！
有些人是天生就不对盘的，比方说他和曹越。看到曹越，他就有毁了他的冲动。同样是继承家族产业，凭什么曹越可以如此顺风顺水，而他就得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同样是出席各大交际活动，凭什么曹越受到的奉承背后是讨好，而他受到的奉承背后是提防；凭什么曹越可以是好好孩子，好好学生，好好先生，而他则是阴险的，狡诈的，恶毒的……他就不信曹越的背后不肮脏，曹越的背后不阴险；他就看不惯这样的虚伪。连他们的导师迈克尔.波特是如此的推崇曹越，甚至在他们每一年的学业小结中都给曹越打史无前例的A+，而他商贾伊.森而只却能是A，真是新仇添旧恨。
“摩罗，这几年曹越和别的女人走得近点，我商贾伊.森都去凑上一脚，但只要我商贾伊凑上去，他就和那些女人撇得一干儿净，你知道为什么吗？”商贾伊.森虽是询问着，但事实上，他不需要摩罗来回答这个问题。摩罗也知道自己主人的脾性，只是恭敬得为主人斟满咖啡。
“他和别的女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商贾伊.森喜欢去惹他，而他却懒得来理我，所以我一插手他的风流韵事，他就立马收手。别的女人在他看来如同衣服，而他对陶咏芳虽说看不出有多少激情，但好歹有长情。这女人应该是他的最爱，他心里的基石，只要基石不动，他内心就不会掀起波涛。我商贾伊要做的是把这基石给砸个碎碎，或许这次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摩罗，去趟中国如何？”
摩罗恭敬地立在一边，崇拜地点里点头。
“老同学，与我斗吧。你不是嫌我阴暗，嫌我手段龌蹉吗？我倒想看看你卸下虚伪的外衣是怎样一个光景——光想象都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呀！”商贾伊.森右手端杯向摩罗示意，“摩罗，为我的即将成功，干——咖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夙敌（已更新 18.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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