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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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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同一类人,他便卖个好也并无不可,况且若是能查清林二的事也算解了他一桩心病。
“刺史死的前几天,林二行事可有何不对?”谢昙又问起来。
“似乎并无,他不受我管的,经常好几天见不到他人。”容老大认真回忆了下,确定自己没记错。
“那管事的出身呢?”祁敛想到其他人并没有发现管事的尸体。
“钟叔他和我好像是同乡。晋州水泽县人。”说话的是戏班子中唯一的一个女子“不过我也只是听旁人提过一嘴,我在水泽县时没看到过他。”
“贺刺史的家眷是何时自尽的?”贺家一家的尸体都被草草下葬,谢昙能问的问题不多。
“好像林二被抓之后的两天吧,就传来贺刺史家眷自尽了。”容老大说完,有些无奈“我们知道的差不多就这些了,虽然林二算不上我管的人,但是若是你们真能查到林二是冤死的,我便帮你们做十件八件事也是应得的。”
“那我们若是有问题,便再来请教。”祁敛见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便带着谢昙离开。
“多亏你此行收获颇丰。”谢昙看着祁敛“一开始你便打算找他们?”
“找他们比较省事儿,除了少数几个恶名在外的,基本都能沟通。”祁敛推着谢昙,解释到。
“你呢?”谢昙难得有些好奇心。
“我?我一向比较好说话。”所以祁敛管着的地方,偷盗什么的也一向最少。
“既然被他们叫了一声哥,总得好好儿管着他们,担着这份信任。”祁敛似是想到了以前,声音变得轻缓。
不止是他,容老大也是这么觉得,否则他没必要一直记挂着林二的事。
“但是只有你,会想到请秀才来教书。”哪怕祁敛当时还不识字,可祁敛所想甚至比一些世家子弟还要长远。
“贺刺史这事儿不该是监司或者现任的刺史管吗?”祁敛发现谢昙格外关心那个已经死了的贺刺史。
“张刺史要忙着和刺史府里功曹别驾他们相争。”张刺史的出身,注定刺史府的人会对他态度轻蔑。只有张刺史自己让他们认同,才会让他为官之路更加顺利。而也只有他这刺史位置坐稳当了,才能方便明面上查贺刺史的事。
“至于监司,不可信。”监司本是作为帝王耳目监察百官,如今看来倒是不可信了。否则杨狄也不必叫他来跑一趟了。
这次来晋州倒是收获不小,两人回到茶楼取了马车。就打道回了别庄。
“郎君可回来了。”福生见谢昙回来,就迎了上去。
“刺史大人和柳家在您外出时都派人给您送了礼物。我晓得您回来要看,就给您放房间里了。”福生同谢昙说着他离开之后的事“就是那柳家派来的人。好不懂规矩。竟还一个劲儿的打听您。被我给糊弄过去了。”
谢昙闻言便让祁敛推着进了屋子,桌案上摆着柳家和刺史送的东西。
谢昙直接打开张刺史送的礼物,是一副冬日赏雪图。
“如今已是仲夏。”谢昙摸着画轴,仲夏时节偏送赏雪图,果然是有异吗?
如今他应当去一趟水泽县,只是……福生应付的了柳家第一次,未必能应付的了第二次。县又不同于州,道路更加难行,今天自己已经险些成为拖累,若是他去了水泽县难保不会再次拖累别人。
况且去水泽县的人选……他身边能信任的也不过那两三人,祁敛是他难得见面不久就让他信任的人。
起初他不过是因为厌恶陈家又见祁敛没偷盗意图,便当做没看见。
之后几次重遇便也下意识的对他更宽容些,没想到祁敛却因为那点恩愿意进谢府。
一来二去他难免对谢昙生出些信任,直到这份信任在他心里越来越有重量。
无疑祁敛是个好人选,只是……
“郎君需要我去趟水泽县吗?”画的玄机虽然祁敛一时猜不透,但现在也想明白了。现在的线索只有晋州林二和水泽县钟叔家,为了稳妥,两条线索势必都要追查。
想来谢昙也需要有人替他去一趟水泽县。
“是。”谢昙看向祁敛,半晌才回应了祁敛问题。他清醒的知道这是最好选择,只是他还是有一瞬间想同祁敛一起去。
祁敛蹲下来,手搭在谢昙膝盖上,抬头看着谢昙,难得同谢昙说话时这么果断:“无论是之前进谢府还是今天去水泽县,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若不想,即使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妥协。”
“你只要给我一匹马就够了。”祁敛笑了下,目光明亮又锐利。让谢昙恍惚回到当初的崔府,看着祁敛带着人语气决绝的同崔家对峙。
“好。”谢昙的手不自觉抚过祁敛的头发,缓缓放下。
祁敛简单收拾了行李后,第二天陪着谢昙用过早饭就策马独自从后门离开。
比起相对繁华的晋州,水泽县要更偏远穷破一些。祁敛没进城,直接绕了近路。他上次来晋州时候便和其他行商聊过周围的乡县位置,所以知道水泽县怎么走。
进了水泽县,祁敛便下马牵着马慢行,不同其他繁华地方。水泽县没有客舍。祁敛若想在这儿住下,就得找当地人借宿一晚了。
水泽县人倒也不算排斥外来人,祁敛问了两家后便被屋主让了进来。
屋子主人看着像是已经年过五十,热心又健谈。见来人借助,便请祁敛进屋和他闲聊起来。
“把马栓到屋后面就行。我们这儿倒是少有外人来,不过你找来我家也算巧了”屋主乐呵呵说到“我儿子前年在晋州找了份活计,就留在晋州了。所以我家还有个空屋子。若是你去别家借宿,恐怕只能打地铺咯。”
“那倒是我好运气,找来老伯家。敢问老伯怎么称呼?”祁敛拴好马,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同屋主搭话。
“你叫我宋老伯就好。”宋老伯看着祁敛,语气有些好奇“你这外乡后生来我们这个穷地方是有什么事儿啊?”
“我是来寻亲的。”祁敛随口扯了句谎“前段时间我在家那边惹了些祸事,实在待不下去便来投奔远房的伯父。”
“不知你伯父是谁啊?水泽县就这么大点地方。没准我就认识你伯父。”
“我父与我伯父多年没见。我只知伯父姓钟,在晋州水泽县这边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