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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安置流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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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先回的是云府,又被安排进了自己逃出的那间屋子,她所有物件都是被翠娘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的。听着木盒中那清脆撞击的声音,让风轻有几分肉疼,里面可都是钱呐。里面都是她逃亡时从那替死鬼女人那里得来的,当然也是那女人在她装昏迷时从她身上扒拉下来的。
翠娘就是来服侍她的女人,二十来岁,长相还有几分眼熟,看她的眼神不知怎么还夹着几分恨意。看着那略深的眼睛和略微显长的下巴,风轻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淡淡的问:“你同之前服侍我那女人认识?”
翠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忿忿的说“秀娘就是我的亲姐姐,被你这个恶毒的女子害死了。”
“你姐姐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人又不是我杀的。”风轻淡淡的说道。
翠娘语塞了一下,咬着牙气势汹汹的说道“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姐姐怎么会死。”
风轻耸耸肩不置可否,人是你家小将军杀的好不好,惹不起那个阎罗就来责怪她,真实尽捡软柿子捏,但她从来不试图去改变别人固有的认知,因为既费力气又费时间,人类只愿意去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但还忍不住的询问了一句“殉葬?”
看到翠娘投来的仇恨的眼神,风轻心下明了,眉眼弯弯笑道:“给你们尊敬的将军殉葬也是你们的荣耀啊。”这些人自己都不愿意去殉葬,还要理所当然的把她活埋了,所以就算是被自己坑死,她觉得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你!”翠娘指着风轻的鼻子道:“你先害死了云将军,现在又害死了我姐,还能坐在这里笑,真不知你这幅恶毒的心肠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害死你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你说我是投毒还是刺杀?”风轻挑挑眉问道。她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这身体行行刺之事,不然恐怕早就被当场咔嚓了,她这么说也算是激将法,因为直接问一定会让人生疑,而且很多事情专门去问,对方反而不愿意说,人性就是这么贱。
“若不是你追男人追去了新竹城,将军岂能为了你以身犯险!岂能为了救你而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翠娘气的指着风轻大骂。风轻倒是不讨厌翠娘这样的个性,因为虽然愚笨,但是很简单,倒是不用费心思猜。不过翠娘言语中透漏的意思让风轻叹了口气,追男人去了新竹城,追的是哪个男人?
对于小说的一个炮灰来说,这戏也太多了吧,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丽的背景板。
风轻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还没思考好应该如何去套话,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翠娘狠狠的瞪了风轻一眼,上前去打开门,门刚开,一个粗壮的汉子就没好气的走了进来,一手领着一个红色的精巧的食盒,重重的将一篮子食物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阵碗碟乱撞的声音。
这汉子也是个熟人,正是她刚醒来见到的那个一心想弄死她的壮汉,这云澈真是没安好心,身边放的都是恨不得她死的人,这是让她寝食难安啊,不过云澈确实成功了。
风轻瞅了一眼篮子里流出的汤汁,没有上前去取出里面的食物,而是对着壮汉道:“带我去看看那些流民吧。”
壮汉一愣,粗声粗气的说:“郡主大人,这是的粗茶淡饭不合你的胃口?这里可不比你的京城,不吃这些可就要饿肚子了!”
“加了料的饭菜我可不敢吃!”风轻挑了挑眉道。
“你是说俺的饭有毒?”壮汉怒目圆睁。
“我可没说,那你可以吃一口给我看看啊!”风轻针锋相对,无所畏惧的看向壮汉,方才这壮汉眼睛不停的瞄向食物,面上虽然怒气冲冲,但是眼底却有一丝喜意,这逃不过作为心理医生的风轻的眼。但是她也不信这壮汉敢杀她,因为云澈还没玩够。饭菜里虽然无毒,但是觉得有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她又不是饿的要死了,怎么会吃这些明显被动了手脚的东西。
壮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双斗大的拳头握的咔嚓作响,风轻适时的打断了壮汉的纠结,开口道:“你们将军应该是让你带我去看那些流民的吧。”
壮汉一愣,摸了摸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看向风轻道:“你咋知道?”
“猜的啊!”风轻淡淡的说,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房门,留下有些呆滞的壮汉。猜到这点不难,作为一个大老粗不可能选一个那么女性化的食盒给她送饭,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这汉子中途劫走了送饭的丫鬟的差事。
用秽物来弄脏饭菜这么小儿科的手段自然不可能出自云澈授意,那云澈让着壮汉来,自然是有更好的折磨她的方法,例如流民问题。
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独自去解决流民的问题,确实是个不错的折磨她的方法,流民什么都没有,无所畏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是她稍有不慎,她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群乱民的暴动之下。
又回头看了看还在屋内站着的翠娘和壮汉,二人一高一矮,站在屋檐下,远远的看着她,脸上的怨毒和憎恨甚至都懒得掩饰,在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翠娘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风轻又是一阵叹息,先解决外患吧,好歹这两人若是没那小将军首肯,应该也不会动手弄死她。
已近傍晚,风轻站在一群流民面前微微蹙眉,她回将军府只呆了片刻,衣服都尚且来不及换,还是那日秀娘的衣服,粗布麻衣,站在这群流民中间倒也不突兀,不过因为是军医学院毕业,加上常年的历练,身上自有一种不同的气度,不刻意隐藏自己的时候,很容易在人群中被一眼看到。但是最让人瞩目的,却是那双眼,含笑看你的时候,温和的如三月的春风,但是好像能把你心底看穿一般,所以一干看守的士兵都对她恭恭敬敬。
流民是被安置在东郊的望溪山,再往东就是东城门,去往乐溪山的官道了。其实此时就连铁沓此时却是对风轻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一路没有安排马车,几人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没停下,这恶毒的郡主一路上除了问了几个问题外,一路竟然没有叫一声哭。而且对事情的安排井井有条,不慌不忙。
“我是先西延城云澈将军的妻子,此次奉云澈将军的命令,前来安置你们的!若是有我东黎国子民,现在就站出来,”风轻大声说道,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柔,但是却中气十足,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清楚。
这些流民一路奔波,现在被囚禁在此地大半天,也是饥肠辘辘,风轻和云澈在西延城外的言语他们都听在耳里,此时均都心中忐忑的互相张望。
风轻话音刚落,二十几个人从人群中滚爬出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云夫人,我们不是西越人,我们是东黎人啊!”
风轻扯了扯嘴角,却是不信的。东黎西越两城相距很近,来往很密切,但是近年来,东黎日益强盛,但是西越却越发衰落,天灾连绵不绝,所以秦若若才会来东黎国和亲,以求东黎西越两国和平。所以出入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十有八九都是西越国的人。
至于西越国衰败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跑去弄死大将军云霄,抱歉,风轻当时没有想过这个逻辑,狗血文而已,就是为了让身世悲惨的反派云澈上位啊,现在看来真的是把自己坑的好惨。
“若是我东黎国子民,验证通关文书后,就可离开,若是冒充,我能救你们一次,却救不了你们第二次,在这里,欺瞒是死罪。就算你们是西越国的人,但是在我东黎国的国土上,只要遵从我东黎国的法纪和将军的安排,我便可以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但是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那我也不会姑息,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风轻淡淡的说道,但是那口中森森的寒意却让众人心中升起了一丝畏惧。她不说自己,直接说是云澈的安排是因为手握兵权的是云澈,她要借势而已。
风轻不是圣母,短时间内最有效让素质参差不齐的人群听话的办法只有敬畏。所以需要立威信,立规矩。只有别人敬畏你了,再施以仁爱,才能稳固这种崇敬,这就叫恩威并施。有实力做支撑的善良不值一文,善良也是需要有善良的资本的,作为心理专家的风轻深谙此道。
方才跪上前去求饶的人眼神闪烁,相互看了看,十之八九都退了下去,只有十余人面露喜色,风轻便招呼身边的一个兵卒带着这十几人去验明身份。
“妇女和十二岁以下的儿童靠东站立,十二岁以上的男丁靠西站立。”风轻抬手分别指了一下地点。
这些流民显然没经历过专门的训练,一窝蜂似的乱窜,过了十几分钟才零零散散的站成了两队。